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闪婚,老公深深爱 > 第二百七十九章 被困蚁群中

第二百七十九章 被困蚁群中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弃宇宙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香味浓腻,像一种混合了百花的香味儿。

    众人也不知道那香味从何而来,都瞬间怔忡着。

    直到容恣意识到,那香味儿是从怀中那人儿身上传来时,才猛一低头。

    果然见到,唐晚轻的胳膊已经血红了一片儿。

    那香味儿,就是她的血的味道。

    “这香味儿,这香味儿,难道是…….”唐老四是最先觉察出异常的。

    这种香味儿,没错,那些蚂蚁喜欢的,也是这个味道。

    难道,那两块晶石真的融进了唐晚轻的身体里面?

    以至于,她的血液开始变成了这样?

    嗞——嗞——嗞——

    有什么东西,正成群结队地唰唰爬过来。

    沙沙的声音,莫名听着让人浑身毛骨悚然。

    唐老四是见过那些东西的,自然知道是什么。容恣也十分清楚。

    他给了个眼神给山子和魏书,三个十分默契地围在一块儿。

    “这是什么声音?这是什么东西来了?”达西童紧张得跳出来问。

    四周搭弓射箭的黑衣人,也自动地收起了手上的家伙什儿,开始变更加警觉起来。

    沙——沙——

    嗞——嗞——

    “是,是,是那些东西!”眼尖的魏书,吓得没把手里临时用来做武器的酒精灯,给扔了。

    山子也暗在心里呸了一声儿,我那个去!这么些东西,怎么跟到这里来了?

    太特么粘人了吧!

    “那,那到底是些什么东西?”达西童十分不冷静地指着远处骚动不安的方向问。

    魏书和山子本还想门内汉地笑一正,但眼见那红艳艳的,大个儿蚂蚁一群一群,一片一片儿爬过来,像会吃人的,一滩流动的血一样儿。

    登时,胃里翻滚着想吐的心都有了,哪还有心思去嘲笑一下,那个达西童。

    “蚂蚁!怎么会有那么多蚂蚁!哪里来的蚂蚁?而且还这么大个儿?”达西童这声音是明显的害怕了。

    容恣紧揽着唐晚轻,无视达西童的自言自语。

    达西森双唇紧抿成一条线,原先的疯狂化成了一股不安的冷静。

    他上半个身子,紧紧地扒在那水晶棺材上,好像生怕那群蚂蚁会攻击那棺材里的人一样儿。

    至于容厉那小子,早吓得忘记了尖叫,只能一个劲儿傻愣傻愣地看着,然后像一个死活一样,放弃了最后的挣扎,两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搐着。

    “容哥,现在怎么办?这么多蚂蚁?这些东西怎么会跟过来?”山子紧紧团靠在容恣身边问。

    对付这些蚂蚁,他和魏书可是一点儿经验也没有。

    魏书不停地吞着口水,目光紧张地观察着四周,像他们慢慢靠近,并且缩小范围的蚂蚁。

    “它们应该是闻到了血腥味儿。”站在一边的唐长四唐长青,可能是在场最冷静的人了,连声音也不带一丝抖得。

    达西森横了唐老四一眼儿,凌厉道:“什么血腥味儿?这些蚂蚁怎么会来这里?”

    “是呀,唐老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还不快说?”达西童急哄哄跺脚吼道。

    唐老四唐长青静立如松,挺直的脊椎线,让背影优雅而从容。

    他缓缓道:“这些蚂蚁,是在晶石的影响下长大的。晶石平时所散发出来的蓝光,照拂着这群蚂蚁。长此以往,这些蚂蚁的DNA就会发生变异,个头变大,喜食血肉。”

    “从达西村到唐门,我看距离并不远儿,它们能闻着血腥味儿,到了这里。肯定是受到了晶石的吸引。”

    “说那么废话干嘛?这些东西咬不咬人?咬了会不会死人?”达西童没好气地吼道,他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你没听到啊,喜食血肉,当然咬人了。”魏书抿了下嘴,语气恶劣地回了一句。

    这话一出,达西森带过来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以小黑个子为主的黑衣人,自动地将达西童和达西森,围在以棺材为中心的范围内。

    山子沉重地望着那群蚂蚁,像催命符一样,一点儿一点儿飘进。

    “唐四叔,你对晶石的研究最久,这些蚂蚁,也是唐门一手养出来的。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些蚂蚁离开?”山子沉敛着声线问。

