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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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声不仅仅是针对声音音质的练习，更是要打开喉咙，打开胸腔。
整个早晨郁筝在美女老师微笑的注视下，将房间里准备好的器材过了个遍，最后撑着栏杆，一头都是汗。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美女老师领着郁筝往室外走去。
大厦离市中心较远，后门环绕着东湖。这一块被大厦租用下来，冬暖夏凉，纵然是冬天里，两岸的树木也青翠如常。
就在郁筝到来之时，湖边已经围绕着不少艺人。
其中，就有郁筝熟悉的人。
陆致与任珊珊。
“唱吧。”两人隔着郁筝甚远，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美女老师先一步开口。
郁筝：“……啊？”
美女老师环臂：“开口，刚刚怎么教你的就怎么唱。”
这样……会很尴尬吧？
先前面对的都是工作人员，倒是无所谓，可这附近全都是来练习的艺人，未来的竞争对手。她如果现在唱，肯定是相形见绌。
光从美女老师调出她一大堆刺，她就知道她这样的唱功在专业人员眼中是不足为道的。
“以后你如果上台，还要面对更多人。观众，对手，评委……”美女老师冷眼看她，“看看他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毫不介意的练习，你有什么可顾忌的？”
环视，的确如美女老师所说，所有人的声音飘散在空气里，反而听不到什么具体的调子了。
“我知道了。”郁筝微微扯嘴角，不由得为自己的言行感到惭愧。
她居然还会介意这些。
曾何几时练琴，楼上楼下都听的一清二楚，每天放学遇到隔壁开门都要被提上几句。小时候无所畏惧，长大了却是怯了。
想通这些，她拿着谱子唱出了第一个音节。
*
午休，大厦的食堂提供艺人午饭。为了不损坏嗓子，所有的食物都是按照营养专家严格控制的。
好在郁筝平时吃的东西也不讲究，如果换做梅子，看到这些蔬菜水果估计要哭了。
她看见陆致和任珊珊并肩走过来，两人看上去关系不错，一路有说有笑的。
陆致的性格她也基本摸的清楚，挺阳光一小伙子，笑起来还有小虎牙，皮肤特别白，大概就是别人形容“回到初恋”的那种感觉。
郁筝原本坐在靠窗的位置，哪想到陆致发现她之后似乎眼前一亮，快步走上前往她对面坐，“hi郁筝，又见面了！”
自从上一次v拍摄之后，那抹身影就在他心头萦绕不散，久久挥之不去，让他的心思难以平静。哪想到今天上午在练声的湖边，看着她跟一个老师走过来，他才知道郁筝也签了自己的公司。
相比之下，任珊珊的脸色不算是好。原本她跟郁筝就是那种人前演戏背后只有彼此知道真相的关系，自从林照影的事撕破脸皮后，郁筝没明说态度，她在心底却是彻底跟郁筝杠上了。
即便，收到她消息的没多久郁筝就跟林照影分手。
想到那天晚上林照影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任珊珊只认为自己被郁筝羞辱。
“中午好。”郁筝挂起笑容跟他打了个招呼。
“第一天感觉怎么样？我听到你在练声了，打算以歌手身份出道吗？”陆致尤为热情地问了好几个问题，让站在旁边的任珊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还可以”郁筝点头没有隐瞒。
“这样吗？那恭喜你啊郁筝。”没等陆致说话，任珊珊先笑着开口，“两年前你就跟我说你想圆上台的梦，现在你即将梦想成真了。”
陆致诧异地看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们好像是室友？”
“对啊。”任珊珊已经坐在了陆致手边的位置。“郁筝她平时在宿舍也很努力呢，我一直很喜欢听她弹琴。拍摄v的时候李导说要找大学生配乐，我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
陆致恍然大悟。
郁筝皮笑肉不笑，语气淡然：“多亏你了，如果不是你我怎么能得到李导的赏识，还跟公司签上了呢？”
任珊珊甜甜地笑了笑，带着抹小羞涩：“哪里的话，明明是你本身就很好，只是缺一个发展的平台而已。”
