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到底要不要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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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周一如!

    只见她拎着个香奈儿包包,踩着七八公分的高跟鞋,失魂落魄的朝下楼的方向走去,同时用纸巾擦了擦眼泪……虽然没看到她的正脸,但能确定她已泪流满面。

    所以,刚我在厕所里听到的对话,正是她的声音?她怀孕了?想打胎?那微信里回复的渣男又是谁?稍稍回忆了下,我就想到了韦连恺!对啊,除了韦连恺还有谁会这么渣呢?

    周一如竟然已经有了韦连恺的孩子,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恋人?

    因为清楚的听到了他们的微信聊天,我真的没法不往深处去想……尤其是想到韦连恺的那些回复,真渣到极致了,再想想他对我一些列的深情纠葛,对周一如的冷漠绝情,心里膈应得不行。哎,管他的,这是他的私生活,跟我毛关系没有,我最多只是作为一个看客,感慨下而已,也无力去改变什么。

    接下来主要还是面对黄玉致的对赛欧的收购问题,她已经按照她自己的计划,不动声色的收购了赛欧好几个大股东的股权,在逐步的侵占中,已经拥有赛欧百分之十几的股份了,据说最近在频繁的跟韦连恺接触,貌似只要搞定韦连恺这个第二大股东,到时候她就真的能够控股赛欧了。她动作实在太快,并不是闹着玩儿,我也跟着紧张起来,但是对资本运作方面又不熟,不知道怎么帮着阻止这份危机,甚至还想私下去找韦连恺谈谈?

    可就是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刻,韦连恒却是不慌不忙的,貌似早就胸有成竹,这些日子都在跟拥护他的一些董事会成员和大股东开会讨论对策,决定启动“股东权利计划”,这是一种反恶意收购的措施,通过股权摊薄、负向重组的方式来击退收购方

    不太明白他是怎么操作的,但是接下来在韦连恒的要求下,赛欧大量增发了低价的新股,在相关的股权规定里,除了恶意收购方的皇家邮轮外,赛欧的其他股东都可以以半价优惠购入这些股票……最终导致的情况就是,黄玉致所收购的赛欧股份占比逐渐下降了,她若要继续收购赛欧其他股东的份额,那么她的收购成本将大大的提高,起码提高了一倍!所以,黄玉致遇到困境了,她就算资本再雄厚,估计也不太愿意以这么高的成本来控股赛欧吧?

    另外一方面,韦连恒当初为了防止敌意收购的出现,除了制定’毒丸计划‘外,其实还和公司高层管理人员共共同签订了一份协议。协议规定,赛欧一旦被不公平价格收购,并且这些人中有一人在收购后将被降职或革职时,那么全部的管理人员将集体辞职。所以,假如黄玉致真的控制了赛欧,她要不就不能开除任何一名高管,不然其他人都得走。所以在这一点上,黄玉致也不得不慎重考虑收购赛欧后,更换管理层对赛欧带来的巨大影响

    就这样,反收购计划实施不久后,黄玉致果然成功被逼退了,她不但没法再继续收购赛欧的股份,并且把已经收购的也重新出售了,总之希望落空。

    过程不算漫长,但韦连恒在这段时间里却并不轻松,他除了要召集董事会开各种各样的会议外,还得盯紧股市的动态,跑证券机构什么的,偶尔还自己操纵下赛欧的股价……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他原来不是专长于航运事业,对资本市场的运作更是一绝,和专业的韦连恺几乎不相上下。

    粉碎了黄玉致对公司的威胁,我和韦连恒也暂时松了一口气,打算好好休息下,甚至还有计划乘邮轮去拉丁美洲那边去度假,顺便考察下加勒比海的航线,打算在那边的母港试水赛欧的新邮轮,当然,只是在计划中,步伐还没这么快。

    过了几天,恰逢白萱的生日,我晚上去了她那里吃饭。自从结婚后,我就跟她见面的机会就很少很少了,也没再回过老家……她早就换了空姐的工作,在一个私企做文职,工资没那么高,但是不用奔波,也没那么累了,也早就从高任飞的阴影里走出来,找到个做技术的男朋友,男友老家也是我们那儿的,长得不算特别帅气,但是成熟稳重,工作也踏实努力,年入20万左右,典型的经济适用男,对她也特别特别好,她现在幸福而满足,据说两人准备明年国庆就要结婚了。

