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战神王爷狂宠倾城医妃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入宫被杖责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入宫被杖责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汉末之乱新帝谋婚:重生第一女将梦幻两晋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战神王爷狂宠倾城医妃最新章节!

    北疆,夜影撩开军帐走了进去,说道:“王爷,画眉来信,说王妃已经离开西疆回京城,算算日子,今天应该已经到了。”

    凌轩头都没有抬一下,“嗯,夏子英已经找到了?”

    “她们走的时候,还没有找到夏子英,不过属下收到来自西疆的信,在王妃走了的那个晚上,夏子英被阿木古孜给活捉了,要求用绥元镇来交换人质。不过护国公不敢私自做主,已经写奏章发给皇上了。”

    凌轩冷哼一声,“哼,父皇绝不会答应的,夏子英必定是死路一条。”

    “那要不要帮帮他?”

    凌轩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帮?他跟本王有何关系?”

    “他不是王妃的哥哥吗?”

    “你记住,从今儿起,她不再是王妃,跟本王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写信过去,让凝香、画眉以及暗卫他们都撤走,既然夏依依已经安全回了京城了,凝香她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夜影有些犹豫,“不用负责她的安全了吗?毕竟现在局势这么动荡,即便是在京城,也不安全。”

    凌轩微微抬眸,快速的扫了夜影一眼,眼中的冷冽让夜影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需要本王去操心她的安全吗?她是谁的人,就该由谁去负责她的安全。而那个人不是本王。”

    凌轩看似淡然处之,可是那微微闪动的睫毛下,那双眸子里却隐含了半分怒气和隐痛。

    夜影自然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许睿。夜影有些纳闷,许睿的存在已经许久了,可是王爷从来没有将许睿看在眼里,毕竟王爷是个十分自信的人,他总认为许睿根本就比不上他,如果他和许睿之间要竞争的话,王爷必定是赢的那一个。

    王爷甚至还为了夏依依,特意绕路跑了一趟西疆,按理说王爷是真的喜欢夏依依才对。怎么这从西疆回到北疆之后,王爷的心情似乎十分不好,现在好像还想跟夏依依划清界限了。

    难道他们两个真的决裂了?夏依依已经直言拒绝了王爷,要跟许睿在一起?

    夜影没有开口多嘴询问,而是微微颔首,退了出去。

    夜影一出去,凌轩便是放下了脸上的假表情,他闭上了眼,往后一倒,颓废的靠在了椅背上,良久,他睁开了眼,他那黝黑的眸子里微闪着些许粼光。

    凌轩从桌上拿过来小酒壶,一仰脖,将小酒壶里的酒一口喝干,随即将再也倒不出一滴酒的小酒壶摔得老远。

    她喜欢的人,真的是许睿,不是他。

    从始至终都是!

    自己做的一切挽回都是在白费功夫,许是最初相识的时候,伤她太深,她的心底,到现在还在怨恨着他吧。

    她应该是已经将自己的心房给锁了起来,自己再也进不到她的心里了。

    曾经,

    有一份天赐良缘摆在他的眼前

    却被他肆意践踏着、侮辱着、粉碎着;

    直到他惊觉自己已经爱上了她

    可伊人早已走远

    无情而决绝

    梦想着寻回这份本该属于他的爱情

    为时已晚

    梦

    碎了!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一定会亲自骑着大花马

    十抬大轿将她娶进王府。

    钟尚书府

    钟诗彤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拿着一本诗集,看似在认真的看书,可是她的眼神却是失焦的,那本诗集已经在她的手中静静的呆了一个时辰了,也未曾翻开新的一页。

    丫鬟素儿从外面急步走了进来,道:“郡主,二小姐回来了,还带回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钟诗彤脸色暗了下来,立马放下了手中的诗集,带着素儿就往外走去。

    刚到后院门口,正好瞧见了钟诗音跨进了后院,头上戴了好几支新买的珠钗,手上的镯子也换成了新的,神气十足,傲娇的眼睛都快长到脑袋顶上去了。

    身后跟着五六个丫鬟小厮,每个人喜气洋洋的,背着、扛着、拎着不少东西,那些个丫鬟小厮瞧见了钟诗彤过来了,便一个个的都装作拎不动东西,累得直喘气的模样。

    钟诗彤挡了钟诗音的去路,端着一副架子说道:“呦,二妹这是去哪儿逛街了?这可花了不少钱吧?你存了这么多月例银子吗?”

