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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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心玉闻言, 心口一跳:“爷,皇阿玛明言要对索额图动手了吗?”

    胤礽淡道:“皇阿玛让我同索额图保持距离,不要同他过从甚密。皇阿玛说,只要索额图肯收敛,他是不会要索额图性命的。”

    “他说, 从前我年纪小,需要索额图在朝中为我遮风挡雨, 现如今我长大了, 已不需要索额图为我遮风挡雨了, 那么,索额图就该知进退,就不该再同我这个皇太子有任何往来了。他也要功成身退, 不该再做这个位高权重的外戚权臣了。”

    石心玉闻言便觉心疼, 鹰王要强行剪除稚鹰羽翼,可曾想过稚鹰会痛?没有了羽翼翅膀的稚鹰, 又该如何继续于天空之上翱翔呢?稚鹰羽翼,于鹰王是眼中钉肉中刺需要拔除,可对于稚鹰来说,却是稚鹰不可分离的血肉啊!

    “皇阿玛不要索额图为爷遮风挡雨,那日后朝堂之上, 又该有谁来为爷遮风挡雨呢?日后若有风雨降至眼前, 难道要爷这个皇太子自己抵抗吗?”

    胤礽淡淡一笑:“你这话, 爷也问过皇阿玛。皇阿玛说, 有他在, 他会护着我的。”

    石心玉无言,鹰王都要剪除稚鹰羽翼了,这话,怎么能信?倘若有朝一日,鹰王的心变了呢?

    胤礽看向石心玉,目光幽深:“玉儿,鹰王这是嫌稚鹰成长的太快了。稚鹰还不到学飞的时候,可这对翅膀生的太大太好了,所以才要剪除掉。可鹰王,不会永远带着稚鹰飞的。”

    石心玉道:“那稚鹰要怎么办?”

    胤礽淡淡一笑:“稚鹰并非没有自保能力。纵然是鹰王,这羽翼也是不能说剪除就剪除的,稚鹰会想办法保护自己的羽翼,更会想办法生出新的羽翼的。羽翼丰硕的那一日,稚鹰也就不再是稚鹰了。”

    石心玉默然片刻,道:“臣妾明白了。只是稚鹰此后之路凶险,还望稚鹰善加珍重自身。”

    胤礽闻言就笑了,走到石心玉身前,将她轻轻抱入怀中,亲了亲她的额头,才在她耳边轻声道:“玉儿放心,爷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如何去做。玉儿安心便是。”

    他以稚鹰自比,但鹰就是鹰,他的心中,有着同鹰王一样的野/性与热望,他只是需要时间来继续成长和筹谋而已。

    夫妻二人静静拥抱片刻,二人心中因对话而起的风涌云动,又因这个温情脉脉的拥抱而渐趋平静了。

    不管朝堂上如何凶险,这日子总归还是要过下去的。

    夫妻二人相伴相守,再是凶险,心中亦有力量去共同面对。

    正在此时,府中管家前来奏事,胤礽仍旧揽着石心玉,让府中管家进来说话。

    “主子,汤大人府中缟素举哀了。”

    胤礽一惊:“什么意思!你是说,汤斌过世了?”

    管家点头道:“回主子,是这样的。就是不久之前的事儿。”

    胤礽的脸色忽而极难看,皱眉沉默许久,才冲着管家挥手道:“爷知道了,你下去吧。”

    石心玉担心道:“爷,您没事吧?”

    胤礽长出一口气,才恨声道:“先前我就吩咐管家暗中盯着汤府,我就怕汤斌出事,没想到过了几天,到底还是出事了!纳兰明珠,实在是可恶!可恨至极!”

    胤礽兀自骂了明珠一通,转头再去瞧石心玉,见她既担心又有些迷惑的眼神,便耐着性子与她解释道,“汤斌是爷出阁读书后的第一位师傅。汤斌年老不能胜任之后,便是张英来做爷的师傅。汤斌教爷读书时,明珠正当权,明珠恨汤斌及其属员不对他趋炎附势,明珠那时就曾陷害过他,只是那时候,皇阿玛器重汤斌,所以明珠不曾得逞。后来,明珠垮台,汤斌在不教爷读书后,便一直在朝中做官,如今明珠起复了,他岂有不挟私报复的呢?”

