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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毛毛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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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花的保质期那么短,人的生命也很脆弱,我希望我的陪伴能是永远。

    ——摘自某人的少女心事日记本

    陆小凉再次奉母上之命给陆小京送温暖,这回是肋排海参花胶汤,范红英托广场舞的小伙伴从南方搞来的,小小一颗干海参泡在水里跟吹了气一样,呼呼发胖三圈,看得陆小凉连连乍舌,不知道她家陆小京吃成颗胖气球还有没有姑娘喜欢。

    范红英没这困扰,在她看来她大儿子就是胖了也比别的小伙子好看。

    陆小凉今晚夜班,离上班时间还早,一觉睡到下午起床就看见范红英在厨房忙活,小姑娘炸着一头乱发趴在厨房门边闻了闻味道,挺香。

    她脑子里有一个关于小时候的记忆特别鲜明,那天范红英炖了鸡汤,端上来陆树根尝了一口夸她:“学得挺像样。”

    陆小凉就见她娘伸手打了她爹一下,特别傲娇:“瞎说,我哪儿用得着学,我本来就会。”

    她爹咧嘴笑:“那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喝着?你看我这一身排骨,可得好好补补。”

    陆树根特瘦,范红英自恋爱起就给起了个外号,叫瘦猴。

    挺形象。

    说起来老范同志是纯正的北方大姑娘,煲汤这种精细活原本是真不会,也没那个兴趣,要说为什么家里突然变得天天有汤喝,待被宋慧欣喂过几口汤后,陆小凉看明白了。

    楼上楼下住着,都是有家有子的女人,不能丢面儿!

    尤其老范同志,性子要强不服输。

    宋慧欣是南方人,家里每顿都要有汤,还不能是随随便便的菜汤,必须是用砂锅煲出来的,有肉香,搭配着各种食材,按着节气走的汤。

    陆小凉夏天里喝过楼下煲的小肠绿豆莲子汤,她宋姨说败火清凉解毒;秋天喝过甘蔗淮山水鸭汤,她宋姨说温补;冬日里是鸡脚花胶眉豆汤,满满的胶原蛋白,她宋姨说养人;这一晃再到了春天,陆小凉就能喝着甲鱼红枣党参汤,她宋姨说养气补血。

    一年四季,宋慧欣往她的砂锅里下各色材料,郑重得像一个仪式,心诚则灵。

    在陆小凉的记忆里,每到水仙花败的日子,她都会被宋慧欣喂一碗田七汤,说小孩子春天里抽条儿,吃这个长得高。

    说不清是不是真有用,她和沈书辞每年不落地在同一个季节喝同样的汤,可到头来人家成了大长腿欧巴,她却还是个小短腿。

    ***

    楼下整天飘香,陆树根每天下班经过都要停下来闻一闻,陆小凉更厉害,吃得油乎乎一嘴回家,当着亲娘的面夸她宋姨的汤好喝。范红英坐不住了,自个儿去菜场一通胡买,一开始用的是家里炒菜的锅,汤煮好端出来,滋味不咋地,她男人和她儿子喝了一口就不动了,只有闺女给面子,喝了一小碗。

    于是下了决心到楼下请教,当时还年轻的两个女人,就这么因为一碗汤,成了好友,一块儿挎着菜篮去买食材,范红英头一回知道鸡脚也能煲汤,宋慧欣特地给她挑了一口砂锅,拿洗米水好好养了,炖出来的东西又香又糯。

    老范同志神功大成,但陆树根不论喝多少滋补的汤水都没胖起来,家里俩小孩也是,于是范红英说他们仨没良心。

    东西吃进肚不长肉,奏是没良心。

    这样轻松快乐的时光一直到那场地震,地震后宋慧欣没了锅,也没了每天回家喝汤的男人,好好的一家三口成了孤儿寡母,她一度丧失生活的勇气,直到范红英牵着陆小凉上街,买了一口砂锅。

    陆小凉认得,这口新锅和她宋姨家的一模一样。

    她看范红英拿白白的洗米水养锅,用锅子炖一夜的汤,隔天端给宋慧欣,那时她还小,大人说话不避着她,她也乖,搬小板凳安安静静坐一旁,看她宋姨被她娘劝着喝了一小碗,脸藏在碗后头哭了。

