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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顾全大局,妥协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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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由得退后两步,嘿嘿地笑起来,怎么好死不死地撞到这号人物了?这不是天要灭我吗?朱宸濠曾经的话在我脑中响起来。以前没注意,觉得总是有哪里不对劲,现在想起来,原来如此,不过,貌似……有些迟了。

    朱宸濠说过,王府是他家,他有一个哥哥,还是孪生哥哥。完了,姐姐真的完了。面前的朱宸濠跟我认识的朱宸濠那么像,我都认错了,一定就是我认识的朱宸濠的哥哥。就是面前的这个人把朱宸濠关了五年吧?

    我心中有些怒火,但是,想想我现在的处境,自顾不暇,泥菩萨过河,哪有闲情给朱宸濠抱不平?我现在要怎么摆脱这个境况还不知道,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呀,看看,这变化,这牵连,不是要姐的命吗?

    面前的这个是什么人?王爷呀!权贵呀!而且还是一个能把自己亲弟弟关五年的危险人物,姐姐怎么玩得过他?只是……只是……姐姐就这么认输了吗?我一个人是不打紧,但是身后这个林府,估计就要跟我遭殃了。难办,十足的难办!

    我该怎么办?我在心中不停地盘算着,可是,现在脑袋好像有些不太好使,都快短路了。我心中一千个一万个哀嚎。

    “那个,哈哈……我说王爷是吧?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我硬着头皮,跟宁王扯起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的机会。姐姐可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了,那可不是姐的本色。不战而降,门都没有。即使知道胜算不大,但是还是要去尝试,不努力怎么知道没有机会?

    “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本跟我交易吗?”宁王冷冷地对着我说道。

    “我觉得我还是有的。比如在某个地牢有某个人,比如某王府与一些人的关系。”我没有明说,但是我知道他知道我在说什么。他有些东西,是见不得光的。因为,他现在还是个王爷,还没有兵权什么的。

    我可是记得历史对宁王的描述是这样的:“尽夺诸附王府民庐,责民间子钱,强夺田宅子女,养群盗,劫财江、湖间,有司不敢问。他还数假火灾夺民廛地。更有甚者,他大集群盗凌十一、闵廿四、吴十三等四出劫掠,若遇有反抗者,则指使这些强盗屠杀其家,南昌百姓苦不堪言。”

    想想,能关自己弟弟五年的人,这些事是真的能做出来的。历史上的东西未必都是真的,但是,也是有些依据的。我知道我说出这些话是没有什么生路可言了,但是,我也应该利用这些我知道的,好好地保住林府。

    现在想来,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其中的一些细节还是不太清楚,但是,也不需要清楚了。

    我现在知道了宁王的秘密,他自然是不会放过我的,但是我想他也不会现在就把我怎么样。因为,他还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更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那些事情,对我,还是有些忌惮。我刚才的话已经说明了是我把真正的朱宸濠救出来了,而且也知道了现在这个宁王是假的。

    “你想怎么样?”宁王的目光变得有些狰狞。

    我知道他是动气了,恨不得立刻就把我灭口,但是现在那么多人在场,他即使是宁王,也不能动我。

    “整个林府,不能有一分一毫的损失,姓刘的立刻滚出这里,以后不准再踏进林府半步,不能再对翎羽有非分之想!”我知道我现在有了底牌,所以胆气也恢复了过来,输人不输阵。我直视宁王,眼中不再有丝毫的畏惧。

    刘公子可以怀疑我的身份,但是自然不会怀疑他半路请来的宁王,我就不信宁王的命令他敢不听。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林府,反正我知道了他的一些秘密,我的底牌很关键。

    “你听到水姑娘说什么了吧?还不快滚?”宁王咬着牙看着我,我知道的那些都是关乎他性命的信息,他自然是没有心情再搅合刘公子这点小事情。刘公子的事情在宁王眼中,根本就不算事情。

