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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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对不起你了,不想再辜负另一个女人,即便娶了你,也给不了你幸福,这样,三个人都痛苦。”他依旧温雅,轻轻劝着。

    “你始终都要辜负一个,为什么不是她!我明明是个将死之人了,还要这样伤我……”

    “我也在尽力弥补你受到的伤害,可是我只会娶我爱的人。”他的声音,坚定如磐石。

    季若幽垂着头埋入曲起的双膝之间,眼神呆滞,凄言:“我一直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霍子殇沉默不语,只听季若幽冷冷一笑,挖苦道:“五百万买来的女佣,值得你低三下四地去爱吗?”

    “闭嘴!她是你亲妹妹!”那温润如玉的脸,瞬间蒙上一层寒冰,静寂的房间,只听到霍子殇因愤怒而粗重的喘息声。

    “呵。”季若幽突然神经质般大笑,歇斯底里地吼着,“跟我在一起的这些天,你想她想疯了吧?痛不欲生了是吗?你彻夜难眠,待在书房里,却说是公务多,其实是不想跟我待一起是吗?我永远都不会承认她的,这世界上,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了。”

    霍子殇置之不理,只是那薄唇抿得泛白,指节蜷得咯咯作响,半晌,才平静下来。

    “今晚,我亲自送你去英国!”他的声音,透着毋庸置疑的强硬。

    “我不去!”季若幽含泪瞪着他。

    “由不得你。”他冷若冰霜地看着她,大手去拨开遮住她眉眼的一小撮长发,却没发现季若幽藏匿在被子里的小手正握着一把匕首,她猛然举起,那把匕首寒光四射。

    霍子殇没有躲闪,只是沉寂地望着她,那幽冷地目光直逼她的心理防线。

    最终,那把匕首顿在空中,离他的后颈只半寸之隔,她的眸中盈满了泪水,哆嗦地抽泣着,下不了手。

    霍子殇微微一叹息,迟缓地将搁置在自己后颈处的匕首夺了过来,一甩手,匕首飞旋出去,深深嵌入了门框上。

    “霍子殇,我恨你!”季若幽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嘶吼出来。

    “恨吧,总之你必须去英国治疗。”霍子殇微蹙着眉宇,起身,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门口。

    季若幽一双泪目怒瞪着他,抓起一个枕头狠狠砸向他的后背。

    门外,霍子殇的眸底一片凄伤,似乎也是心力交瘁,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天,归根结底,是因为身边没有了白小然,只要那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围在身边,一切都将变得美好……

    另外一边的白小然,正从“天鹰”的办公大楼里出来,跟麻秋有说有笑,勾肩搭背,前一刻递交辞呈时,那叫一个大快人心。

    那钱北远起初还斜眼冷睨着她,不可一世的摸样,后来见她那样笃定的一甩头走人时,才不可置信地拉住她,急问:“为什么?”

    “因为姐受够你了!”白小然觉得这辈子说的最痛快的一句话就是这句了。

    以为他会给她一个爆栗,然后再怒骂她几句,却不料钱北远突然沉吟了起来:“你完全可以忽视我,没必要辞职。”

    “我辞职还有其他原因,不想多说,拜拜!”

    就听钱北远在身后雷霆万钧似的一拍桌子,咆哮道:“白小然,我不准你走……你的项目报告通过董事会了,你做的很好,没有谁针对你,你回来!”

    可白小然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去……

    “傻样,工作都没了,还乐什么。”麻秋站在自己的咖啡色奥迪旁,风情一笑。

    “就是觉得很轻松。”白小然冲她弯唇,“就像压在身上的一块千斤巨石,终于落下来一样。”

    “是某人让你沉重不堪吧?那行,来我公司吧,虽然没‘天鹰’规模大,福利好,不过也算是行业内独占鳌头的佼佼者,据说公司最大的股东是一个叫郝卫的大学生,人帅到掉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白小然冲她翻了个白眼,不过郝卫这个名字……真的好耳熟。

    “怎么,还不乐意啊?这样吧,我也不浪费钱去住酒店了,今晚就跟你同床共枕,把我公司具体情况跟你说一下。”

    “哪有不乐意,只是还没想好接下来该做些什么……还有,你不回去,沈傲不担心吗?”

    “沈烨,就是他哥不知道为了什么事突然来了,沈傲接待他哥去了,所以我趁这间隙来找你的。”

    白小然一惊,皱眉思忖着,记忆里零散的片段衔接起来,沈烨是若幽的前夫,是沈傲的哥哥,是霍浩的支持者,是那次电梯里那个心脏病突发的男人……

    天意弄人啊,怎么走到哪都碰到千丝万缕有联系的人!