    “唐老四,你既然知道,那还不快把法子说出来!再这么下去,我们都得死!”达西童说到死字,声音颤得不成样子。

    这时,被蚂蚁围困的众人开始纷纷看向唐老四唐长青。

    只有唐老四唐长青不急不徐地笑了笑:“这些蚂蚁,有自己的组织。他们追随着强大的力量而来,恐怕不是人力所逮。”

    “四叔,你的意思是,这些蚂蚁我们没办法了?”山子问。

    “它们怕火,怕一种青色的火焰。”唐老四唐长青道。

    “怕火?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火!”达西童对着手下的人一喝。

    山子和魏书互看一眼,知道恐怕点火也没有用。

    青色的火焰?

    这哪里有什么青色的火焰?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众人循着视线看过去,站离蚂蚁最近的一个黑衣人,不幸被一只蚂蚁咬住了腿,然后迅速就有一群蚂蚁像潮水一样,将他整个人包围起来。

    并起拖进了蚁群之中。

    那人只来及惨叫一声儿,连声救命都来不及喊,便被蚂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分食殆尽!

    别说是那群黑衣人吓破了胆儿,有的连手中的武器也给吓扔了,就连达西童也骇得浑身哆嗦着,一点儿一点儿向达西森靠近。

    “怕了?”魏书这时候,居然还有勇气,拿眼神戏落达西童一句。

    达西童的上下两唇打着架,出来的话,吞吞吐吐的,让人听不大清:“谁谁谁……谁怕了…….”

    山子睨了魏书一眼儿,示意这时候,还是少说几句为好。

    耳边摩挲着蚂蚁啃肉的沙沙声,听得人浑身发软发虚。

    紧接着,又一声啊叫!

    又一个黑衣人,出其不意地被蚂蚁拖进了蚁群中,被蚂蚁分食。

    凄厉而惨绝人寰的场景,似乎给大家蒙上了一层阴影。

    山子和魏书等着安静地等着容恣拿一个主意,唐老四唐长青则始终安静地站在一边儿,目光淡然之中,带着一点儿悲天悯人。

    一直扒在棺材上的达西森,一双利眼忽地一沉,示意让小黑个子将容厉提起。

    “容恣,快点想办法!不然,就把你儿子,往那蚂蚁堆里一扔!”达西童干巴巴地嚷道。

    死寂的容厉,这会儿才跟活过来一般。又哭又闹起来。

    “不要!爸!爸,爸!救我!二叔,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救我!救我!”容厉绝望地挣扎着。

    出于求生的本能,容厉表现出了人性当中,隐藏着的妥协与懦弱。

    魏书和山子听着这话,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容厉这孩子,毕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以前也曾淘气讨喜,可一系列的变故,这孩子本性当中,最不堪的一面,也跟着暴露了出来。

    或许,他们不应该对一个孩子的要求太高。

    到底成年人,也未必能做到面不改色。

    可不能忘了,他毕竟是容家人,容羽是他的亲生父亲,以后容家的担子还得容厉一肩挑。

    当然,他从容羽的那一面少了,光从着兰蓉去了。应该说,这孩子不像容羽,光像兰蓉去了。

    “二叔,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救我!救我!”容厉戚声绝望地喊。

    站在一边儿的魏书和山子同时看向一动未动的容恣,两人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彼此对看着,抿紧了嘴。

    “扔进去!”达西森见容恣没有半点儿反应,等不及地,就下了命令。

    容厉大张着嘴,小脸盛满惊恐:“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死!二叔,我不要!我要是死了,你怎么跟我爸交代!二叔!

    “等等。”唐老四唐长青倒是这会儿,开了腔阻止。

    他沉了沉脸,深以为达西森达西童兄弟这一做法,实在太不人道,过于凶残。

    “蚂蚁是闻着血腥味儿而来,大家想活命,把一个小孩子丢出去,也没有什么用。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让这些蚂蚁闻着血腥味儿离开。”唐老四唐长青道。

    “没错!血腥味儿!它们一定是冲着唐晚轻的血来的!容恣你带着唐晚轻,引开这些蚂蚁!我们就不把容厉,扔进去了。”达西童就像找到了出口一样,喜道。

    “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唐老四唐长青道。

    “容恣,你还不快带着唐晚轻引开这些蚂蚁!不然,我就把这小子,扔进去!”达西童扯着嗓子喊。

    容恣的视线落在怀里唐晚轻身上,她胳膊上被暗箭擦伤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鲜血。

    容恣冷蹙着眉,单手覆住唐晚轻的伤口。

    就在容恣决定,带着唐晚轻先行离开的时候,达西森却改变了主意。

    “不准走!容恣,你们不准走!”达西森嘴角森然笑道。

    达西童一听,整个人傻了:“为什么?大哥,为什么不让他们走?他们再不走,我们都得死!”

