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无休止的极乐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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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经常梳起头发的简嘉难得披散着海藻般又密又长的黑发, 她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 衬衫松垮, 露出白皙的脖颈，锁骨若隐若现。她把袖子和裤腿都卷了起来，手腕修长, 脸颊泛着粉红，带着一股刚出浴的湿漉漉的动人。
“呃, 关于刚才的事……”
尽管难堪，简嘉还是拿出平时当警察的模样，镇定地微笑：“抱歉，是我误会了。谢谢你的帮忙, 明天我洗了衣服会给你送过来的。”
汉尼拔放下书，站起了身。
他一站起来, 身材高大颀长，隔着几米远的距离, 却仿佛压制住了简嘉的所有气息。她的眉头抖了抖。
“需要我送你吗？时间有点晚了。”他微微翘起唇。
“不用, 我有车。”
简嘉和他四目相对：“非常感谢你今晚的招待, 我先回去了。”
她提着换过的衣服走出门, 汉尼拔跟在她的身后，就在简嘉打开车门的时候，他一手撑住车门, 声音声温润：“你一点都没变。”
简嘉笑得很假：“你不是一样？”
两人安静了片刻。
她叹了口气, 别过脑袋, 声音清清淡淡：“我们之间不就是那回事吗。算了，不提了，今天本应该更愉快一点的，抱歉。”
彼此隔着面具的交心，能有多深。
汉尼拔笑了一声。
“简，你心里清楚。”
“……”
简嘉敷衍地嗯了一声，躬身坐到了驾驶座上。她启动了车，手搭在方向盘上，随意地问：“对了，我忘了问，泰勒呢。我以为你会把他带过来。那家伙还欠我几顿饭。”
“辞职了。”
“啊，还真是遗憾，”她一脸意外，“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我还没有告别！”
“没有，我不喜欢怀念过去。”
简嘉顿了顿，开玩笑地道：“怪不得一个电话都没打过，那我就放心了，前任。”
汉尼拔微笑不语。
……
一辆车在夜晚的街道中飞驰而过。
车窗打开了一条缝，冰凉的风吹进来，反而让她的大脑清醒了一些。
简嘉没了刚才的随意。
因为在问泰勒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毛骨悚然的水琴声！琴弦像擦着耳边而过，诡谲惊悚的嗡声，炸得她脑袋麻木。
那时候的简嘉望着方向盘，黑发散落，遮住了她的眼神。
她语气恰到好处地开了个玩笑。
简嘉清楚地明白汉尼拔那句话的意思。她能感觉出来，汉尼拔对她是喜欢着的，虽然那种喜欢的意味值得琢磨。
漆黑的夜晚中，简嘉的神态冷静而理智，属于少女的羞怯和尴尬褪得一干二净。
“巴比诺。”
她拨通可以信任的同伴的电话：“帮我查一下汉尼拔·莱克特医生曾经的一个病人，泰勒·菲尔，大概是两年前，有接触过一段时间……好的。”
简嘉揉了揉眉心，方向盘打转，拐入了住宅区的街道。
不论如何，她得好好查一下了。
*
纽约最近的治安有些乱，一般来说越接近冬季，越容易发生案件，这些年却越来越提前。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不过，一年多没回家的简嘉决定今年回家乡过年。
“这可真是个坏消息！”同事们听到不由哀叹一声。
得力人员请假回家，他们可得打起精神了！
简嘉听着他们互相瞎聊，笑着继续看新闻，她看到一则报告，上面还有一张模糊的照片。
是小丑的模样。
简嘉愣了愣：“这个是小丑？”
不是普通的小丑，而是在哥谭警局口中臭名昭著的犯罪分子。她突然想起来，那天在酒店里见过！
然而当时的简嘉对小丑根本没留意，看着清一色的图案，总觉得都长得差不多。
她决定装作不知道。
若是被上级知道她眼睁睁看着小丑溜走，没跟踪没禀报，一定会挨批评的吧！
“简，你刚才在问什么？”
“啊，随便翻翻。”
她把报纸翻过一面，装作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样。