    小小的孩子短着腿儿挨过去,踮起脚给宋慧欣擦眼泪,糯糯地又担心着:“宋姨不哭,凉凉陪着你。”

    她那时还不知陪伴的意义,还不知她说的这句话刻进了宋慧欣心里。

    再后来,陆小凉又喝着了她宋姨的汤,照例会一嘴油乎乎的回家,也不知怎么的,当她娘再次看见她油乎乎的小嘴时,抬手抹了抹泪,叹了一句:“能想开就好,我都怕她撑不下去。”

    ***

    地铁上人少,陆小凉得了个座位,泛黄的记忆在脑子里演了一路,到她哥店里时心情有点低落。陆小京看在眼里却有点满意,问她:“那小子不好处吧?早跟你说了离他远点儿。”

    说着喝了一口汤,挂了一嘴滑滋滋的东西,皱着眉头哼哼:“这啥玩意?黏糊糊的。”

    陆小凉看她哥一眼,指了指汤:“妈她舞友的闺女在汕头工作,当地买的特地邮回来,倍儿正宗,妈正琢磨让你过去见一回,好好谢谢人家。”

    陆小京:“……”

    陆小凉:“照片我见着了,挺好看的,你配不上人家。”

    “嘿——”陆小京勺子一丢,“我哪儿配不上了?这十里八香就属你哥我最周正,我还费那事儿跑广州去?我要是想找还怕找不着?”

    说完往陆小凉嘴里塞了一口海参。

    小姑娘鼓着脸费力咬着,海参弹牙极了,汤里透着鲜甜,想她家老范同志真舍得下血本。她拍拍陆小京,特别认真:“哥,你定下来吧,给我找个嫂子成个家,生一窝大胖小子。”

    “还一窝,当我是猪呢。”陆小京哼哼,“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

    “我在医院里见多了不好的事情。”陆小凉玩着手指,“哥,有个喜欢的人不容易,你要真有就带给我看看,我保证对嫂子好,拿她当我亲姐姐。”

    “乱辈分喽丫头!”陆小京扯扯陆小凉辫子,这副哀愁模样他看不下去,“滚滚滚,赶紧的回你那香喷喷的小辞哥身边,回头哭鼻子我可不管你。”

    陆小凉拎着包真走了,离开之前冲她哥说:“小辞哥可没欺负我,对我可好了。”

    ***

    这一晚还算太平,一起值班的护士趁机趴在桌上休息,陆小凉怕被沈书辞逮着,老老实实翻开小本本学习,护士站的接待台挡着了姑娘的脸,只冒出半顶燕尾帽,沈书辞经过几次,瞥过几眼那黄澄澄的发夹。

    凌晨一点半,有人轻车熟路进了住院部,手里提着一个三层保温盒,个头高高大大,穿一件简简单单的t恤,干净的刺猬头,小麦肤色,胳膊上的肌肉线条明显。

    他冲唯一还醒着的小陆护士眯眼一笑,特别礼貌:“咦,你是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请问毛安奇在吗?我给他打电话没接。”

    陆小凉和所有这个年龄段的小姑娘一样喜欢好看的男孩,当下特别殷勤地表示:“我帮你去找找,你是他朋友吧?”

    “恩,朋友。”

    陆小凉轻轻推开休息室的门,里头是几架上下床,专门给大夫休息的,她听说全院血液科的休息室最干净,因为此处有沈大夫,任谁都不敢乱扔臭袜子和臭鞋,必须每天洗澡。

    果然,进去吸了吸鼻子,没有怪味儿,还有点沈书辞身上的那种淡淡的薄荷味。陆小凉此刻遇到难题,在不能开灯不吵醒其他大夫的情况下,怎么从全都背对着她从头到尾裹紧夏被的身影里分出谁是毛毛?

    ……考验人品的时候到了。

    然而人品这种东西,靠不住啊靠不住,陆小凉认为按照沈书辞那爱干净的习性必定要选上铺,所以小姑娘手指挑开靠门下床的夏被,轻轻说话:“毛毛、毛毛、毛——”

    毛不下去了,因为那人扭过头,疲倦的面容比毛毛清秀一百倍。

    陆小凉内心有个小人在哭泣,想去丁香园发个帖子——《将连续夜班的科室主任喊醒的我还可以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为了见到明天的太阳,陆小凉两手搭在沈大夫肩膀上将准备起来的人压回床上,用气声儿在他耳边说话:“小辞哥对不起哦,我找的不是你,你继续睡,对了毛毛睡哪个床啊?”

