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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三章 不劳您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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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什么你做什么?”梁般说着冷笑了一声,“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

    面具人:“梁兄不必相信我,只需看我能不能做到,这对梁兄来说,就一句话看结果的事情,并无任何损失。”

    梁般盯着他面具中的眼睛,“就这么简单?”

    面具人:“就这么简单,结果会证明我够不够资格成为梁兄的朋友。”

    梁般呵呵一声,皮笑肉不笑,见过各种想巴结梁家的,以这种方式靠上来的,倒是头回见识。

    他正思索斟酌之际,面具人又再次问道:“梁兄想要那两个家伙怎么死?”

    梁般摇着折扇漫不经心道:“我要活的人,不要手脚。”

    面具人怔了一下,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要剁掉那两个家伙的四肢交给他,当即点头道:“绝没问题。”

    梁般又问:“人在块垒城内,你敢在块垒城内动手?”

    那可是聂日伏眼皮子底下的地盘,是不允许私下打打杀杀的,否则一律严惩。

    面具人:“所以烦请梁兄再给我点时间,等他出了城再动手。”

    梁般:“人一旦跑出了城,只怕就由不得你了。”

    面具人:“跑不了,他们身边有我的人。”

    梁般静默了,静静盯着对方,也在琢磨这位到底是什么人。

    面具人又再次强调道:“梁兄只需坐看结果,并不会损失什么。”

    “但愿你能成为我的朋友。”梁般扔下话转身而去。

    这话等于是同意了,其实也是没办法,聂日伏不声不响的态度等于不给他面子。

    这种情况下的一个敢打他这个梁家子弟的人,没人敢轻举妄动,因为搞不清凶手的深浅。

    他就算想以梁家子弟的身份鼓动人帮忙动手,一般人也不敢妄动。

    最尴尬的是,他没有能力动用梁家的势力来报复,也许很多人都在等着看他怎么报仇,他也不想出丑。

    不管他在石心居一系列行为的真正企图是什么,青牙提供给庾庆的有关情况大概是没错的,确实是个靠脸面而活的人,所以他确实也是个把面子看得比较重要的人,被人打成这样,确实难以咽下这口气。

    正瞌睡的时候有人送来了枕头,又不损失什么,干嘛不接?

    面具人没有挽留,显然也没有别的事,拱手恭送道:“梁兄慢走,恕不能送。”

    梁般抬起手中折扇背对着摇了摇,不知是不是在表达不用送的意思。

    然之前带他来的那个蒙面人又出现了,还是陪他走了一程。

    客人的背影刚消失在通道内,一旁石壁凸起处后面翻转了一个人出来,不是别人,正是蝎子帮的三当家童在天。

    他凑到了面具人的身边,惊疑道:“帮主要帮他杀朱庆和张随?”

    获悉蝎子帮二当家把海市梁家的人给打了,他也害怕呀,万一梁家一出手,不说把整个蝎子帮给灭了,他这种什么二当家、三当家之类的风险程度太高了,死也就罢了,就怕死的太冤。

    这事还不是飞鹰帮那边告诉他的,他自己本就关注着庾庆他们,梁般招呼着贡山堂的人堵了石心居,有心之人不难探知情况。

    他一惊之下立马找到段云游,商量该怎么办,结果被带来了这里。

    被他称为帮主的面具人也露出了原本的声音,正是飞鹰帮帮主段云游的声音,“杀了他们,我们要找的东西怎么办,杀了他们谁敢保证就一定能成为梁家的朋友?”

    童在天不解,“那帮主您找他这般的目的何在?”

    段云游:“让他误以为我们想巴结梁家、想巴结他。”

    什么意思?童在天愣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两眼放光道:“帮主的意思是,让他等我们帮他报仇,让他不要对那两个家伙采取其它动作,简而言之就一个‘拖’字,是这样吗?”

    段云游颔首,“对,就是要拖住他,除此之外,我暂时也没别的办法。问题是,帮或不帮,对我们都没有好处。再者,咱们的实力不够,也不知道与之相关的水有多深,跟海市梁家这样的接触,我也是头一回,我也是提心吊胆呐,生怕一个不慎,随之而来的事物会把咱们给碾的粉身碎骨呀。”

    有一句话他没说出来,这就是他不敢露脸的原因。

    童在天却是由衷的佩服,发现帮主不愧是帮主,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英明,居然能想出这种看似简单的办法来撬动局面,这也是他和一伙人愿意追随的原因,因为能看到前途。

    可他多少还是有些担忧,“帮主,确定这样能拖住这个梁般吗?”

    段云游:“接他来的路上,之所以要绕来绕去,既是为了甩开尾巴,也是要观察他有没有带人来。他能一个人来,就已经成功了大半。总之能拖多久算多久,你放心,也安排了人盯着他,一旦发现不对,会及时通知你们撤离。”

    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仅仅是为了获利,在蝎子帮身上投入的成本也实在是太大了,精力、财力和物力就不说了,还有巨大的人力,譬如眼前的这位心腹手下,以及五十号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强将,这要是招来了梁家势力的连带打击,那才叫一个冤枉。

    将事情见证的如此清楚了,童在天悬着的那颗想脱逃的心也总算是安稳了下来,他点头道:“帮主放心,我知道怎么跟那些潜伏的弟兄们交代了。”

    说到“潜伏”这个字眼,他自己忽然都感觉怪怪的,这么多人包围着那两位,这还算是潜伏吗?怎么感觉那两位更像是潜伏在他们当中的卧底。

    段云游知他也只是拿那几十号弟兄做说辞,实则是自己在担心,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没人愿意明知是死还去送死的,所以并未计较,反而问道:“听说你最近在做衣裳?”

