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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红颜轻赋,狱中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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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暗的地牢里,一个白衣女子坐靠在地面的墙壁旁,嘴里叼着一个枯草,悠哉地翘着腿不停地摇晃着。看着,真的不像是一个坐牢的人,哪有人坐牢能像她那般悠闲自在?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无聊,待在这个鬼牢房里真的是无聊。两天了呀,姐都两天看不到太阳了。宁王是忘记我了吗?不过,应该不会,我发现虽然我在坐牢,但是我的伙食貌似要比其他人好,狱卒也不敢对我大吼大叫给我脸色看,还恭敬地叫着我水姑娘。

    “盛世浮生,笔端百转红颜谶!霓裳羽衣曾动京华,执手诉情深;渔阳鼙鼓,马嵬坡前恨平生:还记当年七夕月,缘许三生,此夜闻铃却作断肠声。幽幽梅魂,一缕随水一成尘,惊鸿过影花骨瘦尽,谁听玉笛声;佛骨檀香,多情解语慰虔诚,洛阳春暖酒自斟,流光一瞬,刹那离愁又添泪一痕。扬眉入宠,顾盼倾国亦倾城;临风待月,几番温存含笑问;陌上花开,谁念缓归眷春深;宛转蛾眉能几时?零落成尘,却见燕雀犹自悲黄昏。题诗笺,毁誉又何惜;盛名虚名冷笑置之而已;校书笔,空老尘埃里;桃花谢去,竟随流水无迹。扫眉凌众卿,笑看云起;一场翻覆成败摇笔戏;瑶台宴罢,红袖掷诏题;太平文章落如雨。长安月冷,章台歌舞新;谁惜流年脉脉与殷殷。簪花弄影,持酒送流景;折尽春风无情碧。咫尺朝堂飞扬凤翼,何曾负盛世名河山意。无字空碑向晚长立,待青史书功过斟浮名。”无聊之际,我清唱起了《大唐红颜赋》。我在现代的时候很喜欢的一首歌。那些绝代佳人,不禁让人叹息。我不知道此时的我为什么突然想起这首歌,但是,唱着,确实挺有感觉。

    “水姑娘,您唱的是什么,怪好听的。”一个狱卒听到我的歌声,走到我的牢房外问了起来。这位狱卒大哥对我还算不错,基本上他能办得到的事绝不含糊。

    “《大唐红颜赋》。”我简单地回答,我在感慨着红颜薄命,但是我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是红颜薄命。不过在这牢里确实是够无聊的,也只能哼些歌来解闷。

    “大唐红颜赋?是什么来着?”狱卒大哥想了一下,不解,挠了挠脑袋憨憨地问我。

    “《大唐红颜赋》里面所涉及的梅妃、杨玉环、高阳、薛涛、鱼玄机、上官婉儿、武则天、萧淑妃,都是唐朝时比较著名的绝代佳人,其中有皇上的宠妃、女诗人,也有女官。”反正也是闲来无聊,跟狱卒大哥讲一讲那些佳人的事情,确实也不错。

    “水姑娘知道得真多。小的我好佩服,也难怪王爷……”狱卒大哥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我看着他笑了笑,其实他要说什么我岂能不知道?虽然宁王把我关了进来,表面上是不闻不问,但是暗地里却是周全着很呢,所以我现在才能这么悠哉地待在这里。只是,我真的不知道他这是何用意。

    此时,说曹操曹操就到,宁王从外面走了进来,站在我的牢房外面,静静地看着我。但是我却不知道他此时是何情绪。

    “嗨,宁王阁下,两天不见,可还安好?”我主动打了声招呼。狱卒大哥见到宁王就赶紧缩到一边候着。看着宁王面无表情的样子,我还真是不习惯。他没有表情动作,我就很难猜到他的心理,这对我跟他打交道是很不利的。

    “有劳挂心。”宁王的语气不温不火,让我心中咯噔了一下。两天时间,似乎宁王变了很多。不知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隐隐地我感觉到了变化,但似乎,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姐都这样子了,他还能玩什么花招?