一番话下来，郁筝明显看到陆致对任珊珊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对有才华的室友慷慨给予帮助，果然符合她的人设。
她只是微笑而不语。
“我们微博互相关注一个吧？”餐盘见底，陆致拿出手机提议道。
“好。”郁筝登陆上微博。曾经的热度已经过去了，陆陆续续的掉粉又涨粉，她的粉丝维持在了一百万左右。
草草翻了几下最近的评论，全都是问她什么时候再开弹琴直播或者放谱子的，因为她不少粉丝提起对古筝的兴趣，纷纷都要跟着她一起学。
她搜索到陆致的微博，他的粉丝已经过了千万，最新一条是上周有关新歌发布的消息。
话说回来她还要感谢陆致和任珊珊，否则她也没法火得这么快。
关注了她之后，陆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见任珊珊拉着他，言笑晏晏：“陈老师不是说让我们早点过去吗？还有你要开演唱会的事儿要商量。”
陆致懊恼地挠挠头，转头对郁筝给予歉意的笑容：“抱歉了郁筝，我跟珊珊先走了。”
“拜拜。”郁筝忽略任珊珊朝她投以的目光，对陆致说道。
看时间她也该走了。
没想到的是，没过几分钟，她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来自刚刚跟着陆致走的任珊珊。
“六点回宿舍，我们谈谈。”
郁筝嗤笑。
想谈什么呢？无非就是林照影的事情吧。
还有那一次在v拍摄地，任珊珊撞倒小助理把开水泼她身上这事儿——
也该谈谈了。
*
最后任珊珊还是没有去宿舍。
梅子掐着手表气的脸色铁青，就差冲任珊珊骂了。
“她几个意思啊，不是跟你约六点吗，现在都快八点了怎么还不来？”
郁筝正躺在床上敷面膜，戴上耳机听调子，时不时跟着小声哼唱起来。她特地录下了自己弹的背景音乐，这首歌她也给起了名字，就叫做《竹里馆》。
届时新歌和v一先一后发布，这首处女作，她一定要以最好的状态展现在网络上。
“筝筝，你有在听我讲话吗……”梅子看她这态度无语哽咽。
看上去就是个软柿子，难怪任珊珊老揪着她捏。
“有。”郁筝摘下耳机，扬了扬手机：“她刚刚跟我说在外面餐厅，请我吃饭。”
梅子：“……”
这也是，服气，的。
在梅子关爱智障生怕她被欺负了的圣母目光下，郁筝快步出了宿舍。
任珊珊给了一个地址，是家牛排店，价格还不菲的那种。
她声称是对于自己迟到的歉意。话里话外都透露出“她是多么的忙多么的火以至于没法履行约定”的装x气息。
郁筝的内心是拒绝的。
任珊珊咬着吸管，看见郁筝款款而来。
她的这张脸是很好认的——让林照影魂牵梦绕，甚至能对她说出那样的话，能在跟她分手之后毫不犹豫的去追郁筝。
无疑，这张脸比她美上了不知多少，一想到以后这个人将会成为她强而有力的竞争对手，任珊珊就恨不得咬碎这一口牙。
毕竟事件的起点，没有她的引荐，郁筝也不会一飞冲天。原本她把郁筝推荐给这个脾气不好的李导，是奔着看她好戏来的，没想到那天临时出了点事，戏没看成，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她郁筝凭什么？
任珊珊在发呆，郁筝也没跟她客气，煎好的牛排摆放在桌子，不是很对她的胃口，但是她没有吃晚饭，累了一天下来饿的不行，才勉强动了刀叉。
反正又不是自己买单。
“不吃？”郁筝挑眉看她。
任珊珊苦恼着脸：“我突然想起来你是歌手，经纪人不是不允许吃这些……”
任珊珊学舞蹈出身，曾经也唱过歌，最后还是走了表演，所以对这些没郁筝禁忌多。
郁筝毫不在意：“不影响，我音质好。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绕弯子我难受。”
这算是连面子都不想给她了。
任珊珊暗地里黑了脸，眼角瞥到那隐于人群的摄像头，又窃喜一阵。
“你能不能离开林照影？”她抬头看郁筝，眸子里一层水雾。
“我不是早就离开他了？”郁筝看她，“怎么，你们又闹什么？”
任珊珊的声音低了下来：“郁筝，照影他张口闭口都是你，因为你他已经不爱我了……我跟照影原本感情那么好……”
莫名的，郁筝有点想笑。
“任珊珊，我已经跟林照影坦白过很多次我不爱他了。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他这样我能怎么办？”
谁料任珊珊忽然抓住郁筝的手：“只要你不出现，他就一定会重拾我们的感情的！”
她眼中酝酿着疯狂的色彩，留的尖锐指甲掐在郁筝的手背上，“你走！郁筝，你走他就回回到我身边了！”
她的手劲很大，扯的郁筝吃痛，她的动作幅度掀翻了盛汤的盘子，不知有意无意，一并洒在郁筝的手背。
