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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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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六章 朝会

    正如叶山所想,叶萍就是专程传消息给他的,她做这些事瞒谁也不会瞒叶山。

    因为在叶萍心中,叶山在老宅的事情上一直让她失望,也一直让她不满。

    她就是要赤裸裸的告诉叶山,他越是阻止,她做的越狠绝。

    不让杀是吗,可以,那就让他们把那些曾经想要加诸在叶家身上的事全部经历一遍,以牙还牙,很公平不是吗?

    至于经历了这些事他们能不能活下来就不是她该关心的事了,毕竟当初他们也没为叶家考虑过。

    叶安安不可怜老叶家,但对叶萍的做法不免有些讶异。

    这还是当初的大姐吗,还是说她一直都看错了这位温婉羞怯的大姐。

    叶老太太的丧事叶山还是出席了,当然,他是单独去的。

    不说几个孩子,就是秦氏也不会去。

    她的萍萍就是因为老宅的多番算计才走上了现在的道路,虽然她也不支持叶萍的做法,但不代表她就能原谅老宅。

    叶山单独去的结果很明显,当着全村人的面被叶老爷子指着鼻子骂,还被叶大宝叶二宝殴打。

    最后被叶老爷子一拐杖敲在额头上,头破血流,被吴四叔紧急送了回来。

    至于为什么没有叶家人保护?很简单,因为跟着去的青竹替他挨打了,要不是吴四叔力气大强制背回来,叶山还跪在那儿挨打呢。

    因为这事秦氏又狠狠哭了一场,然叶安安和叶乐却不知道该怎么劝。

    这事儿是叶萍起得头,叶山也没有为难她们去吊唁。

    人家要打,叶山愿挨,她们怎么劝?索性也不管了。

    叶老太太死后老宅暂时的安宁了下来,尽管叶家吵吵着要告官,官兵也来走了一趟,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没发现的离开。

    先不说叶家这边别捏尴尬的气氛,阿宁那边也并不是一帆风顺。

    他太紧张这批红薯,几十个人押运,最夸张的是还专程找了三口大木箱子装红薯面和红薯叶酸菜,以及整株的红薯,深怕有一点闪失。

    就是这样的过度紧张,让路上的劫匪一致认为他压了不得了的贵重物品。

    那些筐子里袋子里的先不管,那三口箱子里肯定是金银珠宝,不然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而阿宁一行人为了‘掩人耳目’穿的全是便服,以至于这些山匪把他们当成了训练有素的镖师,那一路上的‘精彩’不言而喻。

    幸而他是个有真材实料的小战神,来一群杀一群,连夜赶路一个多月,倒是肃清了一路上大大小小,正规不正规的一拨拨山匪。

    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数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整个大殿,每根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

    而高台之上,灿金色的盘龙龙座上,延顺帝司马复威严的端坐。

    延顺帝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文雅男子,也是大泽建国以来皇位做的最久的皇帝。

    十几岁登基,到现在已是第二十一个年头。年近四十却保养的很好,如果不出意外少说还能再做十来年。

    此时的延顺帝略显疲惫的揉着额角。

    “众卿可有奏?”

    灾情虽已过去,但几年来每日的忧虑还是为他添了不少白发。

    “臣有事启奏。”

    “臣亦有事启奏。”

    “臣亦有事启奏。”

    “臣……”

    “停,一个一个来,林爱卿,你先来。”

    一声声的有事启奏让延顺帝眉头皱的更深。

    他不是不喜政务的昏君,但这几年实在听了太多次有事启奏,而九成九都不是好事。

    他是一国之君,却没有能力解决那些问题,更无法解救百姓于水火。

    也许真如陈阁老当初所言,他就是个头脑昏聩的昏君,优柔寡断难成明君。

    不管延顺帝多不愿听到那些不幸的消息,底下的臣子们依旧拿出了各种各样的难题。

    “启禀陛下,川岭多地流民集结成匪,百姓苦不堪言,请陛下定夺。”

    “启禀陛下,庆州知府尹通私占良田,强抢民女,贪污赈灾银,请陛下定夺。”

    “启禀陛下……,请陛下定夺!”

    “启禀陛下……”

    “启禀陛下……”

    接连五六个启禀下来,没一个好消息。

    这些事延顺帝都是看过奏章的,听完殿中众人的一番高谈阔论,一一的给完处理政策,已然一个多时辰过去了。

    又是一阵‘陛下英明’的恭维,延顺帝面色更显疲惫。

    这是近几年的常态了,以前早朝都是一个时辰,但近几年却怎么都不够了。

    “可还有奏。”

    手指轻揉太阳穴,延顺帝觉得自己很可能会走上与先祖一样过劳早死的道路。

    “臣有奏!”

    一个清亮的青年声音响起,听起来倒是很舒适,只是对累极的延顺帝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陈爱卿有事便奏吧。”

    一群官员中走出一个红色朝服的年轻男子,正是科举入仕的陈文锦。

    此时的他已经是正四平侍郎,这么短的时间升到这个官职,就算是榜眼也很是稀罕的。

    但如果考虑到他的出身,似乎也就能解释的通了。

    毕竟这朝堂上站着的文官,很多都曾受过这位榜眼公的爷爷,当年的陈太傅陈瑜的提携。

    这位榜眼平日里倒是不常上奏,存在感也不是特别高。

    当然,除了与风丞相叫板的时候,伶牙俐齿,条理清晰,一如当年的陈太傅。

    “启禀陛下,西北连年干旱,匈奴蠢蠢欲动,百姓屡屡受难,苦不堪言,臣以为皆是粮草不足所致,因此臣……”

    “哼!陈侍郎这话说的就偏颇了吧,西北缺粮,东南军难道就不缺粮?还是说大泽的百姓就粮食充裕?”

    声音苍老却尖刻,面容瘦削以至于颧骨突出,眉间额头都有深深的皱纹,可见平日是极喜欢蹙眉的。

    出声的老者,不,并不算老,只是他的外表过于沉稳,明明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却给了人老者的错觉。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泽除了皇家最有权势的丞相风正业。

    风清海的父亲,陈老爷子多年前的宿敌,以及陈文锦最看不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