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姜了 > 00142交锋:他很残忍

00142交锋:他很残忍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弃宇宙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太后一来,我坐着纹丝未动。

    看着太后在周身气势,到底是坐在高位上久了,贵气中带着盛气凌人让旁人都自行觉得惭愧,恨不得把头缩紧,不敢仰视于她!

    关桑白和谢轻吟连忙跪地行礼,云候夫人更是爬了过去,哭着哀求道:“太后娘娘,救救臣妇的孙儿,他可是您的亲外甥孙啊!”

    哦,对,太后现在是临家的身份,按血缘关系算云飞是太后的亲外甥孙,云候夫人和太后可是姐妹关系呢!正宗的皇亲国戚,不过,这个正宗的皇亲国戚,云候夫人在赏花的院子里只承认她临家出了一个皇贵妃,并没有承认她临家出了一个太后,由此可见,这云候夫人打从心眼里是不认同太后是她临家人。

    现在快死到临头了,就跟太后攀起了关系,这人哪,就是这样看着现实说话,看到自己有利的事情才扒着不放。

    太后冷冷的觑了我一眼,亲自弯腰扶起云候夫人,“有什么话细细道来,哀家定然给你做主!”

    云候夫人跟看到希望似的,破涕为笑,云飞脸上被打的红肿不堪,得到自由,一下子扑到太后脚下:“太姨婆,您可来了,这个小小的女子,孙儿想娶她是她的福气,她竟然还……”

    云飞牙齿被打落,说话都漏着风,太后没有让他话说完,双眼一凝,打断了云飞的话,“你刚刚说什么?你要娶谁为妻?”

    云飞不怕死的手指着我:“就是这个女子,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什么东西,孙儿上她是她的福气……”

    “啪!”太后气恼的手一甩,甩给云飞一巴掌,云飞本来脸颊就红肿,这一下子更是锦上添花。

    太后手指上戴的甲套,把他的脸都刮出血印子来,太后胸口起伏,竭力压制怒火:“云候爷……云候夫人,哀家看你们的好日子是到头了,安心度日不好,非得惹是生非,哀家看你今日怎么收场!”

    我在一旁弱弱的说道:“还是太后明事理,撇开哀家是姜国公主这个身份不说,哀家好歹是南疆的正统太后,来姜国居住,可是南疆王亲自送过来的,哀家并不是荣归故里,哀家也不是在南疆没有权势,被人赶回来的!”

    云候爷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实权的侯爷,这个侯爷的位置,是祖上世袭下来的,他的人并没有什么大的作为,领了一份大理寺少卿的差事,每天上上朝,领领供奉,倒也活得逍遥自在。

    大理寺少卿,从四品官员,世袭侯爵位,云候爷起点高,占据了朝廷位置也高,大理寺少卿,多少人急红眼的位子,就被她领去了,什么事也不干!

    太后过来,云候夫人腿脚也不抖了,口齿也不哆嗦了,“太后,飞儿他是不知道南疆太后的身份,不知者不罪,南疆太后走在大街上,容貌倾城太过招人,这也不能全怪飞儿,自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云候爷一听跟着附和道:“太后,自古以来它国太后来到本国本就该在行宫安份,在南疆太后自己无故走在大街上,肯定是自诩长得容貌清绝,怨不得他人啊!”

    呵!刚刚在我面前的怂样,现在一下子都没了,还倒打一耙,说我故意走在大街上勾引他们家的孙儿,这话说的可真漂亮。

    太后锐利的眼神一下子摄到我的脸上,我慢慢的把手搭在桌子上,之前的下巴看着太后,也不开口说话,就她抉择。

    太后见我如此,慢慢的收回视线,刚坐那边的位子上一坐,与我两个人坐在正厅之上,沉声道:“过程到底是如何的,向哀家细细禀来,若有一丝隐瞒,哀家绝不姑息!”

    “皇祖母!”

