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权力之巅 > 156 毁婚约

156 毁婚约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弃宇宙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彭长宜赶紧把齐祥叫了过来,说道:“问问他干嘛来了?”

    齐祥一愣,随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就迎着李勇走了过去,小庞也跟了过去。

    彭长宜进到门里,他站在里面门口处,掏出电话给赵丰打,赵丰接通后,彭长宜直接说道:“你们那个李勇到宾馆干嘛来了?”

    赵丰一愣,说道:“他真去了?”

    “什么意思?什么他真去了?”彭长宜警觉起来。

    赵丰又愣了一下,说道:“好吧,我给他打电话。”

    彭长宜一听,似乎他的话里有话,就说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赵丰说:“下来再跟您解释,我先给他打电话。”说着,就挂了电话。

    彭长宜莫名其妙,就盯着外面看。就见齐祥和小庞挡住李勇的面前,跟他说着什么。李勇心思没有在眼前这两个人的身上,他不时地往里张望,怎奈齐祥和小庞挡着他,他一时半会过不来。这时,似乎是李勇的电话响了,他掏出就接通了电话。

    彭长宜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不过却看到他转过身走了,后来又回头跟齐祥和小庞挥了挥手,然后就急急忙忙地走下宾馆门前的台阶,走出了宾馆大门口。

    齐祥和小庞一直看着李勇出去后,才回过头,进来后,彭长宜问:

    “他干嘛来了?”

    齐祥说:“我们没问,就跟他打哈凑趣来着,还说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最好别进去,里面都是便衣。”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看来,还真要增加一些警戒,千万别在这个当口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

    齐祥明白彭长宜的意思,就说道:“那我去安排?”

    “嗯,去吧,跟康斌书记沟通一下。”

    齐祥转身就走了。

    小庞就跟彭长宜汇报了早上去殡仪馆送徐德强母亲的事。彭长宜这才想起,自己竟顾着领郄允才去吃驴肉烧饼的事了,把这件事忘了,好在头天傍晚的时候去了徐德强家,不然又是遗憾。他嘱咐小庞说:“这几天多往他家去两趟,看有什么需要咱们帮忙的。”

    小庞说:“我代表您问过他们了,他们说眼下没有什么困难,以后如果有过不去的坎儿,一定来找您。县长,这家人真的很可怜。”

    “嗯,我已经让齐主任去安排了,另外你也可以去探探他家属的意思,看她喜欢什么样的工作岗位。”

    “嗯,等忙过这两天我就去。”

    彭长宜又说:“羿楠昨天提供的消息很及时,她做得不错。”

    小庞说:“我没有见到她,好像她跟着老年摄影协会的人在桃花谷搞创作。”

    彭长宜还要说什么,赵丰打进了电话,说道:“彭县长,李勇回来了,在路上,您放心吧,我保证看牢他。”

    彭长宜说道:“你最好看牢他,这两天别让他出门。给他多安排一些工作,最好连黑带白地让他干。”

    “您放心,我有办法。”

    不用多想,李勇是来宾馆找郄允才告状或者是伸冤来了。

    刚挂了赵丰的电话,又有电话打了进来,是丁一。彭长宜立刻就感到有一种很特别的温情从心底漫出,如和煦的春风一样拂过他烦躁的内心,尽管他把对丁一的感情早已深埋,但是毕竟曾经有过,所以偶尔还会有那么一点特别之处的。他便拿着电话走到外边,接通了电话,说道:“什么事?”

    丁一笑了,说道:“科长,接到你们的邀请了。谢谢,我想去,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去?”

    彭长宜笑了,说道:“你跟市长他们来,林岩他们都有可能来,再说了,你们温局长也有可能来。”

    彭长宜之所以还给了丁一和温庆轩的请柬,是因为他上次回家,找到了温庆轩,请温庆轩吃饭,同时,把三源电视台拍摄的一些素材给了他,希望亢州电视台能宣传一下三源的桃花节,提供在亢州的知名度,因为,亢州有着众多的中省地直单位,几家大央企在亢州都有基地和分部,驻扎着十多万的职工和家属,而且亢州和三源的距离也就是三四小时的路程,完全可以自驾一日或者是两日游。温庆轩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丁一,丁一根据素材和需要,给他们做了一个五分钟的宣传片,免费在亢州电视台播送。片子播出后,反响非常好,电视台办公室和总编室的电话快被打爆了。

    丁一说道:“温局长可能不去,我问他了。”

    “他不来还有市长林岩他们,你搭他们车。”

    “嗯,科长,我其实是有事找你,你说话方便吗?”

    彭长宜说:“方便,你说。”

    丁一说:“刚才李立找我,让我帮忙给他请市长。”

    “哦?干嘛?”

    “他没说,我估计是不是为了当局长的事。”

    “当局长?”

    “是啊,前几天组织部来考察班子,有小道消息说温局可能要回宣传部当部长,所以他就找我了。”

    这个情况彭长宜知道,早就传闻温庆轩要回宣传部,事实上,他也一直在活动,于是就说道:“你怎么说的?”