    “倒也不是挂心,只是打一下招呼而已。”我很不客气地回礼。不理我?姐也懒得理你。虽然这地牢环境差了点,但是姐也不会求你放姐出去,反正姐也待了两天,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我继续叼着我的枯草,继续晃悠着我的腿。无视宁王的存在。

    宁王继续站在外面看着我,也不再说什么话。我也很自然地无视他的存在。气氛,似乎有些僵硬起来。但是突然,宁王转身就离开了,什么话也不留下,也不放姐出去。这回,他是真的把我弄懵了。

    这是什么状况?暴戾的宁王只是进来安静地看了姐一下?看姐过得好不好?不是吧?这玩的又是哪一出?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让姐在意吗?姐还真是不在意。走就走呗,姐只会当你没来过。

    继续晃荡着哼着自己的歌,狱卒大哥看见宁王走后,暗暗擦了一把汗。我看着不由得有些好笑。这里的人,都很怕宁王吧,位高权重,还一身的戾气,看眼睛就知道是一个暴虐的人。那么多人害怕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那些人中不包括姐就是了。

    “水姑娘,王爷他这……这是?”狱卒大哥走到我跟前,看了一眼消失的身影,怯怯地问我,他也拿不准王爷是什么意思。

    “哈,我也不知道,他爱怎么就怎么的呗,关我什么事?”我才懒得管他的事情呢,莫名其妙。可是,不可否认,当事情不在我的掌控中的时候,让我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如果我弄不清对方心里在想什么,我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在这里,抓不住心理活动的话,对于我,是很危险的事情。

    真不知道宁王在玩一些什么。怪,感觉到怪怪的。一些可能发生的事情迅速地在我脑中旋转,我努力地想着宁王此时的用意。但是,除了感觉怪,还是怪,算了,不想了,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我感觉到我要发霉了,在这个小地方已经待了一周了,整整一周呀,不洗澡不换装,姐想死的心都有了。该死的宁王就进来过一次,还什么话都不说!真是太混蛋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或许是空间太小然后又被闷了一周,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浮躁。虽然我一直都告诉自己要静心,既来之则安之,但是,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心底的烦躁。这地方……估计姐再待下去只有发疯的份儿。

    脑子里笑话基本已经跟狱卒大哥讲完了,会唱的歌貌似已经都哼过了。姐都不知道姐还能干嘛了。让牢狱大哥找来了几本书,结果,都是繁体字,认了很久才认出来。不过,倒也还能打发些时间。这日子,其实不知道应该怎么过下去了。姐这个悲催的命运,宁王是不是真的就不管姐了?姐要老死狱中?不是吧?

    我在心里早已经不知道问候了朱宸裕祖宗多少遍了,心中郁闷无比。

    “陈大哥,你去跟宁王说一声,说我要见他!”牢狱大哥姓陈,跟他混熟了,也就不再牢狱大哥牢狱大哥的叫了。宁王不找我,姐就去找他。找他不为别的事情,只为姐现在想洗澡。

    “这?”陈大哥有些为难起来。宁王也不是他这种小喽啰想见就能见得到的。而且,显然的宁王已经不理我了。

    “陈大哥,去吧,算我求你了。”姐是能屈能伸的人,求人不是什么难事。

    “水姑娘,您也知道,王爷他……”陈大哥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倒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不过估计就是那种王爷不想见我,或者他见不到王爷或请不到王爷这类的吧。或者,还有一些别的什么?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姐被关久了,脑袋就迟钝了呢?要不怎么会想不到一些事情?

