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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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确喜欢过彼此，也交往过，但这并不代表着我得一辈子念着他，对我来说，这无疑是一种酷刑。
这时候，郑昊阳的死党也来了。
看样子他也混的不错，浑身上下没有一件是便宜货，就连戴着的那副眼镜也是价值不菲，腕上手表的价格更是让人瞠目结舌。
敢情他是为了炫富来的。
“顾同学，我刚刚听说你要走，不会是真的吧，我们等会儿还有去唱歌呢，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就算是再急，一顿饭的功夫总有吧。”他边说边挤眉弄眼，显然是想借机调侃一下我。
“很抱歉，这恐怕真没有，我们公司的客户就给我打过好几个电话了，催我过去更改方案呢。”我笑着向他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没想到郑昊阳还是那么不懂得顾忌，竟然死死地攥住了我的手。
我顿时气急败坏，脸色也大变：“放手，你这个疯子！”
郑昊阳死死盯住我的眼：“原来你还是这么怕我。”
原本不打算跟他解释，但他未免太过自负，我深深吸了口气，将他的手甩开：“我不是怕你，是讨厌你。”
静默。
当讨厌这两字被说出口时，在场的人都怔了一下，好似我说了什么混账话，一个二个都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我。
在这近乎诡异的氛围里，我表现得十分淡定，这么多年过去了，该忘的差不多也都忘了，我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牵扯。
何况，我早已不再是那个可以任性妄为的小女孩，更不可能成为天真到真的以为可以跟他天荒地老的蠢货。
郑昊阳的脸色很难看，我也看得出他在竭力忍耐，眼眸中还有些许我看不透的神色。
“哎，你怎么可以讨厌他，当年他可是为了你……”男人及时闭了嘴，然后有些慌张地看向郑昊阳。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来应该是隐瞒了什么，不过这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倘若不是他刻意提起什么初恋不初恋的，我想我们还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郑昊阳大概还没被人当面这样顶撞过，脸色是青了又青，但好在他还知道这是同学会，性子也比当年成熟了不少，眼睛微微一闭，眼底的怒气就消了一半。
只是眉间平添了几分复杂之色。
我将手提包握紧，掌心已经沁出一层凉薄的汗，果然我还是怕他的。
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否则以他的性子，肯定会生出许多事端来，我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多精力陪他耗。
只是脚步还没迈开，就听见旁边有人起哄：“顾清妍竟然变得这么厉害了，看来这些年你经历了不少事情啊，我还以为你心里自始至终只有我们郑大少爷一个人呢。”
这话说得十分轻佻，也极为不屑。
定睛一看，是个高高廋廋的男人，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眼睛半眯着，嘴里吸着一根烟，透过缭绕的烟雾，依稀可以看出他神色并不好，犹如四处逃窜的难民，眸中始终蕴藏着一丝不安。
我觉得这位仁兄要是再厉害一点，就能跟那刺鼻的烟味融为一体了。
他忽然扬起眉挑衅地看着我。
但是我依旧想不起他是谁，或许是我太注重自我了，所以一路走下来，沿途的人都被我忘得一干二净。
“怎么，顾同学是有什么不满么，当年你为了gou引人，每天装得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好像郑昊阳欠了你似的，不然他怎么那么多事情都忘了，就唯独记得你呢。”
他的话仿佛一颗炸弹，在人群里炸开了花。
几个打扮妖娆的女人，好吧，也是我的同学，她们齐齐向我看来，眼中满是恶毒的光，看这架势，应该是恨不得把手里的酒全泼向我。
唯独这两个字的杀伤力果然不容小觑。
郑昊阳仍旧攥着我的手腕，随着力道的逐渐加大，他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冰冷，此刻，我能很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他的内心浮动，看来，他还是不够冷静。
我去掰他的手：“既然都说完了，我也该走了。”
不然就成了他们的箭靶子了，我扛不住。
挑衅者扬了扬下巴，丝毫不在乎郑昊阳的警告，反而用一种嘲笑的口吻说道：“当年的事情，我们这些旁观者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某个人口口声声说被欺负，结果半夜却去敲人家的门。”
我猛地一怔，血液貌似被冻住，宛如滔天巨浪奔腾而来，将我包裹得严严实实，几乎快要窒息。
身旁的郑昊阳更是眸色如霜，声色俱厉：“高亦辰，这是同学会，不是由着你胡来的地方，接下来的时间，最好是请你把嘴闭上，乖乖地喝酒，否则现在就走。”