    听到她这句话,我就不乐意叫了一声。

    她这分明是偏袒啊,分明是给机会给他们狡辩啊,刚刚云飞指着我的鼻子说娶我是我的福气她没听见吗?难道人老了,耳朵跟着也不行了?

    太后嗯了一声,微微侧目:“你现在到底是用什么身份跟哀家说话?”

    “什么身份不要紧!”我直直的冷言道:“我在姜国的身份是您的孙女,金枝玉叶,这个云飞是什么身份,一个侯爷的孙子?当然……他跟皇祖母您有剪不断的血缘关系,但是他这个血缘关系大得过孙儿与您的关系吗?刚刚他说觊觎我的话您没听见吗?”

    “您若没听见,那咱们再来捯饬捯饬南疆太后之名!”我完全不给太后说话的机会,直接呛话:“我身为南疆的太后,身份何等尊贵,随便走在大街上,满大街的人不来调戏与我,您的姐妹的孙子,倒是慧眼识珠,在大街上看中哀家,娶回来做妾?让哀家堂堂太后,回来给他做妾,姜国太后,哀家过来给他做妾,叫您一声太姨婆,您敢应吗?”

    太后双眼一下眯了起来,似对于我的咄咄逼人,生出了厌烦,想杀之后快的神情。

    她还未开口说话,她身边的依姑姑从外面赶过来,在她耳边俯身低语几声。

    太后的脸色立马深沉起来,云侯夫人还做垂死挣扎,直接咬定道:“太后,这一切和飞儿没关系,谁知道这她会不会故意找茬,长得如此貌美,故意在大街上,可不就是勾引人的!”

    “啧啧啧!”我手微抬,“给哀家掌嘴!”

    连太后都不会像她这样口无遮拦,她凭着一个侯爷夫人,真是本事大的让我惊奇。

    话音落下,太后没有出声阻止我,先前在屋内的两个近侍直接一人架住云候夫人,直接啪啪的掴了起来。

    “身为姜国人!”我抬起眼帘,目光落入太后眼中,一脸痛心道,“一直以中原姜国泱泱大国为荣,没想到,云候夫人还是皇亲国戚呢,说出的话口不遮拦,看来哀家需要修书一封回南疆,让王上带兵过来接我回去算了,如此故里,着实住让人心伤!”

    太后心中有气,眼中怒火慢慢的浮现在眼底,嘴角一勾,“这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纵使云候府有错,难道你就没有一丝错吗?”

    我微微抬起的下巴,“皇祖母,孙儿今日在都察院少使家的院子里赏花,去的虽然不是有头有脸的人,也是在这京城之中,有点官位的人家家眷,皇祖母可以派人好好的问一问,孙儿到底是走在大街上平白无故遭此一难,还是有人故意仗着皇亲国戚,暗地里不知道干些什么勾当,今日碰见的是孙儿,平常里碰见的别人家姑娘,指不定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当然,如果姜国太后,认为是哀家自该身份堕落去勾引一个,毫无一点用处的看着令人恶心的小候爷?”我不耻的讥讽道:“皇祖母,你这是往自己脸上打呢,还是孙儿的脸呢?”

    依姑姑那个样子分明是告诉她,今天事情的前因后果,她还跟我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真是太后坐久了,忤逆她的人都要杀了她才痛快。

    “啪!”太后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面若沉水,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姜了,今日之事你不会善了了?”

    我眨了眨眼,手放在胸口,吓得拍了拍,反将一军道:“太后,你想以什么身份,与我善了?”

    太后双眸闪烁,冷意斐然:“打入大牢,流放宁古城,可好?”

    流放宁古城,虽然没让他全家去死,这也是太后最大的让步了,我这个人识趣的很,心不甘情不愿道了谢:“哀家在这边谢过太后了,不过,云小候爷哀家不会轻易放过他,一条命会给他留的,太后,您觉得呢!”