    “陈大哥,你帮我去找来宁王,以后我再教你追女大全,保证你很快就能娶上媳妇。”我利诱。这几天跟陈大哥混得很熟,发现他是一个挺憨厚简单的人,我就跟他扯一些东西,他现在对我是有一些崇拜的,有些话他自然是会信的。

    “真的?”陈大哥果然两眼冒光了。他年纪也不小了,只是到现在连个媳妇都没有讨上,这一直是他颇为苦恼的事情。其实他有喜欢的人,就是胆小了一点,不敢跟人家表白,白白错过很多良机。

    我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假的!不过,还是先请来宁王再说吧。姐怎么说也是一个21世纪的新新人类,随便教他两招,还不手到擒来?古代的女子都那么腼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什么的最好搞定了。

    陈大哥看着我认真地点着头,然后应承了下来,乐呵乐呵地跑出去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宁王真的来了。看着他我心中就各种的冒火,但是,姐不能表现出来呀,姐姐现在在他的手上呢,现在貌似不应该惹恼他。呃,阶下囚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虽然姐在这里的待遇要比其他人好一些,但是,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姐姐再待下去,真的会发疯的。

    “嘿嘿,宁王阁下,你好呀。”我很狗腿地冲宁王笑着,连我自己都觉得怪恶心的。

    “怎么?姑娘终于想通了?”宁王依旧如上次来一样,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他讲话的时候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动作可以察觉的。一看到宁王这副模样,姐就恨不得踹他两脚。

    想通?姐想通个鬼。他把我关在这里的目的算是知道了。就是想让我自己求他,告诉他我所有的事情,让我屈服于他。如果姐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在这样的环境肯定是待不了多久就会缴械投降。他是要慢慢磨去姐的意志呀,但是貌似他想错了。

    “姐最近脑子迟钝,不能想事。抱歉,不知道宁王阁下要姐想的是什么。”我也不再狗腿了,恢复了姐的自尊。姐在这里是暗无天日,但是,姐却不是一个会屈服的主。今天就相当于没见过他吧。切,继续待在这里就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叫本王来作何?”宁王进来的时候见到我狗腿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但是瞬间我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买他的账,他的怒气就升了上来。

    “没事,闲着无聊而已。”我依旧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姐原先以为他不理姐了,所以没有想到他关我真正的目的。但是他现在来了,目的也表露出来了。既然姐已经知道了,那又怎么会如他的意?

    “你!”宁王又被我气到了。连跟着回来的陈大哥都滴着冷汗地看着我。敢情是我在耍宁王,顺带连他也一起耍了。宁王甩了甩衣袖,怒视了我一会儿,但是旋即又冷静了下来,道:“成为我的人,你就是王妃,就可以离开这里。”

    “没兴趣。”我不假思索地就给了宁王回答。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我在心中冷笑,但也把心放了下来。已经过了一周,宁王还有心让我当他的王妃,说明娄姐姐他还没有找到,也就是说明了朱宸濠和娄姐姐已经到达了安全的地方,这样,我的心就放下来了。

    其实我们暗中又多了一层较量。只是,他,似乎又输了。他转身又走了,依旧是什么话也不留。他本来是可以直接把我杀了或者对我用强,但是他却没有,只是继续把我关在这里。我心中不由得叹息,我是一个敏感的人。

    “水姑娘,您这是?”陈大哥不解地看着我,他估计想不到我求他去找宁王,但是宁王来了却什么都没有说,又把宁王给气跑了吧。其实,这一次宁王到来,我并不是没有收获,甚至可以说,刚才,我收获到了很多信息。有让我安心的,也有让我烦心的。估计他又要有一段时间不见我了。可惜了,姐还没有跟他说姐想洗个澡换身衣服呢。

    “没什么,陈大哥,谢谢你,辛苦你了。”我叹息,暂时不想说什么话,坐回到角落,一个人静静地待着。陈大哥看见我没有要继续和他说话的意思也就不好打扰我,转身离开了。

    突然想睡觉,心中有些堵的时候,我就想睡觉,或许,这是我一种逃避的方式吧。挨着墙壁,我闭起了眼睛,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想着穿越以来的日子,不由得苦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心中不免有些难过。孤身遗世,现在落得如此的狼狈,真有一种想痛哭一场的感觉。

    想起了现代的生活,想起了我爸妈,想起了我的朋友,那些曾经,历历在目,可是那些跟现在的自己,隔了一个世界,隔了几百年。想着想着,竟然已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