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倾世权相 > 景夕允婚

景夕允婚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弃宇宙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旭日东升,朝阳恰似一个金红色的圆球悬挂东边,璨色的光芒如一件金缕玉衣笼罩大地。

    云止独自一个人,漫步行走在高耸入云、白雪未融的山峰之上。白色飘逸的衣袍与乌黑如缎的长发,随风飞扬而起。心中暗暗思量着,等学些武后,便前去东清国。届时,或许可以见一见云浅止的亲生父亲——云泽天。那一个男人,他恐怕已知道了西决城发生之事。

    思及此,不觉抿唇浅浅一笑,也算是圆了云浅止一个心愿。

    旋即,目光环顾四周,不知不觉被眼前银装素裹、一览众山小的美景所吸引。只是,缘身在此高山中,却云深不知身何处。

    ·

    与此同时,另一边,厚厚大雪覆盖的深山木屋内。

    景夕惧寒畏冷,整个人紧紧卷成一团,缩在木屋房间的简陋床榻之上。模模糊糊、昏昏沉沉间,隐隐约约听到了屋外传来的劈柴声。于是,掀开身上的被子,摸索着穿上衣服。再咬牙,双手一起用力,艰难的下地,坐到男人亲手为她做的木质轮椅上。继而,吃力的推动起身下那两个轮子往屋外而去,“阿柱哥,对不起,我起晚了,我这就去给你准备早饭……”

    “景夕别忙,早饭我已经做好了。”

    阿柱听到声音,这才发现了身后的景夕。于是,连忙放下手中的斧头,过去帮一把手,将景夕推到了院子中。

    景夕闻言,心中感到非常的抱歉,还萦绕着一丝黯然。自己的存在,就仿佛废物一般,什么都不能做,也做不了。即便简简单单的早饭,自己也每每无法早早起身准备。

    “景夕,一定饿了吧,我去将早饭端出来就可以吃了。”

    阿柱不知景夕心中所想,将景夕推到院子中的木桌旁后,便转身去了厨房,将饭菜一一端了出来。

    一顿饭,两个人都吃得很安静很安静。景夕一粒饭一粒饭的慢慢嚼着,低垂着头。而阿柱,目光时不时望一眼对面的景夕。神色中,一丝欲言又止显而易见。但可惜,景夕根本看不到,也感觉不到。

    “景夕……”

    “怎么了,阿柱哥?”景夕闻声,疑惑抬头。

    “……没,没,没什么……”阿柱结巴的立马否认,旋即,拼命的埋头扒起饭来。

    景夕顿时不再开口。时间,缓慢的流逝。片刻,吃饱了的阿柱再去一旁劈柴,准备等景夕吃完后,就去洗碗。

    景夕并没有什么胃口,在再次听到劈柴声后,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摸索着收拾起来。

    阿柱看到景夕的举动,快步上前去,“景夕,我来就好……”

    “阿柱哥,还是让我来吧……”

    啪嗒……

    双方都争抢着要收拾、都不肯放手。

    稍稍用力之下,也不知谁一个不小心,致使碗筷掉碎在了地上。

    景夕听着声音,双手不觉黯然的垂落在了自己膝盖之上,越发觉得自己没用。就像那一日在山崖下救那两个人的时候一样,她不但帮不上什么忙,还反过来拖累面前之人。

    阿柱将景夕的神色全都看在眼里,立即道,“景夕,都是我不好,是我笨手笨脚的。”

    “阿柱哥,不是的,是景夕笨手笨脚,是景夕没有用才对。”景夕连忙用力的摇头。同时,手本能的快速伸出去,想要打断身前之人的话语。

    然,不曾想,伸出去的手好巧不巧恰触到了阿柱的唇角。

    下一刻,待景夕反应过来,急急忙忙想收回之时,却被身前的阿柱毫无征兆的一把握住。

    阿柱握着景夕冰冷如水的手,一刹那,不知怎么的,卡在喉咙整整一晚上的话竟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景夕,嫁给我好不好?”昨日,他又下山去给屋内昏迷不醒的那两个人抓药。回来的路上,恰碰到了小时候曾照顾过他的那一个阿婆。阿婆说,隔壁村的阿花不嫌弃他长得丑、也不嫌弃他年纪大,愿意嫁给他。就是成亲之后,需要他好好的帮衬帮衬她家。

    那一刻,他想也不想就给拒绝了。

    而,也是在那一刻,他蓦然想到了景夕。想到了那一个每次在他上山打猎时,总会点着一盏烛灯彻夜等他回来的景夕。想到了独自一个人坐在院子中,双手慢慢摸索着给他缝衣服的景夕。想到了会担心他、会一个劲追着问他到底有没有受伤的景夕。想到了会跟他说‘早一点回家’的景夕……然后,像是突然被什么点醒了一般,他心中迫切的想要娶她,想要娶那一个名叫‘景夕’的女子为妻。

    可是,他又怕景夕会不喜欢他,怕景夕会拒绝。所以,一晚上都辗转难眠。今日一大早,更是早早起来劈柴了。

    景夕刹那间呆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阿柱竟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景夕,嫁给我好不好?”

