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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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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峰他们还在后面。”

    谢谨画想到百里峰还身陷包围,忍不住担心道。

    “放心,只要姐姐你走了,他们也能够顺利脱身的,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战阵的,那些人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我也叫人去帮忙了,我不放心你,所以先将你带走,等会儿就能够一起汇合了。”

    秦铮慢慢的从谢谨画的背上抬起了身子,下一刻,谢谨画肩膀上多了点暖意,却是少年将一件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

    一路下来,再也没有遇到伏击。

    最后,秦铮引着谢谨画停在了一处山洞外面,刚刚停下,里面就有人冲了出来。

    却是一个小姑娘:“秦哥哥,你可回来了!你有没有受伤?”

    那小姑娘身上的衣物有些破旧,却看的出来料子本来的质地是极好的。

    那张小脸也是极娇艳的,却染着灰尘。

    可以看出来,小姑娘出身是很不错的。

    只是本来笑的欢喜的脸,在对上谢谨画的一刻,立马阴了一瞬:“你是谁?”

    小姑娘的眼底丝毫不掩饰敌意,就像谢谨画是入侵她领地的敌人一般。

    谢谨画眼睛在小姑娘脸上扫了扫,又转头望了秦铮一眼,忍不住笑了下:“看来有人要和你多说说话,阿铮,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谢谨画见多识广的,一眼便看出这小姑娘对秦铮有意。

    即便还不曾知晓对方的身份,但是看着便是个出身不错的,对秦铮又有心,一时间谢谨画心中有种乐见其成的感觉,她总是想着秦铮好好的,功成名就是好,妻贤子孝,幸福美满有人爱也是好。

    心里想着,谢谨画手在马背上一按,翻身便下了马。

    只是她刚刚下了马,秦铮也翻身下马,与谢谨画并肩而立不说,伸手就握住了谢谨画的手。

    “姐姐,我们一起,我有许多话要和你说。”

    那边小姑娘本来只是有些戒备谢谨画,此刻一看到秦铮握着她的手,那亲密的样子,望着谢谨画的眼睛已经开始射刀子了。

    “秦哥哥,她是谁?我们现在这么危险,怎么可以带无缘无故的人来。”

    小姑娘贝齿轻轻的咬住了下唇,转望秦铮的眼眸都快要滴出水来了。

    小姑娘满面控诉,秦铮却是一脸冷然:“不关你的事。”

    这么一句话的杀伤力是极大的,小姑娘面色涨红,都要哭出来了。

    一时间谢谨画都忍不住想要说秦铮几句了,这么个态度对待小姑娘,日后可就找不到媳妇了。

    秦铮丢下那句话,不等到谢谨画说话,拉着她的手就往山洞里面去。

    山洞里面也有人,三四个青年男子,或者是躺着,或者是半坐在山洞一角,有两个在洞口的位置应该是警戒,他们身上都穿着朱雀卫的服饰,只是都有不少残破,身上斑斑血迹,看起来情况都不怎么好。

    看到秦铮带着谢谨画进来,几个人眼中都染上了警惕的色彩,便是那个重伤躺着的,也将手按住在了刀柄上。

    一股子惨烈的杀气向着谢谨画袭来。

    “她不是敌人,是认识的人。”

    秦铮开口,气势全开将谢谨画护住在自己身后,谢谨画发现只是十几日半个多月不见,少年不止声音变了,个头也是猛的蹿高了一大截,比起谢谨画只是矮了一点儿,眼看着就要身高持平了。

    也许再过不久,对方就再也不是少年,而是一个男人了。

    谢谨画看着对方与自己堪堪持平的背影,有些恍惚。

    “秦铮,我们现在很危险,你怎么能够保证她不是奸细。”

    一个疤脸汉子冷声开口。

    秦铮还没有说话,身后那被丢在山洞外的小姑娘就冲了进来:“她一定是奸细,这么个时候出现,肯定是想要迷惑我们,然后将我们藏身的地方说出去,然后一网打尽。”

    谢谨画被小姑娘信誓旦旦的指责都有些气笑了,在那几个朱雀卫气氛更紧张之前,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件东西。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是一块玉佩,九龙环绕。

    玉佩一出,山洞中的所有朱雀卫包括秦铮在内,都半跪在地,口呼万岁。

    冲进来的那小姑娘有些傻眼。

    谢谨画手中还拿着那块玉佩:“见九龙佩如见陛下亲临,我是从三品御前女官,也是陛下派来南方探查情况的钦差,陛下有命,在外期间,所有人尽数听我号令,不得有违。”

    “瑾遵陛下谕令。”

    所有人抱拳行礼,齐声道了一声。

    “不知道谢大人有什么具体指示?”

    那疤脸汉子先开了口。

    “我和阿铮需要暂时了解一下情况,你们先各自干各自的吧。”

    谢谨画拉着秦铮往角落中走去。

    “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你们出京城的时候到底遇到了谁的伏击,现在又怎么会这么多人受伤,怎么会躲在这里,还有,你们剩下了多少人?”

