第三百九十五章 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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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家伙不是死了吧？”乐小天感觉头皮都发麻了，跟了韩飞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韩飞对人下这么狠的手。
“死了也好，随便挖个坑就给埋了，这种渣滓少一个好一个。”韩飞开口道。
乐小天则是壮着胆子，小心的把手指伸了过去探了下鼻息，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大哥，还有气，要不要叫个救护车呀，不然我怕他迟早要完啊！”
“叫毛线，砸断双腿扔水沟。”韩飞开口道，似乎眼前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仓库里抓到的地老鼠。
“大哥，这家伙不是一个人，咱把他收拾了，回头那些混子带人来报复怎么办？”乐小天说着朝地上的女人看了一眼，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来了最好，怕的就是他们不来，索性把这颗毒瘤连根铲除了！”韩飞开口道。
乐小天当下明白韩飞是什么意思，二话不说就拖着死狗一样的男人出门了。
刚才韩飞说让砸断他的双腿，要是换以前，乐小天对这种暴力事件是发自心底的排斥，可想想自己网吧被砸还被人打，再联系一下这个女人的遭遇，心里的天平也是慢慢地倾斜了。
不过是阻止他们砸车，就被皮带劈头盖脸的抽了这么久，他把人命当什么了！
乐小天的情绪慢慢酝酿，想起杜金龙带人动手时的果决，随后看了看地上的石块，试想如果不是自己碰到韩飞，恐怕上次他和阿香的遭遇比起这个女人只会更惨！
凡事第一次总会紧张，终于过了十分钟后，乐小天这才抓起地上的石块闭着眼睛砸了上去，听到“咔嚓”一声脆响，乐小天的脑子瞬间就懵了，一屁股就跌倒在了地上。
“香……阿香……”
乐小天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恐惧，有点不敢相信刚才真是自己动的手，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嘴角一颗痣，没事就喜欢使唤自己串肉串的姑娘了。
乐小天拿出手机，颤抖着打通了阿香的电话，随即那边就传来一道惊喜，却刻意表现出一丝厌恶的女声：“能耐了，夜不归宿了都，打电话还不接，有本事你一直别打电话过来呀！”
“香，我……我想你了。”乐小天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开出口。
阿香姑娘听到这话，话语也是也是变得古怪起来：“小天，你今天没病吧？”
“我没病呀！”乐小天狐疑的回答了一句。
“没病你发什么神经！电话费不要钱吗！工作找着了吗！你总不能让老娘养你一辈子吧！”阿香姑娘电话里头一顿乱喷。
乐小天听着听着，脸上却是露出暖心的笑，心里的那丝迷茫也是渐渐地变得烟消云散，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全在心里的那杆尺，为了自己心爱的姑娘……
“香，我爱你！”乐小天突然开口道。
“又发神经了，是不是没钱用了，一会我出门的时候再给你存三百，出门在外别委屈自己。”阿香姑娘开口道，这一次的声音比刚才要柔和了许多。
乐小天满满的感动，电话随即挂断了。
再看看昏死在地上的那个混子，乐小天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拖着对方就向着门口的臭水沟走了过去。
水沟很浅，有些地方已经见底，乐小天也不担心会淹死人，麻溜的将这家伙滚下去后，这才转身回到了院子里。
此刻，那个女人已经穿好了衣服，身子还在瑟瑟发抖，脸上青一片紫一片的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慌。
至于她的面前则摆放着那只黑色塑料袋，敞开的袋口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刀刀鲜红的百元大钞。
韩飞已经说得很明白，拿着这些钱换个地方，随便摆个小摊或者做别的营生，闺女也能在一个相对良好的环境下长大，总是活在别人的白眼和吐沫星子里，终究不是个事。
“大兄弟，这钱我不能要！”那个女人捏着拳头说道，说完就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看出的她的心里也很挣扎，这笔钱对她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足以让她带着女儿获得新生，只是她终究还是恪守住心里的底线，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
韩飞笑了笑，随即点着了一根烟说道：“就算不为你也要多想想孩子，总不要断了孩子的出路吧？
你要是觉得心里不安，就当是我借你的，不管是三十年还是四十年，总有还清的那一天不是？”
想起自己的闺女，女人犹豫了，最终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接过了韩飞递来的钱袋，随后跪倒在地泣不成声道：“谢……谢谢你！”
乐小天倒是个机灵的小伙，没等韩飞示意就赶忙将女人搀扶了起来。
“大姐，今天恐怕得唠叨你一顿了，咱们中午想在这蹭个饭，你看方便不？”乐小天开口道。
女人随即就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赶忙开口道：“方便！方便！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去菜园拔菜去！”
女人抹着眼泪向着屋后走去，围墙上有个小木门连通着菜园，直到女人进去后，乐小天这才开口道：“大哥，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讲？”
韩飞笑了笑：“那你就不要说了。”
乐小天哑然，想想也的确没有说的必要。
原本在他看来，韩飞能给这对母女两三万就已经对她们恩同再造了，一下子就是这么多钱砸进去，除了宅心仁厚，他还能再说什么?