    “我知道晶石在哪里了!哈……哈……哈……”达西森忽地仰天大笑。

    疯狂的笑意,震得整个手术室都颤了颤。

    达西童不明白,这时候达西森怎么还会惦记着这事儿。不过,却还是后知后觉地问了句:“大哥,你你知道晶石在哪里了?那那你说,现在晶石在哪里?”

    “晶石就在唐晚轻的血液里。这些蚂蚁是冲着晶石来的,它们受到晶石的吸引,来到这里。可晶石却化成了两道光,钻进了唐晚轻的体内。所以,我敢断定,那两块晶石就在唐晚轻的血液里。”达西森兴奋的推断道。

    整个,完全没有怕被蚂蚁分食的一点儿危机感。

    “大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再这样下去,我们大家都得死这儿。嫂子的事,你要不先放一放?”达西童小心着试着劝道。

    “不行!我等了这么久,我等了这么多年!不能这样轻易放弃!唐晚轻不能走!你们所有人都可以离开!就唐晚轻不能离开!我要她的血!我要她的血!”达西森死盯着容恣怀里的唐晚轻喊道。

    唐老四唐长青皱紧眉尖:“就算晶石在唐晚轻的血液里,可血液毕竟是血液,再不是晶石。也不会有什么起死回生的功效。达西老先生,看在这么多条人命的份儿,别执着了。”

    “是呀,大哥,我觉得唐老四说得在理。咱要不还是算了!”达西童在达西森阴测测的眼神,弱弱地道。

    “不行!唐晚轻不能走!容恣,把唐晚轻的血给我!给我!不然,我就让他把孩子扔进去!”达西森眸光阴狠一眯,磨牙锯齿道。

    “二叔!二叔!救我!救我!”容厉的嗓子已经喊哑,嘶哑的声线,就像被什么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出不来声儿。

    容恣冷峻的眉峰聚起,目如止水般,平静难测。

    咻一下,一把沾满血液的柳叶刀飞出,如果山子和魏书刚刚没有看错。

    就在容恣挥刀的功夫,他将从唐晚轻胳膊上流出来的血,用手掌涂到了柳叶刀上。

    柳叶刀打了几个旋子,直接朝达西森飞去。

    由远及近绕过达西森的面门,又绕回来,啪一声儿,直接钉在了那水晶棺材上。

    达西森见到那柳叶刀上沾满的血液,晶莹如血玉,透着迷人的百花异香,两只眼睛,像狼一样放起了亮光。

    随后,四周的红色蚂蚁也受到了个牵引一样,剧烈的骚动起来。

    达西森来不及关心周围的情况,只再次听到一声惨绝人伦的喊叫声。

    又一个人折了!

    又一个人被拖进了蚂蚁群中,被分食了!

