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迷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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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颜的离职讯息让夏悦恍惚了瞬，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内疚和愤怒。
“是因为我的关系沈言锦才逼你离职的吗？”
夏悦早该知道沈言锦会猜出那张照片的来源的，她此时万分后悔，就不该把照片拿过去！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不说，还害得最好的朋友离职。
苏颜咬了咬嘴唇，才说道，“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辞职的。”
“苏颜！你就告诉我实话吧。”夏悦不相信她会主动离职。
近几年沈言锦的广告公司势头正旺，在S市口碑良好，业内也小有名气。沈言锦是个大方的老板，给出的工资条件非常优渥，并且他本人也善于营造伪善的假象，在员工与业内都广受美誉。
就连夏悦也曾一度视沈言锦为大哥，尊敬且感恩于他。
“真的算是我自己辞掉的。”
沈言锦以项目亏空为要挟，逼她对夏悦做的肮脏事她不欲多言，就算说了也无济于事，只是徒增一个人的烦恼与恶心罢了。
夏悦咬着下唇，说道，“苏颜，这都是我的错。我……”
“好了好了，都说和你没关系了！”苏颜摆着手臂，做出一副‘怕怕’的表情，开玩笑说道，“瞧瞧你的样子，万一让你家朗奕看见，该责怪我我欺负你了。”
“怎么可能和我没关系，你说实话，那天我递辞职申请的时候沈言锦要我叫你进办公室，是不是难为你了？”
苏颜眼睑垂了垂，“我不想再提了，让我们掀开人生新的篇章吧？”
那一日沈言锦叫苏颜进去，确实称不上难为，只是非常有技巧的点出了她手中正在负责的case中存在的问题，然后旁敲侧击的告诉她要她阻止夏悦辞职。
沈言锦高看她了，即便是她答应了沈言锦，夏悦又怎么可能听从她的建议继续留在这里工作呢。
果然几天之后，她手里的case出了事故，导致公司无故流失一笔30万的财款。
按理来说这笔钱自然是算不到苏颜头上，可偏偏沈言锦利用权力从中作梗，硬生生伪造出由于员工失误造成欠款流失的假象。
如此针对苏颜，沈言锦必有他的目的。果然，沈言锦事发隔天再一次把他叫到了办公室，提出只要她把夏悦单独约出来见面，就放她一马。
那副阴冷的模样和他平日树立起来温和相差甚远。
夏悦为何从上海回来就执意辞职，她对沈言锦的描述是否略显夸张？原本压在心里的疑问在那一刻全部有了答案。
夏悦说的没错，沈言锦疯了。或者说，他根本从开始就是个疯子。
苏颜毫不迟疑的拒绝了沈言锦的提议，提出辞职。沈言锦冷笑着，如果不立刻赔偿公司损失的30万，等待她的将会是牢狱之灾。她不死心的询问了很多律师事务所，却没有律师能帮她……或者说，没有律师肯帮她。
权大压死人，这话真是讽刺又真实。
对面姑娘自责的眼泪含在眼眶泫然欲滴，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夏悦此时的抱歉。如果没认识她，苏颜不会遭遇那么多无妄之灾。
“收起你那副怜悯的表情！我会辞职真的不是因为你啦……”还好没有告诉夏悦30万的亏空，否则夏悦此时都要上演孟姜女哭长城的戏码了，苏颜故作潇洒的说道，“那样人面兽心的老板经营起来的公司迟早会倒闭的好嘛。”