“不过大哥，刚才那家伙我真的扔臭水沟了，保不准那些混子看到人丢了就找上门来，咱们要不要报警啊？”
韩飞笑了笑说道：“报警就不必了，能自己解决的事情尽量就不要麻烦别人，都是乡里乡亲的这么多年，里面的水浑着呢。
没准咱们前脚走人家后脚就被放了出来，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还是得靠咱们自己才行。”
“大哥不愧是大哥，真是高瞻远瞩看的通透呀！”乐小天开口道。
韩飞诧异的看了乐小天一眼：“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
乐小天尴尬的笑了笑：“我这不也是与时俱进嘛，不过大哥，他们要是上门找事，来的人肯定比昨晚多得多了。
你刚才说要一劳永逸，光靠咱么两恐怕还不够吧，要不要把张哥也叫来？他一个人至少顶我五十个呀！”
“你张哥还得在那守家，你也别担心，回头让你金龙哥带人过来处理下。”韩飞淡笑着说道。
“金龙哥不是出门捣鼓沙场的事情了吗？这时候让他带人过来会不会耽误事呀？”乐小天问了一句。
韩飞笑了笑：“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嘛，说来也巧了，他捣鼓的沙场跟这里也就隔了两个村子，出门的时候也带了百八十号人，没多大事。”
乐小天听到这话才彻底放下心来，杜金龙的那些小弟们虽然菜了点，可都是正宗的道上出身，比起这些小虾米不知道强了多少，过来一趟没准还真能把对方连锅端了。
这时候，女人也抓着一大把菜从后院走了过来，微微犹豫了一下对着两人说道：“门口灰尘大，不介意的话，到里屋坐坐吧？”
“大哥，要不咱们进去坐坐吧，我这刚刚都已经吃了好几口的灰了。”乐小天正说着，一道微风卷着门口的尘土打着旋，劈头盖脸的就扫了过来，韩飞随即点了点头。
里屋算比较正式的了，虽然已经有了年头，墙上的涂料都已经变得发黄，可却收拾的干干净净，跟外面看起来的破败模样还是有一定反差的。
兴许是多少年都没有人做客的缘故，空荡荡的桌上连个水杯茶壶都没有，至于苹果香蕉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
女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招待他们，站在门口显得有些局促，韩飞随即淡笑着说道：“没事，我们坐着聊天就挺好。”
女人应了一声，随后开口道：“东边是我闺女的房间，都是些学习用品没什么好看的，西面的屋子倒是有点小人书能看看解闷。”
韩飞点头笑了笑，女人这才转身去厨房忙碌了。
两个大男人干坐着也不是事，韩飞随即屋里逛了逛，东面的房间看起来还算安静，一套老旧的书桌和椅子，上面摆放着一只小台灯。
墙角的地方则是放着一只书架，上面倒也摆放着不少学习资料，一面光墙贴着不少张奖状，至少比起清雪那屋子要多了不少。
小屋里面唯一的装饰就是一只海碗大小的玻璃鱼缸，里面游动着一黑一红两条金鱼，看得出这已经是女人能为闺女提供的最好条件了。
就在这时，西面的屋子里冷不丁的传来了乐小天兴奋的叫声：“大哥！你快来看呀！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韩飞淡笑了一声，这小子咋咋呼呼的，谁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东西，随即向着西边的屋子走了过去。
这才刚刚进门，一股霉味就钻进了鼻子，一步踩下都会留下一道浅浅的脚印，阳光透过破裂的窗纸射进了一道光柱，密密麻麻的星点全是灰尘飞扬。
这个屋子，显然已经有些年头没人进来过了！
一面朝南的墙上画着一张规整的八卦，年久失修的缘故，一部分已经跟着脱落的墙皮缺失了，下面则供奉着一个没了上半截身子的残像，至于案板上的香炉早已经被积灰埋没。
“大哥，这家伙不是死了吧？”乐小天感觉头皮都发麻了，跟了韩飞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韩飞对人下这么狠的手。
“死了也好，随便挖个坑就给埋了，这种渣滓少一个好一个。”韩飞开口道。
乐小天则是壮着胆子，小心的把手指伸了过去探了下鼻息，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大哥，还有气，要不要叫个救护车呀，不然我怕他迟早要完啊！”
“叫毛线，砸断双腿扔水沟。”韩飞开口道，似乎眼前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仓库里抓到的地老鼠。
“大哥，这家伙不是一个人，咱把他收拾了，回头那些混子带人来报复怎么办？”乐小天说着朝地上的女人看了一眼，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来了最好，怕的就是他们不来，索性把这颗毒瘤连根铲除了！”韩飞开口道。
乐小天当下明白韩飞是什么意思，二话不说就拖着死狗一样的男人出门了。