    一到了角落里,谢谨画就忍不住出声询问了出来。

    其实现在仔细看秦铮,除了身子长高了之后,却也瘦了,那时候她在府中好容易给他补的那点儿子肉,才多少日子不见,多没有了个干净。

    脸颊不至于凹陷,却也是骨骼清晰明朗的厉害。

    谢谨画眼中忍不住的就带了那么点儿心疼。

    时刻注意着她的秦铮怎么会没有发现,他心底动了动,被谢谨画握着的手指头微微的颤动了下,却没有丝毫挣开的意思,将心底复杂的情绪沉淀,秦铮将自己出京之后的经历向着谢谨画娓娓道来。

    “我们一共七十八人包括一个千卫一起出了京城,才出京不到三十里便遇到了伏击,那一战,一共死了二十七个,三分之一的人,不过对方也不好过,几乎没有留下活口......”

    秦铮不是个会讲故事的,他只是将自己的经历没有任何修饰的说出来,才出京,七十八人就死了二十七个,听着死的还不到一半,可是那些可都是朱雀卫,身经百战,人人可以以一敌十敌百的皇帝亲卫,可是却是一下子死了那么多,那一战的危险就可以想见,谢谨画听着就感觉揪心。

    “那些人留下的线索指向五皇子,不过这些与我无关,后面的一路上,倒是一路顺遂,没有再遇到什么袭击,只是到了徐州,却出了事情。”

    秦铮他们到徐州的时候,徐州知府还没有死,却是卧病在府中,本来没有打算多停留的,只是在当地看看徐州情形就好,可是却收到了徐州知府的秘密传讯。

    “徐州府知府手中掌握着一个秘密,说是关乎大庆江山安危,他坚持要朱雀卫派人去一趟府衙,我轻功不错,便决定由我带几个身手好的夜探府衙。”

    一部分人去了徐州府衙,一部分人则是留在了城中等消息,哪里知晓,就在当天晚上,有人暗杀徐州知府,而留在城中的朱雀卫也遭到了袭击。

    “徐州知府被杀,我身边带着的人也重伤了好几个,他没有来得及告诉我所谓的秘密,不过外面的那个女子,她说自己是徐州知府的侄女,她告诉了我们她知道的。”

    秦铮的面色有些凝重:“宁州知府,徐州掌兵都统,都与西原有联系,还有南方不少官员,也有与西原联系的,图谋不轨,用心险恶,只是除了宁州知府和徐州都统之外,其他的人具体是谁,徐州知府还没有来得及查探清楚就已经遭了暗算。”

    听到西原二字,谢谨画忍不住望了秦铮一眼,她前世就算随着齐王见识经历的多,也不是全知全能,也不曾知晓西原有些什么阴谋诡计。

    她只知晓一样,前世西原确实是大庆的心腹大患,在几年后,朝中皇子夺嫡之战汹汹,整个朝堂乌烟瘴气的时候,出二十万大军,一举攻破了边关众多城池,径自杀入大庆腹地,差点儿就真的兵临京城,威压大庆腹心,还是秦铮临危受命,带兵迎击,才将那西原铁骑打退。

    也是那时候开始,秦铮真正被天下人看在眼中,成为了手掌十万黑骑军的绝世将领。

    成为了皇权路上一颗很重的筹码。

    谢谨画一时间有些怔愣。

    为许多的改变。

    秦铮望没有发现谢谨画那微微的怔愣,在说完了这些话之后,迟疑了下,面颊有些红:“姐姐,外面那个女子只是为了知晓更多的情况才带上的,我其实和她之间没有什么关系,我在意的人,在意的人只有你。”

    最后一个字,秦铮压的很低,脸颊瞬间就红透了。

    虽然他现在没有功成名就,可是这段时间几次与死亡擦身而过的经历,却是让秦铮明白了生命无常,有些事情,不能够总是揣在心里,该说出来,就要说出来。

    秦铮从前只是知道自己在意谢谨画,将谢谨画看做重要的人,不想要让给旁人,更多的,他却不明白。

    可是当他在外面经历的多了,见的多了,甚至有女子对着他示爱的时候,秦铮那根一直被无意识忽略的筋,一下子就蹦了出来。

    秦铮偷偷的去看谢谨画的面色,想要知晓她的想法,手心中紧张的都有冷汗了。

    “那位徐州知府的侄女我看着人也还好,起码对你有心,总是小姑娘,你能够多顾念一点儿就多顾念一点儿,别让人太难堪。”

    谢谨画回神,却不是秦铮以为的回复,而是语重心长的说起了另外一个女人。

    秦铮的脸颊抽搐了下,觉得自己的心都紧缩成了一团:“姐姐,我刚刚说了,我在意你......”

    不是亲人的在意,是男人对女人的在意。

    他想要和她一辈子在一起,除了谢谨画,他不想要和任何一个其他的女人在一起。

    “傻子,你长大了,总有自己的路要走,总有值得的人去喜欢,这和你在意不在意我没有关系,你在意我,我也在意你,但是这一点儿不耽误我们去寻找各自的幸福,不要将自己耽误了,遇到合适的,便主动出击,那个小姑娘若是不喜欢,你也可以去寻别的人,只要人好对你好就行了......”

    这些是谢谨画的肺腑之言,前世秦铮落到那般下场,就是因为他对自己这个不值得的人太看重,今生,谢谨画想要他爱一个值得的人,有一个自己的人生。

    谢谨画那双潋滟的眸子中全是真诚,说的话也是句句动听,可是秦铮却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破开了一个大洞,被塞入了冷冰冰的冰块一般,快要冻僵的滋味儿。

    “住口!”

    秦铮突然大喊了一声,打断了谢谨画的自以为是。

    他望着有些楞然的谢谨画,咬着牙根,一字一顿:“不会有的,不会有其他的人的,我只要你对我好!”

    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