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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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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何在点了下头正要推门。

    女神医在他身后说道:“我方才跟你说的话,你都记着了吗?”

    “记着。”

    “切记,任何阻隔之物都能导致气血倒流。”

    “嗯。”

    常何在推门,走了进去。

    室内烟雾氤氲,热气蒸腾。屋子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浴桶,浴桶下面架着燃烧的炭火。

    常何在时刻记着女神医的叮嘱:五个时辰以内,火不能灭,温度不能降。

    萧若淑正坐在药浴桶里,闭着眼睛毫无意识的昏睡着。白皙的肩膀赤露在外,其余的春光全掩在水底下。

    但也足以猜出,、水里的身体是一丝不挂的。常何在的喉咙紧了紧,熟悉的感觉再度涌上小腹。

    他蹙眉压下这股异样,在心底暗骂了一声,旋即背过身,飞快地除尽了身上的衣物。

    十岁之前,再也没有在人前完全袒露过的身体都暴露在空气中。

    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常何在大半个身子浸入水中,伸手搂住萧若淑的腰间。漆黑的瞳仁里,毫无一丝欲念。

    丹田之内运起内力顺着臂膀逼向掌心。

    掌心贴上细腻的肌肤,浑厚的内力徐徐渡入。与此同时,萧若淑发出一声低吟,紧接着整张小脸痛苦的皱了起来。

    内力辅着药力,修补着受损的五脏六腑。这个过程势必不好受,内力碰撞着受损的内脏,那疼痛就跟被千百只蚂蚁啃食一样痛苦。

    萧若淑挣扎起来,似在逃离这股内力。

    可她醒不过来。

    常何在将她抵在木桶边缘,掌心缓缓地向下。

    女神医说:那丫头五脏六腑皆有损伤,以药力修补内脏时,需都全部照顾。

    肺以下,是心脏。

    常何在闭着眼,掌心贴上细嫩柔软的部位,微微用力……萧若淑垂着头,嘴里不停地溢出呻吟。

    夹带着哭腔。

    她那样的天之骄女,掌上明珠,从小到大哪里吃过那样的苦头。

    那段最苦最苦的日子加起来,也没有此时此刻这般难捱。

    常何在蹙着眉,心无旁骛的在她整个上半身游走。

    耳边时时能听到她无意识的呜咽。

    过了很久很久,那道呜咽声才渐渐隐去,常何在在体内行走完两个周天,方才停下。

    他缓缓睁开眼,萧若淑那张可怜委屈的小脸,近在咫尺。

    她脸上覆满水珠,眼角垂挂的那些,不知是热气蒸腾上来的水珠还是眼泪。

    常何在抬手,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身下的水依然滚烫。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心底不知从而来的一声叹息,淹没在里面。

    ……

    常何在走出去屋外的身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女神医正坐在院子里摇着蒲扇熬药,见常何在走出来抬头看过来。

    她清冷的眼眸中俱是

    “怎么样了?”

    “顺利。”

    “水温呢?”

    “按着神医吩咐,都是烫的。火未灭。”

    “坐吧。”女神医淡淡道。

    常何在坐下来,看着女神医熬药,这些药用的就是今晚剩下的药材。

    “诊金日后必亲自送来。”良久,常何在开口。

    其他药材不计,光是罗浮草就已价值千金了。

    “不必。”女神医抬手阻了他接下来的话,笑眼对上:“你是不是觉得那罗浮草过于珍贵,用了就是白占我便宜?”

    常何在默认。

    女神医淡淡道:“罗浮草对你们而言珍贵,对我而言就是一株草药而已。草药的作用本就是治病救人,况且我住在这山野之间,衣食住行都花不了几个钱,你把银子送来给我也无用。”

    常何在目光闪了闪,欲言又止。

    女神医接着道:“再者,最重要的一点,我已经得到了你珍贵的回赠了,再拿金银就是我占你便宜了。”

    常何在一怔,此时才反应过来。

    女神医眼中浮现淡然笑意:“你的承诺,便是珍贵的诊金。想必你一定会履行诺言”

    重诺之人,一字千金。她看得出来眼前的少年不同凡响。更何况那少女和他非亲非故,他能求到她的跟前,一定是重情义的人。

    “多谢。”常何在抱拳,郑重道。

    “不客气。药熬好了,给那丫头端去吧,明日她就能清醒过来了。”女神医微微一笑,继续看着药炉。

    “嗯。”常何在从女神医手里接过药碗,起身往屋内走去。

    那丫头要恢复还得很长一段时间。

    ……

    这一晚,在煎熬的等待中过去。

    第二天清早萧若淑就醒了,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草庐里。

    这个草庐虽然很破旧,但是却舒适也异样的干净。

    “吱呀”一声门开了。

    常何在端着药从门口走了进来,萧若淑赶紧闭上眼,装睡。

    常何在走过来,却没有向昨晚那样抱起她喂药,而是直接把药碗放在桌子上坐在了一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萧若淑熬不住了,眼睛偷偷地睁开了一条缝,结果就对上了常何在冷冰冰阴冷冷的眼睛。

    “醒了?”他似笑非笑。

    “原来你知道我在装睡啊……”萧若淑心不甘情不愿地的开口。

    常何在进门的那一刻就知道她醒了。一个人是不是清醒着,从呼吸就能听得出来。

    他内力深厚,怎么会上她的当?

    萧若淑知道自己骗不过他,也就不装了。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常何在:“我胸口疼,坐不起来,你喂我喝药吧。”

    她一双大眼中水汪汪的,樱桃的唇上血色皆无,看起来分外可怜。

    常何在面上动了动:“当真起不来?”

    “真的真的!”萧若淑捂着胸口,“我这里疼得要裂开了似的。不信你摸摸!”

    常何在这才起身,扶着她坐起,然后在她身后坐下。

    萧若淑抿唇一笑,软绵绵的靠在他怀里。常何在手臂圈着她,一口一口的喂。

    一碗药见底之后,常何在放下碗筷便要起身。

    萧若淑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别走。”

    不重的力道,常何在却没有动。

    他沉默抱着她,面上神色十分复杂。

    萧若淑慢慢地开口:“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我……”

    常何在沉默着,听她说完。

    “昨天晚上,我虽然昏昏沉沉的,但也记得,你跟我……”她贝齿咬了下唇瓣,鼓起莫大的勇气,虚弱的说道:“我已经被你摸了看了……从未有其他男子这么对过我……你以后得对我负责。”

    这些话超出了常何在的意料之外。

    他脸色变了一变,终于低头,一根根掰开缠在自己臂上那只素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