当天晚上，又发生了几起恶劣的事件。简嘉跟着其他几名警察巡逻，隔着几条街道，她在哥谭和纽约市的分界线来回穿梭。
一般来说，这里一带的案件发起率是最高的。
她咬了一口甜甜圈，到处晃悠，顺便解决了几起斗殴事件。
巡逻的时间快到了，夜色渐浓，路边招牌上的霓虹灯亮起来，整条街宛若一条墨色深海中的金色游鱼，灯火璀璨。
她像一只独来独往的小丑鱼，四处寻找适合休憩的地点。
就在这时，简嘉听到一阵熟悉而又陌生的配乐。节奏的鼓点、大号的嗡鸣，恢宏的气势像极了那次在酒店听到的古典音乐，当时的她还以为会有哪个英雄出现，但是一个也没有。
不过这一次的要更安静、悠长一些。
简嘉停在原地。
半晌。
“嗨！往下面看！”
站在楼上的男人沉默而孤独，像夜晚难以高飞的鹰，停在孤零零的、荒凉的岩石上。
他听到叫声，低下头，看到简嘉朝着他招手。
“反正暂时没事，不如来休息休息吧。”
“……”
简嘉坐在台阶上，一手撑着下巴，耐心地挥了挥手上提着的塑料袋。她的动作像是在撩拨自家的宠物，几个甜甜圈在袋子里晃晃悠悠。
“我有甜甜圈，吃一个吗？”
“一个、两个、三个……”
简嘉的神色透露出几分惊讶。
竟然来了五名fbi，看来真的是情况紧急了。
“他们是bau行动小组的人员，特殊直隶部门啊。”一旁的警员抱着肩，颇有几分感慨，“天才和普通人的极限就在这里，我永远都触不到足以进那扇大门的机会了。”
bau小组的几人越走越近，其中一名黑人警察看到简嘉，微微勾起唇调侃道：“嘿，那些天的生活还好吗？”
简嘉明白他指的是和托尼·斯塔克换了身体的几天。
她回以一个笑容，不论是唇角翘起的弧度，还是明媚的弯弯的笑眼，都让人心生愉快：“还不错。”
——太假了。
这是bau小组全体行为分析师们的第一反应。
摩根摸了摸鼻子。看来这名亚裔警员对他不太感冒呢。
简单的玩笑结束，他们立即投入接下来的工作当中。这栋房子的死者是邻居报警之后才被发现，经过夏日高温的氲氤和蚊虫的啃食，不仅臭味熏天，还让人看着就恶心。
现场已经被处理过，能进去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警察，不过资历相对年轻的简嘉也没有暴露出一分怯色。
她足够淡定的表现让摩根他们都高看了一眼。
毕竟这股味道连他们都有些肠胃不适。
“两名死者是日本留学生，父母是留美的工作人员，具体情况已经移交到了大使馆，上面希望尽快有个交代。”守在房间的一名老年法医简单陈述情况。
……怪不得。
他们擅长的是心理分析和地理侧写，更适合寻找杀人犯的动机而不是眼下死亡动机都非常迷茫的事件。现在迫于压力，必须得找出凶手是谁。
“这可真是糟糕。”看起来像是头领的中年男性轻吐了口气，“所以还是快点儿结束这起案件吧。”
“罗西，你看这个。”
霍奇拿着手机，几人都凑了过去。
“这是她们的信息？嗯……13号当天下午聚会，结果只有两人到场……”
“他们的表情像是死于惊吓。”**蹲在一旁观察。
而简嘉留意到那名年轻的行为分析组的侧写师开始四处寻找痕迹，他走到电视机面前，看了看尸体的躺姿，蹲了下来。简嘉跟着蹲到旁边，凝视注视他的动作。
能够跟在fbi身边学习都是非常宝贵的机会。她可不愿错过。
对方看起来像个二十出头的男生，棕色的鬈发散落，遮住了一侧瘦削的脸颊，倒衬得那双深邃的眼睛温润而认真，就是大概经常熬夜，有黑眼圈。他看了简嘉一眼，默默安静片刻，又看了简嘉一眼。
不知为何，简嘉总觉得他有点拘谨。
她试探地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简，是纽约分局的一名警员。如果打扰到你，我很抱歉。”
“我叫斯宾塞·瑞德。”
他表情镇定：“我是个天才。”
嗯……真是个耿直的人……
“……”
“……”
两人陷入短暂而迷茫的沉默。
简嘉决定换个话题，因为她能察觉到名为斯宾塞·瑞德的fbi更加拘谨了：“你刚刚发现了什么？”
说到案情，瑞德重新恢复了冷静自持的模样：“他们躺倒的姿势有问题。比如——”
他想掏出里面的东西，却发现劲不够大，简嘉默默帮忙，使劲一拽，把一盘录像带拽了出来。
瑞德：“……”
似乎更尴尬了啊！