他生气的模样终于让我产生了一丝熟悉感，掌心的温度也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重合，但起伏不定的心情却告诉我，此地不可久留。
空气安静得近乎可怕。
高亦辰淡淡一笑，懒洋洋地在掌心掐灭了烟，向郑昊阳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然后慢慢行至场地中央，双手摊开：“各位，接下来听我说。”
他像个演讲者一样，还微微低头展示礼节。
“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但是我想大家还是好奇的，为什么郑大少爷会突然喜欢上顾清妍同学，又是为何突然跟她分手，转学去别的地方，从此杳无音讯。”
不光是围观者，就连我也好奇，但毕竟过去这么多年，再追究并无益处。
而且我最厌恶的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挑衅别人的人，说到底，这些跟他高亦辰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的男人就如一栋危房一样，摇摇欲坠的地走向我。
他的声音沙哑，宛如恶魔的召唤：“你害怕么，如果得知真实的事实。哦，对了，其实你不用害怕。因为你知道事实，以后只会更加地痛苦。”
其余众人皆是一愣，他们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事实，毕竟当年闹得那么轰轰烈烈，想不好奇都难。
郑昊阳的脸色低沉得犹如乌云密布的阴雨天，他死死地盯着高亦辰，眸子里迸发出层层寒气。
他讲：“你要是敢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让你付出代价，你信不信？”
“信，我怎么不信，你郑大少爷的话，向来都是算数的，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既没实力，又没后台，只能屈服于你。”
高亦辰嬉笑着，一脸玩世不恭，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闪过一抹凶狠的光：“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顾同学真相呢，如果你们在一起，贺臻就会早点死心了，那么她也就不会死。”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蕴藏着深深的怒气，但唇角至始至终都挂着笑容，整个人看起来矛盾又可悲。
贺臻，今天我的头格外疼，一大堆名字摆在面前，可是我就是想不起对方的样貌来，也许我真如他们所说，记忆力比鱼还差，或许等我年老以后，得买个笔记本，把每天做的事情都记在上头。
一个死去的女人，加上郑昊阳……
我总感觉很奇怪，没想到就是参加一个同学会，竟然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情来。
“贺臻，我知道她，她是我们学校的艺术生，拉的小提琴可好听了，以前学校举行文艺晚会的时候，总会给她单独安排个节目。”
终于有人想起来。
“诶，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啦，是有这么个人。可她不是出国了么，我记得好像是法国，不过说起法国，我连一次都没有去过呢，超级想吃法国料理。”
话题越扯越偏。
“不过贺臻长的是真漂亮，当年有很多男生都在追她，可是她心高气傲一个也看不上。所以说，我不懂，她怎么又跟郑大少爷扯上关系了。”
人们议论纷纷。
郑昊阳终究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的脾气，狠狠给了高亦辰一拳。
眼镜顿时飞落，高亦辰反应不及，被打倒在地，郑昊阳上前又给了他一下，眼角顿时一片红肿，唇边也被打出一丝血迹来。
引来惊呼声一片。
在连连的吸气声中，高亦辰有些狼狈地爬了起来，也狠狠还击了郑昊阳，他的眼睛一片通红，好似长着血红色眼睛的怪物。
我最近不得的就是别人用最粗鲁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可家里长辈最常说的就是不要多管闲事。
正犹豫着，云丽过来推我：“快去拉呀，他们都是为了你才打起来的，怎么你这个当事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是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拉得住他们，万一把命丧在他们手里怎么办？”现实生活中的教训告诉我，当两个人在吵架，或者是打架的时候，不要轻易上去，否则只会引火烧身。
云丽震惊地看着我。
她显然不相信曾以正义使者自称的我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然而我终究还是无法幸免。
那高亦辰被揍得狠了，想继续还击，但双方实力悬殊。无论怎样，他都是斗不过郑昊阳的，可是偏偏又不甘心，觉得心中这口气实在是难以下咽，便转移了目标。
他就像一只被猎人射伤了的猎物，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只不过他这个挣扎动静有点大，因为他突然靠过来，狠狠踢了我一脚，动作干脆而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郑昊阳也没料到是这般情景，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我们的确喜欢过彼此，也交往过，但这并不代表着我得一辈子念着他，对我来说，这无疑是一种酷刑。
