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回到明初当王爷 > 第四百六十五章 雨中刺杀(上)

第四百六十五章 雨中刺杀(上)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弃宇宙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顶盔掼甲的余节自身也带有一股威武之气,不然如何能被余通海收为义子呢?

    若以乱世论,余节也算是一员虎将。

    但若是以淮安论,却差的远。朱振手下的虎将,无一不比他余节要强上几分。 不过差虽差,对付张文轩这种纨绔子弟却足够了,他睥睨了张文轩一眼,又看了看高大魁梧却明显没有什么心智的赵海,心里实打实的是一万个看不起的,但是事关父帅

    的前途,他与父帅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当下手下心里的鄙夷,换了一副轻快的语气,笑着说道:“素闻淮安张少爷乃是人中豪杰,今日得见,才知道闻名不如见面,当真是让人耳目一新的英雄少年郎。今日之事

    ,实在是在下仰慕张少爷威名许久,想要借机交个朋友。与吾家父帅却是半分关系也没有,父帅此刻不在船上。”

    有些话,其实不用父帅说,余节心里也很清楚。

    自己当儿子的,不就是给人家背锅的么。

    不然凭什么好处都给你呢?

    况且这事儿把父帅牵扯进来,那是百害无一利。

    若是让朱振找到了口实,那就是大大不妙了。

    张文轩虽然纨绔跋扈,但却不是愚蠢之人,听了余节的意思,便知道他有撇开余通海的意思。

    心想余通海这人真的不妥帖,既然想当婊子,却又要立真的牌坊。

    你是朱元璋派到淮安来抢班夺权的好么?

    现在淮安让朱振经营的固若金汤,你想要捞好处,不寻找外援,如何能成功?

    靠你自己么?

    就你这点人,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

    所以张少爷对余通海心里是好一通鄙视。 好歹也是堂堂的巢湖统帅,更是朱元璋亲命的一省行政大员,资历不知道比朱振这个小年轻高多少,却畏惧朱振如狼如虎,这余通海看来也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人物,怕是

    根本成不了大事。 不过这命毕竟是人家余通海就下的,人家不愿意扯上自己,自己自然不能求情,当下张文轩一脸虚伪的笑意,“原来如此,多谢余兄仗义相助,今日若不是你出手,某怕是

    已经做了水中之鬼。此等恩德,张文轩永生不忘。以后若是在淮安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但请直言,小弟家族在淮安颇有些影响力,能做的事情,必定不会含糊。”

    余节哈哈大笑,咱说那么多,做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要这句话么?

    当下又看向赵海问道:“这位兄台,龙行虎步,一看就非凡人,不过在下初到淮安,识不全淮安的英雄,敢问兄台高姓?”

    赵海并没有被余节三两句哄得飘飘然,家族覆灭,让他成熟了许多,当下一抱拳说道:“在下只是张少爷手下的奴仆,无名之辈罢了,无须挂齿。”

    现在他是淮安乃是江南有名的通缉犯,可不敢暴漏身份,以免给家族剩余的亲人惹来祸患。

    余节瞥了赵海一眼,等闲之家可培养不出这般人物,你不说,我也能查得到。

    当下余节,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张少爷麾下能有此等豪杰之士,可淮安张家的确是江南望族,簪缨世家,令人敬仰。” 相互客套番,余节执意挽留,命人准备了酒席,非要与张文轩共谋醉。张文轩虽然心里长草,想要今早脱离这是非之地,却也碍不过余节的情面,只得留下,说好喝完酒

    再送他们离开。

    席间,余节愤然说道:“诸位来此所谓何事,在下亦不想过问。只是那朱振嚣张跋扈,两手沾满鲜血,视人命如草芥,诸位还是躲得远远的好。”

    余通海甫上任就被朱振来了个下马威,这事儿早已传遍江南,使得这位国公沦为笑柄。

    甚至张士诚手下的臣子,都拿此事做筏子,笑话余通海。说余通海遇人不淑,不应该投奔朱元璋。

    东吴(张士诚也称东吴)的大门永远为余通海打开。

    反正看热闹,他们从来不嫌事儿大。

    若是真的能让余通海来投也算是美事,甚至派了人暗中接洽。只是被余通海直接沉将了。

    呸。

    你张士诚是什么东西,也配让老子臣服?

    老子斗不过朱振,那是老子本事不济,但是你个本事更不行的,也配拥有老夫吗?

    想桃子吃呢?

    从这点来说,双方虽有斗争,却可以说是志同道合、同仇敌忾!