“这盘录像带……”简嘉拿着录像带，话说了半截，突然，一阵嗡嗡嗡的白噪音越来越大，在简嘉的脑袋爆开，吵得她头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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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经常梳起头发的简嘉难得披散着海藻般又密又长的黑发, 她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 衬衫松垮, 露出白皙的脖颈，锁骨若隐若现。她把袖子和裤腿都卷了起来，手腕修长, 脸颊泛着粉红，带着一股刚出浴的湿漉漉的动人。
“呃, 关于刚才的事……”
尽管难堪，简嘉还是拿出平时当警察的模样，镇定地微笑：“抱歉，是我误会了。谢谢你的帮忙, 明天我洗了衣服会给你送过来的。”
汉尼拔放下书，站起了身。
他一站起来, 身材高大颀长，隔着几米远的距离, 却仿佛压制住了简嘉的所有气息。她的眉头抖了抖。
“需要我送你吗？时间有点晚了。”他微微翘起唇。
“不用, 我有车。”
简嘉和他四目相对：“非常感谢你今晚的招待, 我先回去了。”
她提着换过的衣服走出门, 汉尼拔跟在她的身后，就在简嘉打开车门的时候，他一手撑住车门, 声音声温润：“你一点都没变。”
简嘉笑得很假：“你不是一样？”
两人安静了片刻。
她叹了口气, 别过脑袋, 声音清清淡淡：“我们之间不就是那回事吗。算了，不提了，今天本应该更愉快一点的，抱歉。”
彼此隔着面具的交心，能有多深。
汉尼拔笑了一声。
“简，你心里清楚。”
“……”
简嘉敷衍地嗯了一声，躬身坐到了驾驶座上。她启动了车，手搭在方向盘上，随意地问：“对了，我忘了问，泰勒呢。我以为你会把他带过来。那家伙还欠我几顿饭。”
“辞职了。”
“啊，还真是遗憾，”她一脸意外，“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我还没有告别！”
“没有，我不喜欢怀念过去。”
简嘉顿了顿，开玩笑地道：“怪不得一个电话都没打过，那我就放心了，前任。”
汉尼拔微笑不语。
……
一辆车在夜晚的街道中飞驰而过。
车窗打开了一条缝，冰凉的风吹进来，反而让她的大脑清醒了一些。
简嘉没了刚才的随意。
因为在问泰勒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毛骨悚然的水琴声！琴弦像擦着耳边而过，诡谲惊悚的嗡声，炸得她脑袋麻木。
那时候的简嘉望着方向盘，黑发散落，遮住了她的眼神。
她语气恰到好处地开了个玩笑。
简嘉清楚地明白汉尼拔那句话的意思。她能感觉出来，汉尼拔对她是喜欢着的，虽然那种喜欢的意味值得琢磨。
漆黑的夜晚中，简嘉的神态冷静而理智，属于少女的羞怯和尴尬褪得一干二净。
“巴比诺。”
她拨通可以信任的同伴的电话：“帮我查一下汉尼拔·莱克特医生曾经的一个病人，泰勒·菲尔，大概是两年前，有接触过一段时间……好的。”
简嘉揉了揉眉心，方向盘打转，拐入了住宅区的街道。
不论如何，她得好好查一下了。
*
纽约最近的治安有些乱，一般来说越接近冬季，越容易发生案件，这些年却越来越提前。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不过，一年多没回家的简嘉决定今年回家乡过年。
“这可真是个坏消息！”同事们听到不由哀叹一声。
得力人员请假回家，他们可得打起精神了！
简嘉听着他们互相瞎聊，笑着继续看新闻，她看到一则报告，上面还有一张模糊的照片。
是小丑的模样。
简嘉愣了愣：“这个是小丑？”
不是普通的小丑，而是在哥谭警局口中臭名昭著的犯罪分子。她突然想起来，那天在酒店里见过！
然而当时的简嘉对小丑根本没留意，看着清一色的图案，总觉得都长得差不多。
她决定装作不知道。
若是被上级知道她眼睁睁看着小丑溜走，没跟踪没禀报，一定会挨批评的吧！
“简，你刚才在问什么？”
“啊，随便翻翻。”
她把报纸翻过一面，装作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样。
当天晚上，又发生了几起恶劣的事件。简嘉跟着其他几名警察巡逻，隔着几条街道，她在哥谭和纽约市的分界线来回穿梭。