    我嘴角向上轻扬,我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只是,我也知道我在挑战宁王的极限。我不知道他最终能忍到什么时候,但是起码我下的这一赌注已经赢了一半。退去姓刘的,剩下的就是我和宁王的事情了。林府,也就可以平安了。

    刘公子被宁王这么吼以后,自然是连滚带爬地领着自己的人离开了林府。我看着,不由觉得好笑。恶人自有恶人除。这句话还真是说得好。

    “还有呢?”宁王又对上我。

    “没有了,剩下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一个人,是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林府已经撇开了,即使我有什么,也不会连累林府,更加不会觉得心有愧疚。

    “那好,本王想请姑娘到府上一叙,姑娘觉得如何?”宁王的声音依旧很冷,虽然说带着“请”字,但也是不容抗拒的。

    “正有此意。”我浅笑。我当然知道我今天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了。在我说出朱宸濠是被我救出的那一刻,当我知道面前的人并非是我认识的朱宸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今天是无路可逃了。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而且,有些事情,还是我单独去面对比较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整个林府可能都不能安生。我可不敢保证宁王会不会因为我的原因,迁怒了林府。所以,跟他回去才是正确的选择。我也不会做什么反抗,即使知道我现在是俘虏。

    正所谓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才不会做什么反抗呢,只会苦了自己。貌似有一个词叫什么来着,忍辱负重?或许我还不是忍辱负重,但是,为了让自己能好过一些,我不介意继续装下去。

    “请。”伴随着宁王的一声“请”,他的侍卫们立刻让出了一条道。我看着这架势,不由莞尔。

    “容我跟林姑娘和林老爷说句话?好歹他们昨晚也收留了我一个晚上。”原本我可以什么都不说就离开,但是,我还是有必要把我跟林府的关系撇得更清楚。我昨晚才进入林府,是林府收留了我,而且,也只是收留了一个晚上。我的事情,林府不知道。

    宁王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我,而我,自然知道他不会说什么,所以也不等他开口就走向林翎羽和林老爷。我现在还不是他的囚犯,我还是有我的自由的。而且,他也不知道我到底知道他多少事情,我的身份等。所以,他不会乱来。

    现在,要看的就是我的胆量了。还好姐姐生来胆子还算是不小的,而且,还是有一些头脑的。我深知我现在的处境,什么对我有利什么对我不利,我自己还是很清楚的。

    玩,我还玩得起。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有什么是不能玩的呢?

    “姐姐……”林翎羽欲言又止。

    “好好地照顾自己,还有林老爷。或许,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以后,有缘再相见吧。”这话,其实说得有些无奈。我知道此去,估计是有去无回了。我知道得太多,一般,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

    我心里知道自己可能有的结果。但是,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没有什么好犹豫或者后悔的了。穿越而来的第二天就要送命,呵呵,不知道那样我会不会机缘巧合地又穿回去呢?虽然我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这样想,也没有什么可畏惧的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回去,其实我知道机会很是渺茫,才来第二天,对这里也没有多少的留恋,死就死吧,起码,能救了林府一家上下。其实,我也不算白来这一趟,不是?也算是积了善行了德了。

    “姐姐。”林翎羽还想说,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焦急地看着我。

    我只是笑,唯一能安慰他们的,就是一张平和的笑容。能让她如此焦急地看着我关心我,我已经很满足。我也不知道此去的路要怎么走,但是,我算是有家人送了。

    “林老爷,水影月尽力了。以后,寻个好人家把翎羽嫁了,我也会放心一些。你也好好地保重自己的身体。我这就走了,后会有期。”其实,我知道后会无期,但是,我心中还是有些希望能有期的吧。

    转身,我对着宁王一笑。走吧,多留下一刻,就会生出一分的不舍。其实,我应该是一个无牵无挂的人,不应该这么在意情谊的。或许是在异世,一个人的原因吧,所以,才对亲情如此的热切。

    “王爷,请留步!”正当我们一行人要离开林府的时候,一名大汉从屋檐上跳了下来,其实应该说是飞了下来。

    轻功呀,姐姐看到的是古代所谓的轻功呀,屋顶上那么高,那么轻易就跃下来了,一点事情都没有,如履平地,不是轻功是什么?貌似我也见过朱宸濠用轻功,帮我打开机关的时候,现在想想,还真是帅。