    “姜了,不要得寸进尺!”太后神情严肃的打量着我,声音肃穆冷意:“不要以为你想做什么,哀家不知道,平白无故被调戏,身为南疆太后,出门你不带一个人,说出去谁相信?哀家给你台阶下你就下,别撕破脸皮,死在这姜国里!”

    我满不在意的说道:“皇祖母,这姜国变成什么样子,您比我一清二楚,南疆王知道我死在姜国里,这个理由好充分名正言顺发起兵变,其他的国家不会指责,只会说,干的漂亮!”

    太后似咬牙道:“姜国会怕了南疆不成?姜了,当今南疆王不是你的孩子,一个半道杀出来的孩子,对你有几分真心?每日端着南疆太后的架子跟哀家耀武扬威,就不怕架子掉了,摔得血肉模糊吗!”

    我也跟着咬牙切齿道,“皇祖母,你不要吓我,谁知道他对我有几分真心?但是我知道,他想要我手上的权力,我若死了,谁知道我会把南疆还有几十万的兵给谁!”

    “好……好…”太后沉声道:“姜了,哀家倒看看,这么多年在南疆,你都学会了什么!”

    说完起身气势汹汹的拂袖而去,我连忙起身道:“孙儿恭送皇祖母!皇祖母慢走!”

    太后正式向我宣战,我也正式接下她的战帖,我和她总要一生一亡还能看到结局。

    云候夫人被打的跟猪头似的,云候爷瘫坐在地上,彻底起不来,云飞看我的眼神满目恐惧。

    我冲他笑了笑:“云小候爷,你家太小了,容不下哀家这种大佛,可别怪哀家,要怪只怪你家没有把院子扩到皇城内!”

    云飞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纨绔子弟,碰到比他家世软的,就欺凌霸市,碰到比他硬的就跟孙子似的……这种人就是标准的那种自己没本事,全靠家里世袭的那点福分……

    谢轻吟和关桑白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站起来,关桑白看我的眼神变了好几遍!

    我眼中的神情一收,招手谢轻吟:“可是吓着了?”

    关桑白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妒忌,我把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嘴角笑意浮起。

    谢轻吟缓缓的摇了摇头,有些微微抖动的双手,泄漏了她的逞强。

    “小姐姐没事就好,轻吟不害怕的!”

    我欣慰的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手,“今日真是无妄之灾,若是没有这些事情,小姐姐还能带你去皇子府,用个膳,以表感谢!”

    我的话语让谢轻吟不经意间的狠狠的瞪了一眼云飞,似有一种被他搅了好事的愤恨。

    “小姐姐,现在这个时辰也不晚!”关桑白含笑提议道:“小姐姐今日也被吓到了,不如让我和轻吟送您回去,以免路上再出现任何意外,您看可好?”

    谢轻吟喜欢姜翊生可能是因为曾经见过,这个关桑白有这么一丝急切的巴着我,是为了感谢我让云飞对她彻底死了心吗?看着可真不像……

    她眼中更多的只看见我和太后针锋相对的兴奋,对权力的渴望,对,她眼中闪烁着对权力的渴望,她不想跪在地下昂头看着别人。

    不过我想不明白了,她不想跪在地上昂头看着别人,那么姜翊琰是她最好的选择,为什么临则安向她抛出橄榄枝的时候,她没有去接…………

    难道是因为不是正妃之位,所以她才继续观望……

    我心中忽然明了,妒忌……关桑白其实是在妒忌谢轻吟……

    谢轻吟是临则安心中最好的正妃人选,所以……她不愿意,仍在观望……

    也是……闺中姐妹,谁不想一比高下,闺中姐妹,谁不想比谁过得好,位分高。

    我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温和的问着谢轻吟:“轻吟要和小姐姐一起去吗?”

    谢轻吟巴不得我这样问,不过还是矜持的询问了我:“如此唐突的去拜访大皇子,会不会……”

    “不打紧的!”我带着她出了云候府,“说不好他还没有出宫,碰见跟碰不见都两说呢!”

