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亲爱的,来接招 > 第6章:两个母亲的对峙

第6章:两个母亲的对峙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弃宇宙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刘安然依然我行我素地与伍峰交往着,宁春来暗地里使的坏,竟没有使她受到丝毫影响。

    宁春来坐不住了,不得不再一次趁刘安然加班关手机的时候,登录了她的微信,查看她和伍峰的聊天纪录,然后傻了。

    那对男女早就对这件事讨论过了,却完全没有火拼的意思。伍峰平静地问,你抽烟?

    刘安然回答,不。为什么这么问?

    然后伍峰将已被宁春来删掉的那张照片发了过去,这个家伙竟然截图了。

    半晌后,刘安然的回答是,是我闺蜜搞的鬼,她不希望我和你在一起。

    伍峰的回应只有三个字,你出来。

    刘安然半秒都没有犹豫就说,好。

    这就是关于这件事的全部纪录,然后就没了,甚至这段对话中,都没有出现宁春来的名字。

    但宁春来可以想象,刘安然和伍峰见了面,两个炽热的人只顾光茫万丈地相爱,才不会理会诸如抽烟这种小事。

    甚至也懒得找宁春来算帐。

    这就是刘安然,一旦爱了,就准备粉身碎骨。

    宁春来前所未有地感到屈辱。她无法容忍被刘安然如此傲慢地对待。

    宁春来去找了刘安然她妈,向她汇报了她女儿的动向。

    在向刘阿姨汇报之前,宁春来像个间谍般调查了伍峰的前史和现状,作为一个在特定范围内颇有名气的小作家,想要调查他远比普通人容易,于是宁春来很轻易就得知,在她之后,刘安然之前,这个家伙中间交往过八个女朋友。

    她顺藤摸瓜,查到了这些前女友的信息,发现其中有四个对伍峰有过血泪控诉,还有人想不开为他自杀过,博客上割腕还未长好的伤口照片触目惊心。

    宁春来的目的很明确,既然她的力量还不足以阻止刘安然跳火坑,那么只得借助家长的力量让刘安然回头。

    伍峰不是良人,他会伤得刘安然鲜血淋漓,那八个前女友就是榜样。

    但宁春来对刘安然她妈隐瞒了自己与伍峰的那段往事,主要是太丢脸,并不愿意让自己也加入那八个前女友中间,作为惨痛的样本。

    刘安然她妈听到女儿竟然和一个劣迹累累的男人谈恋爱,无比震惊。愣怔过后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怎么最开始不阻止她?现在才来告诉我?

    好吧,刘安然她妈一贯强势,并没有把宁春来当外人。

    其实,宁春来从来就有点忌禅刘安然她妈,虽然她给刘安然买什么东西都会给同样给宁春来一份,但宁春来从小就清醒地知道,这并不是刘阿姨的本意,她不过是出于对女儿的宠爱和妥协,再加上家里不缺钱,才不得不便宜宁春来。

    刘阿姨是那种典型的生活优越,挑剔,娇贵,性格强势的女人,如果不是为了女儿,宁春来猜她不会和她家这样生活水准的人家打交道。长大后她就很少去刘安然家了,刘安然也更喜欢来宁春来家,吃宁春来她妈做的手擀面。

    所以,宁春来更不敢将伍峰是她妈介绍给刘安然的事告诉刘阿姨。两个女性长辈在经济地位上不对等,在性格和思维方式上也南辕北辙,虽然走得近,但注定成不了朋友。

    她不能确定刘阿姨能摆平刘安然,带着一丝不安,灰溜溜地离开。

    然后,她就迎来了自己和妈的灾难。

    刘阿姨在第二天午后闯进了宁春来的家。这天宁春来她妈不用去婚介所值班,所以在家里做了一桌菜,招待女儿的男朋友古立。

    这是古立第一次来宁春来家。房子不大,也有些年头了,布置得花花绿绿的,所有家具上都置着田园碎花布,大概一是为了防尘,二是为了宁春来她妈那颗不死的少女心。

    但母女俩都不是讲究的人,满屋的碎花,搭配有点过时的家具,给人的感觉就是凌乱,即使有重要客人来,刻意收拾过,也还是乱。

    宁春来她妈并不在乎,她主张以最自然舒服的状态迎接未来的女婿。宁春来急归急,却毫无办法,她总不能因为古立的来访,而把房子重新装修一遍。

    但古立显然并没有介意这些乱,看着满屋的小市民气息,反而有些羡慕。

    他说,你家真好,热热闹闹的,家里有女性,就是不一样。

    这话有些伤感。因为在三年前,他的母亲过世了,留下他和父亲,两个大老爷们儿的家,想想都觉得冰冷。

    宁春来她妈说,喜欢就常来。我比较忙,春来是天天在家的。

    古立问,阿姨还在工作吗?春来说您已经退休了……

    宁春来她妈还来不及回答,宁春来已经抢过话头,现在的退休人士肯乖乖在家呆着的有几个?跳舞,绘画,打牌,旅游,比上班还忙呢!

