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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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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二哥在赚钱这件事上,是个绝对的行动派,有了什么点子就能即时地付诸于行动。

    爱豆辞花的首场演唱会,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序幕。

    挑场所,找乐师,写新曲,打广告,各种热火朝天地忙开了。

    辞花叫苦连天,他觉得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但辞花表面对温西陵一派感恩戴德,您就是我再生父母啊!

    夜间的时候,辞花就会求殷九野:“九野,不,九爷,爷,您赶紧回宫吧,求你了!我受不了了,我这真成一卖艺的了!”

    殷九野一脸正经:“我可是温姑娘的下人,温姑娘要做什么,我自会全力支持。”

    “你去死吧!”辞花气得跳脚。

    “好好唱啊,要是输给了盛月姬,我腿给你打断。”

    “哪条啊?”

    “最要紧那条。”

    “咋滴,这么快就开始给你自己找首领大太监了啊?”

    殷九野端详了辞花一会儿,深沉地说道:“别说,你这张油头粉面的小白脸,还真像挺个太监。”

    辞花捂裆而逃。

    自己爱豆的首场演唱会,温阮还是很期待的,一得空就去看辞花练曲,也去看二哥的准备工作如何了,顺便为他提供一些可行性建议,比如扮舞的舞姬这个妆面……不如交给落落?

    二哥揪了揪她的小鼻子:“小妹,我发现你贼精啊!”

    “二哥哪里话,落落赚了钱,你那铺子的租金才收得回来呀。”温阮笑。

    “左手倒右手的事儿,我赚什么钱啊?”温西陵一乐:“行,听你的,就让她来描妆。”

    温阮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落落,为她拉来了第一笔大单。

    舞姬练舞时,温阮就坐在旁边看,顺便问殷九野:“你觉得她们之中哪个最好看?”

    殷九野求生欲极强:“都一般,庸俗。”

    “那怎么样的才叫不庸俗?”

    “姑娘你这样儿的啊,你多好看,舌灿莲花的时候最好看,那叫一横扫八方,骂得对方哭爹喊娘。”

    温阮觉得,该给阿九上家法了。

    他这是上天啊!

    殷九野连忙转移话题:“诶姑娘,我问你啊,你二哥那么抠门的人,为什么第二张票子半价?”

    温阮托腮:“以免家宅不安。”

    “什么意思?到时候来听辞花唱曲的都会是京中贵女,她们来捧辞花的场,家中男子自然不太乐意,但若是一起过来,便不同了,我可不想让辞花背一身坏人家门的骂名。”温阮笑道。

    “你思虑得倒是周详。”殷九野笑。

    “不及我二哥周详,他将这门票价格往上提了一倍,然后第二张半价。”

    殷九野佩服,真奸商,蓝绻赶紧过来好好学学。

    不过此事蓝绻倒还真有参与,这事儿新奇,头回做好了以后可以一直做下去,不止辞花,还有其他的歌伶都可以用这法子赚钱,也不必回回都专供京中权贵,票子便宜些,普通百姓也能凑个热闹,积少成多,是个绝好的赚钱门路。

    蓝绻参与了此事,太府寺就会知道,太府寺知道,宫里头也就知道。

    皇后问:“这是什么玩法?”

    “听说,叫演唱会。”女官也懵逼。

    “谁的主意?”

    “温家二公子。”

    “他平日不成器,这种事上倒是花样多。”

    “好似,温姑娘也有帮着出主意。”

    “她?她给本宫的意外之喜倒是越来越多。”

    “娘娘有兴趣?”

    “你说呢?”女官闭嘴,并准备去找谁走个后门,搞张票子去。

    鉴于温西陵把温阮在花乐事上的那套宣传手法发了个扬光了个大,导致京中一时之间,辞花演唱会门票一票难求,温西陵这个奸商,故意扣了票在手上,自己当起了黄牛,本就极高的票钱越发水涨船高。

    但温西陵毫无愧疚,这京中的权贵们哪个不是肥得流油,搜刮民脂民膏,贪污纳秽的更不在少数,不宰他们宰谁?

    温阮和于悦也成了仕院里最受欢迎的人,无他,唯想从她两手上搞票尔。

    温阮倒是好性子,从二哥那儿要了些票过来,只要是往日没有结过仇的,都按着市价卖给了他们,因为这些人都是朝中重臣的子女,能搞好关系,就没必要闹到不死不休。

    辞花见此盛景,流下了感动的热泪,就是这个泪,有点苦,有点涩。

    二狗子趴在温阮怀里,认真地问:“阮阮,你觉得你像不像站姐,像不像大粉?”

    “那你觉得我是亲妈粉还事业粉?”温阮笑问。

    “职粉吧,你这都能跟辞花直接沟通见面了,你是被人最讨厌的那种职粉!”