    按理说,钟诗音的月例银子不过是五十两,就算她每个月一文钱不花,那也没钱买这么多的东西。

    钟诗音娇俏的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得意,她的眼皮向上一翻,露出了一丝不屑来,她款款而来,微微一福身,嫣然一笑百媚生,两个漂亮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个深深的酒窝来,连带着刚刚那份甜甜的笑容似乎带着些许酒香来了。

    “郡主,诗音又不像郡主你身份这么高,月例银子都和府中的少爷一个级别了。我们府中其他的姑娘,哪个不是按照小姐的份例给的?你可是头一个,跟少爷一样的待遇。你一个月的月例银子,都能抵我一年的月例银子了。我哪能有这么多的钱买这些东西?还不是得倚仗别人送一些,不然,诗音出个门,都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和首饰穿戴了。”

    钟诗彤的手紧了紧,面上带笑,“二妹说笑了,即便我的月例银子比你们多写,可是府里也没有短过你们的吃穿用度,哪能就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穿了?你若是没有件好衣服穿,这穿出去,别人又不是嘲笑你,而是嘲笑整个钟尚书府。往后,你还是好些打扮自己,若是没有好的穿戴,尽管跟我说,我这儿多得是,你看上哪件,就尽管拿去好了。”

    钟诗音的牙暗暗咬了咬,哼,你不要的就给我,当我是叫花子呢?

    钟诗音脸上的笑容就更是灿烂了,“如此就多谢郡主了。不过今儿,别人已经送了我许多,还能穿个许久,今儿不跟你那去拿穿戴的东西了。”

    “哦?哪个大善人这么舍得给你花钱?想必花了不少钱吧?”

    “还能是哪个呢?不过就是刚从北疆回来的志王?”

    钟诗音低下了头,用手绢半掩着有些羞得粉红的脸颊,眸子轻轻的往钟诗彤这边瞟了一眼,忙移开了视线,那隐藏在手绢里的唇角却微微向上翘起,泛起了一丝讥诮。

    钟诗彤咬了咬唇,暗讽道:“二妹年纪还小,只怕是不懂规矩吧?怎能随意出了闺阁与男子约会,还收取别人的东西呢?莫不要被别人他人指指点点,说我们钟家的女子没有家教。”

    钟诗音放下了掩面的手绢,正色看向钟诗彤,脸上泛起浓浓的挑衅:“若是没有爹爹的允许?我又哪敢私自收取别人的好处?若是没有爹爹的牵线,志王哪能派人来邀约我?前阵子,郡主与志王花前月下的时候,怎么就不怕别人指指点点了?这个时候,倒是来教训起我来了?有没有家教,那也是由母亲来管教我,就不必烦劳郡主操心了。”

    “你,你倒是伶牙俐齿起来了。”钟诗彤的脸色僵了僵,恨恨地说道。

    “我这逛了一天,脚也走得乏累得很,就不站在这里陪你闲聊了。樱桃,扶本小姐回房,本小姐需要泡个热水脚。”

    “是”,樱桃连忙上来就要搀扶钟诗彤,又假装有些为难的说道:“二小姐,奴婢这手上都拎满了东西,可没有办法扶您啊。”

    钟诗音转头看向素儿,说道:“这不是还有个丫鬟吗?素儿,我这人手不够,你就帮着樱桃拿东西送到我房里去吧。”

    素儿是个丫鬟,可不能跟二小姐起正面冲突,不好直接拒绝,就微微福身,语气不卑不亢地说道:“二小姐,奴婢先行请示一下郡主。”

    钟诗彤冷哼一声,缓缓地说道:“素儿,你闲的慌是不是?自己的主子是谁,你拎不清啊?巴巴的去伺候别人?本郡主腿也走乏了,你还不快回院子叫几个小厮抬一撵软轿过来?”