    但双方之仇,又不共戴天,之前若是朱振客气对待余通海这位老前辈,尚且好说,朱振百般挤兑之下,余通海若是灰溜溜走了,便从此真的没法在应天混了。

    ……

    张文轩哼了声:“此人跋扈,世所罕见。还不是依仗其师的权谋和国公的爱宠,不将天下人放在眼?只是这般为所欲为,迟早要遭报应。”

    赵海默然饮酒,心却是恨意滔天。

    你们说的都没错,老子整个家族都覆灭了,这朱振不遭报应,简直没有天理。

    却忘记了,家族当初如何在霍山围困朱振,将朱振逼入绝境的。

    余节察言观色,故意叹气道:“谁说不是呢?这个人实在是不好打交道,可是吾家大帅却命我明日清早前去请示住宿之处,在下想想都头痛。”

    明日清早去见朱振?

    张文轩心里动,隐晦的跟赵海对视眼,后者微微点头。

    张文轩略沉吟,便说道:“这位伯爷现在可是名震淮安,只是小弟直未曾见过,不知余兄能否行个方便,明日将某也带上,见识见识这位韬武略的盱眙县伯?”

    这话说出来,简直就是扯去了切伪装,直接点到了余节的立场。

    他们能够被那么多的兵卒和劳工追剿,定然是想要潜入朐县为非作歹。而他身为张家的子孙,身份地位名望绝非寻常,偷偷潜入朐县所谋之事,也必然是不般!

    “刺杀”两个字,几乎呼之欲出。

    余节心里跳,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张文轩的意思?

    要么当作没听见,酒席散去,各奔东西。

    要么就行个方便,带张文轩进入朐县,只是这后果委实难料……

    余节有些踌躇。

    事关重大,旦张文轩败露,牵扯到自家大帅那是肯定的。

    若是拒绝,如此除去朱振的大好时机白白丢掉,也实在浪费。

    自己应当如何选择?

    ……

    “你答应了?”

    “是。”

    “糊涂!” 阴暗的船舱里,余通海气得拍桌子,瞪眼道:“某只是让你出头救下他们,日后也好在淮安世家当卖个情分,谁让你自作主张了?简直胆大包天,那张文轩分明就是冲着刺

    杀朱振而去,旦败露,你是想让本帅给那个狗屁的张家小少爷陪葬不成?”

    卖个人情,就算得罪了朱振也无所谓,反正就算自己摇尾乞怜,人家朱振也不搭理自己。

    可是带着张文轩等人进入朐县,那可是大事情了!

    杀掉朱振还好,他余通海就是此地的最高统帅,有的是办法瞒天过海掩饰自己的线索。可若是失败,那自己可就惨了,国公说不得能扒了自己层皮!

    不,甚至国公会直接杀死自己。

    就算撇开国公不算,他手下的骄兵悍将能原谅自己?

    别看军山的一脉的文武都颇为低调,但是却都是实打实的实干派,没看着常遇春借人家兵马,死活不肯还吗?

    那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若是真的要给朱振报仇,自己哪怕是躲在千军万马之中,也未必能保得住性命。

    毕竟军山卫擅长使用火器。

    远远的用火炮轰便是了。

    就是军队不找自己的麻烦,那些受过朱振恩惠的老百姓,也势必会为朱振报仇。

    谁都知道,南洋胡家已经投了朱振。

    胡家那么多年的积累,其中能人异士非常多,什么天外飞仙,忽然一剑,自己躲得开么?

    当初朱振手下在一群骄兵悍将的保护下,都不是人家刺客的对手。

    若是胡家因为自己的开罪,要报复自己,自己可能当日就得死。

    余节赶紧伏在余通海耳边低声说道:“大帅,以末将看来,张文轩那帮人得手的把握,没准能成!”

    “放你娘的屁!”余通海瞪眼骂道:“你特么以为你是谁,还依你看来?你这是要害死我还是怎地?那朱振身边侍卫云集,整日里又最是谨慎,你还敢说有成把握?”

    他恨不得脚将这个假子踹死!

    简直没脑啊这人……

    余节忙不迭说道:“父帅请听我说,那张文轩身手高强,而且末将见他身边的个护卫非常眼熟,差不多就是海捕书上的那个赵家的余孽赵海!

    此人天生神力,力能搏虎。当初在霍山,此子便是凭借一身本事,突围了出去,朱振的援军愣是拦不住。

    后来因为此事过于丢人,朱振一直未曾宣扬此事,但是对此人的追捕却一直没有停过,而且听说因为此时,山阳还损失了很多碟子。

    宛娘您听说过吧?

    听说,宛娘与此人交手,都难以应付。

    后来,连终南山的子弟,都出动了。”

    “赵海?”余通海愣,默然深思起来。

    上天仿佛被捅了个窟窿,大雨倾盆而下,天地之间片茫茫,相隔数丈便看不清人的面庞。

    一队兵卒身穿斗笠,在暴雨疾行,穿越了仓库区域,直抵县公廨。

    漫天雨幕当,朐县的巡逻兵卒并未松懈,很快便发现了这支来路不明的队伍。

    “站住!干什么的?”