    如此,看着面前的宁王,我也发现他跟朱宸濠的区别之处了。朱宸濠被囚多年,皮肤很白,而这一位宁王,皮肤有些黝黑,较之朱宸濠又健壮几分。而且,宁王的眼睛带着桀骜还有戾气,看着就知道是一个危险的人物。姐姐这一生算是玩完了。

    想着,要么被他杀了,要么像朱宸濠那样被关着。如果关回朱宸濠曾经在的地牢就好了,嘿嘿,那样姐姐貌似就可以出入自如了。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宁王没那么笨,为绝后患,姐姐估计是要被咔嚓了。

    看看来人,貌似也有些面熟,那不是昨天追着我打的小皇帝身边的人吗?难道是小皇帝来了?不是吧?一个王爷还凑不够,还要再来一个小皇帝?不带这么玩的,姐姐玩不起了。

    宁王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眉头拧成了一把,什么也没有说。不过,估计他也看出了来人是小皇帝身边的人吧。小皇帝的人出现了,不知道我是小皇帝的什么人?

    “卑职锦衣卫副使铁函拜见王爷。”铁函抱拳向宁王请安。

    “什么事?”宁王的语气中带着烦燥,但是铁函是皇帝身边的人,他也不能表现出他的不耐烦。

    “水姑娘是万岁爷的人。”铁函恭敬地说。

    铁函的这一句话,不仅让宁王吃惊,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我什么时候成了小皇帝的人?铁函这不是在害我吗?我知道了宁王的一些秘密,但是,铁函这一下子把我绑到皇帝的身上,宁王岂能留我?

    “水姑娘,小王失敬了!”宁王向我抱拳,但是眼中隐含的杀意让我不由得一身的寒战。这就是所谓的杀气吧。如果刚才宁王还没有下定决心要杀我,现在我敢肯定,宁王是万万容不下我了。

    “呵呵,我貌似不认识皇帝。”我打哈哈,姐姐真的要被铁函这厮害死了。现在宁王以为我是皇帝的人,我知道的事情皇帝自然也是知道的。我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我,宁王谋反的事情会提前呢?皇帝知道了他做的那些事情,还会容得下他吗?

    一连串的事情在我脑中闪过,真不知道铁函这一下子蹦出来是何用意。我还真是想把他踢飞了。姐姐的一线生机是没有了,不知道现在宁王是怎么想的。

    “铁副使,你这是何意呢?”宁王把目标转向铁函。

    “万岁爷有命,要卑职一路跟随水姑娘,王爷想请水姑娘去王府,卑职请求同行,还望王爷恩准。”铁函请求。

    我扯了扯嘴角。我身边什么时候有个护卫了?怎么还有个人要跟我一起去送死的?这人就不能在暗中把我救出去吗?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跟着我走,姐不是一点被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真不知道这人是傻还是什么。反正姐姐现在是郁闷到了。在暗处别人还不知道,现在都暴露了,我真想拆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进水了。既然小皇帝派他跟随我,都暗中跟随了那么久了,竟然还自动跑出来。笨!

    他在暗处难道就没有看得出其实宁王还是有些忌惮我的吗?虽然心存杀我之意,但是他不会轻举妄动的。现在,完了!虽然现在说我是小皇帝的人,但是保不准宁王会先灭了我然后再找个由头蒙一下小皇帝就完事了。皇帝跟宁王之间应该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动干戈的。我只是一个陌生人,都犯不着。

    “哼!”宁王甩袖,走在了前面。我瞪了铁函一眼,也跟着走了。姐姐的退路都没有了,没事小皇帝派个人跟着我干啥?姐姐只跟他有一面之缘,吃过一顿饭而已,怎么就惦记上我了呢?

    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活命的机会。靠人不如靠己。我也不能把赌注压到小皇帝的身上,太不切合实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