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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新产品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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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盗随便看一看, 也可以看看兀兀旧文!  见卫雪玢一脸惊讶, 蒋春燕心里得意,提高音量道,“你说这相庆哥也是类, 巧芸姐可是他师娘, 就算是说他两句儿不入耳的, 他也得担待担待不是?何况巧芸姐也没有说他啥啊?啧, 这城里来的,就是有气性。”

    蒋春燕似乎才想起来卫雪玢跟朱相庆是两口子一样,尴尬的笑了笑,“雪玢你可别往心里去,我这个人心直口快的, 没别的意思, 你求巧芸姐的事儿我也听说啊,唉, 要不人咋说男怕选错行, 女怕嫁错郎类?你放心, 我这就去跟抓安说,绝对不会借相庆哥钱类!”

    她家李抓安虽然木讷些话少些,样子长的也不强, 但话少会干活儿啊,还听她的话, “我跟你说, 厂里每月准准的十五号发工资, 你上午就得过来领,那钱啊,可不能落到男人手里!这男人手里一有钱啊,那就烧的不是他了!”

    蒋春燕卫雪玢是认识的,上辈子她可对自己没有这么“贴心贴肺”过,从来说话都是阴阳怪气的,传自己的坏话也是不遗余力,弄得卫雪玢苦思多年,都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了。

    没想到这一次,她居然一脸同情的教自己怎么去领朱相庆的工资?

    卫雪玢看了一眼同样两眼放光的柱子妈,再想到蒋春燕刚才说朱相庆跟何巧芸起争执了,顿时明白了,“谢谢春燕姐,我知道了,”她羞涩的一笑,“我还想着要是我去领相庆的工资,相庆该被工友们议论了,这样做不太好……”

    “呀,有啥不好类?都是这样的,你看我家抓安,哪一次不是我领类?谁敢说啥?”蒋春燕见卫雪玢这么怕朱相庆,心下更得意了,她家可是她说一李抓安不敢说二的。

    卫雪玢看着蒋春燕得意洋洋的脸,笑着点点头,“抓安哥会心疼媳妇,咱们机械厂谁不知道?”

    可是这个会心疼媳妇的男人偏遇到蒋春燕这个爱往娘家捞东西的女人,而且他还有一个泼辣厉害的娘,等蒋春燕生下闺女并且国家开始计划生育的时候,婆婆的威力就显现了。

    蒋春燕显然不能预知未来,她被卫雪玢捧的十分高兴,亲昵的冲卫雪玢眨眨眼,“这男人啊,就得咱们女人调/教,你得会教,他才会听话,我看啊,你可得好好在相庆身上下点功夫!”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放过朱相庆的,卫雪玢意味深长的冲蒋春燕笑了笑,“知道了春燕姐,我回去啦。”

    朱相庆回到屋里就开始后悔了,不是后悔他对何巧芸的态度,在他看来,何巧芸纯粹就是那种招人烦的三姑六婆,成天就爱叨叨别人家的事儿,他后悔的是自己不该一时冲动为了面子给了何巧芸十块钱!

    他回来之后数了数手里的碎票子,加起来也一共就只有四块五,等明天交了招待所的房钱,也就够给爹娘买回南固的车票了,朱相庆揉揉额角,今儿个才五月二号,离发工资还有半个月呢,他还得出去借点儿才行。

    卫雪玢回来的时候,朱相庆正洗好脸准备往厂子里去,他想趁着上班的功夫跟工友们凑一凑,他也不借多,再有个五六块的也尽够了,等十五号发工资,一起还了,也没有多大的压力。

    “你去哪儿瞎逛荡去了,这会儿才回来?”朱相庆看到卫雪玢,没好气道,“我刚才还了苗师傅十块钱,你那儿有钱没,先给我十块。”

    虽然知道要不出来,但朱相庆太缺钱了,他还是想试一试,毕竟结婚之前,卫雪玢虽然花钱很仔细,但对他,还是挺舍得的。

    卫雪玢白了朱相庆一眼,“等你发了工资,我就给你,你要是不想离婚,那今儿我就把咱们的规矩立一立,反正这天儿越来越热,以后你就在地上打地铺,至于家里的钱嘛,每个月我会准时往郑原跟南固各寄五块,剩下的你一个月有三块零花,你出去借的外账,我不管还!”