    真替她感到高兴。

    晚饭间,我们聊了很多,又回到了以前的亲密姐妹的状态,而且我发现她性格也成熟了不少,说话不再那么咋咋呼呼、大惊小怪的了,在谈论别人的时候也不会用嘲弄和吐槽的语气,而是多了些辩证的意味,总之情商高了不少。可见,曾经受过的伤害教会了她很多……

    回到家里已经10点过了,韦连恒早就给我打电话催过几次。他今晚说要处理些公司里的事,所以没和我一起去。开了门,换鞋进入客厅的时候,灯还是亮着的,电视也没关,也没人。

    我第一时间进朝卧室去,准备洗澡,却发现卧室门是虚掩的,里面亮着灯光,传来石赛玉的声音,很小声,但是能听得清楚,“你和她复婚了没有?”

    和她复婚了没有?

    听到这里,我止住了脚步,没有马上敲门。因为她背着我,在韦连恒面前没有说我的名字,而是称呼’她‘,这让我莫名的,心里不太舒服

    “还没。”韦连恒回答。

    ““石赛玉停顿了下,又问,”你先前把在赛欧的股份还有其他的资产都转到了她名下,还没有重新过户吧?“

    韦连恒随意的说到,”还没有,干嘛还去过户,手续一大堆,麻烦得很。“

    “连恒,你的心未免太大了,”石赛玉小声的,像是说悄悄话似的说到,“亲兄弟也是明算账的,夫妻间也不例外,更何况你们现在在法律上还不是夫妻。我劝你还是别这么大意,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早前就办手续,把那些资产重新转移到你名下,毕竟这是你立足的根本,不要感情用事。”

    听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心,被重重的捶了下,钻心的疼。

    “我还能不相信她?”韦连恒说到。

    “这个”石赛玉顿了顿,又模糊的说,“反正,知人知面不知心,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只能相信自己,永远不要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好了,别疑神疑鬼的,”韦连恒也压低声音道,“以后都不要在我面前提这种话,她是什么样,我比谁都了解,就算她真的要独吞这些财产又怎样,大不了算我送她的!”

    “连恒,有些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石赛玉沉吟了下,“以前我一直没想过干涉你跟她的感情,你当初要胡闹,要跟她结婚住到一起,我都没说什么,想着只要你喜欢,不管什么样的女孩子,我都会试着去接受,何况她确实挺不错。但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不耐烦的催促。

    “我是说,在你入狱的这段时间,我对她的人品已经产生了严重的信任危机。”

    “什么意思?”

    听到这里,我虽然已经心寒至极了,但联想到石赛玉可能说出口的话,以及这话会产生的后果,我赶紧平复了下内心的波动,走到客厅里,假装刚到家的大声道,“妈,我回来了!安安呢,睡了吗?”

    很快,房间门被打开了,石赛玉的眼底有些许的惊慌,但是脸上已经堆满了僵硬的微笑,“深深回来啦?我刚和连恒交流宝悦那边的情况,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赶紧洗澡吧,安安睡了好久了,小声点,别吵醒他。”

    “嗯,”我已经不敢抬头看她了,飞快的经过了她的身边,走进卧室也不看韦连恒,赶紧冲进洗手间里关上门,蹲坐在里面,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

    石赛玉竟然对我有这么深的成见?就是因为上次被她撞见和韦连恺的亲密接触吗?她其实一直没有放下?平时她待我不也挺好的,和亲生女儿一样吗?连衣服衣服都愿意帮我洗的,从不让我进厨房的,天底下最好的婆婆……背后竟然是这么议论我,防着我的?

    忽然觉得她好可怕,明明那么温婉善良的,不争不抢的,低调温和的,心机却是如此之深?

    我在她心里,到底又是怎样的存在?

    也不知道在里面哭了多久,韦连恒在外面催了一次又一次,我才洗了把脸把门打开。

    “你不是在洗澡?”韦连恒对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可能注意到我眼前红红的吧,“怎么了?”

    我无力的倒在床上,“说吧,你还要不要跟我复婚?”

    ###228莫名其妙被排斥

    我无力的倒在床上,“说吧,你还要不要跟我复婚?”

    他愣了下,“你就因为这件事,在里面哭了半个小时?”

    “别转移话题。”

    “你孩子都给我生了,还需要那张破证来证明我们是夫妻?”

    “如果我就是在意呢?”

