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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倒贴着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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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题餐厅楼下就是商业街,道路中间是供人休憩的石头长凳,此刻大奔手里握着一瓶纯净水,臊眉搭眼的坐在凳子上,落落和瑞文抱着双臂站在他左右两旁互相瞪视着,像一对护法金刚姐妹花。

    落落浓妆艳抹,头发卷成大波浪披在肩上,穿得十分清凉,吊带露脐小背心,下面是一条短的不能再短的牛仔短裙,手指甲染得五颜六色,脚上是一双人字拖。

    “你谁呀你!”瑞文看着面前这个像小太妹一样的女孩,一脸的鄙夷。

    “爸,你告诉他我是谁!”落落用手指捅着大奔的肩膀,捅得他身子一晃,险些从长凳上栽倒。

    “偶巴,她真是你女儿?怎么穿成这样?你女儿不是上高一吗?”瑞文无法置信,也伸手去捅大奔的肩膀。

    大奔像个不倒翁一样晃来晃去,攥紧了手里的水瓶子,他心里一半是羞愧一半是气愤,酒早就醒了大半了。

    他想斥责落落居然穿成这样在大街上晃,可是想想自己现在的境况又觉得没底气,他害怕落落把今天的事告诉丁欣,更害怕瑞文说出什么过激的话来让落落更加误会。

    一想到丁家那些人会用怎样的眼神审视和怀疑他,他就直打哆嗦,老实说这么多年了,他早就把丁家的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想想要失去他们,他不是不难过的。

    “还偶巴!真恶心!”落落瞪着瑞文,“你到底是谁?你钻进我爸怀里干嘛!你知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你知不知道他有一儿一女!”

    “他结婚怎么了?关我屁事呀!我跟他又没怎么样,只不过就是吃个饭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嘛!再说就算我是跟他有什么,我一没叫他离婚二没叫他对我负责,我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大奔一听瑞文越说越不像话,再说下去恐怕落落更加误会了,赶紧站起身来挡在两人中间,“都少说两句吧,落落,咱们回家!”

    “回什么回,把话说清楚再走!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给我妈打电话让她来跟你们说清楚!”落落一边一边往外掏手机。

    大奔吓坏了,又去轰瑞文,“你先走吧,真是对不起了,这件事明天再说。”

    “明天?你们还要见面呀!我说你要不要脸!你缠着我爸干什么你!你有没有道德呀!”落落伸手便向瑞文打去。

    瑞文也不示弱,“我们就见面,你管得着嘛!你不是上高中嘛?你不去上晚自习穿成这样到这里玩,你算什么好鸟!你就不怕你这样你妈知道!”

    “你再说!你再说我撕烂你的嘴!”落落一听,一猫腰从大奔胳膊底下钻过去,手抓脚踢打向瑞文。

    瑞文一手扯住她的吊带,一手抓她头发,眼看着就要把她拉到露光,大奔心疼闺女,走过去一把把瑞文推开。

    “你干什么呀!小孩子你跟她一般见识!你是个成年人好不好!”

    一句话骂得瑞文愣在当地,直勾勾盯着大奔,突然嘴巴一包,眼泪扑簌簌开始往下掉。

    大奔一看慌了,想去安慰又碍着落落在场,只得干巴巴的说:“哎,你先走吧,我跟我女儿回家。”

    “你!”瑞文一跺脚,“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上赶着倒贴着自取其辱?我他妈的到底算个什么!”

    “嘻嘻,算个什么你心里没点逼数儿吗?”落落得意洋洋的笑,在一旁煽风点火,“你连个小三都算不上,充其量我爸也就是寂寞时找你玩玩吧?”

    “落落!你少说两句!”大奔转身喝斥落落,听到身后传来哒哒的高跟鞋声音,以为瑞文又冲过来要撕打落落,赶紧转回头去。

    却看见瑞文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前跑去,前面的商铺已经关门,只剩下黑洞洞的街口像怪兽的大嘴,瑞文窈窕的身影不一会儿便被那张大嘴能吞没了,高跟鞋声也听不见了。

    大奔心里有几分失落,他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见落落一脸兴奋的站在那里,目送着失消的瑞文眼神里还着讥诮。

    “你怎么不上学?怎么穿成这样?”大奔质问。

    “你还有心情管我!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呀!爸,那女的是谁?你们到底什么关系?”落落拉拉吊带的下摆,好让它与牛仔裙接住。

    “就是一个普通的同事,她说今天生日,让我给她过生日!”大奔苦着脸解释。

    “过生日?来这种地方?还搂着跳舞?爸,你骗鬼呢?我知道我妈从前不对,可是她现在不是改了嘛,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呢!”