    素儿得了话,就连忙跑了,幸好自己知道郡主肯定不想要她去帮着钟诗音拎东西的,钟诗音这明摆着的是要在郡主面前显摆,落她的脸面啊。自己若是应承了二小姐,那回去后得仔细脱一层皮了。

    钟诗音嘲笑道:“我这是出去逛了一天才脚痛,你这呆在家里也没有走几步,怎么也乏了?”

    “本郡主身子娇贵,走几步就腿乏,所以祖父才特意给我赏了一撵软轿。”

    这钟尚书府里的小姐在府内是没有软轿可坐的,在府内都是自己走路,出门的时候才能坐轿或者马车。钟诗彤因为被封了郡主,所以凡事都开了特例。

    钟诗音暗暗咬了咬牙龈,等将来自己当了志王妃,再回钟尚书府的时候,一定要特意坐着软轿在钟诗彤的面前绕几圈。

    钟诗音说道:“那你就在这儿慢慢的等着软轿吧,不过可坐稳了,当心别掉下来。我啊,就先回去了。”

    钟诗音转身就走,樱桃便是想去扶着她,被她一手就甩开了,气冲冲的走了。

    钟诗彤恨恨地哼了声,还不是志王妃呢,就敢在她的面前显摆。

    自己的身份也比她高贵一些,相貌才智都比钟诗音好,真不知道父亲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想着转而去扶那个钟诗音上位。

    就她?哼,即便扶上去了,也坐不稳那个位置。

    稀牛屎扶不上壁!

    待钟诗音的下人也都走了,钟诗彤也不等什么软轿了,脚步轻快的往自己院子走去,哪里像是一个乏累的人。

    静苑

    迎来了两个从未来过的陌生人,两个传旨太监。

    “轩王妃,皇上有请,走吧。”

    依依皱眉:“你们怎么寻到这儿来了?”

    “皇上说你不在王府,要奴才来静苑找你。还不赶紧的?省得皇上等急了。”太监的神色有些高傲,似乎没有将轩王妃看在眼里。

    依依的眉头锁得更深了,皇上竟然知道她在静苑,那么皇上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他们两个分居了?

    依依暗暗苦笑,皇上既然能坐得稳这皇位,手底下又怎么可能没有人?连轩王都有一个暗夜组织,只怕皇上手底下也有一个类似的组织吧,自己的一举一动又何尝能逃脱得了皇帝的眼睛?只怕自己以前与轩王故意在皇宫里头演戏,上演恩爱场景,也就只能骗骗别人,骗不了皇上吧。

    “不知皇上找我去,有何事?”

    “奴才可不知道,王妃去了那儿,不就知道了吗?”

    依依暗暗想了一下,只怕是自己私自去西疆的事情,皇上已经知道了,而且金维的态度那么明显,他本就没有掩饰他要打小报告的心思。皇上一定已经知道了她在西疆的一举一动了。

    果然,还是逃不过惩罚。

    “行,我换身衣服就来。”

    “那你快点的,别让皇上久等了,奴才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两个太监阴阳怪气地说着,他们瞧着夏依依这身男装还有嘴上的那一撇假胡须,他们不由的扁了扁嘴巴,夏家这是教出了个什么闺女啊?男不男女不女的。

    鬼谷子似乎看穿了他们两个人的心思,鬼谷子傲娇的撅起来嘴巴,胡子也跟着翘了起来,道:“自己都是男不男女不女的,还好意思嫌弃别人。”

    鬼谷子边说,那眼神好似不经意的往两个太监的中间位置看去。

    两个太监的嘴角抽了抽,没这么不留情面的,不过他们两个可不敢得罪鬼谷子,便纷纷摆出一副正常的脸色来,不再鄙视夏依依。

    依依换了衣服出来,鬼谷子有些担心夏依依去宫里吃亏,连忙说道:“老夫跟你一道去。”

    那太监连忙用手中的拂尘挡在了鬼谷子和夏依依的中间,尖声尖气地说道:“慢着,皇上可是只宣了轩王妃一个人,旁人无诏,不得入内。”

    鬼谷子一掌就拍开了太监的拂尘,怒气道:“什么狗东西,就敢拦老夫的道?”

