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鸳鸯恨:与卿何欢 > 第190章 木已成舟

第190章 木已成舟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弃宇宙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屋内的亓灏和顾瑾璃听到外面的对话后,彼此都愣了一下。

    二人对视一眼,脸上神色都有些惊讶。

    亓灏坐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对顾瑾璃轻声道:“我去城门口看看,你再躺会。”

    顾瑾璃想了想,问道:“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亓灏勾了勾唇,似笑非笑道:“刚经过雨露滋润后的花儿最是娇艳,我不想你被旁人瞧了去。”

    顾瑾璃知道,亓灏是想让自己多休息会。

    这次倒是没与他计较,她低声道:“那你早些回来。”

    “好。”捏了一下顾瑾璃的脸,亓灏将她突然抱了起来。

    他现在已经是衣冠整齐,可顾瑾璃却是光溜溜的,这样未免太尴尬。

    面上一红,她低呼道:“你做什么?”

    亓灏一边往床榻方向走,一边道:“把你抱到床上去,要不然一会爱月进来了,又要笑话你了。”

    “笑话我与笑话你,有什么区别?”顾瑾璃翻了个白眼,语气有些不服气。

    “嗯,夫妻为一体,都一样。”将顾瑾璃放下,亓灏扯过被子,将她捂得严严实实后,吻了一下她的唇:“好好补觉,晚上我们再战!”

    “快滚!”顾瑾璃瞪了亓灏一眼,忍不住道:“不正经!”

    亓灏低声一笑:“阿顾,我若对你正经,那就不是男人了。”

    说罢,他替顾瑾璃放下床幔后,简单梳洗一番,这才出了房间。

    杜江和荷香见亓灏出来了,立即行礼道:“王爷。”

    “王爷,轩世子他……”杜江刚打算向亓灏禀告,却听得他道:“你们刚才说的,本王已经听到了。”

    转头看向荷香,他又嘱咐道:“吩咐厨房,最近多做点滋补身子的东西。”

    “是,王爷。”荷香点点头,然后恭送亓灏离开。

    待亓灏和杜江的人影出了芙蕖院后,爱月才敢抱着无精打采的小红钻了出来:“王爷刚才说,要咱们给主子多做点补身子的?”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荷香见小红瞪着两只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瞅着自己,便从爱月手里接了过来,一边轻抚着小红的毛,一边问道:“爱月,你是不是又欺负小红了?”

    爱月撇撇嘴,轻哼道:“小红可是你和主子的宝贝,我哪敢欺负它呀!”

    说罢,她伸手又不甘心的打算在小红耳朵上揪了一下。

    “呜呜”,还不等爱月的手碰到它的脑袋,只听得小红发出了类似孩童呜咽的声音,听着甚是可怜。

    “装,就给我装!”爱月见荷香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是无语,她不禁气恼道:“我去给主子准备吃的,你千万看住了小红,别让它乱跑。”

    “要是跑厨房里去了,难保我心情不好,把它给炖了!”

    小红身子一颤,将小脑袋紧紧钻进荷香的怀里。

    荷香知道小红是只有灵性的小狐狸,也见过它这两日耍机灵的时候,轻点了一下它的鼻子,笑着跟在了爱月的身后。

    宁王府的马车到了城门口的时候,果真是已经聚集了乌泱泱的一大片人群。

    除了老皇帝和在府中养伤的清王之外,朝中大臣和王爷皇子都已经到齐。

    亓灏,又是姗姗来迟的最后一个。

    “轩世子,回南阳路途遥远,这些是本王特意为你和玉淑郡主准备的精美糕点和新鲜瓜果,还请不要嫌弃。”宣王对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提着几个不大不小,刚好马车能放下的食盒走了过来。

    陈泽轩回南阳,宣王肯定要有所表示的。

    但由于陈泽轩离开的太仓促,以至于宣王不能多做准备,所以便将一些京中稀有的奇珍异宝装在了食盒的最底层。

    当然,糕点和瓜果也是有的,只不过是放在最上层用来做幌子罢了。

    陈泽轩点点头,笑道:“宣王爷的心意,本世子怎会嫌弃呢?”