    “我……我真的没有哇!”大奔委屈的说。

    “许落琪,快点,大家等着你呢!”几个跟落落年纪差不多的女孩从餐厅门洞里伸出脑袋,看了大奔一眼,都不怀好意的笑着。

    落落等她们一眼,朝大奔伸出手,“这件事,你想公了还是私了?”

    “啊?什么意思?”大奔不解。

    “公了呢,我就回去告诉我妈和小姨小姨父,开你的批斗会;私了呢,给我点封口费,我就当今天什么都没看见!”落落的手指头互相捻着,做出数钞票的动作。

    “你这孩子,你什么时候学成这样了!”大奔气愤极了,“你妈要是知道,她不得伤心死。”

    “你还知道我妈会伤心呀!那你为什么要那样!”落落一指瑞文消失的方向,抿着嘴笑。

    “你!”

    “那好吧!”落落拿着手机假装拨号,然后将手机放在耳边,“喂,小姨吗……”

    “好好好……私了私了!”大奔急忙摇手。

    落落放下手机,又朝大奔伸出手来,“五百!快点!”

    “你这孩子,要这么多钱干嘛!”大奔恼怒地问。

    “你管我!快点了……”大奔不情不愿的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钱放到落落手里,落落嫣然一笑,“爸爸你对我最好了!我晚上晚点回家,你就跟妈妈说我住到姥爷家了,再见!”

    说完她一扭身就往餐厅里跑,几个女孩叽叽喳喳簇拥着她,“这是你爸呀?那刚才那个女的是谁?他们俩在这儿干嘛?”

    “管他是谁呢,现在的男人不都这样嘛!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我爸不也是个男人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大奔听到落落满不在乎的口气,感觉胸口像是被谁用闷棍敲了一记,他把钱包收回口袋里,拿着水瓶又坐到长凳上,听着餐厅二楼传出孩子们的喧闹声,突然不知道觉得自己犯了个巨大的错误,可是现在想要挽回,却已经来不及了。

    走到商业街口,代驾已经骑着小电车赶了来,看见大奔好像很清醒的样子,奇怪地问:“先生不像喝酒了呀!”

    大奔摆摆手,“哎,喝了点啤酒,主要是心里不好受,自己不想开车了。”

    代驾估计什么人都见过,到也不以为意,把小电车放进后备箱里,接过大奔的车钥匙钻了进去。

    车子徐徐开动,大奔仰躺在后座上,突然之间百感交集,还记得自己初次看见落落,那时候她就像闹闹和丁丁现在的年纪,大大的眼睛天真烂漫,躲在丁欣的身后胆怯的望着自己。

    后来渐渐熟了,小家伙十分粘人,因为从小没有父亲,对父爱的渴望让她对于大奔给予她的一丁点关爱都喜欢的不行。

    每次在学校有了什么事得了什么奖,第一时间回来先告诉大奔,搞得丁欣十分郁闷,觉得好像自己是后娘大奔才是亲爹一样。

    可是现在这孩子为什么变成了这副样子呢?记忆里应该是从自己跳楼要跟丁欣闹离婚开始的吧,家里的气氛变了,虽然现在一切表面上看起来恢复如常,其实中间那些微妙的变化,大奔相信不仅丁欣和自己能感觉到,两个孩子也能感觉到。

    难道这就是落落旷课打扮成这样夜不归宿的理由吗?他不想看见自己的孩子这样,说实话他对落落疼爱甚至比自己的亲生儿子闹闹更甚。

    可是现在搞成这样,自己以后还怎么有脸去教育她?她还会听众自己的管教吗?

    都是这贼心惹的祸,要不是自己喝多了酒沉迷在瑞文的青春气息里,怎么会有下面的事情呢?

    大奔突然狠狠朝自己脸上冲了一个耳光,把前面开车的代驾小哥吓了一跳。

    “大……大哥你没事儿吧?”代驾小哥结结巴巴地问,“你是不是想吐?要不要我把车子停路边?”

    “不用,我没事儿,你好好开车!”大奔斜倚着门边,闷闷的说。

    “大哥,凡事儿想开点,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如今想想过不去的事,说不定过个一年半载再看,就像芝麻那么大一点点!”代驾小哥吞了吞口水,犹豫着说。

    “哦……是吗?”大奔看着车窗外的街灯和路边的行人,有互相依偎的情侣,有吃过晚饭出来遛弯儿的老两口,有行色匆匆的下班族,还有低着头背着书包摆弄手机的少男少女。

    他们都跟落落差不多大吧,他们的父母是不是都很和睦从来都不争吵相敬如宾。

    大奔叹着气,“哎,可是现在眼看就要过不去了,可怎么办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