刚才韩飞说让砸断他的双腿，要是换以前，乐小天对这种暴力事件是发自心底的排斥，可想想自己网吧被砸还被人打，再联系一下这个女人的遭遇，心里的天平也是慢慢地倾斜了。
不过是阻止他们砸车，就被皮带劈头盖脸的抽了这么久，他把人命当什么了！
乐小天的情绪慢慢酝酿，想起杜金龙带人动手时的果决，随后看了看地上的石块，试想如果不是自己碰到韩飞，恐怕上次他和阿香的遭遇比起这个女人只会更惨！
凡事第一次总会紧张，终于过了十分钟后，乐小天这才抓起地上的石块闭着眼睛砸了上去，听到“咔嚓”一声脆响，乐小天的脑子瞬间就懵了，一屁股就跌倒在了地上。
“香……阿香……”
乐小天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恐惧，有点不敢相信刚才真是自己动的手，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嘴角一颗痣，没事就喜欢使唤自己串肉串的姑娘了。
乐小天拿出手机，颤抖着打通了阿香的电话，随即那边就传来一道惊喜，却刻意表现出一丝厌恶的女声：“能耐了，夜不归宿了都，打电话还不接，有本事你一直别打电话过来呀！”
“香，我……我想你了。”乐小天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开出口。
阿香姑娘听到这话，话语也是也是变得古怪起来：“小天，你今天没病吧？”
“我没病呀！”乐小天狐疑的回答了一句。
“没病你发什么神经！电话费不要钱吗！工作找着了吗！你总不能让老娘养你一辈子吧！”阿香姑娘电话里头一顿乱喷。
乐小天听着听着，脸上却是露出暖心的笑，心里的那丝迷茫也是渐渐地变得烟消云散，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全在心里的那杆尺，为了自己心爱的姑娘……
“香，我爱你！”乐小天突然开口道。
“又发神经了，是不是没钱用了，一会我出门的时候再给你存三百，出门在外别委屈自己。”阿香姑娘开口道，这一次的声音比刚才要柔和了许多。
乐小天满满的感动，电话随即挂断了。
再看看昏死在地上的那个混子，乐小天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拖着对方就向着门口的臭水沟走了过去。
水沟很浅，有些地方已经见底，乐小天也不担心会淹死人，麻溜的将这家伙滚下去后，这才转身回到了院子里。
此刻，那个女人已经穿好了衣服，身子还在瑟瑟发抖，脸上青一片紫一片的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慌。
至于她的面前则摆放着那只黑色塑料袋，敞开的袋口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刀刀鲜红的百元大钞。
韩飞已经说得很明白，拿着这些钱换个地方，随便摆个小摊或者做别的营生，闺女也能在一个相对良好的环境下长大，总是活在别人的白眼和吐沫星子里，终究不是个事。
“大兄弟，这钱我不能要！”那个女人捏着拳头说道，说完就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看出的她的心里也很挣扎，这笔钱对她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足以让她带着女儿获得新生，只是她终究还是恪守住心里的底线，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
韩飞笑了笑，随即点着了一根烟说道：“就算不为你也要多想想孩子，总不要断了孩子的出路吧？
你要是觉得心里不安，就当是我借你的，不管是三十年还是四十年，总有还清的那一天不是？”
想起自己的闺女，女人犹豫了，最终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接过了韩飞递来的钱袋，随后跪倒在地泣不成声道：“谢……谢谢你！”
乐小天倒是个机灵的小伙，没等韩飞示意就赶忙将女人搀扶了起来。
“大姐，今天恐怕得唠叨你一顿了，咱们中午想在这蹭个饭，你看方便不？”乐小天开口道。
女人随即就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赶忙开口道：“方便！方便！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去菜园拔菜去！”
女人抹着眼泪向着屋后走去，围墙上有个小木门连通着菜园，直到女人进去后，乐小天这才开口道：“大哥，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讲？”
韩飞笑了笑：“那你就不要说了。”
乐小天哑然，想想也的确没有说的必要。
原本在他看来，韩飞能给这对母女两三万就已经对她们恩同再造了，一下子就是这么多钱砸进去，除了宅心仁厚，他还能再说什么?
