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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盘根摸底,囡囡巧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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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她娘啊!”

    囡囡回答的理直气壮,黑眼珠,闪啊闪,像黑珍珠,声音甜甜能腻死人。麺魗芈伤

    萧缙又勾了一个笑:装愣卖假的功夫,和秦七如出一辙。

    “我知道你的娘,你叫她娘。我问的是你娘姓甚名谁?”

    “这个啊!枳”

    囡囡抿了抿嘴,把眼睛睁的大大的,双手往桌面上撑着,仰望,一头黑亮的秀发,甩了甩,一派天真,却又微带疑问:

    “伯伯,你是坏人吗?我娘说了,不可以跟别人说她的事的。要不然,她会拿一根小柳枝,一下一下的打我的小屁股……”

    这个画面,可以想象出来——萧缙含笑而问蒸:

    “嗯,那囡囡觉得伯伯我像是坏人吗?”

    囡囡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一遍,而后认真摇头道:

    “伯伯身上没写好人两字,也没写坏人两字。唉,好坏之分,太难了。就像刚才啊,我在西市玩的好好的,忽然就被几个看上去很正人君子的人硬拖了过来,说什么带我去找娘亲……”

    唔,打起马虎眼来了。

    他没有揭穿,只顺着孩子的语气问下去:

    “怎么,你娘亲走丢了吗?”

    “可不是,我娘亲进城来卖鸡蛋,已经走丢好几天。我一个人在家实在不放心,所以,跑进来找找看啊……伯伯,我就这么一个我宝贝娘亲,要是弄丢了,我得找谁赔去,您说是不是……”

    云沁心头狠狠一抽:小囡囡,你的屁股的确该被狠狠鞭策一番,这故事编得……

    萧缙差点笑出来,太乐了:这一大一小骗子,还真能胡诌骗人。

    宁以春楞了楞,不对啊不对啊,刚刚她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她娘没良心啊,撇下她进城来玩,她在家里实在饿的慌,这才跑进城来找找。怎么,一转身,这说词又变了?

    “嗯,那你倒说说看,你是怎么被他们骗来的?”

    孩子的头发上沾着几片残叶片子,小脸上沾着一小片一小片污渍,他细心的捡掉那些叶片子,又示意如绢送上一条面巾过来,那么一擦,雪白粉嫩的小脸孔显露了出来,越发的可爱。

    囡囡也有点发楞,觉得这位伯伯待她真是好,一点也不嫌她脏——以前,她曾扮小乞儿,去试探那些公子哥儿,尝一尝那种“世态炎凉”,这是母亲的主意,几乎没有例外的都嫌弃她,不是嫌脏的厉害,就是喝令手下将她驱赶。

    眼前这位王爷,是个例外。

    而她喜欢这个例外,在享受这样一份“疼爱”的时候,又开始编故事了:

    “事情是这样的,下午的时候,我在凉亭里玩,几个侍卫伯伯突然把我围住,二话没说,就把我逮住,带到了一座酒楼,然后,给我点了好多好多好吃的,说是奉主子之命,前来侍候我吃点心的。本来,无功不受禄,可我肚子真的有点饿,就吃了一些。吃完后,就是这位姐姐……”

    她指指宁以春:

    “跑来问东问西,最后还说要带我去找娘亲。我原本是不肯的,可也不知这位姐姐给我吃了什么,我浑身使不上力,很快就睡了过去。等我睁开眼,人已经在这里!伯伯,这位姐姐是不是拐带幼童?这是不是已经触犯了西楚的大律?大律第三百零一条就注明了:不可买卖良家女子,凡触犯此令者,流放塞北做苦力六个月。”

    宁以春听着瞠然:这才五岁的孩子,居然熟通西楚大律,太不可思议了。

    萧缙不觉心头惊叹,秦七教出来的女儿,果真是不同凡响,这么小,就知晓大律,以后还了得?

    “的确有这么一条!”

    “为政者,对于天下臣民,是不是该做到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的确应该如此!”

    囡囡大喜:

    “伯伯这是认可囡囡的话了是不是?”

    “嗯!”