    开婚介所当然不丢人,婚介所规模小连个员工都请不起也不丢人,但以妈的坦率和豪爽,很容易就扯出宁春来曾经给婚介所当托儿的事,这可太丢人了。

    妈白了宁春来一眼,饶了她,转身回厨房剥葱。

    古立坐在沙发上,温柔地看着宁春来,宁春来也傻呵呵地看着他。

    然后古立问,你考试的那些资料呢,给我看看,难度到哪儿,我给你把把关。

    宁春来张口结舌,算了吧,好容易来一趟,哪舍得让你劳动。

    古立已经站起来,并顺手将宁春来拉起来,说,别磨蹭,快找出来。

    宁春来眼前一黑。

    因为她真不知道把那些资料塞哪儿了。

    于是牵着古立的手满屋子转圈,果然四处寻找不见,很是狼狈,真想大声问一句厨房里的妈,是不是把那些纸用来点煤气了。

    刘安然她妈就在这时敲响了大门。

    宁春来松了一口气,不管此时造访的是谁,都得感谢他。

    门打开,然后她愣住。

    刘安然她妈用几乎是推搡的动作将宁春来拨到一边,板着脸问,你妈呢?

    宁春来赶紧说,阿姨您坐,我给您倒水,我妈做饭呢……

    郑慧江!刘安然她妈不听她说完,扯着嗓子叫了一声,你出来,有事问你!

    宁春来愣住,刘安然她妈显然口气不善。

    古立站在客厅,也明显感觉到这位女性长辈的火药味,有些不安。

    宁春来讷讷地拉着古立,对刘安然她妈介绍,刘阿姨,这是古立,我男朋友……

    刘安然她妈瞟都没瞟古立一眼,再次向厨房叫,郑慧江,不是叫你出来吗?你赶紧出来!

    宁春来十分尴尬。

    古立却不动声色,礼貌地说,阿姨好。阿姨您先坐吧!

    刘安然她妈这才将眼神在古立脸上溜了一眼,嘴角牵起一丝冷笑,你男朋友?哪来的?也是你妈婚介所的主打产品?

    这简直就是来吵架的节奏,宁春来忍不住了,刘阿姨,您来到底有什么事?

    什么事,你……刘安然她妈立刻拉开嗓门准备控诉,一点没打算客气。

    这时卫生间的门砰地打开,宁春来她妈走了出来,原来刚才不方便答话,是因为她在上厕所。

    宁春来她妈走过来,安然妈妈,你来了?坐吧,正好快吃饭了……

    郑慧江,我问你,你到底什么意思?刘安然她妈打断她。

    宁春来她妈愣住。

    刘安然她妈说,你让自己的女儿在婚介所当托就算了,就当你们家穷不这么干就揭不开锅,干嘛还拉上我女儿,给她介绍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你收了那男人什么好处?凭什么这么祸害我女儿?我们家招你惹你了?

    宁春来和她妈惊住,都顾不得看身后古立的表情。

    刘安然她妈继续发彪,平时你女儿占我女儿多少便宜我就不说了,带着她净往不入流的地方跑也就算了,还给她介绍这种垃圾男人,现在我女儿跟撞了南墙似的,她这辈子毁了,这个责任你负?还是你负?

    她分别指着宁春来和她妈,口水喷到宁春来脸上。

    宁春来这才分辩,刘阿姨,我……

    宁春来你什么居心?凭什么设个套让我家安然钻进去?我们家招你惹你了?我们家招你惹你了?你让我们怎么办?你让安然怎么办?她现在连家都不回了,我们家招你惹你了!

    宁春来她妈总算在刘安然她妈喘气的间歇插了话,安然妈妈,有话好好说,这么红口白牙乱说一通可不对,我是给安然介绍过男朋友,可他们两情相悦,互相欣赏,关春来什么事,她也不认识……

    她不认识?刘安然她妈的口水喷射机继续扫射宁春来她妈的脸,那是她前男友,睡都睡过了吧?还有脸说不认识!玩够了就塞给我家安然了,你们母女俩是有多变态啊!你们分明就是故意的啊,有什么仇什么怨朝我来,祸害我女儿干嘛呀……

    宁春来疯了,懵了,舌头打结了,此时恨不得眼前出现个平行空间好让她钻进去,永远不要回到这个现实世界中来。

    在她还完全整理不了思路,也更加顾不上古立时,妈已经与刘安然她妈热火朝天地吵上了。

    妈可不能容忍这个高高在上,专横跋扈的女人跑来家里胡乱造谣。

    两位女性长辈高于正常分贝的尖利嗓音彼此在空中撞击,宁春来的思维还处于狂乱之中,而古立则本能地想分开两位长辈。

    但刘安然她妈已经刹不住车了,她忽然放弃与宁春来她妈的正面对抗,拉过古立,急急地说,你趁早撤了吧,这家女儿从小就坑蒙拐骗,不学好,没文化,整天在网上写黄色小说,没钱就去婚介所当托儿,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这样的女人你也敢要,找死呢这是……

    她还没说完,宁春来她妈嗷地一声就扑上去了。然后两个女人打成一团。

    宁春来本能地扑上去拉开妈,却来不及了,刘安然她妈仗着身材高瘦,肢体灵活,一拳砸在宁春来她妈胸口上。

    宁春来就疯了,将妈挡到自己身后,然后抓住刘安然她妈的胳膊,死活往门外拖。刘安然她妈站不稳,一个趄趔,差点摔倒。

    刘安然她妈又惊又怒,你还敢打人?敢打长辈……

    你长辈没有长辈的样子,跑到我家来造谣,还打我妈,你给我走!走!宁春来疯狂地推搡着刘安然她妈,一直将她推出门外,然后将门大力摔上。

    然后她转身,喘着粗气,愤怒和屈辱在她脸上定格。

    她的对面,妈同样愤怒和屈辱,而古立,则像一张被风雨淋湿的人形广告牌,表情僵硬,模糊,眼里的光茫已熄灭,仿佛灵魂已不在这个躯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