    “帮我把棺材打开!”达西森抽出那柳叶刀,目光逐着棺材中的阮阮。

    在达西童的帮助下,两人巧劲一使,就把那水晶棺材的棺盖移开。

    达西森立即俯下身,拿出那柳叶刀,将刀尖上沾着的唐晚轻的血液,温柔而小心地抹在阮阮的嘴唇上。

    说来也奇怪,那如血玉的血液在碰触到她嘴角的功夫,立即就像海绵一样,被她吸食了进去。

    达西森见此,眼睛兴奋而期待地望着棺材里的阮阮。

    山子和魏书,包括唐老四在内的所有人,见到这一幕,都愣住了。

    这似乎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

    唐晚轻的血液里有晶石的能量,然后能被正常人食吸。

    食吸之后的后果会如何,谁也不知道。

    或者像那群蚂蚁一样,在晶石的照拂之下,发生基办变异,从而改变自己的生物特性与体征。

    呼——吸——呼——吸——

    躲在棺材里的人,呼吸声重了。

    重得,似乎把四周蚂蚁分食人肉的沙沙声,也掩盖掉了。

    容恣魏书山子等人,密切关注着躺棺材里的人的一举一动。

    有顷之间,躺在棺材里的人忽闪着眨了眨睫毛。

    随后,像一扇经年紧锁的城堡大门一样,缓缓打开。

    一束刺眼的光线,射进了这座尘封已久的古堡,灰尘轻扬,视线模糊。

    “阮阮!阮阮!”达西森喜形于色地轻喊,仿佛怕震醒她的美梦一般,温柔得不像一个人。

    阮阮的眼睛已经睁开,大概是无法适应这里强烈的光线,她眨了眨眼,适应了许久,才看清楚周围的人事。

    “阮阮,阮阮!阮阮!我是阿森哥,你还记得吗?你还记得吗?”达西童轻揽着阮阮问。

    刚醒来的阮阮,一脸茫然地望着达西森。

    达西森见她似乎不认得自己,满脸失落地道:“阮阮,你看看,我都老了。变成这副鬼样子,只有你,还是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你怕是认不出我了吧?”

    阮阮认真地看着他,随后又看向四周,视线触及那成群的蚂蚁时,身体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达西森感觉到了阮阮的害怕,忙安抚道:“阮阮,你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那些蚂蚁不足为惧!你放心!”

    阮阮就像是听懂了一般,这才慢慢地认真地回忆起达西森这个人。

    除了满头的白发,达西森的五官,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依稀还能看出,当年俊美如俦的模样。

    “阿森哥。”沉默了一会儿,阮阮终于开腔唤道。

    声音虽然听起来有些干哑,可还是透着她年轻时的清润。

    “阮阮!你还记得我!记得我!”达西森喜不自胜,高兴得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安放。

    “阿森哥,孩子呢?”阮阮望着他,温柔如水地问。

    达西森没想到阮阮一醒来,就会问孩子的事儿。微愣了一下,才指着远处的容恣和唐晚轻。

    “阮阮,我们做爷爷奶奶了。你看到没有,那个,叫容恣,是我们孙子。他怀里那个,是我们的孙媳妇儿。”

    “是吗?可是,小达西不是还没长大?怎么会连儿子都有了?阿森哥,你骗我吧?”阮阮温柔地笑一下,尽管不信,可视线还是很好奇向容恣和唐晚轻看去。

    “嫂子!大哥说得都是真的!他们真是你的孙子和孙媳儿。嫂子,我是达西童!你还记得吧?现在都过去快三十年了,达西那小子的儿子,当然有这么大了。”达西童也感染了重逢这一刻的欢喜,插道。

    “是吗?三十年了?三十年了?都过去三十年了。”阮阮失神着,喃喃道。

    “阿森哥,那,那,你放了云天了吧?他知道错了。你们放了他吧?”阮阮问。

    真是没想到,都三十年了,阮阮还记挂着唐门唐云天!

    达西森的面色难看成屎,可却还是耐着性子道:“他早回去了。等我们从这里出去了,你就知道了。他也结婚生子了。这个,唐老四,就是他的儿子。”

    达西森的醋意不减当年,指着站在一边儿的唐老四道,语气中还特别咬重他也结婚生子几字。

    果然,阮阮顺着达西森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唐老四的时候,朝他善意地点了点头。

    “他长得不像云天,应该更像他妈。”阮阮道。

    随后,又问唐老四唐长青:“你的母亲是…….”

    唐老四唐长青缓缓答道:“阿达菜。”

    “原来是菜姐姐,他和菜姐姐在一起挺好的。你长得,也很像菜姐姐。”阮阮一脸温柔地说。

    达西森本以为阮阮心里还想着唐云天,这一看她似乎完全没有什么其他反应,心里顿时也舒坦了很多。

    “大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想办法,先离开这里吧!”达西童再次劝道。

    他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

    这特么周围这么蚂蚁,而且还是食肉型的,谁能受得住?