    丁一说道:“我能怎么说,我说你又不是不认识市长,干嘛不自己请。”

    彭长宜问道:“他怎么说?”

    “他说他不好意思,当年市长帮了他的忙,他才从政府出来到的广电局,那时候说请市长,最后也没请成,就有些难为情了,让我代请。”

    彭长宜知道,李立的确给丁一出了一个难题,请不请都不落好,就说道:“你不要管他,你想,你怎么管,都不好。”

    丁一嘟囔着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呀,可是……”

    彭长宜干脆地说:“你直接不理,他在找你的时候,你就说你考虑了,还是让他亲自去跟市长表达诚意的好,您请不合适,就照我这样说,记住,多一句话都不要说,说不定他想套你的话呢。”

    “哦,行,我明白了。好了,你忙吧,我挂了。”说着,就挂了电话。

    彭长宜本想还想说什么,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地就挂了电话,也可能她的办公室去人了。。

    他很为李立这种行为不齿。不用说,一定是李立听到了有关丁一和江帆的闲话,而且也相信那些话是事实,不然他不会找丁一去请市长了,很明显,你李立和丁一的关系也没到那个份上,凭什么让丁一去给你请市长?显然他这样做,就是心术不正,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为丁一和江帆考虑。丁一不跟江帆说吧,属于驳了领导的面子,跟江帆说吧,让江帆为难。

    他感觉这个李立太精明了,都精明得写在了脑门上,哪有这么办事的?无论那些谣言是否属实,都不该这样做,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就可想而知,这个人精明的是多么的好笑。

    下午,彭长宜正在召集有关桃花节最后一个调度会,这时,他又接到了邬友福的电话,邬友福说道:“长宜,你在哪儿?”

    “邬书记,我们在开有关桃花节的调度会,在政府会议室,您有事吗?”

    “哦,是这样,郄老失踪了。”邬友福说道。

    彭长宜一听,紧张地说道:“失踪,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因为他有下午睡觉的习惯,所以我过来的就晚了,我过来后,才知道他不知去了哪里。张明秀开始还以为是跟我在一起呢。”

    彭长宜想了想,估计他惦记石铁匠的事,就说道:“明白了,我去找找。”

    邬友福说:“你那个司机在吗?”

    彭长宜说道:“我看看去。”

    彭长宜就拿着电话走出了会议室,他站在楼道上喊了一声:“老顾——”

    老顾听到喊声后,就在下面答应了一声。

    彭长宜这才对着电话说:“在。”

    邬友福说:“哦,那就说明他也没跟你的司机出去,矮,你开会吧,我去找找。”

    这时,齐祥和小庞从会议室出来,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彭长宜说:“别声张,郄老不知去哪儿了?这样,你们继续,按照咱们提前商议的那样,把所有分工细化到人,现在不是再研究什么问题的时候了,是说话落地砸坑的时候,责任到人。你们再好好议议,还有两天桃花节就开幕,没有时间开会了,我去找找郄老去。”

    齐祥就点点头,说道:“丢不了,说不定到哪儿访贫问苦去了。”

    彭长宜听出齐祥对这个老革命有些调侃,他没有接他的话茬,就下了楼。

    上了车后,彭长宜跟老顾说:“郄老不见了,你说他去哪儿了?”

    老顾笑了,说道:“肯定去了石铁匠铺。”

    彭长宜笑了,说:“这么肯定?”

    老顾说:“十有八九,因为从早上的谈话中,我听出他好像有隐情,也可能不希望我们知道,所以有可能就自己偷偷去找大李了。”

    果然老顾猜对了,郄允才的确是来铁匠铺找大李来了。

    他下午睡醒后,就悄悄地起床,因为张明秀由葛兆国陪同,去乡下探亲戚去了,他来不及换衣服,拿起外套和裤子,就将睡衣睡裤套在里面,开开门后见左右没人,就悄悄地从旁边的楼梯下来,到了街上,打了一辆三轮车,来到石铁匠铺时,居然没有钱给人家,他就给这个人写了一个电话号码,说道:“你晚上到三源宾馆来要钱,我给你。”

    那个车夫一看他这个年纪,也不像是成心赖账的人,就说道:“算了,就当我为您服务了。”说着,就走了。

    郄允才心说,还是老区人们朴实,同样的事在北京也发生过,他没有钱,人家出租司机就不让他下车,后来还是张明秀坐车来给他送的的费。

    他整了整了衣服,就来到了石铁匠铺,进门后,就围着大李师傅打量。由于大李师傅是背对着门口的,双手握着火钳,师兄俩正在聚精会神地干着活,谁也没理他,直到那块铁凉了,大李握着火钳,刚要把铁块放到火里,二李看了郄允才一眼,跟大李说道:“他来了。”

    大李回过头,看了郄允才一眼,没有理他,继续干着活。

    郄允才就转到大李的对面,仔细的看着大李,但是大李根本就不给他一个正脸,郄允才看了半天,走到大李跟前,扒拉了他一下。

    没想到大李没好气地说道:“看什么看?”说着,就把那块冷却了铁块扔到了一边。

    坐在马扎上,就要抽烟。

    郄允才有些激动,他看见大李的腿有点拐,就兴奋地说道:“你是石头?”