    “那您能能帮我去击鼓,我要报官!绝对不能让罪犯逍遥法外。”

    说着,把两片嫩嫩的粉腮,鼓成青蛙嘴,鼓鼓的吹着,萌死人。

    这样的孩子,日后长大了,保定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而且还是那种狡猾若狐狸的巾帼英雄,国之栋梁之才——如果这天下能重兴女子可入政这样一条旧例的话,将来,九洲的政坛,必有她一席之地。

    “你想报官啊?”

    萧缙笑着问。

    “嗯!”

    “想要报官,就得有自家大人陪着,你还是先告诉我,怎么找着你的娘亲,或是你的父亲,然后,我们再商量着,看看如何报官,怎么报官,怎么治人家那条拐带之罪……”

    这是诱骗之计。

    云沁听的眼皮跳了一下。

    宁以春听着,气的差点跳起来:她可是宁家大小姐,谁敢治她的罪?

    再说了,有罪的从来是她们母女俩,只要茶姑姑来了,一切都好办了。

    她把气儿压下来,忍着。

    囡囡没留心到她的神情变化,一直欢欢喜喜晃着脚丫,歪着小脸蛋,听着这话,又斜眼看了一个,摸了摸脸蛋儿,才道:

    “这样子啊!”

    “嗯!”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娘在哪里呀,这可怎么办好呢?”

    “那你爹呢?”

    “我爹到很远的地方赚钱去了。根本找不到!”

    这句话,一年前,囡囡也是这么说的,可见秦七所言当中,有句话说的可能是真话:她喜欢的男人死掉了,所以,她才会骗她女儿说她爹赚钱去了。想必是不想让孩子的心灵上蒙上阴影吧!

    不知怎么的,现在,他越发好奇起来,这个男人会是怎么一个角色,至令她甘愿为他含辛茹苦的独自养育出这么一个娃娃出来,而且把这个精灵似的女娃儿,养的这么出色,这么的临危不惧。

    “不过,我又听说,我爹已经回来了,就在洛京城里。我娘借着卖鸡蛋进城里来,就是为了找他!我没见过他,不晓得长啥样。但是,囡囡觉得,父女连心,要是我能见着他,也许我能一眼就认出他来。”

    萧缙笑了一个,这话,有点天真,到底还是孩子:

    “那囡囡有没有其他亲人?”

    “有!可是……”

    她皱起了可爱的小眉毛,一摊手道:“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要是找他们来,肯定会被活活打死了。他们可凶了,逼着我娘出你门挣银子去,还苛扣我的饭食,我是忍无可忍,才跑出来找我娘的。”

    云沁翻白眼,你就编吧,臭丫头啊……唉,这骗人的本事,快要青出于蓝而胜于篮了——她的教育,是不是出问题了?

    萧缙也嘴角抖了一下,还真能自编自演,可见这孩子,对于自己不认得的人,防备之心是相当重的。

    “既然没有找不着长辈,那你接下去该怎么办呢?”

    他将这个问题扔给了她去解决。

    囡囡认真想了想,又笑眯眯起来:

    “不如,囡囡先住在伯伯家几天好不好!白天我到城里去找爹和娘,晚上我在这里过夜……”

    她现在,还不想回去,既然出来了,那就玩几天,反正,现在回去也是一个挨骂,那就让娘亲着急一下。

    哼,谁叫她出去也不带上她——

    她盯着面前的大帅哥看得一煞不煞……相逢不是缘份呀——她想在这里住住,看看这位有缘份的伯伯,有没有做爹爹的潜质。

    她好喜欢他哦!

    感觉特别的亲切。

    嘿嘿嘿。

    小丫头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萧缙哪会知道自己已经光荣的成为了某个孩子心里“准爹爹”的考核对象,心里有点诧异这孩子的行为,不急着回去,反而乐意住在这个“危险”的地儿,本能的怀疑起娃娃的动机起来,可是对上的是孩子明亮如水的大眼睛,哪藏得住什么心机,这么干净而美好。

    他不觉为自己的想法,而觉得可耻。

    “这样子啊!那我得想想了……嗯,这算不算是拐带?”