“那你接下来的公司找到了吗？”
“还没，最近看了一些招聘，我想先休息两天再说。”苏颜隐去她找工作受挫的事。
夏悦应和，“休息一下也好，广告公司压力大，那时候每天看你熬夜加班，我都怕你会‘聪明绝顶’。”
“是啊，至少可以在这段时间保证一下发量了。”
“苏颜！”夏悦突然大叫一声，往苏颜杯子里倒水的手一抖，眼睛发亮，“你是不是和我说过，你上学学的专业和营销、推广有关？”
“叫那么大声干嘛。”扯出几张纸擦干撒出的水渍，“是，怎么了？”
“在你没找到工作的这段时间，要不要和我一起创业？”
“创业？？？”
***
夏悦的设计、缝制天赋从来没在苏颜面前展示过，当苏颜得知夏悦家里的抱枕、靠垫、玩偶都是夏悦自己设计、缝制时，对夏悦的怜爱瞬间转变成了仰慕。于是，原本的闺蜜茶话会变成了商业研讨会，直到夜幕西陲两人还坐在露台外兴奋的讨论着。
直到夏悦被一股傍晚的凉风吹的有些寒，才发现天色渐晚。
“糟糕，这么晚了，我还没煮饭！”夏悦按亮手机，咋咋唬唬的跳起。
苏颜也看了眼时间，诧异两人竟然已经聊了四个多小时。
告辞的话到了嘴边，被急吼吼的夏悦憋了回去，“苏苏你先进客厅看下电视，我和阿朗说一下，晚上我们一起吃。”
夏悦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朗奕已经坐上了Kimi牌专车返程。
Kimi被操的无精打采，平时叽叽喳喳一刻闲不下来的性子今天硬生生被折磨的一声吭不出来，踩油门的腿还在微微打颤。
铃声大噪，Kimi在等红灯的间隙偷偷瞥了眼朗奕，只见他看向屏幕的目光一暖，面色柔和的能滴出水来。Kimi不动声色的把视线转回目视前方，不用说，来电人肯定是夏悦。
Kimi内心对朗奕这种双标及变脸嫌恶不已，若是朗队能拿出一半，不！三分之一的温暖给他们这群可怜的训练员，他就不至于活得这么辛苦。
红灯很长，Kimi百无聊赖的四处乱瞟。
不久，他注意到朗奕的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接电话时自家队长的那副油腻恶心的宠溺表情不见了，换成了颇为沉郁外加无奈的叹息。
Kimi竖起了两只耳朵，可惜朗奕除了“嗯，啊”之外根本没说过一句能够窃取信息的对话。
Kimi瘪瘪嘴，无趣。
“嗯，那你问问苏颜还要吃什么，我一起买回去。”
苏颜？？？
Kimi的雷达竖了起来，耳朵恨不得贴上朗奕的手机。
“滴滴——”绿灯亮起，后面车拼命鸣笛。
朗奕刚好结束了通话，伸出一根手指把整个上半身都探到副驾的Kimi戳走，皱紧了眉头，“还不赶快开车。”
“朗队，刚刚是嫂子的电话啊……”
“嗯。”
“有什么事情吗？”声音极度谄媚。
“……”这次朗奕没回答，只丢过去一个“关你屁事”的表情让他自己领会。
“咳，我刚刚听到‘苏颜’？”
“嗯。”
Kimi仰头让快要掉下的苦闷之泪倒流，跟队长交流需要耐心！
“朗队能不能透露下，苏颜怎么了？”
朗奕轻轻勾勾嘴角，云淡风轻的说，“哦，没什么。夏悦说苏颜晚上要在我家涮火锅。”
Kimi一扫萎靡，切换成喜悦期待脸，殷切期盼着朗奕继续往下说些什么，譬如也要请自己做客。
朗奕面无表情，“所以你在前面的超市把我放下就可以走了，我去买点菜。”
用完就丢？
Kimi抓耳挠腮，“别啊，队长！”
眼珠子一转，“唉，我也好饿啊，好想吃火锅啊……”
朗奕选择性耳聋。
迂回路线在朗奕这边完全不适用，只能厚着脸皮问道，“队长，我可以去你家蹭饭吗？”
朗奕腻了旁边那张期盼中的娃娃脸，“可以是可以，但火锅食材……”
“我买！”
“啧，拎起来也……”
“我拎！”
达到目的，朗奕做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欣慰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