    宣王见陈泽轩收下,又道:“还请世子代本王向南阳王问安。”

    陈泽轩昨晚让雷子特意往宣王府走了一趟,宣王听到雷子说陈泽轩会将他与玉淑的婚事在南阳王面前提一下的,揪着多日的一颗心终于踏实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刚才那句话还是进行了一番暗示。

    陈泽轩哪能不懂宣王的意思,勾了勾唇,他眸色沉沉:“一定。”

    七皇子见他们二人聊得热乎,而自己却插不进去,只能脸色难看的站在一旁。

    他瞧见亓灏下了马车,正往这边走,不禁提高了声音,阴阳怪气道:“啧啧,四哥,你再来得晚点,恐怕这太阳都要下山了!”

    亓灏这次倒是没跟前几次一样,将他视而不见,而是冷笑道:“七弟,你不是脑子不好,就是眼睛不太好。”

    “现在才辰时,太阳要酉时才落山。”

    七皇子瞥见有几个官员低着头似乎在忍着笑,气得他攥紧了拳头,恼羞成怒道:“轩世子离京,大家都早早过来相送,四哥偏偏要来晚,就连上次秋猎会也一样,让这么多人都等着你,这要说不是故意的,我可不信!”

    陈泽轩见马车上只下来亓灏一个人,唇角的笑意减了几分。

    抿了抿唇,他拱手道:“多谢宁王爷来送本世子。”

    “轩世子客气了。”亓灏没有错过他刚才的眼神往马车上流连的小动作,抬手随意的扯了扯衣领,沉声道:“待世子回到了南阳,告诉王叔,本王很想念他。”

    亓灏和宣王同样的身份,都是王爷,可一个人却喊“南阳王”,另一个则直接称呼“王叔”,这关系的亲疏很是明显。

    宣王的目光落在亓灏的脖子上,意味深长道:“看来,四弟昨晚受累了。怪不得,今个来晚了。”

    他这句话,引得大家都顺着他的眼光往亓灏的脖子看去。

    只见半遮半掩的衣领内侧,露出了一个小草莓。

    在场之人,就算不是经常出入过风月场所,家中亦或者外面也都有女人。

    那红痕,不是欢爱过的痕迹是什么?

    亓灏轻咳两声,假意将衣领合好,低笑道:“本王不累,受累的是阿顾。”

    他已经不止一次在众人面前唤顾瑾璃为“阿顾”了,所以众人听罢,脸上立刻都呈现出一副暧昧的神色来。

    有胆子大的官员,“嘿嘿”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宁王爷来晚了,这情有可原,我们大家都能理解。”

    也有官员附和道:“顾侧妃乃才貌双全的奇女子,英雄难过美人关,咱们宁王爷也一样!”

    距离亓灏较远的尹太傅脸色铁青,冷哼一声,他甩袖离开。

    那说话的官员这才想起来尹太傅与亓灏决裂的事情,赶紧闭了嘴。

    除了生气离开的尹太傅之外,一旁还有两个人的脸色不太好。

    一个是昨日刚与顾瑾璃在茶楼里见过的顾成恩,另一个便是丞相顾淮。

    顾淮的脸色虽没有顾成恩阴沉的厉害,但也很是复杂。

    当然,他们父子二人倒没跟尹太傅一样怒气冲冲的走人,而是刚才这谈论的话题里涉及到了顾瑾璃,他们身为当事人的父兄,若在这时候负气离开,难免会给顾瑾璃造成尴尬。

    只是,这对顾成恩来说,却是极为的痛苦。

    藏在袖子的大手死死攥拳,他强迫自己不去听,不去看。

    不去听亓灏话里话外流露出来的得意,不去看亓灏那脸上明媚欢畅的表情。

    陈泽轩调整了一下脸上略微僵硬的表情,语气听上去没有刚才那般轻快,似乎透露着几分阴郁:“时候不早了,本世子得启程了,告辞。”

    说罢,他拱了拱手,大步上了马车。

    亓灏目送着陈泽轩的马车及随行队伍离开后,转身要走。

    “四哥。”七皇子忽然喊住了他,声音鄙夷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是没错,可你也别忘记了,温柔乡是英雄冢,别把自个毁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他刚才被亓灏拿话给噎住了,现在终于想起能反击的话来了,怎能就这么让亓灏走?

