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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正文 第7章 以血誓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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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后!

    仿佛来到了秋天,随处可见枯树与落叶。

    砰砰砰!

    碎石中央空地上,竟然卷起一圈漩涡般的气浪。

    只见苏方势大力沉地用拳头、双臂、双腿、小腿击打巨石,不是寻常力道,而是武者的力道,因为每一次击打,都能从大石上震落一些颗粒。

    这些颗粒,乃是碎石子,是被苏方拥有的巨力,所击碎的。

    “一个月我已正式踏入先天境界,成为远古一名的炼体者,如今又过了一个月,我的身体已没有多少痛感,看来是达到了先天境界的巅峰!”

    四个月!

    晃眼,苏方来到深山已有四个月。

    最初两个月对他来说如同置身地狱,而到了现在,他的双手不但满是肉疤,且大力击打巨石,没有多少痛感,而在巨石上面被他在四个月内,打出一个一尺深的石坑,而在下方地上,散落一层细沙石子。

    这些都是他苦练肉身的结果。

    再与百窍血脉功法对比,他现在的状态估摸着,不但正式踏入了先天境界,而且也快来到先天境界的巅峰。

    过不了多久,再经过一段时间苦练,他就能修炼血气凝精,然后凝结出精血之气,步入远古炼体第二境界,后天之境。

    “双腿、双手修炼的差不多了,全身的鲜血,大部分我都能感应到流动的速度,我得修炼腰身,腰身修炼之后,我就可以达到先天巅峰!”

    停下修行,他开始找办法修炼腰身。

    腰身不好修行,因为无法发动攻击,不像手脚。

    “有了!”

    他开始收拾东西,快速钻入林子。

    墓祠!

    他抱来一段段树干,来到石屋一侧开始搭木架。

    忙碌了一天,他才把木架搭好,有两丈高,又把一百斤重的两段树木,分别用铁链固在两侧木架,这样两段圆木就腾空了。

    想了想,他又用新的锁链将两段悬空圆木缠住,而他自己站在两侧木架的中央,脱掉上衣,胸、背分别面对两段圆木。

    这次他没有施展百穴指法,因为他肉身已经达到先天境界,可以直接承受肉身带来的痛苦以及冲击。

    缓缓地咬牙,向看向前方的圆木,双手拉住铁链。

    哐当!

    哗啦!

    铁链一颤,发出金属撞击声,而随着双手将锁链拉过来,那浮空的圆木向他胸膛撞了过来。

    嘭!

    一百多斤的圆木,带来的撞击力有多骇人?

    将苏方撞得退后一步,而胸口有一个水桶粗大血红面,而且他差点喷出一口血气,因为巨力撞击,令他身体受到了重创。

    一击就如此惊人,接下来他又是一拉锁链。

    嘭!

    圆木又势大力沉的击中胸膛,圆木是没有生命的,苏方铆着劲,憋着气,来回撞击了十次。

    又用双手拉后方那锁链。

    锁链一拉,背后那圆木蓬地一声,撞在他的后背,后背立即变得淤青。

    这次苏方无法忍住,嘴角涌出一道鲜血。

    但他没有迟疑,继续用圆木撞击后背。

    一会,十次就过去了。

    他继续用双手拉动前方的锁链,又开始撞击胸膛。

    几个时辰之后,至少也有上百次的撞击,他的胸膛与后背都紫青,知道不能再持续下去,否则就不是伤到皮肉,而是内脏。

    马上进入药缸,身体快散架似的,好在水温可以化解疲劳,这种痛他也早已适应,尽量将身体放空。

    到了后半夜,苏方就已感受不到痛苦,身体失去了重量一般,但时不时还会涌来一阵阵刺痛。

    他还是睡着了,等他醒来时都不知道正午还是下午,他好好饱餐一顿,继续开始修行,依然用圆木撞击胸膛与后背。

    这种程度的修行,凡人根本受不了,恐怕几下就能被活活震死。

    但是苏方不是凡人,他之前达到了食气五重,拥有五重浪的惊人实力,那时他的肉身已达到超过一般成年人高度。

    加上几个月前,右手吸收了那诡异紫芒,身体神奇恢复了力量,他的身体才能再次超越凡人。

    但即便如此,如此逆天的古老炼体方式,对他而言还是如同在地狱之中煎熬。

    好在这种方式坚持一天,状态就更好一天,只要适应下来,任何痛苦也都会渐渐变得毫不重要。

    “小公子,你在吗?我们又按时间给你送东西来了!”

    数天之后。

    大概是快到正午,苏方依然在用圆木撞击身体,突然,祖祠大厅有人在吆喝。

    是马夫又如以前准天来送东西,穿上衣服,苏方就把大门打开,立即见到三名马夫在空地等待。

    苏方客气的颔首:“麻烦你们放在大殿!”

    马夫热情的回答:“不是问题,小公子一直这般照顾我们生意!”

    放下东西后,正要离开的马夫,突然来到苏方跟前:“小公子,你可知道你们苏家最近发生了祸事?”

    “祸事?我不清楚,麻烦大哥仔细说说!”

    苏家有祸事发生?