    “这些年汤斌久病缠身,不过是惦念皇阿玛和还想为百姓们多做些实事才未主动辞官的,如今,明珠连番动作之下,汤斌受到牵连,从内阁迁出,到了工部尚书的任上,因为明珠及其党羽屡进谗言,皇阿玛心中对汤斌极为不满,汤斌都是知道的,就为了这个,年老之人忧思惊惧之下,又岂会不出事?”

    “爷本有心维护汤斌,却怕因为爷的出面而愈加让皇阿玛迁怒于汤斌,只能先行隐忍,打算看看情况再说,却不想才几日功夫,汤斌熬不过去,竟没了,我是既痛心又觉寒心,悔之晚矣啊!”

    胤礽痛心的是师傅的离世;寒心的,是他皇阿玛的助纣为虐,让明珠挟私报复,致使一位心怀百姓的清流老臣就这么在党争之中冤死了。

    石心玉担心胤礽急怒攻心之下伤及自身,连忙扶着胤礽坐下,吩咐杏花春雨给他泡了宁神静心的热茶来,她则陪侍左右,柔声安慰胤礽,要他不要生气要他息怒,要他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石心玉一行说着,还一行用手轻抚胤礽脊背,试图帮助他顺气消解怒意。

    胤礽沉默半晌,饮了一杯热茶,待心中急痛缓解后,才同石心玉说起他与汤斌的旧事。

    “我曾同玉儿你提及的那位教我操琴一道两年的人,便是汤斌。汤斌性情高洁,为官清正,琴音即为心音,他的琴音比玉儿你自不同,你的琴音便如同你的为人一般,而他的琴音,便如同他的为人一般。只是因爷是皇太子,学业为重,汤斌不许爷过多操弄琴道,如今,这位于学习一道于操琴一道启蒙爷的老师,爷是再也见不到了啊!”

    胤礽眼角又见一点猩红,可见他心中对汤斌的痛惜,对明珠的恨,沉默片刻后,胤礽又道,“近日,明珠不但在皇阿玛面前攻讦索额图的党羽,还屡次在皇阿玛面前挟私报复,说汤斌的不是,外间传闻皇阿玛要将汤斌的家产全部充公并会降罪于汤府,这些话传到汤斌耳中,汤斌极惶恐不安,上疏请求致仕,却不被皇阿玛所允许,他又席藁待罪,及至皇阿玛将他迁任至工部尚书的圣旨到时,他还磕头流涕的请死,这样的逼迫,实在是令人愤恨!”

    石心玉心疼胤礽,劝他不要生气,更不要伤心愤怒,气大伤身,石心玉实在不愿意看见胤礽生气而伤了自己的身子,她陪胤礽坐着,听着胤礽说出心中愤懑,不时柔声相劝,小半个时辰后,胤礽的情绪才终于是稳定下来了。

    胤礽情绪稳定下来后,眼角猩红慢慢退去,他望向石心玉道:“玉儿,你方才所言不错,明珠敢如此做,汤斌落得如此下场,也是皇阿玛默许的。要想此时为汤斌讨回公道,只怕不容易,也还不能做,此事,我还需隐忍,以待来日了。不过,现下有些事情,比如去汤府致祭,爷还是要去做的。不但爷要去,索额图也要去。”

    石心玉闻言便蹙眉道:“皇阿玛那边,未必就不知道汤府出事了。且皇阿玛才嘱咐过爷,让也不要与索额图太过亲近了,若爷与索额图同去汤府致祭,叫皇阿玛知道了的话,岂不是公然与皇阿玛作对的意思么?到了那时,皇阿玛只怕会不高兴的,若真是那样,只怕对爷不利啊。”

    胤礽淡淡一笑:“玉儿不必忧心,爷不会在这样显眼的时候去。汤府才刚刚出事,想来这时候盯着汤府的人肯定不少的。而皇阿玛既然说了那句话,我自然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在今夜出入索额图府上。总要避过人前,暗中行事就好。”

