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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夜半的杏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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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了,床上精巧的小石英钟提示,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林思嘉有些困意来袭,她忘却了连续发生的悲惨故事,尽管心理上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可她能有什么办法解脱呢?她连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她是个孤儿,只知道从小有个爷爷带着她生活,可那时她还很小,爷爷就在一次车祸中逝世了,悲苦的童年在她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好在后来一位好心人收养了她,可是……她想着想着,已是泪水涟涟,她昏沉沉地关了灯,正要和衣躺下的时候,突然,她的目光再次痉挛起来。

    在她最后一眼张望的宿舍下面行人道上,竟出现了一个令她惊骇的人影:那不是詹子洋吗,就是他,就是那个大坏蛋!他在宿舍下面的路上,他要干什么?为什么朝着自己的窗户张望呢!

    林思嘉吓坏了,因为今天是周末,同寝室的其他女生都出去会男友了,大楼里静悄悄的,她感到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她必须摆脱这个幽灵,就下意识地拿起手机来,刚要拨110报警,突然,她想起了那个警官的话,那个叫213的警官不是提醒她有事看他的名片吗。

    她畏缩到墙角,一边看着路灯下的詹子洋,今夜他穿着一件咖啡色夹克衫,戴着一个棒球帽,可对于林思嘉来说,多么好的伪装也逃不过她仇恨的眼睛,她翻出那张名片,偷偷地向下窥望,这时,轻轻拿起了手机,拨通了警官的号码。

    “请问……您是……213警官?”

    还未等她把话说完,寝室外就有人敲了三下门,林思嘉吓得立刻蹲在那里,默不作声。不可能是同寝室的人啊,因为三个姐妹不可能没有钥匙,那会是谁呢?她看了一眼楼下,詹子洋还在那里,不是他,那么敲门的又是谁呢?这时,电话的另一方已经传来一个男中音:

    “喂,请说话!我是213,请问你有什么事……”

    她这时吓得不敢再说话,匆忙离开墙角跑下床,倚靠在房门边上,辨别着外面的动静。这时,门外的敲门声似乎没有变,而且越来越有节奏,可对方就是不说话。她吓得赶快关闭了手机,生怕警官的说话声引起外面敲门人的反应,引起致命的麻烦。

    可是,刚关闭手机,对方又重拨了回来。

    “喂?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过一会儿打给我好吗?”

    林思嘉吓得浑身是汗,这时,她已经看见老式木门缝的把手地方有一抹红色,那是红指甲!她确定无疑,是那个湾湾公寓曾经从卫生间伸出胳膊的红指甲!林思嘉这次吓哭了,她就不相信那个老头是无缘无故死的,一定是她干的!她急迫地喊了一声:

    “快救我啊!”

    “你现在在哪里?”

    对方电话并没有撂下,警官用急促的声音问。

    “美术系……”

    说完,由于手的剧烈颤抖,手指碰到了关闭键,电话断了,213警官并没有打回来。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高跟鞋的卡卡声,似乎红指甲听到林思嘉的说话就离去了,林思嘉的心吓得砰砰跳,她不敢打开房门看个究竟,只好倾听那个皮鞋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才折回身来。

    她才想起詹子洋,就再次趴在窗户上向下望。

    詹子洋这时刚好转身,从女生宿舍里走出了一个窈窕少女,穿着杏黄色的运动短上衣,藏蓝色的休闲裤,窈窕的身形透发着青春靓丽,她梳着两个短短的小发辫,走路时两个小辫子就像跳动的音符。此刻,她正像个幸福的小燕子,飞向楼下等待着的那个大坏蛋男人,在亲密地拥抱后手挽手,詹子洋拥搂着女生,朝向校门方向徜徉而去。

    “是湾湾!”

    她的大脑嗡翁直响,她简直不敢相信刚才看到是真的,怎么可能是虞小湾呢?她不是失踪了吗?她不是不认识詹子洋吗?自己最好的朋友,她在干什么……刚才红指甲是她吗?怎么可能是她!

    委屈的泪水立刻如断弦的珍珠倾泻下来,刚才红指甲的女人不是湾湾是谁呢?她与詹子洋同流合污,害她最好的朋友!一股愤怒的火焰从林思嘉的胸膛里燃烧,她顾不得门外还有什么风险,飞快地打开房门猛冲了出去。

    可是,刚到女生水房附近,就看见一个穿红裙子的少女披着长发端着脸盆走出来,见到她时,还朝她妩媚地一笑,那面庞漂亮极了,可她白皙的手臂还有远远都能望见的红指甲,让林思嘉吓得惊魂失魄。她不敢再往前走,而是从另外一侧楼梯跑下楼,她几乎是闭着眼睛跑到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