    我这刚出了云侯府,大理寺就来人了,把云候府全员上下直接都拖走了。

    太后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段,倒像做给我看的……

    谢轻吟这才娇羞的点了点头,跟我一起去皇子府用膳。

    我就喜欢她这种娇羞的样子,在我面前毫不掩饰倾心于姜翊生……

    关桑白自然跟我一道走,不过她依然骑着她的马……

    我揉了揉眉,甚感疲倦,谢轻吟乖巧的没有吱声……直到快到皇子府,几声马匹嘶鸣声响起……

    闻声,我垂着眼眸,嘴角勾起……

    谢轻吟忙的掀开车帘……却见关桑白骑着骏马受了惊,她正在竭力拉着缰绳,眼瞅着被马掀翻在地……

    千钧一发之际,姜翊生如那盖世英雄般一跃而去,接住了从马背上惊下来的关桑白……

    跟话本上所有的英雄救美的画面一样……姜翊生一身黑色劲装,玉冠束发,关桑白一身红衣衣带飞扬……衣袍纠缠,发丝相绕,英雄美人,美的像一幅画……

    我半眯起双眸,望着姜翊生手搂着关桑白的腰身上,慢慢的把她放在地上,凤目幽深……眸如寒星璀璨……

    突然之间,心中不知道被什么扎了一下,有丝丝的疼痛……

    谢轻吟惊呼出声,忙捂着嘴:“大皇子,小心哪!”

    我忙望去……直接受惊的马匹,不知怎么又返回来,向姜翊生身边冲来。

    我的心一下提了上去,刚刚那一丝被针扎的疼痛消失的一干二净,我变成了满目担忧……

    姜翊生长臂一捞,把关桑白放在背后,伸出拳头一拳打在冲向他的马匹颈脖上。

    马匹一声哀鸣,倒在地上,直抽搐……

    我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关桑白一双眼睛都粘在姜翊生身上了,我看了一眼谢轻吟,“轻吟,快下去替小姐姐看看大皇子伤了没有?”

    谢轻吟本来着急,碍于我在场,没敢轻易下马车,听到我这么一说,急急地应声:“轻吟现在就过去,小姐姐稍等!”

    情窦初开的女儿家,俏色的脸皮,绯红色的脸颊,艳笑透着车帘看向外面:“娘娘,这下关家小姐,对大皇子也心存好感了!”

    我颔首,“这是我想要的结果,我的翊生,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有,母家没有,又在宫里如履薄冰的活着,这样的他,叫我如何不心疼,如何不为他寻找更强大的后盾。”

    “今天这一场,关家小姐一定会像娘娘心中所想的那样,对大皇子芳心暗许死心塌地的。”艳笑道。

    李瑾铺办事办的真漂亮,时间掐算的很精细。

    关桑白和谢轻吟这两颗棋子,如果都能让姜翊生娶回来,至少在姜翊生坐上皇位之前,她们会同情协力,会成为姜翊生的一大助力……

    关桑白……心计略深,有自己的主见……

    谢轻吟带着女儿家的娇羞,听话倒是听话,心计倒是略逊一筹……

    “但愿,希望一切都向好的地方发展。”我淡淡的说道:“毕竟夺嫡是大事,姜翊生一无所有需要文官武官一起支撑,才会得到好的效果。”

    艳笑慢慢的把车帘放下,“娘娘所言极是,在这世界上总有太多不得已,像我王一样,出生就是皇室贵胄,没有兄弟姐妹争夺皇位,娘娘又如此深明大义。大皇子与我王相比,到底是没有那么幸运了。”

    我幽幽的一叹,艳笑说的倒是实话,南行之看似从小被抛弃,可是他长这么大,除了被抛弃的苦,他活得是人中龙凤,他活的是位高权重,他其实是比姜翊生幸运不知道多少倍。

    到了皇子府,掀开车帘的时候,姜翊生已经在下面候着我了,我看了一眼先下马车的艳笑,艳笑触及到我的眼神,过来搀扶与我,就着她的手下了马车。

    姜翊生负手而立,声音低沉:“姐姐,今日玩得可开心?”