    太监冷哼一声道:“哼,到时候若是被皇上责罚,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夏依依拍了拍鬼谷子的肩膀,摇了摇头,“你们两个就好好的呆在家里,别跟着一起去。”

    依依其实有些担心,鬼谷子在军营里下毒的事情,只怕皇上是知道的。皇上之所以不宣鬼谷子,怕是不想为这小事跟鬼谷子闹僵了,便将这一笔账算到了她的头上来。

    若是鬼谷子躲得远远的,这下毒之事也就躲过去了,若是鬼谷子还往皇上面前凑的话,只怕他还没有来得及帮她说话,就被皇上先开罪惩罚他了。

    “可是你一个人去,会不会有危险?”

    “毕竟我在名面上还挂着轩王妃的头衔,他看在凌轩的面上,不会杀了我的。最多就是受点皮肉之苦,没有什么可怕的。你们好好的呆着,等着我回来啊。”

    鬼谷子悄悄地给她递了些药,说道:“这些药能减轻疼痛,若是被打屁。股了,打完就赶紧涂上,保准恢复得跟以前一样柔滑娇嫩。”

    “哼,老不正经。”依依白了他一眼,将药收了起来,跟着两个太监往宫里赶去。

    一进御书房,皇上气呼呼的坐在龙椅上,下首地上,贤贵妃已经跪了许久,有些害怕皇上的怒气和威严,不敢直视皇上,可是脊背却挺得笔直,这一声的傲气,跟凌轩倒是有些相像。

    依依走了进来,徐徐跪下,一副恭敬的样子,按例跟皇上请安。

    头上响起了皇上震怒的声音,“哼,你还有脸回来。”

    依依没有吭声,只是低垂着眼眸,仿佛是在虚心的听着皇上的教训,其实她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皇上将手放在奏折上重重地拍了几下,怒道:“你瞧瞧你,干的什么好事?竟然敢将西昌奸细带到军营里烧军粮,又偷军事机密,还将带了朋友过去下毒,把军营里那么多人都感染了疾病,你简直罪无可赦。”

    “还有,你身为一个女子,竟然单独跑到西疆军营里去,乱了军纪。又惹得轩王去北疆之前,还追你追到西疆去了,差点就误了去北疆的时辰。你知不知道,若是因为你一个女人,轩王没有及时赶到北疆,北疆那边出了乱子,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真是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皇上最害怕轩王为了哪个女子痴迷,那样会让一向冷静睿智的轩王迷失了自我。

    以前他们两个分居了,皇上虽然知道,但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情的轩王才是正常的。

    可是这一次,轩王竟然追去了西疆,这可是轩王头一次不顾军纪,不将上前线看在第一位,而是将夏依依看在第一位。

    皇上不由的得重新审视一下轩王对夏依依的感情了,只怕不是不爱,也不是爱,而是很爱。

    皇上又连连拍了几下桌子,震得桌子上的奏章都弹跳了起来。那茶杯的盖子也被弹跳起来,再次落下的时候,那杯盖和杯口碰撞,撞缺了一个小口。

    李公公连忙上前将那破了缺口的茶杯置换了一个新的,生怕等会皇上喝水的时候霍了口。

    回头就将这个一千年的价值连城的古董瓷杯给摔了个粉碎,交给小太监扔掉。

    之所以要摔碎再扔,而不是直接扔。因为这个茶杯仅仅缺了个小口子,但是依旧值很多钱,若是不砸碎了,那些个小太监就会偷偷的藏匿起来,等到出宫后变卖掉,便能获得一笔不菲的收入。

    小太监有些肉痛的看着已经碎成渣的古董瓷杯,暗暗咒骂了几句,十分心痛的捧着去扔掉了。

    管那龙椅上的人暴跳如雷,依依的内心却平静如水,她的面上并没有起一丝波澜,由着皇上怒气冲冲的指责她,自己只管将他发出的一切噪音屏蔽掉。

    皇上骂了一会儿,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见夏依依犹如一个木头似得,跪在地上,仔细一看,她好像都已经出神了,哪里听见他说的半个字啊?