    五人为伍,伍兵卒拦在路,伍长大声呵斥,手里的雁翎刀出鞘了半,哨子也叼在嘴里,只待面前这群人说不明来路,便会吹哨示警。

    余节上前步,客客气气的抱拳道:“在下乃是副平章麾下亲卫,奉副平章之命,有封书信送到县公廨内,还请诸位弟兄行个方便。”

    那伍长凑近了些,待余节将头上斗笠向上推了推,看清了面容,心里的戒备便放松了。

    的确是余通海的部属,昨天见过的,况且现如今伯爷以及诸位将军千户都不在县内,也没什么好防范的。之所以冒着大雨依然坚持巡逻,不过是凭持着心份责任而已。

    再者说,既然是余通海的部属,那也毋须担心。

    无论这么说,余通海都是应天官员,堂堂巢湖统帅,总不会干出什么无法无天的事情吧?

    那伍长点点头:“原来是余千户,昨日曾见过你。不过眼下伯爷不在朐县,依某看来,余千户还是先行返回,待伯爷回来之后再求见,如何?” 余节为难道:“实不相瞒,吾家大帅已经决定返回应天,只是临走之前,尚有些话语要交待伯爷番。某亦知道伯爷眼下已经出海,是以只是将书信亲手送到县公廨即可,还

    请几位兄弟行个方便。”

    这个要求无法拒绝。

    好歹人家余通海也是应天敕封的副平章,被自家伯爷挤兑得待不下去,临走之时送封书信表达下愤懑的心情,或许还有几句骂娘的话语,也是情理之……

    那伍长便将雁翎刀入鞘,嘴里的哨子也放下来,笑道:“即使如此,小的就跟余千户走遭吧。”

    去县公廨可以,但是必须在自己的监视之下,否则谁知道这帮恨伯爷入骨的家伙会不会玩什么花招?

    余节很是心底坦荡,笑道:“如此甚好,在下昨日走了趟,却是不记得路,就劳烦兄弟给带路了。”

    那伍长道:“应该的,诸位请随我来。”

    言罢,转过身向着县公廨方向走去。

    余节回头看了人群里的张文轩眼,后者会意,略点头,快走几步,跟在了那伍长身后。赵海也带着人补着痕迹的稍稍加快脚步,分别接近其余的四名兵卒。

    行人在暴雨之徐徐前行,脚步落在水泥铺就的平整街道上,溅起蓬水珠。

    道闪电宛如龟裂的纹路般出现在黑黝黝的天空,照亮了整个朐县,然后瞬间熄灭,天地再次昏暗。

    轰隆隆的雷声随之而来。

    在雷声炸响的那刻,张文轩抽出腰间的横刀,快速上前步,左手从后方探出捂住身前这位伍长的嘴巴,右手的横刀猛地掼进他的后背。 那伍长浑身震,想要叫喊,嘴巴却被捂住,想要挣扎,却随着掼进后心的刀子猛地抽出,身力气随之泄去。股鲜血激射而出,转瞬便被瓢泼的大雨冲淡,那伍长委顿在地

    。

    其余几名兵卒的下场类似,只是瞬间便被从身后发起的攻击刺杀,连点声息都没发出来。

    路边有个只有顶棚的仓库,仓库里是堆堆鼓鼓的麻袋。

    将五名兵卒的尸体拖到仓库里,用麻袋盖住。暴雨倾盆,时半刻是不会停歇的,即便雨停了,可不可能立刻开工,这几具尸体不虞被人发现。

    街上的血水很快被大雨冲到隐藏在街边的排水沟渠里,街面上的血迹也被冲刷得干二净,连凶杀现场都不用收拾,所有的痕迹都被雨水冲去。

    行人并未说话,只是相互点点头,继续冒着大雨向着县公廨方向行去。 县公廨所在,是整个朐县最宽敞的条大街,两侧都是高高的房屋。这里不是仓库,而是些商贾们买下留作交易的时候暂时歇脚的地方,也会作为商铺摆上些货品,当然也

    会有伙计常驻于此。

    张文轩边走边打量着两侧的地势,到了县公廨门口,却发现个卫兵也没有。

    张文轩心道真是天助我也,向着余节拱手,也不言语,领着手下直扑县公廨对门的间商铺。商铺内只是发出几声轻微的响声,便安静下来。

    余节抬眼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暴雨如注,掩藏了人世间罪恶的声音。

    他心里有些慌乱,不愿多做停留,径直敲响了县公廨的大门。

    两个门子在门缝后露出头来,疑惑的看着余节。

    余节将早已备好的余通海的书信交给门子,说了两句话,便带着自己的属下告辞离去。 暴雨依旧肆虐,整个朐县都像是沉睡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