    我嘴角一勾,扫过关桑白和谢轻吟,“尚可,不过遇到一些小事情,耽误了些时辰,多亏了谢家小姐,翊生替我好好招待于她,可好?”

    姜翊生面无表情的点头,“自然!也多亏了关家小姐!”

    关桑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悔意和懊恼,大抵懊恼今日没有向谢轻吟一样横在我的面前,替我挡着云飞。

    姜翊生的话无疑是在透露,今日我所遇见的事情他都知晓,谢轻吟所做他都记在心里。

    关桑白略带一丝尴尬道,“大皇子客气,今日不过是举手之劳!倒是轻吟拼命的护着殿下,桑白着实不敢居功!”

    以退为进表现大度,关桑白真是可爱的紧……

    姜翊生幽深的眸光,落在谢轻吟身上,低沉喑哑的声音,缓缓的说道:“谢家小姐……你我这是第二次见,每一次谢家小姐,都给我不一样的惊喜呢!”

    “大皇子客气!臣女不过也是幸运……”谢轻吟满脸红霞,眼中羞涩遍布,我笑了笑,抬脚往皇子府内走去……

    跨过门槛的时候,胸口莫名其妙的又痛了一下,这个痛来的猝不及防,痛得我紧紧抓住艳笑的手腕!

    “娘娘,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捻头,咬着嘴唇道:“回行宫!”

    艳笑忙扶我转身就走,姜翊生拦在我面前,垂眸望我,凤目微澜,伸手撩过我落下青丝,“怎么了?”

    那莫名其妙的疼,又来了……

    我摇了摇头,错开他的手:“替我好好招待谢关两家小姐,我先回行宫了!”

    说着看也不看姜翊生,逃离似的上了马车,来势汹汹的疼痛,差点让我弯下腰去,上了马车我捂着胸口,痛得止不住,蜷起了身体,艳笑着急的叫道:“娘娘……”

    我连忙制止她:“别叫,翊生在外面,赶紧走!”

    艳笑点头……

    疼痛越发明显,针扎一样,不是情蛊已经解了吗?为什么这一股疼痛,却像情蛊在啃食我的心一样?

    待我到行宫的时候,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湿透,发丝湿哒哒的粘在额头上。

    浅夏见到我吓住了,我完全痛得站也站不住,艳笑和浅夏两个人,把我架到房里……

    “银针!”

    浅夏急忙去找来银针,我抽过银针扎在自己的太阳穴中,疼痛渐渐缓解……

    我大口喘着气,双眼迸裂出仇恨的光芒,真的是情蛊在发作,不是情蛊已经解掉了吗?为什么我还会如此?

    南霁云你到底给我吃了个什么玩意儿,解都解不掉……

    “娘娘……奴婢去把巫医找来,可好?”

    “滚出去!”我忽然大声的叫道,“通通给我滚出去,我不需要找任何人,统统滚出去!”

    艳笑和浅夏愕然,相互对视一眼,慢慢的退了出去,我拿过瓷枕重重地砸在地上,我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事情在我身上发生……

    呵呵!

    看着满地的碎瓷,我呵呵的笑了起来,他可真厉害,我都已经忘了他,他现在让我心口绞着痛,我又忍不住想起他……

    情蛊……竟然还让我心口绞的痛……

    我笑地全身都在颤栗……南霁云……你真是好样的,我这辈子真的再也忘不了你了。

    笑着笑着一下从床上跌落下来,靠在床沿上,把头埋在双腿之间,泪流满面的无声的哭了起来……

    所有的无能为力,都是自己无能解决不了……

    现在我就是无能,解决不了自己的身上情蛊的无能……

    “姜了!”