    皇上恼怒不已,竟然敢在他训斥她的时候走神,那他刚刚不就是白骂了吗?

    蔑视,赤果果的蔑视!

    皇上愤怒的抓着桌上的奏章就朝夏依依扔了过去,只是奏章还没有砸到依依的头顶,就被夏依依一把攫住了。

    皇上更是愤怒,这整个东朔,出了凌轩。还没有任何人敢躲开他的攻击,以前他这么砸那些大臣的时候,哪个敢躲啊。都是硬生生的忍下了,被砸的头破血流。

    这个夏依依竟然敢抓住了他砸过去的奏章。

    夏依依将奏章摊开来一看,上面果然大剌剌的写着“金维”二字,果然是他打小报告。依依看了一遍,基本属实,但是全篇都在描述夏依依惹下的事。而夏依依的功劳,竟然只字未提。

    “你看也看了,有什么好说的?难不成还能冤枉了你不成?”

    “他说的都是事实,不过他只说了一半,而且还夸大其词了。另外,怎么就不提提臣妾的功劳呢?”

    “你那些功劳并没有什么出奇的,而且,功不抵过,现在,朕只是在跟你谈你的过。”

    依依了然,金维会跟皇上些奏章,护国公想必也会给皇上些奏章,那护国公必定会将她的功劳写上去的。只不过皇上现在明显的就是不看功,只看过。

    真是无语了。

    “皇上这样未免有失偏颇。臣妾献计献策,夺了西昌国一个城镇回来,又给那么多的士兵治伤,减少了伤亡。这么大的功绩,你竟然看不见,就只盯着那晚上的事情。说实话,即便事情跟臣妾有关系,但是却不是臣妾主导干下的。而且事情都已经解决了,火也扑灭了,只损失了一小部分军粮。军事机密也找到了,传染病也治好了。并没有对军营造成太大的伤害。可是却被夸夸其词,仿佛臣妾把整个军营都烧了一样。”

    “你还嘴硬?若不是你去了军营,能闹出那些事吗?”

    依依抬头,不屈不挠,一身傲气:“你怎么不说,若不是臣妾去了军营,绥元镇也攻不下来。他们至今都还要被西昌人牵着鼻子走。”

    皇上愤怒的从龙椅上走下来,走到夏依依的面前,一把就将夏依依的领子给拎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说道:“没了你,照样可以将绥元镇攻下来,你以为,东朔除了你,就没有人才了吗?”

    依依冷哼一声:“人才,就是你特别器重的金维?武功没有其他副将的一半,谋略、计策、用兵,样样不行,在西疆,没有一个士兵对他服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他提拔为副将的,就因为他喜欢溜须拍马,告状?踩低爬高?”

    “你放肆!”皇上的脸色被他气得通红,皇上自然知道金维有几斤几两的,可是自己要想知道西疆的一切,就得安排一个听他话的人。

    这夏依依,竟然当众指责他用人不当。

    “来人啦,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皇上,不可啊,她这娇弱的身子,哪里经得起三十大板啊?小命都没了。不如打个十板解解气就行了啊。”

    一直保持沉默的贤贵妃终于开口了,看着像个小鸡崽一样被皇上拎着,脚都离地了,却倔傲的直视皇上,也不扑棱的人儿,心里微微触动,轩儿喜欢她,估计就是喜欢她这股傲气吧,一般的女子不都被吓得哭着连连求饶吗?

    皇上松开了手,转而看向贤贵妃,恶狠狠地说道:“好,她打十板,剩下的二十板,你替她挡着。”

    贤贵妃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怒气冲冲的皇上,他,似乎不是自己二十年前遇到的那个爱护呵护着冲着她的那个皇上了,居然要打她二十大板?