    他声音温温的发出疑问。

    “不算不算。伯伯是大好人。”

    一双小手软软的抓住了萧缙的手,那细腻的触感,令他不觉失笑,平常冰冷的眼底,流露出了丝丝缕缕的柔软来。

    这样的柔软,令边上的宁以春看傻了眼:冷酷无情的怀王,竟会有这样迷死人的表情?

    可为何独独只对这样一个孩子流露出来,为什么不是对她?

    她狠狠的揪着帕子,恨恨的看着。

    一个孽障而已,王爷这真是叫她们母女给蛊惑了。

    这样的柔软,也令云沁看楞了眼:脑海里浮现的是在中国时发生的某些情形。

    有一回,龙奕让她陪着去给一个孤儿院看望孩子们,他就曾经笑着这样一副明亮的笑容,把一个重病的孩子抱在怀里,还在那孩子的脸上亲了又亲,完全没有半点嫌弃之心,而她对于龙奕的那份异样的感情,好像就是被他那一点点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良善之心所融化的。

    现在,她却在萧缙身上感觉到了那样一种相似,真是太奇怪了。

    云沁原是想过去和囡囡说几句话的,她走的那么近,那么近,近的一伸手就可以触到她的身体,可是这孩子把所有注意力全落在了萧缙身上,完全看不到她的存在似的。

    她差点就要郁闷的伸手摸自己的脸。

    这张脸,好说歹说也够美的好不好,这丫头对于美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只知道和帅哥没完没了的说话,还亲呢的把一双小手勾到了萧缙的脖子上。

    死丫头:懂不懂男女授受不清啊?

    这抱怨过后,她想的更深是,在囡囡身上到底发现过一些什么事?

    以至于令她一个人会出现在这里?

    有一种可怕的感觉笼罩着她。

    到底谁在暗算她?

    *

    一个半时辰以后,当八姑姑从外头走来的时候,看到那个玩的一团脏的小毛孩子,正趴在自己的主子怀里呼呼的睡觉,而怀王爷呢,而坐在书桌后面的太师椅上,一懒懒的靠着,一手抱着孩子,另一手拿着一本书,正大看书。

    宁侧妃端坐在边上,王妃则倚着窗口,看着落日残霞。

    听得声音,一个个全往她身上瞅了过来。

    宁以春第一个发问,而且还急急的站了起来:

    “茶姑姑呢?人呢?”

    她往外探看了出去,怎么没跟进来。

    八姑姑瞥了一眼以后,走向放下书本的怀王:

    “殿下,事情有点古怪!”

    “怎么古怪法?”

    他低低的问,声音尽量压的很低,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这个叫囡囡的小姑娘,睡觉很浅,听得声音,眉心就皱了皱。

    “茶姑姑午后去御厨房做太后想吃的茶包子。就再也没有回去。奴婢进宫时,见到了太后,太后的精神略略好了一些,叫人里里外外的找。有人看到茶姑姑往宸宫方向走去,后来从那密林子里转了进去。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她了。太后依着那些人说的去寻了一遍,只找到从茶姑姑身上掉下了一个配饰,再无其他。生不死人,死不见尸,奇怪的不得了。”

    “茶姑姑不见了?这怎么可能?”

    宁以春差点就惊跳起来。

    云沁抿了抿嘴,觉得这事,绝不是“不见”这么简单的。

    萧缙也是这样的想法,眉收皱了一下:

    “这边的事,太后有没有问及?”

    “问了!”

    “你是怎么回禀的?”

    八姑答道:“八姑如实回禀。太后觉得这个事儿好生奇怪,是故,刚刚和八姑一起来了怀王府,现正在前院,原本该早早差人过来通传一声的,是太后没让。进了王府,却巧又遇上了秦逍秦五公子递拜贴求见,这不现在太后正和秦五公子在前厅说话,特令奴婢过来请王爷前去接凤驾!”

    宁以春听着大喜,这下可好了。

    云沁听着呆楞,秦逍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萧缙低头看这孩子,会惊动太后,他一点也不意外,意外的是秦逍。

    有句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秦逍这种人,和他虽然有性格上的差异,但是,做事情都怀目的,这样一个大致的方向是相通的。

    也正这个时候,窝在萧缙怀里美美睡觉的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噌的睁亮了眼:

    “谁来了谁来了?秦逍伯伯吗?”

