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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秦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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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瑞霖任由母亲抱着,也不说话。

    秦母哭了一会儿,才平静了下来,激动又开心的吩咐下面赶紧做好秦瑞霖爱吃的小菜和醒酒汤。

    “不用了妈,我不饿。” 秦瑞霖淡淡的说道,推开了母亲,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什么心情也没有,只觉得难受。

    “我困了,去睡觉了。” 秦瑞霖没等母亲回答,就自顾自的上了楼。

    他停在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房间的门前,轻轻的推了推,没锁门。

    进房间的一瞬间秦瑞霖就不由有些红了眼眶,这就是她生活了那么多年的房间吗,看着桌子上的小玩意儿,和摆放整齐的物品,她走之前应该是什么也没有带走。

    秦瑞霖坐在床上,用手抚去枕头旁的褶皱,她离开之前难道就对这里没有一点留念吗?她知道自己在也不会回来了吗?

    看着桌子上的招财猫在摆手,他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容,伸出两个手指,摸了摸招财猫的头,轻轻的呢喃道:

    “她走的时候,你也这样跟她招手说再见么”

    琴母端着热水站在门口,把儿子的行为尽收眼底,她从来没看到过儿子这样憔悴的摸样,心中不由一阵疼痛……

    “瑞霖,尝尝这汤。这是特意给你做的”

    一桌丰盛的晚饭,秦瑞霖和秦母并肩而坐。秦瑞霖已经回家住有一段时间了,但他的心情,却并没有好转多少。他用勺子不断翻弄着眼前这碗热气腾腾的浓汤,却始终不张开嘴品尝。

    秦母看着儿子,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她又忍不住,对秦瑞霖说起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

    “瑞霖,人总要向前看,不能老是在乎以前的事情。妈妈毕竟年龄大了,不能照顾你一辈子……”

    “妈,不要再说了。”秦瑞霖摇了摇头,“你已经为了我做了太多,是我对不起你。”

    “瑞霖,妈并不需要你的道歉,妈只想要你能听进去妈说的话。”秦母关心地说,“你还这么年轻,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妈现在只希望你能再找一个和你心意相通的人在一起,至少她能在你下班之后,陪你说说话、聊聊天。最起码,看到你的饮食起居有人照料,妈才能真正地放宽心啊!”

    听完秦母的这一席话,秦瑞霖眉头微微皱起。很显然,他并不想谈及这个话题。但在自己的母亲面前,秦瑞霖是不会把自己内心的不满表现出来的。

    “妈,这事我会处理好的,您不用操心。”秦瑞霖淡淡地说着,似乎这话题与他毫无关系。

    “我吃饱了,这汤很好喝。”说完,秦瑞霖离开了餐厅,只留下秦母孤独地坐在那里。而他面前那碗美味的鲜汤,在灯光的照耀下,微微摇晃着。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秦母总是利用各种和秦瑞霖独处的时间,有意无意地向儿子表明,她希望秦瑞霖能够再结姻缘的想法。而面对自己母亲的“逼婚”,秦瑞霖总是以各种理由百般逃避。这种“逃避”实际上就是“拒绝”,他拒绝在这个时间点去想有关婚姻的任何事情。是累了?还是厌倦了?这问题的答案,只有秦瑞霖一个人知道。

    “瑞霖到底是怎么想的?”秦母最近常常在想这个问题。原本,她自以为了解秦瑞霖的全部。秦瑞霖自小到大,无论是一举手还是一投足,他的想法、他的喜好、他的秉性,秦母全都一清二楚。

    直到,秦瑞霖遇见了沈傲凝;直到,他们走进了婚姻,那个在秦母眼里清晰无比的乖儿子,开始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作为一个母亲,经历这样的变化,内心的感受肯定谈不上好过。

    秦瑞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的母亲当然也不是。秦母决定,要想办法重新把儿子的形象“擦拭”干净,她要重新看清他、了解他。母子之间总是隔着一道无形的心墙,这是她不能够允许的。抱着这样的目的,她开始行动了。

    这几天秦瑞霖很忙,听说正在谈一笔大生意。连续几天,秦母都甚至都没看见儿子的身影。不过她并不担心,因为有的时候想要真正了解一个人,就是要和他拉开一定的距离才能做到。

    秦母推开了秦瑞霖卧室的门,里面很乱,很显然主人并不擅长收拾房间。秦母走到书桌前,打开了桌上的电脑。系统当然设有密码,但作为一个至少曾经极为了解儿子的母亲来说,想破解它并没有任何难度。

    桌面上文件和房间一样,杂乱无章地放置着。秦母随手打开了几张图片文档,眼前突然弹出的,居然都是同样的一张面孔——

    沈傲凝、沈傲凝、还是沈傲凝,桌面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的照片了。秦母愣住了,好久好久之后,才慢慢缓过神来。打开浏览器的历史记录,里面同样充满了有关沈傲凝的查询信息,她的学校、她的课程、她的行程路线等等一切一切。