    阿柱见景夕半天没有反应,心底的勇气顿时去了大半,可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再问了一遍。

    景夕听着,整个人都止不住轻轻颤抖起来。多年的相处,阿柱对她的好,她点点滴滴铭记心头。同时,阿柱早已给了她一种异样安心的感觉。而她,也是喜欢与他在一起的。只是,她这样没用,只会拖累了阿柱,“我……我……”

    “景夕,我会照顾你的,我也会对你很好很好,只对你一个人好。”

    阿柱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使劲的挠了挠脑袋后,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开口。而这些话,就是他的真心话,也是他心中最想做的。

    “可是……可是……景夕是一个没用的废物,景夕没有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景夕的喉咙哽咽生疼,忍不住想哭。

    “谁说的,景夕还为我缝衣服、为我做饭了呢。若是没有景夕,我现在恐怕已经没衣服穿了……”其实,阿柱更想说,不管景夕有没有用,他都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对她好。

    景夕闻言,忽然,忍不住抿唇,破涕为笑。没有点头答应,但也没有摇头拒绝。

    而这看在阿柱眼里,当然便是答应了。于是,一下子高兴的猛然站了起来,想也不想的直接一把就将景夕给抱入了怀中,大笑着道,“景夕,我们下山吧,我们回村子中去,找村子里的人来给你做嫁衣,好不好?还有,大夫说,屋子内的那两个人,若是再不醒的话,就必须抬到山下去医治……”

    景夕不料,双手急忙搂住阿柱的颈脖。半响,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一刻,一丝名为‘幸福’的感觉,悄然滋生上了景夕的心间。然,可怕的厄运,也是从这一刻开始。

    这样欢声笑语的一幕,没有人知道,它早已经悉数落入房门口那一个不知已站了多久之人的眼中。只见,她唇角慢慢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

    林思画虚弱的站在房门口,她醒了已有一段时间了。在看了看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封亦修后,被屋外有些似曾相识的声音给吸引了出来。站定脚步望去,前方的那一个人,尽管一张脸布满了可怕的刀痕,可是,每一刀都让她觉得非常熟悉。因为,当日便是她亲口吩咐、亲眼看着人毁了她的脸的。再加上那一双被挖掉的眼睛与那一双断腿。

    ——景夕,没想到你竟还活着!

    林思画看着院子中的那一幕,扶在房门上的手不自觉一寸寸收紧。唇角残忍的弧度,不觉再加深一分:当日云浅止所做的一切,她发誓,她一定会让景夕不得好死。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

    圣玄山山顶上,云止漫无目的的行走着。也不知具体过了多久,远远看到了一间木屋。

    “媚儿,快些快些,这么好的机会,等生米煮成熟饭,师父一定为你做主,非让那小子娶了你不可。对了,百花宫宫主可还一直窥视着那小子呢,绝不能让百花宫宫主给抢了个先……”

    “师父,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两道声音自后方传来,当云止转过身望去之时,说话的两人已来到了身后。

    童泊不用说,刚刚才见过。至于童泊身边那一个女子,但见她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袭深兰色织锦长裙。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用一条白色织锦细腰带给束住。乌黑的秀发绾成一个飞仙髻,挽一支剔透的梅花红玉簪,坠下细细的金丝串珠流苏作点缀。眉如柳黛,点绛朱唇,肤如凝脂,容颜艳丽无比,透着一丝高贵。

    “是是是,都是师父的不是,师父知道错了。好徒弟,好媚儿,那你现在先去看看那小子吧……”

    “你……”大有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恼怒,薛媚儿跺了跺脚,便目不斜视的越过云止,快步向着远处的那一间木屋走去。衣袂飘飘间,胭脂水粉的香味萦绕人鼻尖,引得人忍不住闭目一嗅。

    童泊看着薛媚儿的背影,一拍腿哈哈大笑起来,对着云止道,“小子,等一会我们一起捉奸去。”

    云止眉宇一突,眼下这都是什么师父呀?但神情举止以及口中,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彬彬有礼道,“师父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只是,师父,不如趁着这个时间段,你先教我几招,如何?”

    “你小子,没想到还挺勤奋。不过,在我教你之前,你可得先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拿到那玉簪的。”

    “这……”云止微微一犹豫,但随即,还是莞尔浅笑,坦言以告。秘密,就在她的左手之中。只见,那衣袖掩藏下的手腕上,系着一个护腕一样的东西。可那又并非是什么护腕,而是暗藏着银丝的暗器。

    做这东西,说实话,当时着实费了云止一些时间。但好在,曾有过经验,也并不太难。

    童泊扣住云止的手腕,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可还是没看出什么门道来。只问,“那小子有没有看出来?”

    “这恐怕,瞒不过精明的右相。”云止将手慢慢一收,任由白色的衣袖将那手腕掩盖下去。前面的几招,不过都是虚招,只为迷惑对方而已。

    童泊嗤嗤赞道,也不再多研究,“你想要学什么?”

    “那师父想要教徒儿什么?”云止挑眉,不答反问。这圣玄派有什么精妙的武功,她可还并不太清楚。

    童泊顿时揉了揉头,认真冥想,“你小子一点内力也没有,不过,身手反应倒是不错。我现在就先教你一套剑法,你先练会了再说。不过,话说在前头,我只演示一遍。”

    “好!”

    云止颔首,伴随着一个字的字音落下,童泊已一个转身立在了数丈之外。

    ·

    整整一个时辰后,坐在树枝枝头上打着哈欠看云止练剑、险些昏睡过去的童泊,忽然一个惊呼坐起身来。火光电石间,迅疾的飞身而下,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云止手腕就带着云止飞掠向远处的木屋,“哎呀,我险些忘了正事了,快去快去。”

    云止连个反应与反抗的时间也没有,刚欲说话时,人已立在了木屋院子的门前。但见,放开了她手的童泊,毫不客气的直接一脚踹门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