    “哎呀,快上我新买的车,姐载你去兜风。”见她怔怔然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麻秋一把将她推搡到车门口,三两下塞了进去,“女人太依赖男人,只会换来嫌弃,要学会独立自主,让背弃你的男人刮目相看。”

    这时,白小然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这破孩子,怎么才开机,找你老半天了!”电话那头是白妈火急火燎的声音。

    白小然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懵懂地问:“妈,什么事啊?”

    “就是……”暮华急切地一咽口水,“就是你早上带回来的那条狗,不见了……”

    白小然大惊失色,颤抖着小手问道:“妈,你说什么,恩恩怎么会不见了?”

    “是这样的,你走后,它就一直躲在角落抖个不停,而且中午它一口饭都没吃,我就想着牵它去景溪公园遛弯,顺便买点东西喂它,谁知道我刚到公园入口,它就挣脱绳子,不见了,我打你电话又打不通!”

    “妈,你别急,我这就去景溪公园。”

    早顾不得其他,麻秋立马发动引擎,车子弩箭离弦般冲了出去。

    到了公园,远远望见暮华正在喷泉一圈的台阶上,坐立不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麻秋思维敏捷,一个箭步上去,环顾了下四周,急问:“阿姨,狗在什么位置丢的?”

    “就在这门口,不见了,公园人太多了,眼见着它从人腿之间穿梭过去,愣是没抓着……哎呀,然然说它是子殇的儿子,怎么办啊……”一见到白小然,暮华便开始嚎哭不止,似乎也吓得不轻。

    “那我们赶紧分散了找一找……”白小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唤着恩恩的名字,它第一次来陌生的地方,只认识自己一个,现在它转眼消失在人山人海中,一定瑟缩在某个角落,等着自己。

    心里一片涩涩酸酸弥漫开来,四周拉拉杂杂,熙熙攘攘全是路人,马路对面的一家雨润肉店门口,似乎有一团白绒绒的狗影凑在地上东闻西嗅。

    白小然定睛一瞄,可不就是恩恩!

    “恩恩!”心下一喜,白小然不假思索地冲马路对面吼了一声。

    “汪汪——”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恩恩立马抬起脑袋,嗷了两下便往四周搜寻,不过须臾时间,小东西便站在路对面又蹦又跳,兴奋得不行。

    “然然,不要唤它!”身后嘈嘈杂杂的声音里似乎夹着一声犀利而轻颤的吼声。

    可这一切,似乎来不及了,恩恩彷徨无措地张望了一会,突然冲着马路飞奔了过来,再然后,便是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和“嗷”一声惨叫,那一刻,白小然的呼吸都凝滞了。

    似乎被吓傻了一样,她的大脑“嗡嗡”作响,随即一片空白,冰冷的泪水划过脸庞。

    “恩恩……”白小然噙着泪,慢慢走近,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揪痛,再仔仔细细一看,那鲜血淋漓的一团确实是恩恩。

    “不!恩恩,呜呜……”白小然的嘴里发出一声凄厉而悲怆的嘶吼,身体轰然坍塌,双腿跪地,一下子傻了一样一动不动,嘴里发不出一个字节。

    “天呐,谁家的小狗啊,被撞死了,真可怜呀!”

    “没死没死,还在动呀……”

    那呜呜咽咽像在悲鸣的东西,正染着一身怵目惊心的红,一寸一寸向自己缓慢靠近。

    白小然一张一翕着嘴巴,望着那肠穿肚烂的残骸正向着自己移动,一路蜿蜒的鲜血刺伤了她的眼睛。

    “啊!”白小然惊叫一声,狠狠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失声痛哭,“恩恩,你怎么了,求你不要吓我啊,呜呜。”

    而那缺胳膊少腿的一团终于挪到自己脚边,抬起头,吃力地轻晃了两下尾巴,最后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白小然眼前一黑,吓得昏厥了过去。

    她醒来时,大家都跟她说,恩恩死了,送到最近的宠物医院时就已经没了气息。

    然后,她就一个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反复地呢喃着:“要是我不唤那一声,它就不会冲到马路上,也会被车撞,更不会死……”

    或许,她也随着恩恩走了,只剩一个机械般没有灵魂的躯壳,还有一颗痛到麻木的冷漠之心。

    不知何时,霍子殇匆忙赶来,见到目淡无神的白小然正坐在那,他心里又着急又担心,便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声音嘶哑暗沉:“谁让你把恩恩带走的,你知道恩恩对我的意义重大,为什么不好好对待它?”

    “都怪我,都怪我……”白小然呜咽了一声,眼泪扑簌扑簌往下坠,“我干嘛要叫那一声,我好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