    “七弟这句话,正是本王要说的。”亓灏挑了挑眉,幽幽道:“什么样子的女人该睡,自个心里有点数才好。”

    七皇子心里一惊,不由得心虚道:“你什么意思?”

    这般模棱两可的话,亓灏说了好几次了,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没什么意思,随便说说而已。”亓灏拍了拍七皇子的肩膀,然后便上了马车。

    宣王望着七皇子这心神不宁的样子,试探道:“七弟,莫非你有什么把柄在四弟手里?”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难不成,跟女人有关?”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别想跟亓灏一样,装模作样的想让我自乱阵脚!”狠狠瞪了宣王一眼,七皇子也匆忙离开。

    宣王心中嘲笑七皇子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摇了摇头,也转身走人。

    皇子王爷们既然都离开了,那么大家更没必要继续站在这里了,于是所有人都上了各自的马车,各回各家。

    马车上,顾淮察觉到顾成恩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他关心道:“恩儿,你怎么了?”

    顾成恩薄唇紧抿,冷声道:“父亲,我没事。”

    “恩儿,你昨日从茶楼回去后就不对劲。”顾淮看着顾成恩,缓缓道:“父亲知道,你不愿阿璃和亓灏在一起。”

    “可是,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只要阿璃幸福,这就足够了。”

    昨天亓灏为了顾瑾璃在茶楼里怒斩姜源生手指的事情,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顾淮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而顾淮也知道,顾成恩和莫东盛也在同一时间去了茶楼,所以他差不多猜到了顾成恩昨日心情不佳的原因。

    至于为何顾成恩如此反对亓灏和顾瑾璃在一起,顾淮单纯的以为,顾成恩是怕将来两方敌对起来,顾瑾璃会受到牵连。

    尽管,顾成恩“担心”的是事实,可顾淮觉得亏欠了顾瑾璃这么多年,倘若亓灏真的能给她幸福,那他愿意成全她。

    只是,顾成恩的心思并非如此。

    他不喜看到亓灏和顾瑾璃在一起,仅仅是因为他对顾瑾璃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兄妹之情……

    “父亲。”顾成恩抬眸,眼中的神色如他身上那一袭蓝衣一样泛着清冷的光:“你当真觉得阿璃跟着亓灏会幸福吗?”

    “亓灏是要夺位的,而阿璃的性子却不喜争斗,她跟了亓灏,这辈子都免不了在勾心斗角,机关算计中生活。”

    “再者,别看亓灏现在说只爱她一个,可是往后的事情,没有人说的准。”

    “一旦亓灏的心不在她身上了,这又该如何?”

    顾淮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怅然:“恩儿,寻常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情况。更何况,亓灏还是个王爷?”

    “既然是阿璃的选择,我们便尊重她吧。”

    男人要那么多的女人,有的是因为男人的劣根性,有的则是身不由己。

    不说其他人,只说他自己,除了大夫人之外,府中也有过好多个妾侍。

    尽管那些妾侍早年死的死,疯的疯,现在只剩下三夫人和四夫人,但这也不能抹去他有过多个女人的事实……

    顾成恩听罢,急声道:“父亲,并非所有男人都喜欢享齐人之福。我就……”

    险些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他猛地闭了嘴。

    “你就如何?”顾淮的老眼直直盯着顾成恩,眼神带着审视和探究。

    顾成恩压下心头强烈的波动,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不会像寻常男人一样,娶三妻四妾。”

    顾淮一怔,半晌才道:“世人都想‘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最后得偿所愿的人却很少。”

    “不过,父亲真心祝愿你和芷嫣两个人能白头到老,举案齐眉。”

    其实,顾成恩和莫芷嫣刚定了婚期,顾淮这话更适合在婚礼当天说,但可能由于此时心境问题,让他有感而发。

    顾成恩眸光闪现一丝冷意,不欲再继续这个话题,“父亲,清王受伤还未愈,儿子觉得您可以借此机会去清王府探望一下他,顺便提一下瑾琇的婚事。”