    “容恣,想办法,让我们离开这里。不然,我就把这小子,扔进去!”而对容恣,他又是那个翻脸不认人,心狠手辣,残忍无情的达西森。

    “扔进去?哟,你这是用完就不记人了?你手里的小孩,按辈分儿,可得叫你一声太爷爷。”魏书挑唇讽道。

    “太爷爷?他是,他是小容的孩子?”阮阮疑道。

    “不是。他不是小容的孩子。”达西森立道。

    魏书趁机顶了句:“怎么就不是了?他姓容,叫容厉。是容哥表哥的儿子,论起来,叫你们一声太爷爷太奶奶不算亏吧。”

    “阿森哥,既然是这样,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着,那个叫阮阮的女人情绪一激动,突然就像喘不上气一样儿,摊软了下去。

    达西森急得手足无措,恨恨地盯着魏书,随即整个人的阴狠如风吹云散一般,轻声道:“阮阮,你放心。我不会拿人命开玩笑。只是容恣那孩子,从小就不听人管,所以,我就拿小孩,吓吓他。阿童,快把孩子抱回来。”

    阮阮一听,情绪平静下来,呼吸也不再急粗如牛,只虚着道:“阿森哥,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为了让我醒来,一定花了不少功夫。我的身体我知道,你真的不需要为了我,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能醒来,再次见到你。见到我们的孙子,见到所有人,我真的很高兴。就算是立即死,也没有什么遗憾了。”阮阮显然将生死看淡了,语气平静得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不许!阮阮,不许你这么说!你还这么年轻,我不准你死。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达西森紧搂着阮阮道。

    阮阮摇了摇头,脸上浮着一层虚软的笑容:“阿森哥,虽然我一直躺着没醒,可我知道,我也不年轻了。我其实跟你一样,也是六七十的人了。”

    话音刚落,这个叫阮阮的女人,就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儿,迅速衰老下去了。

    一头黑直长,寸寸雪白,本来光洁而富有弹性的皮肤,满是斑点和褶子。

    双眼凹陷下去,嘴唇干裂泛白。整个人老得不像样子。

    如果不是之前见过她色如桃李的青春模样,现在肯定不会相信,居然有人会在眨眼之间,迅速苍老成这样。

    “阮阮,你……你……你……”达西森颤抖着双手,不敢碰触阮阮。

    唐老四唐长青,山子魏书一众人,已经看傻了。

    今天在这个手术室,见到的,暂时很难用具象科学表达的奇异事情,已经是人生之最了。

    “我老了。你也老了。这样我们才更配啊。”阮阮虚笑着道。

    达西童在短暂惊愕之后,迅速恢复理智,焦急道:“大哥,嫂子,你们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吧!先出去啊!容恣,你小子,想办法,把这些蚂蚁给引走!不然大家都得死这里!”

    “我估计,你也不想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命丧黄泉吧!”

    容恣肃着脸,唐晚轻胳膊上的伤口,一直没处理,所以还流血。

    并且,隐约有止不住血的情势,眼见唐晚轻红润的面色,渐渐发白发透,容恣也不也耽误。

    “魏书,把火火带过来。”容恣低沉着声线,对着耳麦那边的人道。

    许行道了声好,山子和魏书听到声音,都暗松了口气。

    红艳艳的蚂蚁,开始快速地缩小自己的包围圈儿。

    啊!

    一个人折了!

    而且,这个人被蚕食的速度之前更快!

    容恣微抿着嘴,单手搂住唐晚轻,沾雨的柳叶刀,再次飞了出去。

    这次飞出去的速度十分快,距离也不远,就在手术室过道外的一米开外的地方。

    只见那柳叶刀打了个几个旋子之后,嘣一声掉落在地面上。

    那群红艳艳的蚂蚁,就像受到了惊吓一样,立即退开。

    徒留一片光洁的地面,给那把掉落在地上,沾了血的柳叶刀。

    “容哥,你看,那些蚂蚁,似乎被吓到了,不敢近刀身!”魏书指着那柳叶刀道。

    容恣沉眉不语,只默然无声地看着。

    其中一只胆大的,个头肥硕的,似是头领,摇着自己长长的触须,开始慢慢靠近。

    血液中那股异香味儿,似乎能莫名让它们兴奋,可同时,也莫名让它们不敢过分靠近。

    “难道,难道它怕嫂子的血?”山子胆大的猜测。

    如果是这样,大家就有机会都活着出去了。

    “容恣,既然,那些蚂蚁怕唐晚轻的血,你还不多弄些血出来,把这些蚂蚁逼退!”达西童一副理所当然的面孔道。

    山子反对:“不行。一个人的血液是有限。嫂子的伤势明显止不住血,再这样下去,就算我们能出去,嫂子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反正也流了这么多,先让我们大家伙儿出去再说!”达西童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