    依依站直了身子,说道:“不必,臣妾一个人承担就行了。”

    她有些感激地看向贤贵妃,虽然这个女人曾经恼怒过她,也罚她抄过家规,可是在这个时候,她还能站出来替她求情,她就已经很感激她了。

    至少,抛却婆媳矛盾来说,她还是对自己挺好的。

    “就在这儿打,给朕狠狠的打,朕亲自看着打。”

    一个太监连忙搬了个比普通凳子稍宽的长凳子过来,那个凳子上血迹斑斑,一看就是专门用来杖责的。

    两个膀大腰圆的侍卫拿了绳子走上来,就要押着依依绑到那个凳子上去,依依冷冷地说道:“不必麻烦,我自己去。”

    依依甩开了他们的手,大步走向了那个凳子,便趴到了长凳上,双手扶着长凳的两个凳脚。

    那两个侍卫都懵了,他们在宫里可没少这么杖责人,可是每一回,那些被杖责的人不是哭着嚷着挣扎着,拖了好一会,才绑到凳子上去的吗?

    怎么她竟然自己就上去了?以往,也就那些个武将,皮糙肉厚的,被责罚的时候倒是爽快。

    可是轩王妃却是个娇滴滴的女子啊,她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吗?还是说她太天真了,以为打板子不疼?

    依依等了一会,见他们还没有开始,便催促道:“别墨迹了,快点打,早死早超生。”

    蔑视,赤果果的蔑视!

    皇上气愤不已,走了过来,一把夺过侍卫手中的板子,朝着夏依依的屁。股就猛地一板子打了下去,当下就皮开肉绽了。

    皇上武功也不弱,又用了十足的力气打的,只打了三下,夏依依就已经晕了过去。

    皇上举起板子又要砸下去,贤贵妃一看,皇上正在气头上,按照皇上这样的力道打下去,夏依依必定会当场毙命的。

    贤贵妃连忙起身,拦住了皇上,连连说道:“皇上,你仔细手疼,这些粗活就让那些下人做就行了。”

    贤贵妃连忙将皇上手中的板子抢了过来,还给了侍卫,又连忙给李公公使眼色,贤贵妃的眼珠子微微朝北边转了转,李公公便是明白了,要他看在轩王的面子上,别把夏依依给打死了,否则轩王回来,指不定要怎样呢。

    李公公连忙上前笑着劝道:“皇上,您打了三板,也出了气了,如今这天气渐渐的热起来了,若是打个三十板,还不得热出一身汗来?来,奴才扶您坐着,喝点茶,消消火。”

    皇上粗粗的哼了一声,便是坐回了龙椅上,端了李公公递上来的茶杯,又不忘跟下面的侍卫说:“把她弄醒来,狠狠的打,看她还敢不敢嘴硬。”

    “是”

    侍卫连忙答应,李公公却暗暗后退了一步,躲在了皇上的身后,给那两个侍卫悄悄的做了一个手势。

    那两个侍卫自然看得明白这个他们之间常用的手势,当下就明白了。

    他们经常打人,早就已经掌握了技巧,一会儿打的时候,打得声音大一些,然而却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其实打下去并不是特别疼,也不过是受些皮外伤,不会伤及筋骨,更不会要了她的命。躺个十天八天的也就好了。

    太监迅速拎了一桶水过来,朝着夏依依的脑袋就浇了下去。

    原本还弄了些造型的珠钗被这一桶水给浇得七零八落,歪歪倒倒,黑色秀发也被冲得散了开来,一缕一缕的掉落下来,遮住了夏依依的半张脸,露出来的那半张脸脸色有些苍白,那瘦削的小脸就更是显得娇弱。

    依依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睫毛上还挂着颗颗晶莹的细小水珠,在烛光的照耀下,宛若睫毛上镶了一排璀璨的珍珠。

    眼皮一眨,睫毛微微一抖,那细小的水珠便滑落了下来,又有新的水珠滑落下去,在睫毛末端形成了小水珠。

    臀部的传来了剧烈的疼痛,那痛觉从尾椎沿着脊柱神经瞬间从下到上传到了头部神经,疼得撕心裂肺。

    依依能清楚的感觉到臀部的皮肉已经绽开,但是她没有喊疼,仅仅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两条好看的黛眉微微皱起,更像是黛玉犯病咳嗽时一样蹙眉,娇弱惹人爱。