    我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从法律上来说,我俩现在本来就不是夫妻,最多算同居。”

    “好好好,”他也不跟我纠结了,“既然你喜欢这张证,我明天陪你去补回来,明天上午就去!时间不早了,去洗澡准备睡觉。”

    这样的答案还是不足以扫除我心底的阴霾。我心情低落的原因压根也不是补办结婚证的问题,而是石赛玉在背后那番话,一直在我脑子里萦绕着,萦绕着…很快,我的眼睛里又蒙上了一层水雾,视线模糊了。

    如果她以前不是对我那么好,我跌下来时,不至于这么痛。

    “还有,”我声音是哽咽的,“明天尽快去把你转到我名下的那些股份和房产之类的,全部再办一次手续,转回给你,越快越好。”

    “不用转了,我没时间,”他漫不经心的说,“写你的名字也是一样,干嘛转来转去的,流程又繁琐,我签字都懒得签。”

    我冷不禁发笑,“你何必这么心大,我又不是你妈,说不定以后卷款跑了呢?”

    他这才认认真真的盯着我看了一眼,终于注意到了我的不对劲儿,“你刚听到我和妈的谈话了?”

    我偏过头去,不想理他。

    “好了,”他很快意识到了我难受的点,躺在我身边掰过我的身子,带着弥补的笑意,“她就是太闲,年纪大了,在那儿胡言乱语疑神疑鬼,别放心上。”说着,已经强行掰过我的脸迫使我的面对他。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我盯着他,冷冷的,“你们是不是在背后议论了我许多?”

    “不要乱猜。”他眸底多了些严肃,“每天应付外面的事情已经够我心烦意乱了,我不希望家里再有矛盾。”

    我沉默。

    可能为了安抚我吧,他坚定的说,“你是我老婆,那些财产全部放到你名下也是天经地义,不用再转给我,反正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任你支配。我现在在公司也是替你’打工‘,以后你给我发工资,给我生活费,你要哪天不开心了,可以随时断了我的经济来源”

    我心头震颤了下,被他这样的甜言蜜语迷得晕乎乎的,心底的气瞬间消失了一大半。看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女人不喜欢甜言蜜语,就算清楚他可能是骗人的,可还是忍不住沉醉,心软下来……

    想通了,其实又何必呢,反正我这辈子又不跟石赛玉过,只要男人是站在我这边的,管她怎么议论我?

    “你就真不怕我有私心?”我试探性的问他。

    “为什么要怕。”他半认真半开玩笑的,“万一真的被你骗了,算我活该。”

    不知怎的,跟他聊了这些,我心里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些伤感。我坐了起来靠在床头,“连恒,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邮轮上认识的呗,”他倒是直接。

    我则喃喃自语道,“我当初从没奢望过能跟你谈情说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真是的让我想都不敢想,而且你当时跟我领证,也是挺冲动挺儿戏的,总之,一路走来,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也不敢相信,甚至开始患得患失,生怕有天又回到了起点”

    “你是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他刚好问到了我的心坎上。

    我表示默认。

    他疲惫的叹了一口气,一头倒在床上,“这不是我用嘴能跟你解释和保证得了的,一切都得用时间证明,而我们,不过才三四年而已,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你也别这些无聊的问题了。”

    或许,我这些顾虑,确实是闲出来的吧?看他确实累了,我也适可而止,不愿再去烦他,只不过心里仍然对石赛玉那些话耿耿于怀,怎么想怎么难受。

    这时他忽然又深沉的问出一句,“我在监狱的那段时间,韦连恺没少来骚扰你吧?”

    我浑身一震,悄悄做了个深呼吸,“怎么,妈又给你说了什么吗?”

    “你先回答我。”

    “有。”我干脆坦白,“有过一次,就是你刚入狱的那段时间,公司人心涣散,他来帮着管理了一下,顺便骚扰了我,不过没得逞,然后被你妈撞见了,所以她’对我的人品产生了严重的信任危机‘。”

    我以为他又会生气发怒什么的,没想到他哼了一声,“早料到这王八蛋会趁人之危不过你跟我说实话,他到底有没有动你?”

    我坚决的摇头,“没有。”

    “那就好,”他说,“要真的碰了你,我一定揍死他!”