月朗星稀，窗外一轮弯月藏在影影绰绰的树杈后，高高悬挂。
深夏的夜少了燥热，入夜徐徐的微风透过大开的落地窗吹进来，还伴了丝丝凉爽。
桌子正中间的电磁炉咕噜噜的冒着泡，周围零散着及罐还冒着凉气的啤酒，食物摆放无序的餐桌透出温馨的围炉氛围。
“没想到活着活着，还能有在朗队家蹭饭的一天。”三罐啤酒下肚，Kimi的脸泛着粉红，大脑神经在酒精的催化下活氛了起来，话也说的更多了，“不行，我手机呢，我得拍照，明天跟那帮崽子们炫耀去。”
夏悦托着腮笑嘻嘻的看着耍宝的Kimi，也不说话，从刚才到现在，只要谁说话，她就傻愣愣的看着人家一直笑。
朗奕皱眉，小姑娘这是喝醉了？
苏颜和Kimi这对欢喜冤家在一边打着嘴仗，朗奕伸出被啤酒冰的有些发亮的手摸了摸夏悦的脸颊，刚轻轻触上，小姑娘热呼呼的脸就完全贴了上来，嘴里嘟囔着，“啊，好凉快。”
冰凉凉的触感减缓了夏悦脸上的燥热，朗奕想抽回的手引起了夏悦的不满，嘟着嘴的小脸儿跟随着手离开的轨迹移动。
真可爱！
想珍藏！
只是隔壁那对巨型电灯泡的嗡嗡声太大，扫了朗奕的性质。
又瞧了眼夏悦，朗奕眼底闪过无奈。
他吃饭时还特别关注夏悦，害怕她喝太多酒会醉，结果他还是高估了夏悦的酒量，这一杯倒的功力也不知道像谁。
“乖，坐好，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朗奕起身，双手捏了捏夏悦鼓鼓的脸颊。
夏悦倒是还没醉到意识模糊，乖巧的坐好，“那你快快回来哦。”
娇娇柔柔又呆呆萌萌的夏悦不多见，朗奕恨不得把这两个碍事的家伙丢出去，好好疼爱夏悦一番。
克制的亲了亲夏悦的额头，“好。”
那两个碍事的家伙已经在朗奕没注意的空档把一箱酒喝的七七八八，特别是苏颜，从被沈言锦威胁到离职，再到找工作受阻，短短的时间里她经历了这个世界的肮脏不耐。
在家人与好友面前挺直的肩膀终于在今天松懈了下来，面前的酒成为了她宣泄的出口，与Kimi推杯换盏间，不自觉她也吐露了很多的心生和压力。
“小泰迪，姐姐我用自身经验告诉你，世事险恶。”苏颜大力拍着自己的胸脯，晃动着脑袋又说道，“不，你还小，涉世未深，这个世界的黑暗你想像不到。”
Kimi喝了不少，可他常年混迹江湖，早就锻炼出过人的酒量，除了喝完酒有点上脸之外，神智和行动力都没有受到干扰。
苏颜的话让Kimi心中起疑，之前苏颜要自己借她30万他就觉得不太对劲，可害怕自己的过多询问后会把苏颜推的更远，今天倒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Kimi又往苏颜的杯子里倒满啤酒，“什么亲身经历？”
“哼，那个人面兽心、斯文败类！”苏颜一口干掉杯中酒，唾弃。
Kimi心一紧，她不会被渣男骗了吧。
“那个人是谁？”
苏颜奇怪的横了一眼Kimi，“沈言锦啊……”
Kimi得到答案之后，才感觉自己的指尖微疼。
原来方才他死死的抠住桌角。
餐毕，苏颜已经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蜂蜜水冲去了夏悦过浓的酒精，“苏苏？”
苏颜睡的很是香甜，看来暂时是叫不醒她了。
“我把侧卧收拾一下，让苏颜今天在家里睡好不好。”
“好，听你的。”
苏颜被夏悦扶着躺进侧卧，夏悦挽起衣袖回到餐厅，想帮忙收拾碗筷。
“你去冲个澡，照顾下你的朋友。这里我和Kimi收拾就好。”
“你们可以吗？”
“当然，快去休息。”
夏悦头有点晕，也没推辞就进去了。
Kimi坐在方才的位置上若有所思，夏悦进屋了之后Kimi才面色凝重的抬头，对朗奕说道，“队长，沈言锦好像真的很不对劲。”