    一听这话,童在天知道潜伏的弟兄中应该有人在暗中跟帮主通气,倒也没什么,也能理解,涉及到这么多人,不可能只有一条联系方式,也趁机苦笑着诉苦道:“定制蝎子帮的衣裳,这都没什么,关键朱庆那厮老是让我垫付,不但是垫付衣裳钱,五十来号人每天光呆在城内的费用就是五十多万,他嘴上喊着没钱,自己却住在最贵的客栈内,这叫什么事。”

    段云游安慰道:“住最贵的客栈也是没办法的,他们要办的事情接触一般人根本办不了,他们的开销应该也不小,至少那一千万是实打实拿出去了,他们手上想留点开销的钱也不难理解。垫就垫吧,能拿钱买多一份信任也不是坏事,回头你给个总数,算我们帮内的开销。”

    童在天要的就是他最后一句话,当即拱手道:“是。”

    段云游转身看了眼远处星空,似有感而发地叹了声,“你说的还真没错,那两个家伙太任性了,但愿那位朱庆的背后确实有点任性的本钱吧。”

    此地也不宜久留,话毕挥了挥手,招呼上童在天迅速撤离了……

    房间厅内,连鱼来回走动着,思索着,梁般的失踪让她心神难宁,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门忽然开了,入内关门的虎妞回头便给了句,“老板娘,人找到了,梁般正在回来的路上。”

    没事就好,连鱼微微点头,依然是满眼的忧虑,“也不知他是不是去联系了梁家。”

    此话一出,虎妞噗嗤一笑,走到她跟前,问道:“不是联系梁家,老板娘,您猜他见谁去了?”

    连鱼一愣,见她这样,心知必有意外之喜,当即训斥道:“不要拐弯抹角,说。”

    虎妞依然是可乐表情,“我们寻找他的人不知他踪迹,结果反而被咱们盯飞鹰帮的人手给无意中发现了,跟踪飞鹰帮帮主的人,发现段云游跟他碰面了,梁般见过段云游后,就回来了。”

    连鱼亦满脸错愕,难以置信道:“他们怎么会凑一块去了?”

    虎妞摇头,“这个恐怕要问当事人才行。”

    连鱼思忖着徐徐道:“飞鹰帮到底在干什么?看来这个飞鹰帮的所图怕是不小。”

    虎妞点头,试着说道:“除了我们,别人恐怕还真不知道这位梁少见谁去了,老板娘,您看,咱们要不要把这些个情况报知城主那边?真要论查证什么,还得是城主那边出手的各种力度更合适。”

    说到聂日伏,连鱼脸上立马涌现出怨妇神色,冷笑道:“城主是什么人,哪看得上咱们这点小助力,我可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

    好吧,虎妞赶紧闭嘴了,当什么都没说过。

    在她们屋外,牧傲铁低着头走到了门口,举手欲敲门,几次三番,却始终敲不下去,最终走到一旁靠墙难受着。

    他现在是真的很痛苦,被庾庆给逼的。

    外人无法想象他经历了什么,他突然发现老十五那张嘴比老七可怕多了,那叫一顿持续的狂轰滥炸,就是要逼他做自己不愿做的事。

    还能是什么事,无非就是“美男计”成功了,要收获成功的果实。

    庾庆已经等不及要收割了,他却愣劲上头了,不想让连鱼觉得自己是有目的与她在一起。

    在庾庆的嘴巴长久持续的狂轰滥炸下,终于把他给逼来了,然到了门口又怂了,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煎熬许久后,他还是回了头,又默默回去了。

    回到自己房间门口,他又不敢开门了,真是被庾庆给说怕了。

    奈何门却自己打开了,是庾庆打开的,他正守在门口等动静,感觉外面有人,就打开看了看。

    见是牧傲铁,庾庆立刻两眼放光,沙哑着嗓音问:“怎样?”

    之前开启了各种说话模式,时而苦口婆心,时而噼头盖脸的狂骂,总之说话过多,把嗓子搞沙哑了。

    没得到牧傲铁的回复,却从牧傲铁惭愧的脸色上看出了什么,庾庆一把将他扯了进来,门一关,然后将人一路推到了厅内,怪叫道:“你究竟什么意思,给我一句准话。”

    牧傲铁思虑再三后,回道:“她毕竟保了我,再利用她不合适。”

    庾庆手指戳着他胸口,“你做梦呢,能保你的是她吗?你对梁般动手的底气哪来的?不要再说梦话了,一千万呐,我的五百万呐。”

    牧傲铁咬牙道:“你那五百万,我赔你。”

    庾庆继续戳他,“你拿什么赔,说这种话有意思吗?”

    牧傲铁终于鼓起了勇气,“没什么意思,和你当初对闻馨一样。”

    “……”庾庆愣了一下,旋即抓狂道:“你有病吧,跟闻馨能一样吗?连鱼是别人情妇,你还想当真不成?好…”他指了指牧傲铁的鼻子,“你不去是吧,行,不劳您大驾,我去,我自己搞定!”

    大手一挥,直接大步而去,咣当一声摔门。

    牧傲铁想拦又不知道该凭什么去拦,一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