    皇上被她这副神情给撞击了心里的某处,还真的是个美人坯子。

    不管她再美丽,忤逆了他,都应该挨打。

    依依猛然想起什么来,从腰间解下了一块手绢,塞到嘴巴里咬着。皇上见她主动塞了嘴巴,防止喊出声或是咬到了舌头,也未开口阻拦她。

    其实依依塞手绢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她刚刚是迅速的从腰间掏出了鬼谷子给她的镇痛药,在塞手绢的时候,快速的将药也塞进嘴巴里吃了。

    希望鬼谷子不会骗她,这个药若是能起作用,自己也就少受一些苦了。

    啪、啪,十分有节奏的沉闷声音响起,两个侍卫一人一板轮流下去,皇上听着这么大声的板子声,心里也舒畅了不少,看得赏心悦目。

    而贤贵妃却不明所以,自己明明都已经暗示了李公公了呀,怎么还打得这么重?那一声声的板声,听得贤贵妃一阵心惊肉跳。

    唯独夏依依,她听见了那沉重的板子声音,可是打在身上的感觉,就好像仅仅是拿着木板轻轻的打一样,并没有多少疼痛。

    皇上渐渐看得有些疑惑,怎么夏依依脸上并没有出现他所期待的那种狰狞的神情来,更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就连咬牙忍痛的神情都没有,就好像她并没有趴在那里受刑,而是趴在那里休息而已。

    可是这两个打板子的人,脸上都开始冒汗了,夏依依的裤子早都已经被打破了,肉都掀翻起来了,李公公为了保护夏依依的清白之身,毕竟那个位置裸露在外实在不雅观,便在依依的臀部上面又垫了一块白布,那白布都已经被血水染红了,红艳艳的一片。

    这可是实打实的当着皇上的面打的板子,没可能作假啊,怎么着也会痛的啊。

    那两个打人的侍卫也惊讶了,虽然他们两个得了李公公的暗示,下手用了巧劲,可皇上当面看着呢,他们也不敢过多的放水,依旧将夏依依打得皮开肉绽的,即便是个成年男子也会痛得再次晕过去的。

    夏依依怎么连嚎叫几声都没有,甚至连闷哼声都没有。

    他们不禁暗暗纳闷,夏依依就这么能扛揍?

    三十大板打完,夏依依自始自终都没有哼过一声,不过她那几乎惨白的脸色,以及没有一丝血色的双唇,那双抓着凳脚的手,手指甲几乎都泛白了,那几乎要张不开眼睛的虚弱样子,无不彰显着她刚刚挨过了一次重刑。

    皇上有些满意,她即便再有才能,再傲气又怎样?在朕面前傲气的人,只有轩王一人有资格,毕竟守护江山还要靠着轩王。

    而她,有什么资格敢跟她傲气?现在,让她知道,朕是手握天下苍生生命的掌权者,自己若是想打她,只要一声令下,就能把她打得动弹不得。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上悠然的喝了一口茶,睥睨了她一眼。

    依依抬手将嘴巴里的手绢拿开,用手将散落在脸前的头发都收拢到耳朵后,用手绢抹了抹脸上的水。

    抬起脸来,粲然一笑,“死不了”。

    依依吓了一跳,自己没有感觉到多疼,还以为自己伤得很轻,结果自己的声音竟然这么虚弱且沙哑,简直就像是一个破风箱一样,呼啦呼啦的。

    皇上那一口茶差点被她气得卡在了半嗓子眼,猛地咳嗽了几声,才将那口茶给咽了下去。

    李公公连忙过来抚了抚皇上的后背,看向夏依依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责备。

    她就不能说句软话,跟皇上认错服软吗?非得跟皇上对着干,现在把皇上给气着了,皇上定然不会就这么放过她的,不会要再打她板子吧?