苏颜的离职讯息让夏悦恍惚了瞬，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内疚和愤怒。
“是因为我的关系沈言锦才逼你离职的吗？”
夏悦早该知道沈言锦会猜出那张照片的来源的，她此时万分后悔，就不该把照片拿过去！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不说，还害得最好的朋友离职。
苏颜咬了咬嘴唇，才说道，“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辞职的。”
“苏颜！你就告诉我实话吧。”夏悦不相信她会主动离职。
近几年沈言锦的广告公司势头正旺，在S市口碑良好，业内也小有名气。沈言锦是个大方的老板，给出的工资条件非常优渥，并且他本人也善于营造伪善的假象，在员工与业内都广受美誉。
就连夏悦也曾一度视沈言锦为大哥，尊敬且感恩于他。
“真的算是我自己辞掉的。”
沈言锦以项目亏空为要挟，逼她对夏悦做的肮脏事她不欲多言，就算说了也无济于事，只是徒增一个人的烦恼与恶心罢了。
夏悦咬着下唇，说道，“苏颜，这都是我的错。我……”
“好了好了，都说和你没关系了！”苏颜摆着手臂，做出一副‘怕怕’的表情，开玩笑说道，“瞧瞧你的样子，万一让你家朗奕看见，该责怪我我欺负你了。”
“怎么可能和我没关系，你说实话，那天我递辞职申请的时候沈言锦要我叫你进办公室，是不是难为你了？”
苏颜眼睑垂了垂，“我不想再提了，让我们掀开人生新的篇章吧？”
那一日沈言锦叫苏颜进去，确实称不上难为，只是非常有技巧的点出了她手中正在负责的case中存在的问题，然后旁敲侧击的告诉她要她阻止夏悦辞职。
沈言锦高看她了，即便是她答应了沈言锦，夏悦又怎么可能听从她的建议继续留在这里工作呢。
果然几天之后，她手里的case出了事故，导致公司无故流失一笔30万的财款。
按理来说这笔钱自然是算不到苏颜头上，可偏偏沈言锦利用权力从中作梗，硬生生伪造出由于员工失误造成欠款流失的假象。
如此针对苏颜，沈言锦必有他的目的。果然，沈言锦事发隔天再一次把他叫到了办公室，提出只要她把夏悦单独约出来见面，就放她一马。
那副阴冷的模样和他平日树立起来温和相差甚远。
夏悦为何从上海回来就执意辞职，她对沈言锦的描述是否略显夸张？原本压在心里的疑问在那一刻全部有了答案。
夏悦说的没错，沈言锦疯了。或者说，他根本从开始就是个疯子。
苏颜毫不迟疑的拒绝了沈言锦的提议，提出辞职。沈言锦冷笑着，如果不立刻赔偿公司损失的30万，等待她的将会是牢狱之灾。她不死心的询问了很多律师事务所，却没有律师能帮她……或者说，没有律师肯帮她。
权大压死人，这话真是讽刺又真实。
对面姑娘自责的眼泪含在眼眶泫然欲滴，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夏悦此时的抱歉。如果没认识她，苏颜不会遭遇那么多无妄之灾。
“收起你那副怜悯的表情！我会辞职真的不是因为你啦……”还好没有告诉夏悦30万的亏空，否则夏悦此时都要上演孟姜女哭长城的戏码了，苏颜故作潇洒的说道，“那样人面兽心的老板经营起来的公司迟早会倒闭的好嘛。”
“那你接下来的公司找到了吗？”
“还没，最近看了一些招聘，我想先休息两天再说。”苏颜隐去她找工作受挫的事。
夏悦应和，“休息一下也好，广告公司压力大，那时候每天看你熬夜加班，我都怕你会‘聪明绝顶’。”
“是啊，至少可以在这段时间保证一下发量了。”
“苏颜！”夏悦突然大叫一声，往苏颜杯子里倒水的手一抖，眼睛发亮，“你是不是和我说过，你上学学的专业和营销、推广有关？”
