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2章 是有些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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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云裳抬起手来揉了揉额角:“退下吧。”

    浅酌便又带着沁月退了下去。

    云裳躺在软榻上,手指轻轻转动着手腕上的手镯,只紧抿着唇,良久没有作声。

    不一会儿,浅酌便又回来了,却没有出声,只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云裳,过了好一会儿,浅酌才开了口:“娘娘觉着,她们两人中,有人有问题吗?是有人在说谎吗?”

    云裳转过头朝着浅酌看了一眼:“那你觉着,这两人,谁有问题?又谁在说谎?”

    浅酌沉吟了片刻,却只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只是太子殿下的奶娘是一直在太子殿下身边侍候的,也是陛下和娘娘千挑万选才选中的,若是要对太子殿下不利,她有太多的机会了,奴婢觉着应该不是她。”

    “若不是她,那就应该是沁月了。”

    浅酌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何,奴婢总觉着沁月让奴婢有些不舒服的感觉,说不上哪儿不舒服,只是觉着,有些违和罢了。”

    云裳笑了一声:“是有些违和。”

    浅酌顿时瞪大了眼:“所以,就是她说了谎吗?”

    “没有。”云裳却是又摇了摇头:“她说的,应该都是实话,不曾说谎。”

    “啊?”浅酌这下子是真的不明白了:“娘娘如何得知,她说的都是实话?若都是实话,娘娘又为何说她有些违和?”

    云裳笑了笑:“先前,乳娘说这个叫沁月的宫女,今年多大?”

    “十八岁。”

    “入宫几年?”

    “五年有余。”

    云裳笑了笑:“当初给承业的东宫找服侍的宫人,都是从我与陛下信得过的地方选的,也就是,都是同你同浅柳一样,都是从我们培养的势力中选来的。”

    浅酌顿时瞪大了眼,便也明白了过来:“陛下与娘娘虽然早早的就往这宫中安插了人,可是到现在,也没有五年的。”

    “最早安插到这宫中的,是宁浅,距离那时候到现在,倒是有五年。可是其他人,离我们安插到宫中,却是没有五年的。”

    “五年都没有,哪里还来的有余?”

    浅酌抿了抿唇:“那是这沁月有问题?”

    “原本那个叫做沁月的宫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若是有问题,也不会被浅柳选来做承业身边贴身侍候的。”

    “有问题的,是方才站在咱们面前这个沁月。”

    云裳站起身来,从一旁拿过先前自己才用过的那两个药瓶,递给了浅酌。

    “这个蓝色瓶子里的是一些迷药,无色无味,你想法子让那沁月喝下去一些。”

    “青色瓶子里的,是除易容的药水,沾一些,在她脸鬓角周围、脖子上那些地方试一试,看看她是不是有易容。”

    “是。”浅酌接了过来,拿了药瓶子退了下去。

    云裳抿了抿唇,此事倒是给她敲响了警钟,她与洛轻言找来在承业身边侍候的,都是一些信得过的。

    可是除了被人买通之外,却也难保不会有人铤而走险,将人替换了。

    云裳自言自语着:“得想些法子才是。”

    若只是易容,倒也不难,最多,让人将东宫的人洗脸的水,全都加上除易容的药水便是。

    云裳缓缓坐直了身子,这倒是个法子,待会儿就让人试一试。

    先将承业周围有问题的人,尽数出去。

    今日这样的事情,只发生一次便罢,再也不能有第二回了。

    云裳抿着唇,神情有些疲惫。

    承业究竟在哪儿?

    如今她只要一闲下来,脑中便忍不住地会产生无数种念头,想承业在哪儿,有没有受苦,有没有哭,有没有害怕……

    一想到这些,便觉着心像是被人钳住了一般,痛苦不堪。

    所幸,不一会儿,浅酌就快步走了进来:“娘娘,果真如娘娘所料,那沁月,是易了容的。”

    云裳点了点头:“人现在昏迷着?”

    “昏迷着。”

    云裳颔首:“那就拉下去,关入暗牢之中,弄醒,让暗卫审问。不惜一切代价,却定然不能弄死了。”

    “是。”浅酌应了下来,却并未挪动脚步:“这沁月有问题,娘娘说太子殿下的病有蹊跷,那太子殿下。”

    云裳抿了抿唇,指了指一旁被层层床帐遮挡着的床:“你自己看吧。”

    浅酌愣了愣,却也快步走到了床边,掀开床幔看了一眼,便愣住了:“这……这是……”

    浅酌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声音亦是带着几分惊愕,许久之后,才似是缓了过来,手飞快将床帐又重新放下,快步走到云裳面前:“这床帐里面的孩子不是……”

    话虽这样问着,心中却已然明白了过来,又飞快地改了口:“那太子殿下呢?太子殿下去哪儿了?”

    云裳面上满是疲倦,只轻轻摇了摇头:“我也想知道,太子殿下去哪儿了。”

    云裳这样一说,浅酌就明白了过来:“太子殿下失踪了?昨夜发生的事情?生病的这位,从一开始生病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太子殿下了?”

    云裳点了点头。

    浅酌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沁月和乳娘两人的供词:“所以,太子殿下是在昨夜从太极殿到东宫的路上出的事?”

    浅酌咬了咬唇:“若是如此,是不是太子殿下昨夜就随着宫宴散席后的大臣们一并离开了?”

    云裳苦笑了一声:“我若是知晓就好了。”

    浅酌眉头紧蹙着,眼中满是担忧:“那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大张旗鼓的找?还是先隐瞒此事,不走路任何风声?暗中查探此事。”

    云裳叹了口气:“我如今脑中一团乱,毫无头绪,也毫无主意,陛下在主持此事,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静观其变,等着暗卫查探。若是大张旗鼓的找,说不定反倒将承业陷入危险之中。”

    浅酌点了点头,心中却也不是滋味。

    “怎么就……”

    云裳叹了口气,想起自己方才想起的那桩事情,才道:“这沁月这样的情形兴许并非个例,你将那除易容的药放入水中,让承业身边的人挨个洗一个脸,看看承业身边究竟出了多少细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