郁筝拿起手边装有柠檬水的杯子，朝任珊珊泼了下去。
冰凉的柠檬水从任珊珊的肩膀上流下，滴答滴答，把她浇了个透心凉。
练声不仅仅是针对声音音质的练习，更是要打开喉咙，打开胸腔。
整个早晨郁筝在美女老师微笑的注视下，将房间里准备好的器材过了个遍，最后撑着栏杆，一头都是汗。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美女老师领着郁筝往室外走去。
大厦离市中心较远，后门环绕着东湖。这一块被大厦租用下来，冬暖夏凉，纵然是冬天里，两岸的树木也青翠如常。
就在郁筝到来之时，湖边已经围绕着不少艺人。
其中，就有郁筝熟悉的人。
陆致与任珊珊。
“唱吧。”两人隔着郁筝甚远，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美女老师先一步开口。
郁筝：“……啊？”
美女老师环臂：“开口，刚刚怎么教你的就怎么唱。”
这样……会很尴尬吧？
先前面对的都是工作人员，倒是无所谓，可这附近全都是来练习的艺人，未来的竞争对手。她如果现在唱，肯定是相形见绌。
光从美女老师调出她一大堆刺，她就知道她这样的唱功在专业人员眼中是不足为道的。
“以后你如果上台，还要面对更多人。观众，对手，评委……”美女老师冷眼看她，“看看他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毫不介意的练习，你有什么可顾忌的？”
环视，的确如美女老师所说，所有人的声音飘散在空气里，反而听不到什么具体的调子了。
“我知道了。”郁筝微微扯嘴角，不由得为自己的言行感到惭愧。
她居然还会介意这些。
曾何几时练琴，楼上楼下都听的一清二楚，每天放学遇到隔壁开门都要被提上几句。小时候无所畏惧，长大了却是怯了。
想通这些，她拿着谱子唱出了第一个音节。
*
午休，大厦的食堂提供艺人午饭。为了不损坏嗓子，所有的食物都是按照营养专家严格控制的。
好在郁筝平时吃的东西也不讲究，如果换做梅子，看到这些蔬菜水果估计要哭了。
她看见陆致和任珊珊并肩走过来，两人看上去关系不错，一路有说有笑的。
陆致的性格她也基本摸的清楚，挺阳光一小伙子，笑起来还有小虎牙，皮肤特别白，大概就是别人形容“回到初恋”的那种感觉。
郁筝原本坐在靠窗的位置，哪想到陆致发现她之后似乎眼前一亮，快步走上前往她对面坐，“hi郁筝，又见面了！”
自从上一次v拍摄之后，那抹身影就在他心头萦绕不散，久久挥之不去，让他的心思难以平静。哪想到今天上午在练声的湖边，看着她跟一个老师走过来，他才知道郁筝也签了自己的公司。
相比之下，任珊珊的脸色不算是好。原本她跟郁筝就是那种人前演戏背后只有彼此知道真相的关系，自从林照影的事撕破脸皮后，郁筝没明说态度，她在心底却是彻底跟郁筝杠上了。
即便，收到她消息的没多久郁筝就跟林照影分手。
想到那天晚上林照影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任珊珊只认为自己被郁筝羞辱。
“中午好。”郁筝挂起笑容跟他打了个招呼。
“第一天感觉怎么样？我听到你在练声了，打算以歌手身份出道吗？”陆致尤为热情地问了好几个问题，让站在旁边的任珊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还可以”郁筝点头没有隐瞒。
“这样吗？那恭喜你啊郁筝。”没等陆致说话，任珊珊先笑着开口，“两年前你就跟我说你想圆上台的梦，现在你即将梦想成真了。”
陆致诧异地看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们好像是室友？”
“对啊。”任珊珊已经坐在了陆致手边的位置。“郁筝她平时在宿舍也很努力呢，我一直很喜欢听她弹琴。拍摄v的时候李导说要找大学生配乐，我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
陆致恍然大悟。
郁筝皮笑肉不笑，语气淡然：“多亏你了，如果不是你我怎么能得到李导的赏识，还跟公司签上了呢？”
任珊珊甜甜地笑了笑，带着抹小羞涩：“哪里的话，明明是你本身就很好，只是缺一个发展的平台而已。”
一番话下来，郁筝明显看到陆致对任珊珊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对有才华的室友慷慨给予帮助，果然符合她的人设。
她只是微笑而不语。
“我们微博互相关注一个吧？”餐盘见底，陆致拿出手机提议道。