“叫那么大声干嘛。”扯出几张纸擦干撒出的水渍，“是，怎么了？”
“在你没找到工作的这段时间，要不要和我一起创业？”
“创业？？？”
***
夏悦的设计、缝制天赋从来没在苏颜面前展示过，当苏颜得知夏悦家里的抱枕、靠垫、玩偶都是夏悦自己设计、缝制时，对夏悦的怜爱瞬间转变成了仰慕。于是，原本的闺蜜茶话会变成了商业研讨会，直到夜幕西陲两人还坐在露台外兴奋的讨论着。
直到夏悦被一股傍晚的凉风吹的有些寒，才发现天色渐晚。
“糟糕，这么晚了，我还没煮饭！”夏悦按亮手机，咋咋唬唬的跳起。
苏颜也看了眼时间，诧异两人竟然已经聊了四个多小时。
告辞的话到了嘴边，被急吼吼的夏悦憋了回去，“苏苏你先进客厅看下电视，我和阿朗说一下，晚上我们一起吃。”
夏悦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朗奕已经坐上了Kimi牌专车返程。
Kimi被操的无精打采，平时叽叽喳喳一刻闲不下来的性子今天硬生生被折磨的一声吭不出来，踩油门的腿还在微微打颤。
铃声大噪，Kimi在等红灯的间隙偷偷瞥了眼朗奕，只见他看向屏幕的目光一暖，面色柔和的能滴出水来。Kimi不动声色的把视线转回目视前方，不用说，来电人肯定是夏悦。
Kimi内心对朗奕这种双标及变脸嫌恶不已，若是朗队能拿出一半，不！三分之一的温暖给他们这群可怜的训练员，他就不至于活得这么辛苦。
红灯很长，Kimi百无聊赖的四处乱瞟。
不久，他注意到朗奕的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接电话时自家队长的那副油腻恶心的宠溺表情不见了，换成了颇为沉郁外加无奈的叹息。
Kimi竖起了两只耳朵，可惜朗奕除了“嗯，啊”之外根本没说过一句能够窃取信息的对话。
Kimi瘪瘪嘴，无趣。
“嗯，那你问问苏颜还要吃什么，我一起买回去。”
苏颜？？？
Kimi的雷达竖了起来，耳朵恨不得贴上朗奕的手机。
“滴滴——”绿灯亮起，后面车拼命鸣笛。
朗奕刚好结束了通话，伸出一根手指把整个上半身都探到副驾的Kimi戳走，皱紧了眉头，“还不赶快开车。”
“朗队，刚刚是嫂子的电话啊……”
“嗯。”
“有什么事情吗？”声音极度谄媚。
“……”这次朗奕没回答，只丢过去一个“关你屁事”的表情让他自己领会。
“咳，我刚刚听到‘苏颜’？”
“嗯。”
Kimi仰头让快要掉下的苦闷之泪倒流，跟队长交流需要耐心！
“朗队能不能透露下，苏颜怎么了？”
朗奕轻轻勾勾嘴角，云淡风轻的说，“哦，没什么。夏悦说苏颜晚上要在我家涮火锅。”
Kimi一扫萎靡，切换成喜悦期待脸，殷切期盼着朗奕继续往下说些什么，譬如也要请自己做客。
朗奕面无表情，“所以你在前面的超市把我放下就可以走了，我去买点菜。”
用完就丢？
Kimi抓耳挠腮，“别啊，队长！”
眼珠子一转，“唉，我也好饿啊，好想吃火锅啊……”
朗奕选择性耳聋。
迂回路线在朗奕这边完全不适用，只能厚着脸皮问道，“队长，我可以去你家蹭饭吗？”
朗奕腻了旁边那张期盼中的娃娃脸，“可以是可以，但火锅食材……”
“我买！”
“啧，拎起来也……”
“我拎！”
达到目的，朗奕做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欣慰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
月朗星稀，窗外一轮弯月藏在影影绰绰的树杈后，高高悬挂。
深夏的夜少了燥热，入夜徐徐的微风透过大开的落地窗吹进来，还伴了丝丝凉爽。
桌子正中间的电磁炉咕噜噜的冒着泡，周围零散着及罐还冒着凉气的啤酒，食物摆放无序的餐桌透出温馨的围炉氛围。