    一声毫无感情的呼唤,让我慢慢的抬起头,双眼氲氛朦胧,似看见一个不该看见的人,似看见一个在千里之外的人。

    “你感觉到痛了吗?”他面无表情,琉璃色的眸子静得像一汪深潭,“孤也很痛!”

    我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仿佛虚影一样的人,不敢相信……

    慢慢的伸手,琉璃色的眸子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眸,面无表情的脸,变成了南霁云的模样,他扬起如朝阳般的笑容,朗声道:“姜了,孤很自私,想让你记住孤一辈子!”

    我心中的恨,听到他这样的话,挥手而去,大声的吼道:“南霁云,我恨你,你给我滚,不要出现在我的世界!”

    “啪!”

    我以为那是虚影,可是我的手却打到实体上,我瞳孔骤紧,手抑制不住抖了起来……

    泪如泉涌,哽咽凝噎道:“翊生,我不是想打你……我不是有意打你……”

    姜翊生如寒星的眸子,深邃如黑夜,直勾勾的望着我,“你想南霁云了?”

    我竭力否认道:“没有,我没有想他……我为什么要想他?”

    “你在叫他的名字!”姜翊生声音沾上薄凉,“姜了,你看见我,在想别人,你透过我在想别人!”

    我心中一凉,仿佛被姜翊生剥离地未着寸缕,赤果果的站在他面前一样,泪流满面的摇头:“没有,我谁也不想……没有人知道我想!”

    姜翊生嘴角勾起一抹讥诮:“你在自欺欺人,明明忘不了,明明,他在你心中占了比我还重的位置,你就是不肯承认!”

    触及到他眼中的凛冽寒芒,瞬间让我无处遁形,带着撕心裂肺的吼着:“没有,我说没有就没有,他是谁?我早就忘了!”

    姜翊生看着狼狈不堪的我,幽幽道:“你承认忘不了他又怎样?看看你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用衣袖抹了一下眼睛,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痕:“没有的事情,不要胡乱猜测,姐姐只想让翊生坐上姜国的皇位……”

    “姜了!”姜翊生沉声一把钳住我的手臂,把我拉向他:“云家小候爷倒是真有本事,让你想起南霁云来娘!”

    他的手像一把钳子一样,我怎么抽也抽不回我的手,“没有……没有……”我像一个困兽一样,大声的叫着,想着通过大声的叫,来宣泄自己被困住的心。

    姜翊生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俯瞰着我,让我在他面前没有一丝隐藏。

    凤目风情无限,眸光深邃幽深,我终于败退下来,笑了起来,承认道,“是啊,我是想起他来,他在我心中占着位置,可是那又怎样?他已经死了,跟我没有丝毫关系了!”

    “姜了!”姜翊生手一拉,把我紧紧的禁锢在怀中,淡淡地龙涎香钻进鼻子,心中更是一酸,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似压仰着怒火,似压仰着颤栗,姜翊生拍在我还背上:“没事,说出来,就忘了…就忘了!”

    我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我真的忘不了……只要胸口绞痛,我就忘不了……真的忘不了……

    有些烙印,好像刻在灵魂里一样,时不时的显现一下,来提醒你,你的灵魂曾经受到重创过……

    南霁云成了我的障……我不知道这次来势汹汹的情蛊发作,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几欲开口问姜翊生虫引是不是他吃了……话到嘴边没有问下去……

    我害怕…

    害怕姜翊生这次若是直接承认他吃下虫引,我难以想象他与我朝夕相对,会不会对我产生爱……

    夜风呼啸,夏日里,总是阴晴不断,前一刻还天晴,后一刻,便倾盆雨下。

    “笃笃笃!”三声敲门的声音响起。

    我微微皱起眉头,姜翊生默不吭声的离去,不应该再过来才是……

    “笃笃笃!”