    萧缙一怔,眼色一深:

    “怎么,囡囡认得秦逍?”

    眼光那么斜斜的扫了一眼过去,看到那个大骗子正在那里斜斜的瞅他们,眼神是怪里怪气的:

    这女人,果然不是西楚的人,她来自南燕,这也就能很好的解释为何那天晚上,秦逍会那么好心的护着她,原因在于,人家是旧相识。

    他挑了挑眉梢。

    云沁则是一阵忐忑不安。

    “认得啊认得啊……人家差点就做了我的爹爹,我也喜欢秦伯伯啊,可是娘亲不喜欢,真是生平一大遗憾!唉……”

    说完,还小大人的长叹一句,而后又蹙眉:

    “完蛋了,我出来溜达的事,连伯伯都知道了,那娘亲肯定也知道了,完了完了完了,我娘来了没有,我娘来了没有啊……”

    她急巴巴的往八姑那边冲过,着急的抓住了人家的衣角,可怜兮兮的问。

    云沁眼神幽森森的瞟过去:哼,现在知道害怕了啊?你这顿屁股,别想逃掉!

    “没有!”

    八姑的回答令囡囡重松了一口气,却满心欢喜的收接到云沁寒凛凛的目光时,不自觉的摸起屁股,心下惶惶的发现了一个事实:

    天呐,地呐,她她她,她居然真的是娘亲……

    对对对,绝对是:那打屁股前的眼神绝对不会有错的……

    啊啊啊,娘亲怎么在别人家唱大戏啊……

    啊啊啊,她是不是搅了娘亲一台好戏啊……

    完蛋了,完蛋了,屁屁保不住了。

    小脸蛋立即又愁起来!

    萧缙正好与这个小鬼正面对着,正好看到了这小鬼头莫名的一悸,那捧屁屁的举动令她嘴角一抽:嗯,要是他有这么一个女儿,胆大妄为的跑出来,扰了别人的原定计划先不说了,把自己整的身陷险境,光这一条,就够顿屁屁好打。

    还好,她不是他的女儿。

    否则,他也想揍。

    而作为旁观者,作为慕容瑶身份的研究者,这个小鬼的出现,无疑就令他发现更多有用的信息……

    “走了,小鬼头,带你去见你的秦伯伯!”

    能和秦逍认得……

    呵,大骗子啊真是大骗子,那天晚上,一个秦逍,一个司靖,你他妈认得,的居然还在那里装不认得,演的那叫精彩,真是他妈的绝了你……

    萧缙上前,牵起了囡囡的小手,往门而去。

    这一出戏,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

    前厅。

    太后正坐在座北朝南的位置上,秦逍坐在下首座上,管家已经上了茶,听得有人进来,二人冲这边投递了过来,停止了说话。

    秦逍在看到萧缙牵着囡囡出来的那一刻,脸上的温笑微微收了一收,而后,站了起来,柔柔淡淡的叫了一声:

    “囡囡,过来。你这淘气鬼,昨儿个上午悄悄走掉,你可不知道家里人有多着急?

    囡囡挣脱了萧缙的手,往秦逍那边扑了过去,露着讨好式的甜笑:

    “伯伯,伯伯……”

    软软的身子扑进了秦逍怀里,下一刻,就被抱了进来,鼻子叫狠狠的捏了一下:

    “你啊,你这小鬼头,真真是叫人急死了,害得我们找了你一天一夜,你呀你,就像你娘亲一样,都爱给伯伯惹祸生事。”

    小鬼头嘻嘻嘻的笑。

    秦逍温温的捏她脸。

    那一幕,是那么的温馨自然。

    看在萧缙眼里,那滋味却是怪怪的。

    云沁看着,压着心头的疑惑,重重吁了一口气。

    宁以春瞅着,目瞪口呆:这位秦逍公子,以前,她是见过的,有几回,他代表南燕来西楚公干,进过皇宫,乃是绝对的人才,南燕皇廷上举足轻重的权臣。

    这个穿的就像小叫花子一般的小贱奴,怎么和这么一个大人物搭上关系了啊……

    她想不通啊!

    太想不通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