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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想玩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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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放假。

    南栀子早起做早饭, 把衣服收起来放进洗衣机里清洗。

    卧室的门还没开, 她的房间被霸占,连进去的权利都没有。

    收拾了下大厅的垃圾, 系上围裙,打开冰箱看了看食材,有些怔然。

    成美珠不在家,冰箱里的只有几个鸡蛋, 萝卜干儿。

    吱的一声,门开了。

    季雅现披头散发的走出来, 身上穿着她的大熊猫睡衣,踩着拖鞋睡意朦胧。

    由于对方比她高,衣摆下面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

    南栀子呆呆道了声:“早安。”

    “早啊。”季雅现打了个哈欠, 揉了揉头发, 走到卫生间洗脸刷牙。

    她盛了两晚米粥,将煎好的荷包蛋放在碟子里, 端上小餐桌。

    “吃早饭了。”

    季雅现换了身毛线衣, 头发像墨披着, 卸了妆的她长得很漂亮, 鼻梁高挺, 唇薄下巴尖,肤色雪白, 一副美人胚子相。

    犹记昨天光线太暗, 没看清, 此时瞧了瞧, 除了嘴巴毒了点,模样真是无可挑剔。

    她没带衣服,身上一套穿得都是南栀子的衣服,衣摆短了些,松紧倒也过得去。

    季雅现没太在意舒不舒服,瞄了眼桌上的早饭,噘了噘嘴微微抬眼,“早上就喝米粥萝卜干?”

    南栀子嚼着萝卜干儿,将旁边的碟子递给她:“这里有煎蛋。”

    季雅现食之无味,喝了口粥,嘴里很淡,金黄的荷包蛋也没办法勾起她的食欲。

    南栀子狐疑了几秒,喝了口粥。

    季雅现淡淡道:“你不知道我早饭必须要有包子吗?这怎么吃的饱?”

    南栀子缩了缩脖子,眼珠子转了转,樱红的唇微启:“那你等下,我出去买个包子给你。”

    “麻烦你快点!一顿早饭都要饿出胃病了。”她刁难人的毛病挺严重。

    一个人喝粥也能喝饱,据南栀子的推理,喝不饱的原因只是因为没喝够。

    她的脑子也犯浑了,换了双鞋,跑出去,在小区外给她特意买了两个包子,菜馅儿的。

    “快吃吧。”她跑得有些喘,额上溢出细汗,把热腾腾的包子放在碟子里,自己继续坐下来喝粥吃萝卜干。

    季雅现环视一眼白墙瓷砖的大厅,“这里就你一个人住?你爸妈呢?”

    “奶奶病了,妈妈回去照顾她,一阵子不会来了。”

    “喔,这样啊,床头的是你的试卷吗?你成绩不错呐,成绩好的学生怎么都长得笨头笨脑的,真是奇了葩。”

    听她挖苦自己,南栀子闷声不吭喝粥。

    “吃完饭,我来洗碗,待会给你换药。”

    她站起身回头,想到什么,小心谨慎道:“你今天还上班吗?”

    季雅现咬了口包子,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腿儿还残着,怎么上班,你当我金刚钻啊!”

    “抱歉。”南栀子红了红脸,低头赔罪,赶紧进了厨房洗碗刷筷。

    两个包子季雅现竟然全吃了。

    看她纤细的身材,吃不胖的体质,到让人艳羡。

    南栀子甩了甩水,听见手机铃声,赶紧走到房间,从桌上拿起手机,是成美珠的电话。

    “妈。”

    “吃饭了吗?”

    “吃过了,奶奶身体怎样?”

    “化疗还没什么精神,别担心,医生说过几天转去市医院,给她做手术。”

    南栀子点头,“嗯,跟奶奶说,我很想她。”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会有二十万的,你钱哪里来的?”

    她一撒谎耳根儿就烫,结结巴巴的:“这钱是我得奖来的,学校评优秀好学生的奖项。”

    “你骗我,怎么会奖励这么多?”