    他有一个多月没下山,根本不知道家族情况,再者苏家是天宗城大家族,怎么可能发生祸事。

    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当即道来:“听说是这样的,似乎是因为你们苏家与吴家两家在天门府修行的苗子,所引发出来的祸端,好像听说吴家一个苗子,被你们苏家在天门府给害了性命,吴家才向你们苏家讨个说话!”

    “那现在两家关系发展到何等地步?”

    “水火不容,在两家地盘上,时不时会有摩擦,但有陆家在明处主持大局,两大家族中应该斗不起来!”

    “这个能肯定?吴家的人可不能白死!”

    “吴家死了苗子,打击有多大?自然是要找苏家茬子的!”

    另外两名马夫也吆喝了几声。

    “小公子,我们就下山了,下个月我们会准时上来的!”马夫说完,几人就从墓地进入林子。

    “吴家苗子死了?这可是大事,一个苗子将来可能成为家族之中的顶梁柱,吴家必然不会放过我苏家?糟了,如果吴家闹事,那我爷爷?”

    苏方突然担心起爷爷来,事不宜迟,他穿上一套干净衣服,又将灶台的炭火熄灭,立即奔出了墓祠。

    只是半个时辰!

    他就回到了天宗城。

    “果然……”

    一回到苏家掌控的几条大街,在路口处,他就见到了苏家的人,三三两两在大街周围巡逻,而在另一方,时不时出现来自吴家的人。

    从这形势来看,果然是水火不容,感觉迟早要出大事。

    “苏方,你还到处乱跑?要是路上遇到了吴家,吃了亏的话,可没人招呼你!”

    待苏方回到苏家地盘,刚好遇到巡逻的苏家高手,他们自然认得苏方,也不客气,喝斥了苏方一番。

    这也是为苏方好,在这种形势下,任何微不足道的摩擦,都可以掀起两大家族的厮杀。

    在天宗城历史上,有太多家族因此而被灭族。

    药铺!

    苏方刚来到门口,就见到墙上有几处修补痕迹,立即整颗心悬了起来,进入药铺见到爷爷在为人看病,这才放心。

    等病人离开,苏方才急忙问道:“爷爷,你没事就好,这些是不是吴家人弄的?”

    “那几天吴家突然来闹事,沿街许多商铺都被他们给砸了,药铺还好,他们刚动手就被你伯父带人及时阻止!”爷爷一边收拾药材,一边轻叹。

    “现在两家如何处理?我看处处都是剑拔弩张!”

    “吴家整体实力与我们差不多,真打起来肯定是两败俱伤,吴家前两天有意向我们提出赔偿,似乎要我们一条街当做赔偿,或是五百亩地契!”

    “一条街?五百亩地契?狮子大开口!”

    苏家虽然是天宗城一方豪族。

    但也只掌控大小十几条街,吴家一开口就是一条街,这分明是要趁机夺了苏家的势。

    “方儿,我们与吴家这场矛盾,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化解的,以后还是待在墓园少些下山,等这场风波过去,你在回来!”

    爷爷语重心长的叮嘱,过后拿出几本药书:“这是我们苏家早几辈人辛辛苦苦留下来的医药宝典,你没事就多看看,爷爷知道你聪明,记性好,从小也喜欢跟药草打交道,去休息吧!”

    “好,我会好好看的!”

    不知怎么了。

    此时此刻,看着爷爷那满是皱纹的容颜,与字字都是关怀的慈祥目光,苏方突然有一种放弃练武,开始每天陪着爷爷研究医药的念头。

    他感受到来自爷爷满满的爱,这种爱的力量,令他忘记了一切,只有与陪伴在爷爷身边的念头。

    也许苏方真的长大了,这是第一次有这种感受。

    不!

    他突然又想到了族人,在背后议论的那些流言蜚语。

    尤其是关于父亲的,他不接受将来苏家出了大小事,都将罪名扣在父亲的头上,怨他将祖传神器丢失,导致苏家败落。

    他更加不能忍受因思念过度,郁郁而终的母亲。

    见到那衣冠冢,想到母亲还在那里等待着父亲的回归,他心如刀绞。

    “爷爷,以后我尽量少些下山,这些时候我没事就在药缸泡着,相信身子很快会痊愈的!”

    苏方应付了一句。

    而爷爷满心欢喜去忙碌了,而苏方想到自己去欺骗了最爱自己的人,心头不是滋味,阵阵酸楚。

    于是又拿了一些上好药材,悄悄地离开了药铺。

    当离开药铺没有几步,苏方就流下了眼泪。

    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不想辜负爷爷,多想好好陪着爷爷,将来做一个医师,一辈子都可以好好的生活。

    可他不能这样做啊,他忘不了冷冰冰独自躺在棺木里的母亲,她到闭眼那刻,嘴里念叨的就是父亲。

    长这么大,苏方没有这样痛哭过。

    离开天宗城那一刻,他拿出一把匕首,将左臂伸出,一刀接着一刀,在小手臂上划下三道伤口。

    鲜血咕咕地往外冒!

    三道血口看起来血花花的,而苏方却不觉得疼,因为他心痛远超过了伤口带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