“不过大哥，刚才那家伙我真的扔臭水沟了，保不准那些混子看到人丢了就找上门来，咱们要不要报警啊？”
韩飞笑了笑说道：“报警就不必了，能自己解决的事情尽量就不要麻烦别人，都是乡里乡亲的这么多年，里面的水浑着呢。
没准咱们前脚走人家后脚就被放了出来，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还是得靠咱们自己才行。”
“大哥不愧是大哥，真是高瞻远瞩看的通透呀！”乐小天开口道。
韩飞诧异的看了乐小天一眼：“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
乐小天尴尬的笑了笑：“我这不也是与时俱进嘛，不过大哥，他们要是上门找事，来的人肯定比昨晚多得多了。
你刚才说要一劳永逸，光靠咱么两恐怕还不够吧，要不要把张哥也叫来？他一个人至少顶我五十个呀！”
“你张哥还得在那守家，你也别担心，回头让你金龙哥带人过来处理下。”韩飞淡笑着说道。
“金龙哥不是出门捣鼓沙场的事情了吗？这时候让他带人过来会不会耽误事呀？”乐小天问了一句。
韩飞笑了笑：“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嘛，说来也巧了，他捣鼓的沙场跟这里也就隔了两个村子，出门的时候也带了百八十号人，没多大事。”
乐小天听到这话才彻底放下心来，杜金龙的那些小弟们虽然菜了点，可都是正宗的道上出身，比起这些小虾米不知道强了多少，过来一趟没准还真能把对方连锅端了。
这时候，女人也抓着一大把菜从后院走了过来，微微犹豫了一下对着两人说道：“门口灰尘大，不介意的话，到里屋坐坐吧？”
“大哥，要不咱们进去坐坐吧，我这刚刚都已经吃了好几口的灰了。”乐小天正说着，一道微风卷着门口的尘土打着旋，劈头盖脸的就扫了过来，韩飞随即点了点头。
里屋算比较正式的了，虽然已经有了年头，墙上的涂料都已经变得发黄，可却收拾的干干净净，跟外面看起来的破败模样还是有一定反差的。
兴许是多少年都没有人做客的缘故，空荡荡的桌上连个水杯茶壶都没有，至于苹果香蕉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
女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招待他们，站在门口显得有些局促，韩飞随即淡笑着说道：“没事，我们坐着聊天就挺好。”
女人应了一声，随后开口道：“东边是我闺女的房间，都是些学习用品没什么好看的，西面的屋子倒是有点小人书能看看解闷。”
韩飞点头笑了笑，女人这才转身去厨房忙碌了。
两个大男人干坐着也不是事，韩飞随即屋里逛了逛，东面的房间看起来还算安静，一套老旧的书桌和椅子，上面摆放着一只小台灯。
墙角的地方则是放着一只书架，上面倒也摆放着不少学习资料，一面光墙贴着不少张奖状，至少比起清雪那屋子要多了不少。
小屋里面唯一的装饰就是一只海碗大小的玻璃鱼缸，里面游动着一黑一红两条金鱼，看得出这已经是女人能为闺女提供的最好条件了。
就在这时，西面的屋子里冷不丁的传来了乐小天兴奋的叫声：“大哥！你快来看呀！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韩飞淡笑了一声，这小子咋咋呼呼的，谁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东西，随即向着西边的屋子走了过去。
这才刚刚进门，一股霉味就钻进了鼻子，一步踩下都会留下一道浅浅的脚印，阳光透过破裂的窗纸射进了一道光柱，密密麻麻的星点全是灰尘飞扬。
这个屋子，显然已经有些年头没人进来过了！
一面朝南的墙上画着一张规整的八卦，年久失修的缘故，一部分已经跟着脱落的墙皮缺失了，下面则供奉着一个没了上半截身子的残像，至于案板上的香炉早已经被积灰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