    “啥?”这一回来就给自己立规矩?朱相庆一天生的气比二十五年都多,“你凭啥?”

    卫雪玢微微一笑,“就凭你不肯跟我离婚!还有,这屋子我一会儿要换把锁的,至于钥匙嘛,等你表弟表妹走了再给你。”

    她可不想屋里的东西被宋招娣儿给摸一遍儿,前世宋招娣儿最初是张嘴问她要,后来是直接自己拿,她要是有意见,还会被反咬一口不像个嫂子,不把小姑子当亲人,太小气太计较之类的话,“你不用瞪我,我就是防着你那些穷亲戚类,总不能东西没了以后,我追到南固去要吧?”

    “你,”朱相庆被卫雪玢如此直白的话气的浑身哆嗦,半天崩不出一句整话来。

    “我就是瞧不起人,确切的说,我是瞧不起你家的人,不服就憋着,要不就离婚,”卫雪玢不等朱相庆想好词儿,“当然,你要是对我家人有意见,也可以尽管找他们提去,我绝不拦着,”

    她倒希望朱相庆有这个种,也省得将她要离婚的时候娘家人跳出来反对。

    朱相庆被卫雪玢这么无耻的话给震住了,他还真想着等明天陪着卫雪玢回娘家的时候好好跟丈母娘和几个舅哥说道说道呢,叫他们评评理自己该不该管南固的亲爹娘(朱相庆压根儿不认为卫家人会真的像卫雪玢那样觉得他在骗婚,反正闺女已经嫁给他了,想反悔也晚了!)。

    可卫雪玢这话一出口,朱相庆反而犹豫了,他要是真的告卫雪玢一状,卫家人跟卫雪玢一个态度咋办?而且卫雪玢这破罐破摔的样子,要是卫家人的话卫雪玢不听又咋办?

    卫雪玢看都不看直愣愣站在那儿的朱相庆,拎着暖瓶就往生活区那边儿打开水去了,机械厂的福利还是不错的,家属区边儿上不但有托儿所,还有澡堂跟开水房,他们现在没开火,喝开水就得去那边打了,卫雪玢准备趁朱相庆出去的时候洗个头,这会儿的条件不像三十年后,家家住着单元房,不是在楼顶装了太阳能,就是在家里安了热水器,可以天天洗澡。

    卫雪玢走了,朱相庆也没戏唱了,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安慰自己他本来也没指望从卫雪玢这里掏出钱来,将身上的凡尔丁中山装脱了,拿了以前卫雪玢给他做的白的确良衬衣穿上,看着身上雪白合身的衬衣,朱相庆忽然开始怀念起几天前的卫雪玢来,早知道她一结婚就会变,还不如再拖上半年再结婚呢!

    卫雪玢才不管朱相庆心里是怎么打算的,因为这些跟她没有一点儿关系,从她发现自己又回到新婚之夜开始,她就打定了主意,这次换个活法儿,坚决不在跟任何一个姓宋的夹缠,她是从三十年后回来的,知道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的生活有多精彩,她要努力为将来的日子积蓄力量,努力成为掌控自己命运,享受日/后精彩生活的那个人!

    ……

    朱相庆还没有进自家巷子,远远的就看见卫雪玢那床陪嫁的紫底黄花被子挂在巷子口,他眯了眯眼,跟花工缎被子并排挂着的还有卫雪玢的那床蓝花褥子,朱相庆就知道,这是卫雪玢的毛病又犯了,在这儿晒被子呢,这新花新表新被里的,不过才盖了一天,她就得拿出来晒一晒。

    卫雪玢那个人眼里好像看不得一点儿灰尘,没事儿喜欢擦桌子洗衣裳不说,还爱折腾着拆洗被褥,从他们认识到现在,他床上的被褥,卫雪玢都给他拆洗两三回了,去年一入冬,还不吭声把自己的铺盖都抱走去重新弹了,朱相庆不傻,晚上送回来的时候,被子褥子明显比以前厚实了许多。

    想想过去,再比比现在,朱相庆叹了口气,他当时就感动于卫雪玢的善良淳朴了,怎么就没看透她虚伪的本质呢?结果现在好了,还被她反咬一口,叫自己骗子!