这时候，郑昊阳的死党也来了。
看样子他也混的不错，浑身上下没有一件是便宜货，就连戴着的那副眼镜也是价值不菲，腕上手表的价格更是让人瞠目结舌。
敢情他是为了炫富来的。
“顾同学，我刚刚听说你要走，不会是真的吧，我们等会儿还有去唱歌呢，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就算是再急，一顿饭的功夫总有吧。”他边说边挤眉弄眼，显然是想借机调侃一下我。
“很抱歉，这恐怕真没有，我们公司的客户就给我打过好几个电话了，催我过去更改方案呢。”我笑着向他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没想到郑昊阳还是那么不懂得顾忌，竟然死死地攥住了我的手。
我顿时气急败坏，脸色也大变：“放手，你这个疯子！”
郑昊阳死死盯住我的眼：“原来你还是这么怕我。”
原本不打算跟他解释，但他未免太过自负，我深深吸了口气，将他的手甩开：“我不是怕你，是讨厌你。”
静默。
当讨厌这两字被说出口时，在场的人都怔了一下，好似我说了什么混账话，一个二个都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我。
在这近乎诡异的氛围里，我表现得十分淡定，这么多年过去了，该忘的差不多也都忘了，我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牵扯。
何况，我早已不再是那个可以任性妄为的小女孩，更不可能成为天真到真的以为可以跟他天荒地老的蠢货。
郑昊阳的脸色很难看，我也看得出他在竭力忍耐，眼眸中还有些许我看不透的神色。
“哎，你怎么可以讨厌他，当年他可是为了你……”男人及时闭了嘴，然后有些慌张地看向郑昊阳。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来应该是隐瞒了什么，不过这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倘若不是他刻意提起什么初恋不初恋的，我想我们还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郑昊阳大概还没被人当面这样顶撞过，脸色是青了又青，但好在他还知道这是同学会，性子也比当年成熟了不少，眼睛微微一闭，眼底的怒气就消了一半。
只是眉间平添了几分复杂之色。
我将手提包握紧，掌心已经沁出一层凉薄的汗，果然我还是怕他的。
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否则以他的性子，肯定会生出许多事端来，我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多精力陪他耗。
只是脚步还没迈开，就听见旁边有人起哄：“顾清妍竟然变得这么厉害了，看来这些年你经历了不少事情啊，我还以为你心里自始至终只有我们郑大少爷一个人呢。”
这话说得十分轻佻，也极为不屑。
定睛一看，是个高高廋廋的男人，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眼睛半眯着，嘴里吸着一根烟，透过缭绕的烟雾，依稀可以看出他神色并不好，犹如四处逃窜的难民，眸中始终蕴藏着一丝不安。
我觉得这位仁兄要是再厉害一点，就能跟那刺鼻的烟味融为一体了。
他忽然扬起眉挑衅地看着我。
但是我依旧想不起他是谁，或许是我太注重自我了，所以一路走下来，沿途的人都被我忘得一干二净。
“怎么，顾同学是有什么不满么，当年你为了gou引人，每天装得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好像郑昊阳欠了你似的，不然他怎么那么多事情都忘了，就唯独记得你呢。”
他的话仿佛一颗炸弹，在人群里炸开了花。
几个打扮妖娆的女人，好吧，也是我的同学，她们齐齐向我看来，眼中满是恶毒的光，看这架势，应该是恨不得把手里的酒全泼向我。
唯独这两个字的杀伤力果然不容小觑。
郑昊阳仍旧攥着我的手腕，随着力道的逐渐加大，他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冰冷，此刻，我能很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他的内心浮动，看来，他还是不够冷静。
我去掰他的手：“既然都说完了，我也该走了。”
不然就成了他们的箭靶子了，我扛不住。
挑衅者扬了扬下巴，丝毫不在乎郑昊阳的警告，反而用一种嘲笑的口吻说道：“当年的事情，我们这些旁观者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某个人口口声声说被欺负，结果半夜却去敲人家的门。”
我猛地一怔，血液貌似被冻住，宛如滔天巨浪奔腾而来，将我包裹得严严实实，几乎快要窒息。
身旁的郑昊阳更是眸色如霜，声色俱厉：“高亦辰，这是同学会，不是由着你胡来的地方，接下来的时间，最好是请你把嘴闭上，乖乖地喝酒，否则现在就走。”
他生气的模样终于让我产生了一丝熟悉感，掌心的温度也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重合，但起伏不定的心情却告诉我，此地不可久留。