    听到这里,我却不免为他担心起来,说到,“你才刚从监狱里出来,以后还是收敛一点吧,要知道你不是普通人,生意做得这么大,有些时候能忍的还是尽量忍,得罪了太多人,对你我都没什么好处,我倒无所谓,主要是安安还那么小,我有时候都担心”我不敢说我担心孩子被绑架威胁,怕不吉利。

    “知道了。”

    几天后的一个周末,我接到韦连云打来的电话,她约我出去喝早茶,顺便逛街。考虑到她这种大忙人休息一天不容易,而且还能第一时间想到我,我自然是欣然前往。

    虽然现在跟韦天华和韦天源两家人是水火不容了,但我和连云的关系丝毫都没有受到影响,她境界本来就比一般人高,不会争遗产,也不会玻璃心,心胸敞亮三观正,跟她相处起来真的不累,所以我很庆幸在韦家能交到她这样的知心朋友。

    因为几个人一起出去玩,都开着车也不方便,所以她让我别开车,她亲自来我楼下接我。

    走到小区门口,来到她的车子前,我才发现她的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个女人……

    略有不爽。尤其当我看清那个女人是唐凌菲后,心里的不爽加深了,因为我觉得唐凌菲有些端着,有点高冷,虽然智商高,但有时候说话会阴阳怪气的,而且她又帮过韦连恒,我总觉得自己欠她的一个很大的人情,在她面前都不咋放得开。

    坐到了后面,连云这才告诉我,说今天的出行就是我们三个人。

    是啊,她本来就唐凌菲就是闺蜜,约她出来实在是天经地义,可为啥还让我陪呢?

    我还是礼貌的跟唐凌菲打了招呼,叫她唐律师,她倒是马上纠正,让我喊她菲菲就好。

    车子朝一个比较出名的餐馆开去。一路上,唐凌菲都在跟韦连云笑着聊天,而且她一直说的都是粤语,韦连云也用粤语回答她,于是她们俩聊的什么,我就云里雾里了,慢慢的,感觉好像被排斥在外一样,只好拿出手机来消遣。

    不仅仅是在车上,我们到了餐馆的时候,唐凌菲还在用粤语和韦连云交流,把我当空气一样的存在,以至于我越听越烦,直接打断道,“能说普通话吗,唐律师?”

    她顿了下,这才不情愿的哦了声,还故意调侃,“白小姐,你不是来这边很多年了吗,怎么还学不会说白话啊?要入乡随俗哦。”

    我心里挺不舒服,回了句,“深圳本来就是全国移民城市,人人都说普通话的,唐律师别固步自封啊。”

    “好了好了,”韦连云听出了我们话里的火药味,赶紧出来打圆场,“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个人说话习惯而已,别说啦,快点菜吧。”

    但就这件小事,我和唐凌菲之间的气氛忽然就不对了,大家谁也不理谁,只是默默的吃东西,偶尔附和一下韦连云……总之,挺尴尬的。

    按理说,她当初帮了韦连恒打赢官司,我该是一如既往对她恭敬有加的,可是恭敬的次数多了,我发现她老是绷着一张脸,让我有一种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感觉,再加上我也已经把律师费付清给她了,所以我现在没必要供着她了。

    吃东西的时候,韦连云作为聚会的发起者,在不停的找话题聊,同时尽量把我和唐律师都拉进来讨论,间接缓和我们之间无形的隔阂吧?

    这时,唐凌菲忽然问到,“对了,连云,你跟那个帅哥发展的怎么样了?”

    韦连云顿了下,翻了个白眼,“屁的发展,人家心上有颗朱砂痣,说是已经容不下任何雌性动物了,现在已经爱无能了,决定单身一辈子呢。没意思,指望他?我还不如跟手下的尸体谈情说爱。”说这话的同时,连云下意识瞥我一眼,我便意识到她说的正是高任飞。

    “现在世界上还有这么痴情的男人啊?”唐凌菲感慨着,“不知道他心上的’朱砂痣‘是谁呀,能把他伤的这么深,不简单啊,在我心里,真没女人比你韦连云更有魅力了。”

    韦连云却冷笑,说到,“是一个大美女,长得非常漂亮,我跟人家是没法比的,反正我也是看透了,男人都视觉动物。”

    我听到这里,注意到她眼底的那份微怒,有点被惊到了……很明显,她是对高任飞有感情了,如果没动心,她压根不会说这些冷嘲热讽的酸话,呵呵,看似潇洒自信的韦连云,居然也没能逃脱这样的魔咒。

    “肯定啊,男人都他妈看脸的,”唐凌菲简单粗暴的、自嘲的说道,“还真别说你有内涵,毕竟没有男人喜欢你的内涵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