    温阮报复性地搓了二狗子的大饼脸一把。

    职粉温阮,捧着脸看着桌上的两张票子,在渔樵馆出神发呆。

    “姑娘想什么呢?”殷九野问他。

    “这张,吕世子的,这张,萧夫子的。”温阮点了点票子,抬头问殷九野:“你说,我送得出去吗?”

    殷九野双肘支在桌上,笑看着温阮:“吕世子我不好说,但萧长天的话,他一定不会来听辞花的曲子,因为仙吟宴那日,他要为盛月姬抚琴。”

    “这样啊,那我就只能赌一把了。”

    “赌什么?”

    “赌辞花的曲子,能把他吸引过来。”

    “你高看辞花了,他就是个……”

    “是个什么?”

    “就是个唱曲儿的。”

    “不要用肺部说话。”

    你才废话!

    殷九野心想,那我怎么跟你说,告诉你辞花就是个小道童,还是个修行极差的小道童?

    或者告诉你,当年他迟家被满门抄斩,家中就他一个活下来,被自己捡去了太玄观?

    “走吧,陪我去找吕世子。”温阮收起票子起身。

    “你知道他在哪儿?”

    “知道啊,他在喝酒。”

    温阮带着殷九野又在那家酒楼找到了烂醉的吕泽瑾,他抬着惺忪醉眼望着温阮:“你来干什么?”

    “请你听曲。”温阮将票给他。

    吕泽瑾放下酒杯,深深叹气:“温阮,你别搞我了行不行?”

    “我认真的。”温阮笑着说,“你心情不好,听听曲子或许可以让你开心些。”

    “你明知那日我要去听白楼,你跑过来说这些有意思吗?”

    “我只是送票子给你,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我又不拦你。”温阮好生无辜。

    “我不会去辞花那儿的。”

    “哦。你哦你妹啊!”

    “二百两纹银。”温阮向他伸手。

    “什么?”吕泽瑾一脸震惊。

    “这张票,市价二百两。”温阮说。

    “温阮,我发现你真的是个奇葩!”

    “谢谢夸奖。”

    吕泽瑾盯着温阮看了半天,这位票贩子她一脸诚恳和端庄,笑得还巨他妈优雅柔婉。

    他忽然笑出来,“行行行,我怕了你了。我说,你是不是老天爷派来克我的啊?”

    “不是的,我是老天爷派来拯救你的。”

    吕泽瑾掏了二百两银票拍进温阮手里,求爷爷告奶奶:“祖宗,您赶紧走吧!”

    “好,您慢慢喝。”

    温阮收好银票,真就走了。

    “唉,你不劝劝我?你劝一下我,搞不好我就去听辞花的曲儿呢?”吕泽瑾在后面喊。

    “吕世子当明白,男子汉大丈夫立足于世,不仅仅靠对女子的一腔爱意,深情固然好,但若付错于人,便是愚妄。”温阮转身,笑看着他说:“五年,十年过后,吕世子还想在这里烂醉如泥,一事无成吗?”

    “你在说什么?”吕泽瑾脸色僵住。

    “不说别的,单说安陵君,使盛姑娘对安陵君格外青睐的,难道不是他身上的男子气概和辉煌战绩么?没有人会喜欢一个酒鬼,也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窝囊废。”

    温阮摇了摇手里的银票,笑得又俏又甜:“多谢啦。”

    吕泽瑾愣在那里,低头看了看桌上的票。

    出了酒楼,殷九野问温阮:“你觉得他会来?”

    “爱来不来,反正我不亏,钱到手了。”温阮笑着说。

    至于萧长天的票,温阮倒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给了他。

    萧长天的袖中就有仙吟宴的请帖,面对温阮手中的票时,迟疑了一下。

    “我平日琴艺不精,有劳夫子苦心教导,这只是我的谢礼。”温阮递给他。

    “那日我可能无暇,怕要辜负温姑娘一番好意。”萧长天说。

    “无妨,萧夫子知道我的心意就行,我祝愿,在那日萧夫子会找到你的知音。”

    温阮留下票,笑着离开。

    温阮只是赌,赌萧长天到底有多想找个知音,也赌吕泽瑾到底清没清醒。

    他们来,温阮血赚,他们不来,温阮也不亏,反正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殷九野见温阮都摆开了赌局,暗自琢磨着,得顺手推个舟,帮她一把,毕竟,自己是她的小跟班啊。

    于是,他把辞花提溜了过来。

    辞花一听殷九野的打算,当场跳脚:“你中邪吧你!来来来,我给你画个符驱个邪!”

    “去不去?”

    “去,九爷。”

    要不是打不过殷九野,辞花想跳起来打他膝盖!

    辞花摆台唱曲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自然也传进了听白楼,传到了盛月姬耳中,但盛月姬的反应很平淡,只是眼露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