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儒道之天下霸主 > 第16章 出征:终究执着!

第16章 出征:终究执着!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汉末之乱新帝谋婚:重生第一女将梦幻两晋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对于“绮梦”……或是说是拜火教的善女神,在一开始,宁江其实也很难说清,对她有多少好感。

    即便她就在鸾梅的体内,但她并不是鸾梅,对于这一点,宁江自己看得比谁都要清楚。

    原本只是敌人……或者说是,因为某种差错而被他诱拐过来的敌人。

    在她离去的那一刻,他却有一种揪心的痛。

    或许,不与太多的女子扯上关系,才是真正正确的选择。

    在某些方面,他终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能够看开……前世里几十年的执着,就是因为无法真正看开。

    即便原本只是敌人,是一名因为某个意外,而被他洗脑后诱拐过来的敌人,当她为了保护鸾梅……保护他真正重视的女人,不惜魂飞魄散的时候,当她明知道她已经无救,却依旧想要见到他最后一面,只为了告诉他,她成功的把属于他的那个“她”还给他的时候。

    他发现自己无法看开。

    她说她本是昆仑山上的一只小鸟……那到底是一只什么样的小笨蛋?

    她竟然真的会相信共产光辉,相信存在着真真正正的平等。

    难道她就不知道,那是再过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也无法实现的事?

    从一开始,她就是在为着一个,美丽到极致……却也虚假到极点的梦想而努力着。

    他为她……当时占据着鸾梅身体的她,编织了一个美丽的罗网,然后轻而易举的将她网住,现在,鸾梅终于成功的脱离了她,回到了他的身边,然而他却无法去嘲笑她的愚蠢。

    作为一个计谋得逞的胜利者,此刻他却没有任何的喜悦。

    他终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能够看开,不管是前世也好,现在也好。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在他的前世,他不愿意与任何人过多的接近,没有朋友,没有女人,除了救回曾经失去的妹妹,就不想有其他任何的拖累。

    那是一个压抑到极致,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算不算是真真正正的“活”过的一生。

    但是这一次,有许多地方,已经不同了。

    如果是在上一世中,他不会去碰无颜,不会去碰笺丽,更不会如同一个花花公子般,一下子将宝桐、红蝶、小鹭三人同时推倒。

    事到如今,回头再看看自己,他也意识到自己真的变了,变得有些陌生,变得有些不像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自己。

    又或者,这原本也就是属于他的一部分,只是上一世中的他,太压抑,压抑住了他认为自己并不需要的一切情感,没有犹豫,没有心痛……其实也什么都没有。

    情爱、欲望……这些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控制得住的东西,他竟会为它们所吸引。

    而心痛……也来得这般猝不及防。

    负着手,他慢慢的踱到了窗前,抬头看着远方天际的剪月。

    春花烂漫的时节里,纵连夜风,都带着熏人的香气。各种花香弥漫而来,泌人心脾,远方纷飞的战火,近处暖人的花语,看得见的冷酷,看不见的温情,各种交织,百般缠绵。

    这个世界,还有着太多的不平等、不完美,又或者,所谓的完美,永远也不会存在。

    但是不管怎样,终有一天,他会将那只离他而去的小鸟,带回这样的世界。

    这一世,有许多地方,他的的确确是变了。

    但是有一点,他始终没有改变,也许已经变不了了……他终究是无法看开!

    惟其如此,有那么一些东西……不管是人也好,神也好。

    他终究是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

    “御驾亲征?”皇宫正殿,龙椅上,新天子宋俊哲坐在龙椅上,脸色微变。

    群臣亦是面面相觑,这些日子里,兼任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宁江,实际上已经撇开了朝堂,以他的丞相府为军务处,一切权力,全都围着丞相府转,天子的权柄几同于虚无。

    而现在,宁江这么多天,第一次出现在朝堂上,却是要他御驾亲征?

    “前线战事胶着,虽各军奋勇,但互不统属,有人暗中观望,有人养寇拥兵,唯有以天子之威,亲临战场,一则约束众将,令诸将齐心,二来以示我大周收复中原,不振我华夏天威,誓不罢休之决心,三则令蛮军将怯兵寒,明华夏帝王之威重。”宁江立在阶下,负手而立,“还请陛下北上中原,亲征蛮胡。”

    宋俊哲脸色难看,目光不由得往右侧的一名老臣看去,那老臣也是暗自擦着冷汗。

    宋俊哲自然深知自己的权力,基本上已被架空,然而身边的几名老臣,却劝他暂时隐忍。

    “既然宁江那厮要做天下兵马大元帅,那就让他做好了。北方战事紧,猛查刺等蛮胡,又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看这宁江,竟是不愿多等,一心想着在几个月里,收复中原,既如此,他必定会北上督阵,亲自领兵,到那时,就是陛下的机会。”那名老臣就是这般说的。

    然而宋俊哲与依旧心向着他的这些老臣,却是没有想到,宁江竟然要让天子“御驾亲征”?

    那老臣赶紧踏出:“宁大元帅,此事……”

    宁江看也不看他,冷冷的道:“我是在问陛下的意见。”

    那老臣心胆一寒,竟是不敢再多话,退了两边,悄悄向天子使着眼色。

    宋俊哲迟疑了半晌,低声道:“前线督阵,朕……亦有此意,只是这些日子里,朕身体颇有一些不适,能否再等上十天半月?”

