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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十五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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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梢还挂着一些水珠, 随着吹风机的热风滴在睡衣衣领上, 深深的积在锁骨上, 一片凉意。林桉的心被热风吹的微微发颤,一阵烦躁。手机却不再作响,安安静静地放在一旁。

    拔下电源插头,放下吹风机, 林桉伸手拨了拨头发, 发尖还沾着湿意, 可是林桉却沉不下心继续吹干了,拿起放置在洗手台上的手机, 按开屏幕,似自嘲的低头轻叹了一声,还是无可奈何的慢慢点下那一个“同样”按钮。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易祈手机一声响, 太阳穴突突一跳,易祈急忙打开消息通知, 一看这一条来自林桉的消息, 唇角抑不住的上扬, 眉目之间都透着柔和。

    “在干吗”指尖轻触屏幕匆匆打下几个字,又连按删除键, “在吗?”仍觉不妥, 还是一一删去。易祈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手足无措的情绪。易祈皱着眉, 对着空空如也的聊天界面, 心中有一点窃喜, 又有一点慌张。

    一句“睡了吗?”在对话框里迟迟未发出,手机就又响一声,林桉先发的消息。

    很简单的一个“?”

    易祈删去对话框的文字,懒洋洋的倚在窗台上,一条消息发出。

    “还没有睡?”一句状似关心的话语。

    林桉蜷着拖鞋走进卧室,打开空调,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翻开被子,向后仰倒在床上,深呼出一口气。双指点击键盘。

    “快了。你也早点睡。”林桉转身把头埋进枕头里,呼吸有些匮乏,心跳也跟着快了几分。

    易祈抬头看看窗外的月色,皎皎月光蒙在眉眼间,染了几丝温柔气息。

    “晚安。”隔着屏幕都可以闻到的暧昧与柔和。

    “好梦。”林桉打下两个字,随后闭上眼,眼尾染着安宁。

    易祈看着那两个柔软的字眼,心骤然一陷。

    他最好的梦,除却林桉,还有什么吗。

    窗外的月光皎洁而清冷,隔着千里万里,撒下一豆光影,易祈侧头,迎着争先恐后涌入窗内的风,他可以望见窗外的流光溢彩,车水马龙,可是,易祈却望不尽林桉心中的阴晴圆缺。

    易祈今夜睡的各位安稳,唯一的梦就只是林桉遥遥的望着他,隔着一片月光,纯洁而又温暖。

    ……

    连着几天,林桉每天都陪着易祈去练琴,捧着一本英语书坐在琴凳的另一边,耳畔是易祈练琴的声音。空气中都浸着宁静。

    “明天陪我去比赛。”易祈早已把琴谱背的烂熟于心,低头看着琴键,淡淡的对林桉说道。

    林桉应声抬头,“嗯?”

    “从来都没有人陪我参加过比赛。”易祈一本正经的撒谎着,眉眼间也随着话语拢上了一层悲伤的气息。“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参加一次。”

    林桉有点动摇了,“我的父母都很忙,每次都是我一个人…”易祈周身的气息一下子暗沉下来,林桉心被人突然一捏,联想到林顺与陈芳那天在餐桌上的谈话,满是心疼。易祈一句话还没有完全说完,林桉就先开口同意了。

    “我陪你去。”林桉眼中沾着些心疼的情绪。似害怕易祈不相信,又说了一句,“我陪你去参加比赛。”

    易祈眼中瞬间泵出光来,一副不确定的样子道:“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吗?”

    “真的!”林桉用力的点点头,一双鹿眼里满是认真。

    易祈自然的抬起手,一双薄情凤眼浸着宠溺,揉了揉林桉的头发,指尖都带了林桉洗发水淡淡的茉莉花味,很是醉人。

    林桉小脸羞的通红,边伸手理着头发边小声埋怨了易祈一句,“不要总是动手动脚的!”