“好。”郁筝登陆上微博。曾经的热度已经过去了，陆陆续续的掉粉又涨粉，她的粉丝维持在了一百万左右。
草草翻了几下最近的评论，全都是问她什么时候再开弹琴直播或者放谱子的，因为她不少粉丝提起对古筝的兴趣，纷纷都要跟着她一起学。
她搜索到陆致的微博，他的粉丝已经过了千万，最新一条是上周有关新歌发布的消息。
话说回来她还要感谢陆致和任珊珊，否则她也没法火得这么快。
关注了她之后，陆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见任珊珊拉着他，言笑晏晏：“陈老师不是说让我们早点过去吗？还有你要开演唱会的事儿要商量。”
陆致懊恼地挠挠头，转头对郁筝给予歉意的笑容：“抱歉了郁筝，我跟珊珊先走了。”
“拜拜。”郁筝忽略任珊珊朝她投以的目光，对陆致说道。
看时间她也该走了。
没想到的是，没过几分钟，她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来自刚刚跟着陆致走的任珊珊。
“六点回宿舍，我们谈谈。”
郁筝嗤笑。
想谈什么呢？无非就是林照影的事情吧。
还有那一次在v拍摄地，任珊珊撞倒小助理把开水泼她身上这事儿——
也该谈谈了。
*
最后任珊珊还是没有去宿舍。
梅子掐着手表气的脸色铁青，就差冲任珊珊骂了。
“她几个意思啊，不是跟你约六点吗，现在都快八点了怎么还不来？”
郁筝正躺在床上敷面膜，戴上耳机听调子，时不时跟着小声哼唱起来。她特地录下了自己弹的背景音乐，这首歌她也给起了名字，就叫做《竹里馆》。
届时新歌和v一先一后发布，这首处女作，她一定要以最好的状态展现在网络上。
“筝筝，你有在听我讲话吗……”梅子看她这态度无语哽咽。
看上去就是个软柿子，难怪任珊珊老揪着她捏。
“有。”郁筝摘下耳机，扬了扬手机：“她刚刚跟我说在外面餐厅，请我吃饭。”
梅子：“……”
这也是，服气，的。
在梅子关爱智障生怕她被欺负了的圣母目光下，郁筝快步出了宿舍。
任珊珊给了一个地址，是家牛排店，价格还不菲的那种。
她声称是对于自己迟到的歉意。话里话外都透露出“她是多么的忙多么的火以至于没法履行约定”的装x气息。
郁筝的内心是拒绝的。
任珊珊咬着吸管，看见郁筝款款而来。
她的这张脸是很好认的——让林照影魂牵梦绕，甚至能对她说出那样的话，能在跟她分手之后毫不犹豫的去追郁筝。
无疑，这张脸比她美上了不知多少，一想到以后这个人将会成为她强而有力的竞争对手，任珊珊就恨不得咬碎这一口牙。
毕竟事件的起点，没有她的引荐，郁筝也不会一飞冲天。原本她把郁筝推荐给这个脾气不好的李导，是奔着看她好戏来的，没想到那天临时出了点事，戏没看成，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她郁筝凭什么？
任珊珊在发呆，郁筝也没跟她客气，煎好的牛排摆放在桌子，不是很对她的胃口，但是她没有吃晚饭，累了一天下来饿的不行，才勉强动了刀叉。
反正又不是自己买单。
“不吃？”郁筝挑眉看她。
任珊珊苦恼着脸：“我突然想起来你是歌手，经纪人不是不允许吃这些……”
任珊珊学舞蹈出身，曾经也唱过歌，最后还是走了表演，所以对这些没郁筝禁忌多。
郁筝毫不在意：“不影响，我音质好。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绕弯子我难受。”
这算是连面子都不想给她了。
任珊珊暗地里黑了脸，眼角瞥到那隐于人群的摄像头，又窃喜一阵。
“你能不能离开林照影？”她抬头看郁筝，眸子里一层水雾。
“我不是早就离开他了？”郁筝看她，“怎么，你们又闹什么？”
任珊珊的声音低了下来：“郁筝，照影他张口闭口都是你，因为你他已经不爱我了……我跟照影原本感情那么好……”
莫名的，郁筝有点想笑。
“任珊珊，我已经跟林照影坦白过很多次我不爱他了。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他这样我能怎么办？”
谁料任珊珊忽然抓住郁筝的手：“只要你不出现，他就一定会重拾我们的感情的！”
她眼中酝酿着疯狂的色彩，留的尖锐指甲掐在郁筝的手背上，“你走！郁筝，你走他就回回到我身边了！”
她的手劲很大，扯的郁筝吃痛，她的动作幅度掀翻了盛汤的盘子，不知有意无意，一并洒在郁筝的手背。
郁筝拿起手边装有柠檬水的杯子，朝任珊珊泼了下去。
冰凉的柠檬水从任珊珊的肩膀上流下，滴答滴答，把她浇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