    看到眼前的这些信息和照片,秦母心里那缠绕已久的“疙瘩”终于解开了。她恍然间觉得儿子那模糊的“影像”,又重新变得和以前一样清晰可见。这种感觉让她不禁非常高兴。

    “一定是这样!没错!”秦母离开秦瑞霖的卧室的同时,得出了自己对于秦瑞霖和沈傲凝关系的结论:她觉得,秦瑞霖和沈傲凝之所以离婚,一定是因为沈傲凝忍受不了秦瑞霖那张冷冰冰的面孔。其实,秦瑞霖不管面对谁,面色都是一样的冷若冰霜。这并不代表他不在乎沈傲凝,相反,他能暗中如此认真地收集有关沈傲凝的消息,这正说明,在秦瑞霖的心里,沈傲凝依然是他所爱的人。说明,他很在乎她,离不开她。

    “如果傲凝知道瑞霖心里真实的想法,说不定……不!是一定!她一定会回来的!我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让她回到瑞霖的身边!”秦母几乎没有多想,便打定了主意。

    自从自己的女儿和秦瑞霖离婚之后,沈父的日子像是一夜回到了解放前。追`债的、讨薪的,络绎不绝地找上门,弄得他筋疲力尽。好不容易逃出公司门,又担心家门被堵不敢回去。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先找了个小旅馆准备进去歇歇脚,休息一会儿。这地方他以前来过,是个躲债的好住处。可人要倒了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沈父前脚刚进旅馆的门,后面有人就照着他的肩膀狠狠拍了一下。

    “啊呀!是老钱啊!这么巧……”沈父往后一看,拍他肩膀的这位居然是他的债主老钱。他欠人家很多钱,一直推脱不还,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被逮了个正着,真是晦气!

    老钱狠狠地盯着沈父,眼里气得都能冒出火来:“真是老天有眼!终于让我逮着你了!赶紧的!今天必须把钱给我!不然直接跟我去公安局!”

    “老钱,别激动!别激动。还你钱那还不是小事一桩吗?只是你太忙了,一直没找到你。”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老钱冷笑道:“你找我?呵呵,是啊,我是很忙,一直忙着找你呢!”

    “你不用担心,现如今哥们儿我有钱了。知道我女婿是谁吗?”

    “知道,不就是秦瑞霖吗?可我怎么听说你女儿已经和他离婚了?”

    “那是胡说八道!他们小两口好着呢,我和我女婿也好着呢!他的钱就是我的钱,我要多少,他就给我多少!”

    “少废话,赶紧把钱还我!”

    “没问题啊!你先等我一下,我去里面洗手间方便方便。然后咱们就去银行提钱,怎么样?”

    老钱和沈父相识多年,深知他那无赖的本质,可偏偏这种癞子又是最让人无可奈何的。反正今天把他堵在这儿了,谅他也跑不了。最终,老钱还是冲着沈父摆摆手,让他快去快回。

    十分钟后,沈父还没出来。老钱急了,忍不住进去找。这一找不要紧,差点没把他鼻子气歪了。原来沈父很熟悉这旅馆的结构,他借上厕所为由,拐了个弯,从旅馆后面的一扇小门跑了出去!

    “都怪那死丫头!离婚离婚,离什么婚?!差点没把她亲爹给害死!”好不容易金蝉脱壳的沈父,并没有庆幸自己的好运气,而是把一身的锅全都交给了沈傲凝去背。他越想越来气,最后他决定,非要去找自己的女儿理论一番不可。

    “怎么是你?”一开门,沈傲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沈父自顾自地进了屋,一边大大咧咧地坐下喝水,一边带着火气继续质问,“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明明嫁了个‘财神’,不但不珍惜,竟然还一个劲儿地把自己往外推?你这哪像是我的亲生女儿?简直连捡的都不如!”

    “你以为,我想当你的女儿吗?”沈傲凝冷冷地说,“我真巴不得,没有你这么个父亲!”

    “你……你这是大逆不道!”

    “是啊,我大逆不道。你是我爸,我什么都要听你的。就算你把我当成商品一样‘卖’给秦瑞霖,我也得笑着接受,不能有任何怨言,是吗?”

    “你……”

    “今天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就在你把我‘卖’到秦家的那天起,我和你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从此之后,我们各走各的路,谁也不欠谁的。”

    “你……你这是什么话……”

    “还有,是秦瑞霖要你来的吧?那就麻烦你回去转告他,就说我和他以后只是路人,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联系了。”

    “傲凝,傲凝啊!你可不能这么绝情啊!如果你不跟秦瑞霖复婚,你爸爸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难道你真的忍心?”

    “我说过了,以后你不是我爸爸,我也不是你的女儿。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沈父站在门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关上了那扇冰冷的房门。此刻,他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他再也不能在沈傲凝这里,得到一点好处、讨到一点便宜。他只有离开,带着一肚子无奈忿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