    易祈站起身了,盖上琴盖,伸手又揉乱了林桉的头发,带笑对林桉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再剪头发了好不好。”

    “为什么?”易祈疑惑的问了一句。

    “我想给你扎辫子。”易祈帮林桉拿起放置在琴凳脚旁的书包,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林桉收起英语书,“等我头发长长了,我们两就早已经不是同桌了。”

    “不会的。”易祈眼神一暗,满是笃定的道。“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永远。”

    林桉朝易祈明媚一笑,虎牙露出尖尖一角,“但愿如此吧。”

    “嗯。”易祈没有把书包还给林桉,而是帮林桉拎着。今天又发了学校之间印制的复习材料,很重,再加上林桉书包里常常放着一大堆的书,易祈十分担心林桉这个小身板支撑不住。

    “书包我自己背吧。”林桉伸手准备接过自己的书包。

    易祈顺着林桉的动作握住林桉的手,“我帮你拎就好。”

    林桉试着抽出手,却引来易祈更用力的相握。

    “干嘛?”虽然校园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可是林桉就是莫名别扭。

    “跟你牵手啊。”易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道。

    “别,这样被人看到不好!”林桉有些羞了。

    “那里不好了。”易祈四两拨千斤云淡风轻的应了一句。

    林桉憋红了一张脸,满肚子解释的话不好意思说出口,最后还是有些生硬的应了一句,“男女授受不亲!”

    易祈悄悄的扬起笑,却是不应答,也不松开林桉的手,只是悄悄又收紧了一些。

    一路上林桉都紧紧低着头,生怕在路人遇到认识的人,被人误会。任凭易祈怎么逗她都不开口。

    到了家楼下,林桉急急忙忙挣开易祈的手,夺过易祈手中的书包就“蹬蹬蹬”的跑上楼梯,连句“再见”也都没来得及跟易祈说。

    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易祈才微微安心,转身离开,心情很好。好像,就连家中的那些糟心事也没有那么烦人了。

    ……

    刚打开家门,就听到易致远与倪宜讲话的声音。

    “之前那个天一娱乐国际公司的周总有意向在燕城投资房地产。”倪宜汇报着她今天在那一圈麻将桌上听到的八卦。

    “那挺好的啊。”易致远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易祈刚换下鞋,就听到倪宜继续道。

    “那周总有个女儿,跟十七同岁。”十七是易祈的小名。

    “也在燕城读书吗?”易致远饮尽那一杯清茶。

    “好像是的,在实验吧。”倪宜整理着今天和贵妇圈们一同购物扫购的几个包和几套化妆品,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有空带十七去跟周总他女儿认识认识。”易致远清淡淡的对倪宜吩咐道。

    易祈心中突然泛起一阵恶心。他的父母,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的吗,在他们心中,他易祈就是一个用来交换的货物吗?

    唇角勾勒出一个自嘲的弧度。易祈径直走过客厅,也没有跟易致远和倪宜讲任何一句话,就走上自己的房间。晚饭也没有下来吃,一个人闷在房间里,睡的昏天黑地。

    半梦半醒间,易祈看到了奶奶。易祈从小都是跟着奶奶生活的,在易家还没有发际的时候,易祈是跟着奶奶生活中水乡一处小小的房子里,小屋子外面是一条清澈的小河,河水很清,清的可以一眼望见河底光滑的鹅卵石。

    清晨早早奶奶就醒来,任留易祈在睡梦中沉沦,而自己则是端着一盆衣服前往小河旁与一些同样和蔼的老奶奶一同洗衣服。

    易祈一醒来,穿上衣服便跑的小河旁寻奶奶,奶奶则会放下手中正在搓洗的衣服,抱起易祈。然后对易祈说上一句,“乖,十七先去吃饭。豆浆和油条都放在桌上。”奶奶的手中满是时间留下的褶皱与皂荚浅浅的清香,是易祈一个童年的回忆。

    就连油条与豆浆,也是奶奶自己亲手制作的,是农家的朴实味道,是现在喧嚣的城市所稀缺的味道。

    奶奶总会在炎热的午后,撑着一把蒲扇,慢慢摇着为易祈扇风,用着她哑哑的嗓子在他耳边慢慢的哄唱道那陈旧的歌谣。

    “青石溪,桥弯弯。

    一竿竹伞桥上过。

    流水人家姑娘笑。

    白衣公子脸勿红…”

    那一首简简单单的歌谣,易祈却是记了一辈子。一辈子都忘不了。

    可是,易祈也永远忘不了那一幕,奶奶去世的那一幕。奶奶是心肌梗塞而死的,易祈哭着去公司找易致远,刚到公司门口,就看见一个黑影从公司最顶层跳下,直直砸在他面前,一团血肉模糊。

    是游亦。易祈父亲易致远所谓的拜把子一辈子的好兄弟,在易祈奶奶死的那一天,活生生的被逼死在易祈面前。

    挺好笑的。

    也挺痛苦的。

    那一天易祈流着泪想着。

    从那天以后,易祈再也没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