“没想到活着活着，还能有在朗队家蹭饭的一天。”三罐啤酒下肚，Kimi的脸泛着粉红，大脑神经在酒精的催化下活氛了起来，话也说的更多了，“不行，我手机呢，我得拍照，明天跟那帮崽子们炫耀去。”
夏悦托着腮笑嘻嘻的看着耍宝的Kimi，也不说话，从刚才到现在，只要谁说话，她就傻愣愣的看着人家一直笑。
朗奕皱眉，小姑娘这是喝醉了？
苏颜和Kimi这对欢喜冤家在一边打着嘴仗，朗奕伸出被啤酒冰的有些发亮的手摸了摸夏悦的脸颊，刚轻轻触上，小姑娘热呼呼的脸就完全贴了上来，嘴里嘟囔着，“啊，好凉快。”
冰凉凉的触感减缓了夏悦脸上的燥热，朗奕想抽回的手引起了夏悦的不满，嘟着嘴的小脸儿跟随着手离开的轨迹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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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隔壁那对巨型电灯泡的嗡嗡声太大，扫了朗奕的性质。
又瞧了眼夏悦，朗奕眼底闪过无奈。
他吃饭时还特别关注夏悦，害怕她喝太多酒会醉，结果他还是高估了夏悦的酒量，这一杯倒的功力也不知道像谁。
“乖，坐好，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朗奕起身，双手捏了捏夏悦鼓鼓的脸颊。
夏悦倒是还没醉到意识模糊，乖巧的坐好，“那你快快回来哦。”
娇娇柔柔又呆呆萌萌的夏悦不多见，朗奕恨不得把这两个碍事的家伙丢出去，好好疼爱夏悦一番。
克制的亲了亲夏悦的额头，“好。”
那两个碍事的家伙已经在朗奕没注意的空档把一箱酒喝的七七八八，特别是苏颜，从被沈言锦威胁到离职，再到找工作受阻，短短的时间里她经历了这个世界的肮脏不耐。
在家人与好友面前挺直的肩膀终于在今天松懈了下来，面前的酒成为了她宣泄的出口，与Kimi推杯换盏间，不自觉她也吐露了很多的心生和压力。
“小泰迪，姐姐我用自身经验告诉你，世事险恶。”苏颜大力拍着自己的胸脯，晃动着脑袋又说道，“不，你还小，涉世未深，这个世界的黑暗你想像不到。”
Kimi喝了不少，可他常年混迹江湖，早就锻炼出过人的酒量，除了喝完酒有点上脸之外，神智和行动力都没有受到干扰。
苏颜的话让Kimi心中起疑，之前苏颜要自己借她30万他就觉得不太对劲，可害怕自己的过多询问后会把苏颜推的更远，今天倒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Kimi又往苏颜的杯子里倒满啤酒，“什么亲身经历？”
“哼，那个人面兽心、斯文败类！”苏颜一口干掉杯中酒，唾弃。
Kimi心一紧，她不会被渣男骗了吧。
“那个人是谁？”
苏颜奇怪的横了一眼Kimi，“沈言锦啊……”
Kimi得到答案之后，才感觉自己的指尖微疼。
原来方才他死死的抠住桌角。
餐毕，苏颜已经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蜂蜜水冲去了夏悦过浓的酒精，“苏苏？”
苏颜睡的很是香甜，看来暂时是叫不醒她了。
“我把侧卧收拾一下，让苏颜今天在家里睡好不好。”
“好，听你的。”
苏颜被夏悦扶着躺进侧卧，夏悦挽起衣袖回到餐厅，想帮忙收拾碗筷。
“你去冲个澡，照顾下你的朋友。这里我和Kimi收拾就好。”
“你们可以吗？”
“当然，快去休息。”
夏悦头有点晕，也没推辞就进去了。
Kimi坐在方才的位置上若有所思，夏悦进屋了之后Kimi才面色凝重的抬头，对朗奕说道，“队长，沈言锦好像真的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