    皇上冷哼一声说道:“朕记得你以前很想去一个地方见见你的好朋友,今儿朕就随了你的愿,送你跟她一块住着去。”

    依依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听懂皇上说的什么意思,不过夏依依此刻已经很虚弱了,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也不想开口问他究竟是要将她送到哪里去,不过她知道今天回不了静苑了。

    静苑

    满桌子的饭菜都已经放凉了,可是却没有动过一筷子,鬼谷子在大厅里背着手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停下来抬头看看天空,算计着时辰,摇了摇头,又开始继续踱步。

    严清的脑袋跟随着鬼谷子走来走去的身影也摆来摆去的,他苦恼的撅着嘴说道:“师父,你就别晃了,晃了一晚上了,我的头都快被你晃晕了,你能不能赶紧坐下来,歇息一会,咱们吃完饭,你再晃,行不行?”

    鬼谷子猛地转身,回头就是一脚踢了过去,“吃吃吃,就知道吃,丫头都去了两个半时辰了,即便是过去被训一顿,或是打一顿,也该早就结束了,哪里就能这个时候都还没有送回来呢?老夫是怕夏依依那丫头被打死在宫里都没有人给她收尸。”

    严清捂着被鬼谷子踢得老疼的屁。股,弹跳开来,眉毛鼻子嘴巴都疼得挤到一处去了:“师父,我们在这里白担心也没有用啊,若是王爷还在王府的话,还能求王爷去宫里瞧瞧什么情况。护国公也不在京城,现在,我们都没有人可以帮忙去宫里打探情况啊,我们自己没有进宫令牌,又没有人请我们进宫去医治,我们根本就进不去皇宫。”

    鬼谷子又走了几圈,停下来说道:“为今之计,老夫也就只能去曹相爷府上打听打听情况了,曹相爷好歹是轩王的外公。”

    “师父,我跟你一起去。”

    鬼谷子瞪眼说道:“你去什么去?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若是丫头回来了,你就赶紧给她治伤。”

    “哦,她要是回来了,我治好她,我就来曹相爷府上通知你。”

    鬼谷子拎着灯笼,牵了马就往曹相爷府上赶去。

    那一厢,依依浑身没有任何力气,被两个侍卫架着抬上了马车,马车吱呦吱呦地转着,出了皇宫,就一路往东走。

    夏依依本身就虚弱,又有一上马车就犯困的毛病,听着那有节奏的车轮声,她的眼皮子就开始一眯一眯的打架。

    依依暗笑,算了,反正皇上只是要把她送到一个地方去住着,又不是要杀了她,担心什么?放心睡觉就是了。

    依依眼睛一闭,便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马车行进了小半个时辰,速度便慢了下来,停在了一个寺庙前。

    侍卫撩开马车帘子,见到夏依依已经睡着了,整个人没有半点精神,浑身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衣服裤子已经被血染得通红,乍一看,好像躺着的只是一具尸体罢了。

    侍卫心下也有些不忍,还有些不公。

    其实轩王妃并没有犯多大的错,甚至还有好几件功劳,皇上就把她打成了这样子。

    而志王,在北疆和曹相爷串通,暗害轩王旧部,还连着丢了好几个城池,灰溜溜的回了宫,皇上也仅仅是训斥了他几句,就连一个巴掌都没有打。志王继续在宫里逍遥快活,让轩王在北疆拼死拼活的。

    侍卫摇了摇头,自己就算觉得皇上处理不公,自己一个侍卫,还能怎么样?又不能站出来为夏依依说话。

    侍卫轻轻地摇了摇夏依依的肩膀,依依微微睁开了眼睛。

    “轩王妃,已经到地方了,卑职扶你下来吧。”

    依依想自己撑着身子起来,却起不来,还牵扯到伤口了,依依这时才感觉到疼痛似乎在加剧,感觉下半身已经要断裂一样,根本就没法控制下半身的活动,应该是鬼谷子给的镇痛药已经过了时辰了。

    依依疼得脑袋直冒汗,不禁皱眉“嘶”了一声。

    侍卫此时觉得轩王妃应该是之前在皇上面前故意忍着疼痛,现在才表现出来,连忙伸手将她轻轻的扶了下来。

    依依抬头一看,一座气势恢宏的寺庙,上面用黄金镶嵌着“皇觉寺”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