    大李没有理他,就从土台上取下眼袋,就要抽烟。郄允才又凑到大李身边,说道:“没错,你就是石头!我记得你,你还认识我吗?”

    大李点着了烟后,瞟了他一眼,目光里充满了鄙视和不屑。

    二李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们。

    大李又是一阵咳嗽,二李刚要过来,大李就把烟袋从嘴里拿出,在地上使劲地磕打了两声,然后缠巴缠巴就扔在了土台上,站了起来,跟二李说:“我先回家了。”

    二李看了看窗台上的一个小闹钟,有些不解,上午师兄从集上回来后,他就把早上有人来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没想到师兄阴沉着脸,不说话,干活也是气冲冲的。心想,这个干净的老头,莫非认识师兄?跟师兄有什么恩怨?

    师兄没有搭理屋里的人,拐着腿就走了出去,到了外面推起自行车骑上就走了。

    “石头……”郄允才冲他招了下手,吐出了这两个字,眼巴巴地看着大李走了。

    二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郄允才。郄允才尴尬地红了脸,他说道:“你师兄住哪儿?”

    二李断定眼前这个老头和师兄认识,就说道:“他住老宅子。”

    “老宅子?”

    “就是师傅留下的老宅子。”

    郄允才一听,顾不上跟二李再见,磨叨了一声“老宅子”,就走出门,顺着大李离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老人跌跌撞撞地跟了过去,这里全是向上的坡路,这条路是他曾经熟悉的路,只是路两边多了许多依坡而建的民房,他一路气喘,来到了这条街道最后面的几排民房,走进了当年那个小胡同,好在三源的变化不大,他来到老城区那条狭窄的街道,远远就看见了那颗老槐树,没错,就是这个地方!

    老人有些激动,用手摸了摸胸口,向着老槐树走去。

    全是上坡的路,他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又接着往上走,他不知道大李上坡是怎么骑车的,也许,这会自行车在大李的手里就会变成拐棍吧?

    不用特别辨认,他就来到老槐树下的那个院落。当年那个砖木结构的门楼,如今已经换成了红色的大铁门,只不过大铁门的红漆早已脱离,露出了锈迹斑斑的铁皮。

    老人走近了虚掩着的大铁门,敲了敲,没人理他,他就推门进去了。

    还是那个熟悉的大院,还是那熟悉的三间北房和两间东西配房。院里的老槐树下,是一个大的操作台,三个废弃的大铁炉。日月穿梭,时光荏苒,这些炉子显然是经过几次修缮,一直没有停止过使用,是近些年才被荒废掉了,显然,这打铁的声音是扰民的。

    郄允才走了过去,抚摸着这些铁炉,当年,他为了发动群众,冒充学徒,来到了石铁匠铺,给石师傅当了一名打杂的,这个院子里,整天响着叮叮当当的打铁的声音,就像是一曲交响乐。那个时候,这里是城外,院后的北墙,有一个便门,顺着便门走出去,是两个男女单独的茅厕,还有一小片开阔地,开阔地上是青纱帐,过了这片青纱帐,就是荒草丛生的山坡,翻过这座山坡,就是深山老林了。

    现在,在这房子的后面,没有了青纱帐,多了几排民房。

    郄允才稳了稳心神,就迈上了两层青条石的台阶,推开了房门,就见昏暗的正屋地下,大李双腿跪地,低着头,肩膀颤抖着,似乎在哭泣。

    在看一个褪了色的老式八仙桌的条案上,供奉着一个老人的遗像,遗像的旁边,是一张全家福的合影。

    郄允才认出了,这个就是当年自己的救命恩人!没错,就是石师傅。只是,他不是被子弹打中跌下悬崖了吗?怎么还活到了七十多岁?难道当年他没死?

    他颤巍巍地走到八仙桌前,刚想伸手去摸遗像,就听大李抽泣着说道:“不许你碰他!”

    郄允才吓得手一哆嗦,就缩了回来,他说:“石头,这是怎么回事?当年师傅不是中弹跌下悬崖了吗?”

    大李从地上起来,走到脸盆架旁,洗了洗脸,然后坐在八仙桌的另一侧,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冷冷地问道:“你当年离开时是怎么说的?”

    郄允才尴尬的再次红了脸,嘴唇哆嗦着说道:“我……从那以后,我就到别的地方去了,解放前夕,从这里路过过,但是有纪律,所以就没有进城来……”他轻声地说道,明显的底气不足。

    “你知不知道,打铁的人,说话吐口吐沫,都能成个钉子,你当年许下的愿,却不来实现,师傅走时都记恨着你!”大李恨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