    “定额二十万,学校公平竞争,所以没有扣钱。”

    “没钱有没钱的过法,你千万别去借高利贷啊。”程美珠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听出来其中的担心受怕。

    南栀子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我没借高利贷,妈你信我。”

    “哎,我只是担心你。”

    两人闲聊了几句,南栀子没把下棋的事情告诉她,担心知道了又要挂忧心里。

    南栀子挂了电话,吐出口气。

    说谎真难。

    她抬眼,望着墙壁上的挂钟,算了下时间,与程凡约好的时间快到了。

    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进了书房开始背英语单词。

    南栀子给季雅现换了药,把衣服叠整齐放在枕头边,伺候她穿鞋,“午饭做好了,可以吃了。”

    “吃的什么?”一看就穷的叮当响,也不见得有啥好吃的。

    果不其然,桌边是敲筷子的烦躁声。

    “菜太淡了,这清汤寡水的,你想把我养死。”季雅现戳了戳鸡蛋羹,冲她挑了挑眉,墨色的眼睛满是委屈。

    “我……”南栀子艰难地开口,放下筷子。

    她已经很努力把菜做好,虽然清淡些,口味比平时还要鲜美。

    只是吃惯了外面美食的女人,自然挑剔个不停。

    季雅现低咳一声,从包里拿出一百块移到她手边,“来,给你钱。去买些荤食,我喜欢吃红烧排骨,油爆鲜虾,卤煮咸鸭。”

    “这、这。”

    季雅现隔着桌面给了她一个飞吻,挤了挤眼睛,俏皮道:“麻烦你了小可爱,God bless you(愿主保佑你)。”

    “……”

    南栀子盯着手边的钱,抿了抿唇,头有点疼。

    这人怎么那么烦。

    季雅现午饭什么也没吃,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抱着她的枕头继续补眠。

    南栀子背着书包,叹了口气,走到玄关处换上鞋。

    踮了踮脚底的泥土,打开门出去了。

    棋奥社。

    程凡几人已经在定好的位置等她,满桌的落子声像音符敲打在自己的心上。

    “南栀子,在这里。”程凡朝她摆了摆手。

    南栀子跑过去坐在桌边,放下书包,两年没再见面的几人,大家互相对视一眼,笑了笑,开始熟络起来。

    对面一个穿着红色毛呢裙的女生是棋社公认的第一美女焦玲。

    她瞥了眼南栀子,嘟着红唇,嗓音娇柔道:“宁泽若不是受伤了,怎么也不会让你上阵。”

    南栀子微微低了低头。

    程凡掂量指尖的黑棋,看着棋盘劝道:“玲子少说两句,开始下棋吧,还有一周就是比赛,这几天麻烦大家辛苦点,多练习多解析。”

    “知道啦。”第三排棋盘桌边的漂亮女孩抬眉一笑,她叫莫嫣,职业五段。

    全程南栀子一句话都没说,视线紧逼棋盘,开始跟程凡对局。

    “猜子。”程凡将拳头伸过去。

    下棋前的准备就是抓子,南栀子的段位没有他高,那么由他抓子,她来猜。

    她目光锁住他紧闭的手,停了几秒,扭头从红木色棋罐里拿出两个白字,放在棋盘上。

    偶数。

    程凡浓眉轻佻,弯了下唇,打开拳头。

    一枚黑棋顿然落在手心。

    她的心咯噔一下,错愕住。

    奇数!

    程凡傻乎乎地笑了笑,说:“你还记得我习惯抓两子。”

    南栀子颦眉,浅淡地唇瓣微微开合,“嗯,那是你的习性。”

    两年不曾接触,什么都是生疏的。

    猜错数,黑子先行。

    凝住程凡落的第一子,南栀子斜视一眼,抬指稳炼的夹起一枚白棋下在小目上,落子有声。

    仿佛所有的声音到了耳边都会自动过滤。

    她曾经是棋社里最不爱说话的人,却也是乖巧得让人连呼吸都遗忘的女生,一个轻轻抬指的动作竟让身边惊艳漂亮的女生们,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气氛变得很冷寂。

    正在静谧中打响第一场决赛。

    棋社里总共十八人,里面混合着业余跟职业的段位棋手,桌边万分清净。

    焦玲细眉轻蹙,很是不爽的将视线投向棋盘。

    一看见南栀子,则是让她美好的心情适逢下雨天般暗沉。

    下棋的过程是漫长且动用脑力的事情。

    白色浮动的袖口反射着淡淡的光芒,南栀子的手纤长端直,青色的血管隐约在皮肤表层,说不出来的一种苍白。

    越来越多的人围在旁边观战,这是一场近距离比赛。而且从清晰明了的棋盘格线中,可以看出眼前的女孩局势锋芒毕露。

    半刻钟悄无声息过去。

    就在程凡在她小角靠白棋时,狠下一手,占据他三三四角,星位开挂!

    程凡讶异了下,暗自捏了把汗,咬了下唇,

    “哒!”