    宁江淡淡的道:“战事紧急,岂能多待?既然陛下龙体不安,那也无妨,明日臣会亲兵北上,到时还请陛下于城头,慰问三军,令即将北上的将士,知天子器重。”

    宋俊哲松了一口气:“该当如此,自然该当如此。”

    散朝之后,那日傍晚,宁江将鸾梅、宝桐、红蝶、皇甫鹭等人送出了城门。

    红蝶看着他道:“宁哥哥,我们在会稽山等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宁江笑了一笑:“放心好了,不会有事。”

    鸾梅低声道:“我知道你一向有许多过人之处,但是战场不同于其它,飞矢炮火,俱是不长眼的,总有许多意外之处,你自己千万保重。”

    宁江将她楼在怀中,摸啊摸,笑道:“你只管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

    鸾梅红着脸,使劲拍他往自己腿间摸去的手……她的侄女和外甥女都还在旁边看着呢。

    宁江心想,害羞什么啊……她们的我又不是没有摸过?继续勾来弄去。

    在宝桐、红蝶、小鹭的注视下,鸾梅的脸都红透了。

    将诸女送走后,第二日一早,三军在城外汇聚,天子宋俊哲带着群臣,来到了城头。

    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天子看着城下,尽皆色变。就在他们的下方,数十名年轻女子,坦胸露乳,半身赤果,就这般双手被捆绑在浩浩荡荡的军阵前。这些女子,大多长得娇美秀气,此时此刻,尽皆被刽子手压着,或是脸色苍白,或是低语念叨。

    “大元帅!”一名老臣指着城下那些即将被斩首的女人,“这……这些是什么人?”

    冷漠的青年站在他们身边,负手道:“这些,全都是拜火教的妖女,她们以慈心斋所谓‘仙子’之名,在南方搅风搅雨,意图趁着战事爆发,在南方制造事端。如今,这些妖女都已擒得,便在这阵前斩首祭旗,以壮军心。”

    踏上前去,喝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那些刽子手纷纷举起酒壶,喝了一口,然后同时往明晃晃的大刀上喷酒。

    一名臣子小声道:“大元帅,现在不是午时三刻,现在才辰时一刻……”

    青年扭过头来,冷冷的看着他。那臣子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看看左边,看看右边,只见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青年负着手,继续往他看来:“你的意思是,本大元帅弄错了?”

    那人面无血色:“不……不是!”

    青年淡淡的道:“不是本大元帅弄错?这么说,现在的确是午时三刻?”

    那人额上冷汗直流:“是……是午时三刻……确实是午时三刻!”

    青年厉喝道:“既然是午时三刻,你刚才为何要说是辰时一刻?你明知天子就在这里,却当着天子之面,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你是何居心?”

    那人道:“我、我……”

    青年负手转身:“陛下!此、人、欺、君!”

    宋俊哲道:“这个、这个……”

    青年道:“欺君之罪,按律当斩!”转头喝道:“看什么看?还不将这欺君罔上之徒,拖下去斩了?”

    一群人立时冲了上来,把那人拉了下去。那人先是大声求饶,最后发现全无用处,倒也硬了起来,一边被拖着一边破口大骂:“姓宁的,你这奸贼,你这狂徒,不要以为你一直能够只手遮天,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你不得好死……”

    杀猪般的骂声中,那臣子被拖到了城门外,与那些美艳的慈心斋“仙子”一同,被强行绑跪。

    “行刑!”大喝声从城头传来。

    刀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同时挥下,泼洒的鲜血,落下的人头,戛然而止的叫骂,阳光下被染红了的沙石,令得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城墙上噤若寒蝉,新天子身穿龙袍,双手紧握着,却是不断发颤。

    清晨的阳光,照耀着往远出铺开的寒铁,旌旗招展,刃光如海。远方还未消散的雾气,笼罩着山岭,即便是这春暖花开的时间,清晨里,寒气依旧深浓。

    青年负手看着远处的朝阳,沉吟了一阵,忽的喃喃自语:“原来真的是辰时一刻?”

    宋俊哲张了张口,想要说话,一时间,却又说不出话来。城墙下,滚动的人头沾染了,带出艳红的雪花,几十颗被砍落的女子首级,与她们被剥光了衣裳后的无头尸体,依旧看得人触目惊心。那名被杀的大臣,作为唯一一个穿着官服的男子,显得异常的刺眼。

    青年紧紧的握着折扇,痛心疾首:“是我错了,我杀错了人,原来他才是对的,现在真的是辰时一刻。”看着宋俊哲等人:“你们为什么不提醒我?”

    他环顾了一圈,所有人尽皆沉默。

    青年负手,长叹而去:“满城文武,连时辰都能搞错,天下要是交到你们这些人手中……那就真的是完蛋了。”

    眼看着他就这般下城墙而去,直至消失不见,一名老臣指着他离去的方向,气得发抖:“他……他……”终究也只能梗在那里,无法继续说下去。

    宁江骑上战马,策马而出,往前方军阵驰去。他慢慢的伸出手,将士纷纷举戈高喊,声势震天。后方的城墙上,天子与群臣尽皆色变,这样的军威,在文气崩溃后的这些年中,他们已许久不曾真正的见过。

    寒光卷起了兵刀,鲜血染红了铁衣,滚滚的马蹄震动着山河,不顾一切的席卷向北方。被屠杀的,被摧残的,冬季那纷飞的大雪中埋下的无数尸骨,仿佛在这一刻爆发出它们的怨恨。寒冷的冬天已经结束,这一刻的天地却比寒冬更冷。

    交错的战马,倒下的尸体,有人站着,有人跪着,百态的人生在这滔天的浪潮中,上演着一幕幕的戏曲,有悲歌,有丑态,大刀劈出,皮肉绽开,泼洒出的热血很快就变得冰冷,但却又总有什么东西,是连死亡也无法冻结的。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缺少而消失,但历史的浪潮,却又是由无数人的性命来组成。

    每一个人,都在这样的浪潮中扮演着各自的角色,其中,那些站在大浪的前头,引领着时代的人……唤作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