    敲门的声音又响起,紧接着浅夏在外面恭敬地禀道:“殿下,李大人求见!”

    李瑾铺!

    我穿好衣袍,下了床……

    李瑾铺见到我就给我行了个礼,而后道:“不知殿下可否有兴趣去一趟京畿所!”

    京畿所?

    我挑眉问道,“李大人,这是有什么惊喜在等着本宫吗?”

    李瑾铺压低的声音,开口道:“算不得惊喜,不过是一些小玩意,不知殿下有没有兴趣去一趟京畿所?”

    “李大人相邀,本宫自然去的!”我含笑道:“劳烦李大人稍等片刻,本宫穿上鞋袜就来!”

    李瑾铺恭敬的应了一声,后退出去……

    我在房内思量片刻,才缓缓的起身,带着浅夏出了门。

    走的是行宫的后门,李瑾铺解释道:“今日太后怒火匆匆的回宫,京畿所的监探全部撤离,殿下行宫外聚了不少人!”

    “哦!”我来了兴趣的问道:“太后还真的害怕本宫掀起什么大浪来?”

    李瑾铺低笑道:“殿下今天掀的浪,已经在京城炸开了锅,这么多年来,太后头一次在坤宁宫摔东西。”

    我带着笑意道:“可能是一不小心失手打碎,并不是摔的!”

    李瑾铺一怔,附合道:“殿下说的极是,太后是不小心失手!”

    我笑而不语,上了李瑾铺准备的小轿子之上,李瑾铺对我格外小心翼翼,格外的尊敬,似把对我母妃所有的恩德,都报答在我一个人身上。

    这种报答,带着一种疯狂的执念……

    风呼呼的刮……

    抬轿子的人是武功卓绝的人,不大一会儿,就到了京畿所……

    李瑾铺亲自在前面掌灯…

    京畿所的地牢,还没进去,里面的痛苦哀求声传出来,浓重的血腥跟铁锈似的蔓延开来。

    我踏进去……

    姜翊生抱胸斜靠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看着一双眼盛满绝望的云飞……

    云飞上身赤裸,被绑在柱子上……

    我止住了脚步往上前,瞥了一眼李瑾铺,李瑾铺嘴角噙着冷笑,冷冷的看着姜翊生……

    姜翊生手一抬,一旁的太监,拿着一把刀,刀薄如蝉翼,云飞眼中的绝望和惧意交织着……

    全身的颤抖,嘴里求着:“大皇子……饶命……饶命啊!”喷出来的唾沫,都带着血。

    “饶命?”姜翊生声音慵懒,说不出的好听残虐,“我并没有想要你的命啊!”

    绑云飞的柱子,被太监一拉,云飞被重新吊了起来,脚下吊着石块,他的身体便像悬空挂着一样。

    太监对姜翊生行了个礼:“大皇子,现在开始吗?”

    姜翊生抬眸道:“自然……”

    太监拿着刀,慢慢的抵近云飞脊椎,云飞挣扎,奈何脚下的石块太大,让他摇摇晃晃……

    “啊!”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响彻着整个地牢。

    太监的刀沿着云飞的脊椎,一刀把他背部的皮肤分成两半,云飞嚎叫声未停歇,鲜血滴答落地。

    姜翊生坐在那里,纹丝未动,眼色都未变一下,幽深的眸子,似看着一个被宰的猪,嚎叫声再大,也惊不起他眸光波澜。

    从脊椎一刀,把皮肤分成两半,这是酷刑剥皮,在人活着的时候,慢慢的用刀分开肌肉和皮肤,像蝴蝶展翅一样,从背后撕开……

    剥皮最难的是胖子,胖子油多,皮跟肉连接一层油,不好分开,但云飞倒是瘦的很,剥皮的太监眼中闪过兴奋,似对眼前云飞这身体很满意。

    云飞痛呼……嚎叫声一直不断……

    姜翊生终于动了,仿佛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之中,周围全被鲜血染红了,嘴角微勾,“半张就好!”