    难道自己就不是被卫雪玢骗了?

    卫雪玢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妈有啥不敢接的?我妈还怕你这个这大姑了?你跟谁亲家母呢?我家没有姓宋的亲家!朱相庆我告诉你,你要敢只给你姑不给我妈,咱们这会儿就去厂部见你们厂长去,叫他来给大家评评理,到底该孝敬哪边儿?”

    反正在朱相庆眼里自己也是泼妇,卫雪玢也豁出去了。

    “娘,不,姑,姑你别闹了中不中?”朱相庆真是怕死卫雪玢了,这人摆明了是嫌弃他家里负担重,不乐意跟他过,更倒霉的是他身体没有恢复,他们两个连房都没圆,他在卫雪玢跟前说话一点儿也不硬气。

    他看着卫雪玢,“那你说咋办?我一个月多少钱你也是知道的,以后咱们这个家就由你来当,你说叫我给多少我就给多少,”

    朱相庆见朱大妮儿又要哭,忙又道,“但南固那边不给真不行,毕竟家里地少,怀庆来庆也大了,还有招娣儿跟待见儿,都要用钱类,不管怎么说,一点儿不给也不中,我这人不抽烟也不喝酒的,没啥别的爱好……”

    朱学文等着去车站呢,今天是星期天,他明天还要准时去学校参加升旗仪式,“家里地哪里少了?八亩地还养不活六口人了?我看是肯下地干活的人太少!相庆,就算你认祖归宗,”

    他见朱相庆要张嘴,瞪了他一眼道,“他们生了你没错,你孝敬你生身父母也没有错,但怀庆招娣儿都老大不小了,你二十那会儿,可是月月都往南固寄钱了吧?”

    朱相庆脸一红,从他去当兵,每月除了买牙膏,除下的钱几乎都给父母寄了回去,就听朱学文又道,“但你现在也成家了,以后跟雪玢还会生儿育女,难道你不管老婆孩子,只孝敬你爹娘,养你都已经成人了的兄弟姐妹?”

    “我,”朱相庆没想过这么多,卫雪玢又不是不挣钱,他们只要节省一些,卫雪玢那二十多块钱其实也够他们一家子用了,但现在看来,以卫雪玢的刁劲儿,只怕是不会肯的。

    朱学文看朱相庆的样子,没来由又是一阵儿气,他快刀斩乱麻道,“既然你要认我不认亲爹娘,那这事儿今天就定下了,你还是我老朱家的儿子,还认我这个爸,以后就照着我定的规矩来,咋样?”

    朱学文一向好脾气,但蔫人发起火来,还是挺吓人的,朱相庆一缩脖子,看了看同样可怜兮兮站在一边不敢吭声的宋老二一家,点点头说,“爸说咋样就咋样,我听您的。”

    “我跟你妈都有工作,挣的也不少,我们不用你给生活费,至于南固那边,你一个月寄五块钱回去,还有雪玢那边,雪玢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论是闺女还是小子,都是父母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雪玢娘家,也一样,你们每月补贴亲家母五块钱,她一个女人家家带着一大家子过日子,也不容易。”

    这样一来,他们小两口还能剩下三十八块钱,除了吃喝,慢慢存着为将来生孩子做准备,“你别忘了,你身体还没好全乎,该看病还得去看,这上头的钱不能省!”

    朱大妮儿一听每月只给他们五块钱,顿时不愿意了,他们一大家子才五块,朱相庆跟卫雪玢两个小年轻每月就握着三十八?“你们俩太年轻,挣的多只怕也存不住……”

    “大姑你放心吧,我在娘家啊,外号就叫钱匣子,这钱只要进了我的手里,谁也别想抠出去,”卫雪玢笑眯眯的走到桌子前,从朱相庆中山装上头的口袋里拔出钢笔,找了张信纸,刷刷刷的将朱学文刚才的话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