    “秋猎会的前几日,清王往轩世子那里去的频繁,送去的礼物大多也都是给玉淑郡主的。”

    “儿子认为,他和丽妃可能也跟宣王一样,将主意打在了玉淑身上。”

    顾淮听罢,点点头,“嗯,你说的没错。”

    “轩世子这一走,还不知何时再回来,清王和丽妃的计划便落空了,正是咱们出手的好时机。”

    顾成恩“嗯”了声,便不再言语。

    马车从城门口出发后,行驶了没多久,陈泽轩便撩起帘子,忍不住回头往后望去。

    那刚才还热闹欢送的一群人,此时早已没了人影。

    城门口处,只剩下了几个进出的百姓。

    走了这么远,他还是没有看到那个想见的人。

    也对,看亓灏脖子上那吻痕,想必昨晚跟顾瑾璃的床事很是激烈。

    她那样一个对谁都平和得生出疏离感的人,到底是有多热情,才会在亓灏的脖子上留下那么明显的吻痕呢?

    罢了,她的热情,她的温柔,她一切都是因亓灏而起,他又怎还能抱着侥幸心思,希望她来送行呢?

    起初是想利用她,可现在他却……

    自嘲一笑,他放下了窗帘。

    玉淑静静的坐在一旁,一直悄悄的注意着陈泽轩。

    余光瞥见他这般心事重重的模样,猜测他现在一定是在想顾瑾璃。

    垂下眸子,她攥紧手中帕子,安慰自己,只要回到了南阳,随着时间久了,他肯定就会将顾瑾璃忘记。

    虽然,她知道,陈泽轩的记性自小便好,要想让他忘记什么事,可能比登天还难……

    但是,反正他们已经离开京城了,眼不见,心便静。

    只要顾瑾璃不会经常再在陈泽轩眼前晃悠,这就可以了。

    “哒哒哒”,马车一路往南阳方向跑去,车内的二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马车穿过主街,亓灏轻靠在软塌上,摸了一下脖子上的红痕,桃花眼中流光熠熠。

    既然陈泽轩要离京,那么朝中上下必定都会相送。

    他不介意顾瑾璃昨日与顾成恩独处,但就是想故意的刺一下顾成恩的眼。

    所以,他便在下车之前,用力在自己的脖子上拧出了一个印子来。

    力道、大小刚刚好,也顺便膈应了一下陈泽轩。

    回想着刚才陈泽轩和顾成恩那阴沉的脸,他扬起了唇角,不禁幻想着什么时候顾瑾璃能真对他这样热情就好了。

    随即,他又自我否定了。

    顾瑾璃面皮薄,要让她彻底放开,恐怕得下点药了。

    摇了摇头,他撩开帘子,见恰好到了白玉楼门口,便道:“停车!”

    杜江立即将车停了下来,问道:“王爷,怎么了?”

    亓灏想了想,道:“去里面要一些口味清淡的菜,一会带回去。”

    杜江一愣,问道:“带回去?”

    见亓灏皱了皱眉,他连忙明白过来了:“是,属下这就去”

    亓灏喜欢吃甜的,那这清淡的饭菜肯定是给顾瑾璃要的了。

    将马鞭交给车夫,杜江跳下马车便进了白玉楼。

    寿康宫里,兰嬷嬷一边给太后按摩着肩膀,一边劝道:“太后,虽然咱们这次让清王逃脱了,但来日方长,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太后揉着眉心,冷哼道:“以后?哀家这次失手了,以后就更难找到机会了。”

    “好在你想的周到,提前提点过李慧龙,否则哀家在皇上那里也难交代。”

    清王遇刺一事,老皇帝交给了李慧龙。

    李慧龙这两日查着查着有了点头绪,但由于证据不足,所以也不敢直接确认幕后指使刺客对清王下手的人是谁。

    毕竟,事关重大,要是稍有不慎搞错了,那他可就不止是掉自己一人脑袋了。

    在李慧龙纠结良久的同时,兰嬷嬷主动找到了他,给他指明了方向。

    因此,李慧龙心里有数了,在报给给老皇帝的时候,他隐晦的暗示了一番。

    既没直接将太后暴露,又完美的完成了任务。

    老皇帝也一点就通,明白了原来是太后动的手。

    对此,他也不能去找太后兴师问罪,所以只能往清王府增派了人手,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兰嬷嬷恭谦道:“为太后分忧解劳,是老奴该做的事情。”