一般来说，这里一带的案件发起率是最高的。
她咬了一口甜甜圈，到处晃悠，顺便解决了几起斗殴事件。
巡逻的时间快到了，夜色渐浓，路边招牌上的霓虹灯亮起来，整条街宛若一条墨色深海中的金色游鱼，灯火璀璨。
她像一只独来独往的小丑鱼，四处寻找适合休憩的地点。
就在这时，简嘉听到一阵熟悉而又陌生的配乐。节奏的鼓点、大号的嗡鸣，恢宏的气势像极了那次在酒店听到的古典音乐，当时的她还以为会有哪个英雄出现，但是一个也没有。
不过这一次的要更安静、悠长一些。
简嘉停在原地。
半晌。
“嗨！往下面看！”
站在楼上的男人沉默而孤独，像夜晚难以高飞的鹰，停在孤零零的、荒凉的岩石上。
他听到叫声，低下头，看到简嘉朝着他招手。
“反正暂时没事，不如来休息休息吧。”
“……”
简嘉坐在台阶上，一手撑着下巴，耐心地挥了挥手上提着的塑料袋。她的动作像是在撩拨自家的宠物，几个甜甜圈在袋子里晃晃悠悠。
“我有甜甜圈，吃一个吗？”
“一个、两个、三个……”
简嘉的神色透露出几分惊讶。
竟然来了五名fbi，看来真的是情况紧急了。
“他们是bau行动小组的人员，特殊直隶部门啊。”一旁的警员抱着肩，颇有几分感慨，“天才和普通人的极限就在这里，我永远都触不到足以进那扇大门的机会了。”
bau小组的几人越走越近，其中一名黑人警察看到简嘉，微微勾起唇调侃道：“嘿，那些天的生活还好吗？”
简嘉明白他指的是和托尼·斯塔克换了身体的几天。
她回以一个笑容，不论是唇角翘起的弧度，还是明媚的弯弯的笑眼，都让人心生愉快：“还不错。”
——太假了。
这是bau小组全体行为分析师们的第一反应。
摩根摸了摸鼻子。看来这名亚裔警员对他不太感冒呢。
简单的玩笑结束，他们立即投入接下来的工作当中。这栋房子的死者是邻居报警之后才被发现，经过夏日高温的氲氤和蚊虫的啃食，不仅臭味熏天，还让人看着就恶心。
现场已经被处理过，能进去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警察，不过资历相对年轻的简嘉也没有暴露出一分怯色。
她足够淡定的表现让摩根他们都高看了一眼。
毕竟这股味道连他们都有些肠胃不适。
“两名死者是日本留学生，父母是留美的工作人员，具体情况已经移交到了大使馆，上面希望尽快有个交代。”守在房间的一名老年法医简单陈述情况。
……怪不得。
他们擅长的是心理分析和地理侧写，更适合寻找杀人犯的动机而不是眼下死亡动机都非常迷茫的事件。现在迫于压力，必须得找出凶手是谁。
“这可真是糟糕。”看起来像是头领的中年男性轻吐了口气，“所以还是快点儿结束这起案件吧。”
“罗西，你看这个。”
霍奇拿着手机，几人都凑了过去。
“这是她们的信息？嗯……13号当天下午聚会，结果只有两人到场……”
“他们的表情像是死于惊吓。”**蹲在一旁观察。
而简嘉留意到那名年轻的行为分析组的侧写师开始四处寻找痕迹，他走到电视机面前，看了看尸体的躺姿，蹲了下来。简嘉跟着蹲到旁边，凝视注视他的动作。
能够跟在fbi身边学习都是非常宝贵的机会。她可不愿错过。
对方看起来像个二十出头的男生，棕色的鬈发散落，遮住了一侧瘦削的脸颊，倒衬得那双深邃的眼睛温润而认真，就是大概经常熬夜，有黑眼圈。他看了简嘉一眼，默默安静片刻，又看了简嘉一眼。
不知为何，简嘉总觉得他有点拘谨。
她试探地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简，是纽约分局的一名警员。如果打扰到你，我很抱歉。”
“我叫斯宾塞·瑞德。”
他表情镇定：“我是个天才。”
嗯……真是个耿直的人……
“……”
“……”
两人陷入短暂而迷茫的沉默。
简嘉决定换个话题，因为她能察觉到名为斯宾塞·瑞德的fbi更加拘谨了：“你刚刚发现了什么？”
说到案情，瑞德重新恢复了冷静自持的模样：“他们躺倒的姿势有问题。比如——”
他想掏出里面的东西，却发现劲不够大，简嘉默默帮忙，使劲一拽，把一盘录像带拽了出来。
瑞德：“……”
似乎更尴尬了啊！
“这盘录像带……”简嘉拿着录像带，话说了半截，突然，一阵嗡嗡嗡的白噪音越来越大，在简嘉的脑袋爆开，吵得她头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