    这关……竟然下错了。

    以为她不下棋会倒退到母胎里,没想到是他措意了。

    南栀子依旧样样俱全。

    心思如此深沉。

    静谧的棋室唯有落子的清脆声悦耳动听。

    焦玲跟向柔站在一边观战,风云变幻,神色惊异。

    两人手速很快,落子巧妙,这样深厚的棋力非寻常人能达到。

    只是南栀子的局势中……藏了些什么东西?说不上来的感觉。

    几乎都没料到,这一局南栀子赢了。

    向柔数了数棋子,惊呼道:“天啊,程凡竟然输了是五子。”

    程凡摸着光头,愿赌服输,有些不好意思:“两年里,你的棋力不但没有退步,反而精湛到这样的地步。真是下棋的好料,是我低估你了。”

    “是你手下留情了。”南栀子委婉道。

    有的人天生就是为下棋而生,即使退幕多年,依然挡不住指尖的锋利。

    南栀子就是那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棋手。

    几盘棋后,大家伸展双臂,以解久坐疲乏之症。

    南栀子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发现屏幕被未接电话占满,一条信息落入她的眼底,心尖儿颤了颤。

    【快来HOLIY酒吧接我,姐腿残了,回不去。】

    季雅现?

    她匆匆忙忙收拾棋盘,急声说:“对不起,我现在有点事,我先走了。”

    “啊,这么快。”

    “对不起,我朋友出了点事,我现在要去接她。”

    没再多解释,南栀子跟他们招呼了一声,便跑了。

    “程凡,你求爹求妈终于让她答应加入咱们,可别忘了,宁泽身体好了,南栀子绝对不可以呆在我们团队,她不过是个后补的。”

    向柔听得怪扭的,插了一句:“玲子,南栀子的棋力并不差喔,你未必能赢她呢。”

    焦玲切了一声,满腹不屑,坐在她坐过的位上,扫过她下的每一步棋。

    手指暗中捏紧,呼吸沉重。

    没想到,她还是那么厉害。

    ——

    天空繁星点缀,西边云纹暗涌,一片黑暗笼罩着天地。

    路边霓虹灯璀璨,人群潮涌,刚进入酒吧正门,便听见劲爆的音乐嗖的穿过耳畔,南栀子惊了一下,炫丽的水晶吊灯看的眼花缭乱。

    她打了一通电话,对方没接。

    在酒吧里找了找,并没有看见季雅现。

    南栀子走出酒吧,准备离开,便看见外面红绿灯流星一样的光影下,拥着两个人。

    距离隔得有点远,看那身影到像她几分。

    南栀子抓紧书包带子,从他们旁边悄悄经过。

    “喂,这里人那么多,要做好歹找个酒店吧。”

    这声音——

    南栀子几乎是错愕的回头。

    阴暗的角落里,季雅现换回那骚里骚气的裙子,画着鬼魅的妆容,狭长邪气的眉毛,微微拧紧。

    第一眼把她惊艳到了。

    然而伏在她身上的女人,话语极为粗鲁,“我可给你钱了,怎么服务,也是我说了算,你个婊l子上次炸我钱,这次给了你五千,再跑可别怪我。”

    “我当然不……”季雅现突然欲言又止,瞪着眼睛瞥向愣在旁边的女孩,赶紧回神扯出抹笑来,把身上的人推了推,解释道:“今天好像还不太方便,要不下次我们再约?钱的话,我先还给你,怎样?”

    “真是当了婊l子还想立贞牌坊,算到你会出尔反尔,我今天就要玩儿你。”

    衣服被扯破了,露出圆润白皙的肩裸。

    那女人就这么把她压在墙角,急切地啃着她的肩膀,手揉l粗l暴地揉捏饱满的胸脯。

    “操,你快放手!你个死女人!妈的滚开!”

    季雅现泛起一阵恶心,蓦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到南栀子傻在旁边,顾不上面子,抬脚便把身上的人给踹了。

    这么一闹,那个健壮的女人扬手挥了下去。

    “啪啪——”

    季被被甩了几个耳光,声音刺入喧嚣的夜里,逐渐消弭,她睁着犀利着眸子,一口咬住对方的手指,

    女人痛得大喊一声,“啊!放手!你这个婊l子!”

    “……呜呜”她死活也不松,恨不得把她的手指咬断。

    这时候南栀子咬紧牙关,想也不想冲过去用书包砸开那个女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胆战心惊地舌头直打结:“快……快跑,快跑!”

    “我操!”季雅现皱了皱眉,拖着疼痛的腿儿,被她拉着跑进夜里。

    两人手握着手,在夜里狂跑。

    季雅现的内心随着夜风逐渐波动起伏,困惑而紧张了一下。

    黑亮地眼眸望着拉着自己跑的女孩,薄汗浮出脸颊,手心汗津津的。

    感觉一颗紧张的心快要涌出来了,深埋心里的信念像粒复活的种子突然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