空气安静得近乎可怕。
高亦辰淡淡一笑，懒洋洋地在掌心掐灭了烟，向郑昊阳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然后慢慢行至场地中央，双手摊开：“各位，接下来听我说。”
他像个演讲者一样，还微微低头展示礼节。
“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但是我想大家还是好奇的，为什么郑大少爷会突然喜欢上顾清妍同学，又是为何突然跟她分手，转学去别的地方，从此杳无音讯。”
不光是围观者，就连我也好奇，但毕竟过去这么多年，再追究并无益处。
而且我最厌恶的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挑衅别人的人，说到底，这些跟他高亦辰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的男人就如一栋危房一样，摇摇欲坠的地走向我。
他的声音沙哑，宛如恶魔的召唤：“你害怕么，如果得知真实的事实。哦，对了，其实你不用害怕。因为你知道事实，以后只会更加地痛苦。”
其余众人皆是一愣，他们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事实，毕竟当年闹得那么轰轰烈烈，想不好奇都难。
郑昊阳的脸色低沉得犹如乌云密布的阴雨天，他死死地盯着高亦辰，眸子里迸发出层层寒气。
他讲：“你要是敢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让你付出代价，你信不信？”
“信，我怎么不信，你郑大少爷的话，向来都是算数的，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既没实力，又没后台，只能屈服于你。”
高亦辰嬉笑着，一脸玩世不恭，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闪过一抹凶狠的光：“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顾同学真相呢，如果你们在一起，贺臻就会早点死心了，那么她也就不会死。”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蕴藏着深深的怒气，但唇角至始至终都挂着笑容，整个人看起来矛盾又可悲。
贺臻，今天我的头格外疼，一大堆名字摆在面前，可是我就是想不起对方的样貌来，也许我真如他们所说，记忆力比鱼还差，或许等我年老以后，得买个笔记本，把每天做的事情都记在上头。
一个死去的女人，加上郑昊阳……
我总感觉很奇怪，没想到就是参加一个同学会，竟然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情来。
“贺臻，我知道她，她是我们学校的艺术生，拉的小提琴可好听了，以前学校举行文艺晚会的时候，总会给她单独安排个节目。”
终于有人想起来。
“诶，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啦，是有这么个人。可她不是出国了么，我记得好像是法国，不过说起法国，我连一次都没有去过呢，超级想吃法国料理。”
话题越扯越偏。
“不过贺臻长的是真漂亮，当年有很多男生都在追她，可是她心高气傲一个也看不上。所以说，我不懂，她怎么又跟郑大少爷扯上关系了。”
人们议论纷纷。
郑昊阳终究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的脾气，狠狠给了高亦辰一拳。
眼镜顿时飞落，高亦辰反应不及，被打倒在地，郑昊阳上前又给了他一下，眼角顿时一片红肿，唇边也被打出一丝血迹来。
引来惊呼声一片。
在连连的吸气声中，高亦辰有些狼狈地爬了起来，也狠狠还击了郑昊阳，他的眼睛一片通红，好似长着血红色眼睛的怪物。
我最近不得的就是别人用最粗鲁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可家里长辈最常说的就是不要多管闲事。
正犹豫着，云丽过来推我：“快去拉呀，他们都是为了你才打起来的，怎么你这个当事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是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拉得住他们，万一把命丧在他们手里怎么办？”现实生活中的教训告诉我，当两个人在吵架，或者是打架的时候，不要轻易上去，否则只会引火烧身。
云丽震惊地看着我。
她显然不相信曾以正义使者自称的我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然而我终究还是无法幸免。
那高亦辰被揍得狠了，想继续还击，但双方实力悬殊。无论怎样，他都是斗不过郑昊阳的，可是偏偏又不甘心，觉得心中这口气实在是难以下咽，便转移了目标。
他就像一只被猎人射伤了的猎物，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只不过他这个挣扎动静有点大，因为他突然靠过来，狠狠踢了我一脚，动作干脆而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郑昊阳也没料到是这般情景，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