    剥皮的太监眼中的兴奋光芒一敛,垂头恭敬:“是,奴才明白!”

    姜翊生声音很轻很淡,可是却带着给人无穷的恐惧,仿佛他略略提高声量,所有的人都要倒在他脚下,染红他的脚才好。

    太监应声完之后,手上的动作一转,两张薄皮,挂在他的手上,云飞背部血肉模糊……

    “继续!”姜翊生声似凉薄,半眯起的凤目,对云飞叫声充耳未闻。

    拎两张薄皮的人,对姜翊生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有人端了一碗药汁,禀告:“大皇子,五石散!”

    姜翊生轻笑一声:“灌下去吧!”

    “是!”

    姜翊生那一声轻笑,没有一丝感情,却带肆虐之意,明明是笑,却让人仿佛置身在冬月的冰天雪地里。

    五石散灌进云飞嘴里,一滴未剩下,太监解开了绑住他脚下的石头……

    过了半响,云飞嗷嗷直叫变成了使劲夹着*腿哀呼……

    五石散,壮阳,强体力,有治男人不举之功效……

    云飞不可描述的部位傲然挺立,丑态百出……

    若是今日没有东西给他解了这个毒,他会直接废掉……

    姜翊生冷冷的瞧着他这一幕……

    我看了一眼姜翊生,转身离去……

    李瑾铺跟着我身后而来!

    出了地牢,李瑾铺噗通一下,跪在我面前,言辞恳切:“殿下,大皇子非良人,殿下一定要护大皇子登上皇位吗?”

    我瞧了一眼天空上的星际,视线落了下来:“李大人,八年了,你不是一直都在保护他,希望他做皇位吗?”

    李瑾铺眼眶红了,“殿下,大皇子残忍起来,奴才脑皮都发麻,奴才害怕大皇子坐上皇位之后,对殿下不利!”

    姜翊生本事可真大,都让这个京畿所的大头目感觉头皮发麻……

    我眼帘微垂,问道:“李大人觉得谁坐上这个皇位,对本宫有利?姜翊琰?姜翊羽?”

    李瑾铺被我问的一下词穷,而后像下定决心似的:“殿下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自古以来中原是出过女帝的!”

    我心中发出一声冷笑,女帝?先唐武氏,中原唯一一个女帝,活了八十几岁,把先唐治理成一个盛世……

    “李大人今日给本宫看的小玩意儿,本宫觉得没有什么可看的,”我淡淡的说道,仿佛对今日之事悉数平常一样:“下回李大人寻找一些上得了台面的大玩意儿,本宫喜欢大的,像这种不入眼的小玩意儿,李大人下次就不要请本宫看了!”

    特地带我过来看着姜翊生手段多残忍,生性多残暴,然后告诉我,姜翊生非良人?

    他是我的弟弟,不是良人,他要做姜国的帝王,没有人帮他,他就要尸体和鲜血去垫他脚下的路。

    李瑾铺抬头望我,半响问道:“殿下已经决定了吗?非大皇子没有不二人选了吗?”

    我闭了一下眼,刚才拨皮的场景历历在目,睁眼之际,一派平静:“本宫已经决定了!”

    李瑾铺郑重的在我面前磕了个头:“奴才知道该怎么做!”

    李瑾铺已经生了反派之心……他对姜翊生不忠心,留他在身边对姜翊生来说无疑是一柄带着杀意的剑。

    我回到行宫已是午夜过后……躺在床上还未睡着,便听着窗子一声咯吱,还没反应过来,腰上已被来人缠上……

    淡淡的龙涎香夹杂着水汽味,他似从京畿所的地牢出来洗了个澡,才把血腥味冲淡……

    姜翊生对着我的颈间,狠狠的嗅了嗅,声音带着无限漪涟和害怕:“姜了,我只有你了!”

    我的心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