    挺痒的,沈书辞带着起床气将夏被兜头盖住,一手揉了揉发烫的耳朵,一手拍拍上床床板。

    陆小凉默了默,心想手长真是方便……

    ***

    毛毛揉着眼睛下了床,本来搂着陆小凉肩膀说一起吃宵夜的,看见护士站前等着的人立马松开手,挠挠脸:“不是跟你说忙就别过来了吗?”

    “不忙,给你带了宵夜,小妹妹要不要一起?”那人提了提手里的东西。

    被这么个帅哥哥喊妹妹,陆小凉心里美滋滋,从抽屉里拿出一罐八宝粥,跟着进了大办公室。三人坐在一起吃东西,毛毛介绍仇深给她认识,是他高中同学也是合租伙伴,现在在华迁市的厂牌车队工作。

    毛毛特骄傲的给陆小凉科普:“一个车队,最重要是谁知道么?”

    陆小凉摇头。

    毛毛指指仇深:“是技师。”

    仇深笑着拍开毛毛的手,对陆小凉说:“你别听他瞎吹,我就是个修车的。”

    陆小凉看了看仇深的手,他的手洗的很干净,上面有几道新伤:“难怪你身上有汽油味。”

    仇深有点害羞:“我来的时候特地洗过澡。”

    陆小凉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喜欢汽油的味道,我就是鼻子比别人灵。”

    说着又嗅了嗅,仇深带来的三层饭盒真不是盖的,色香味俱全,陆小凉本来没想蹭他们的,可相比之下八宝粥真的很逊色……

    仇深笑着递给她一双筷子:“吃点吧,都是我自己做的。”

    这年头长得好看还会做饭还给送饭的男人真是太稀有了,陆小凉心里给了个满分,羡慕毛毛:“你俩感情真好。”

    毛毛特骄傲地嗯了声,嘿嘿笑。

    陆小凉喝完八宝粥就坐回位置上,远远看着毛毛搭着阿深肩膀嘻嘻哈哈,等他们吃完了毛毛给陆小凉使个眼神:“我出去抽根烟,顺便送他下去。”

    虽然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但值夜班时经常能见着大夫抽烟提神,陆小凉了然点点头,冲仇帅哥可爱地摆摆手道别。

    这时候休息室门拉开,有人从里头出来,边走边穿白袍,站到护士站前揉眼睛,半天不见好。陆小凉乖乖递上自己的小镜子:“沈大夫你眼睫毛又飞进去了吧?”

    有人就是眼睫毛特长,特招人嫉妒,陆小凉初中的时候学别人每两个月剪一回眼睫毛,却还是比不过沈书辞。

    沈书辞对着镜子弄了半天,被刺得淌眼泪,那根作怪的睫毛顺着眼泪出来,挂在他下眼睫上,眼看又要刺进去。陆小凉忙伸手一捏,小手温热,带着护手霜的水蜜桃味,沾了沈书辞的眼泪,摊开来,白嫩嫩软乎乎的指腹上躺着一根又黑又翘的睫毛。

    沈书辞不习惯地往后退了退,陆小凉没察觉,随手往裙子上蹭了蹭手,有点小高兴地拎起裙子一角给他瞧:“下午给病号拔针的时候溅到我战袍上了,看!”

    还战袍……

    沈书辞看了眼那粉红裙靠近小腹位置的一小点儿血迹,再转到小姑娘值夜班看书熬红的眼睛,张张口想说点什么。

    可他一贯不善言辞,不过陆小凉深知与此人的交流之道,笑眯眯兀自说着:“我今天还成功扎了两个软针!对了43床老爷爷说要谢谢你,想给你送点东西,我帮你回绝了,你肯定不会要的,不过我又吃他苹果了,这不算受贿吧?我有还他饼干的,那饼干他不能吃老奶奶吃的可香了哈哈哈哈。”

    “陆小凉。”他喊她的名字。本来是轻松的聊天,却见他叹了口气。

    陆小凉停下笑,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沈书辞说:“别对你的病人投入太多感情,你会受不了。”

    ————

    南春叨叨念:

    想要留言么么哒,明晚八点双更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