    “听说,昨个灏儿在茶楼里伤了老国公家的孙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太后又叹气道:“这孩子,怎的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

    兰嬷嬷犹豫了片刻,低声道:“太后,依着老奴看来,要怪就怪那个顾侧妃,要不是她,咱们王爷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唉,想想咱们王妃,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一眨眼,这都十几年过去了。”太后眯了眯眼睛,望着窗台上开着正好的芙蓉,幽幽道:“哀家还记得,张家那场大火,烧得整个天儿都变成了红色。”

    兰嬷嬷也想起了陈年旧事,唏嘘道:“可不是嘛,张家上下,全部丧生于火海。”

    “幸好太后您及时派暗卫将王妃救了出来,要不然张家真是一条血脉都不剩了。”

    见太后老眼看向她,兰嬷嬷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多嘴了,赶紧止住话匣子,往自己的脸上拍了两巴掌:“哎哟,我这张臭嘴,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行了,都是沁儿造下的孽,你打自己做什么!”太后摆摆手,语气里带着一丝怒气,“自打沁儿嫁给皇上后,哀家对她的所作所为,便极少干预。”

    “可她仗着哀家对她的纵容,却越发的过分起来!说来,张家灭门,哀家也有错!”

    “太后,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兰嬷嬷一听,立即道:“虽说张家那场火是皇后让人放的,可您不是把宁王妃给救出来了吗?”

    “宁王妃从小女婴长到现在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还不都是托了太后的福吗?”

    “要是没有太后您,哪里有现在的宁王妃?”

    “所以,您是张家的大恩人,可千万别自责!”

    兰嬷嬷口中的“宁王妃”,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尹素婉。

    尹素婉的父亲,本是十几年前的太医,张焕。

    张焕算是太后的御用太医,极受太后器重。

    而当时皇后善妒,最恨的便是亓灏的母亲贤妃。

    她买通了张焕的小徒弟,给贤妃下了慢性毒药。

    在与张焕喝酒的时候,小徒弟酒后吐真言,不小心将这件事给透露了出来。

    张焕得知后,大惊不已。

    他曾受过贤妃的恩惠,因此便打算揭露皇后和小徒弟的恶性。

    然而,皇后却先行一步,派人一把大火灭了张家满门。

    太后得到消息后,即刻派人从火海中将还在襁褓里的尹素婉给救出。

    可若是宫中突然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个女婴来,很容易引起旁人的怀疑。

    皇后要是知道了,必定得斩草除根。

    正当太后为难之时,巧的是当天尹太傅的夫人那天即将临盆,于是太后便派兰嬷嬷将张焕的女儿送去了太傅府,并嘱咐他一定不能将这个孩子的身份泄露。

    尹太傅在朝中能有今天,也受过太后的帮助。

    所以,他便对外宣称,大夫人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

    大的,起名为尹素婉,小的,起名为尹素汐……

    太后听了兰嬷嬷的话后,心里舒服了些。

    “也罢,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咱就不提了。”点点头,她道:“反正,只要哀家在一日,灏儿他就别想休了婉丫头!”

    兰嬷嬷恭维道:“宁王妃有太后疼,是个有福气的。”

    侧殿的门后面,尹素婉面色苍白,捂着嘴,震惊得差点尖叫出声。

    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不小心撞到了桌角。

    捂着嘴,她快速的跑了出去。

    太后和兰嬷嬷对视了一眼,急声道:“快,快去看看!”

    兰嬷嬷知道,刚才的对话可都是非同小可,连忙绕过屏风往外走去,却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歪了歪脑袋,她看了被风吹得“咚咚”作响的窗户,便松了口气。

    回到内殿后,她道:“太后放心,是风吹的窗户声。”

    “哦,那就好。”太后听罢,刚才紧张的脸色明显舒缓了下来。

    打了个呵欠,她疲倦道:“说了这么久的话,哀家乏了,你去外面守着吧。”

    “是,太后。”兰嬷嬷应了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