    胤礽道,“再说了,皇阿玛只说了不要与索额图过分亲近,若是现下立刻连正常往来也断了的话,倒显得爷心虚了,所以,也不必做得太过,只要明面上少些来往,也就是了。”

    胤礽心中有打算,且还有事情要做,便让石心玉先回烟南园去歇息,不必管他了,他还要在正屋这边静心想一想接下来要如何做。

    石心玉见胤礽已然情绪稳定,可以平心静气的安静下来想事情了,她也就不担心了,嘱咐奴才们好好伺候胤礽,她便回烟南园去了。

    康熙过来一日,虽然府中井井有条没有出任何纰漏,但私底下府中众人还是忙了一日了,尚且还有些后续事情需要石心玉过问安排一下,且胤礽如今有事情要忙,她便更要稳住府中不能出事,只有府中安然如初,胤礽便可无后顾之忧了。

    何况今日府中还有九阿哥和四阿哥夫妻安置着,人多眼杂,不管胤礽今夜是否出府,石心玉都觉得,她还是应该让人将两处地方都给盯住了,免得节外生枝。

    *

    李元福按照胤礽的吩咐,趁夜跑了一趟三阿哥府上。

    三阿哥正同三福晋在一处,听说李元福是奉了皇太子之命来给他传话的,因他与三福晋感情极好,问清李元福所说不是政事后,便不叫三福晋回避,只叫李元福直说便是。

    三阿哥是想着,反正他福晋与太子妃的关系极好,皇太子的话,只要不涉及政事,他福晋也是可以一同听的。

    李元福便将胤礽叫他说的那些话都与三阿哥说了,还按照胤礽的吩咐将事情的原委也同三阿哥说了。

    三阿哥听完之后,脸色都吓白了。

    他忙站起来剖白真心:“臣弟同臣弟的额娘绝没有与皇太子作对的心思!臣弟同皇太子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也绝没有做戏的成分!臣弟是真心同皇太子相交,臣弟绝没有僭越之心!臣弟绝不敢也绝没有同大阿哥一样,想要顺着皇阿玛的心意,与大阿哥一起打压皇太子之意!”

    胤礽是皇太子,他正经打发李元福来问话,这叫太子训谕。

    虽说胤礽同三阿哥是兄弟,但也有君臣之分,一旦太子训谕亲临,三阿哥是必须要正经回话的。

    胤礽这些话问的怒意勃发,三阿哥战战兢兢受了惊吓也是必然之理。不但三阿哥被吓到了,就连三福晋也一样。

    在三阿哥站起来回话的时候,三福晋也站起来了,同吓白了脸色,陪着三阿哥站着,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等三阿哥说完之后,李元福才对三阿哥道:“阿哥福晋请安坐吧。太子爷只让奴才来问话,得了阿哥的回复,奴才就要回去复命了。”

    三阿哥正心神不宁呢,哪能让李元福就这样走呢?

    他客气礼貌的人将拦住,小心翼翼的问道:“李公公,是不是有人在皇太子面前说了我的不是啊?”

    李元福笑道:“阿哥多想了。并没有在太子爷面前说阿哥的不是,太子爷对阿哥生气,实是奴才方才所说的那两件事情,至于别的,就没有了。阿哥的回复,奴才自会带给太子爷,但阿哥想要自证清白,想要太子爷重新信任阿哥,阿哥还得自己做些事情才是啊。”

    李元福这话,也算是对三阿哥的提点了,三阿哥心中有数,点头称是后,便让人好生送李元福出府了。

    这边厢,屋里重新只剩下三阿哥和三福晋时,这屋中的气氛,就不如之前安宁祥和了。

    三阿哥有点焦躁,但也因为李元福的这番话,而想通了一些事情。

    “我一直都不明白皇阿玛为什么会突然起复明珠,又为什么会突然抬举大阿哥打压皇太子,但即便不明白,我还是知道皇阿玛起了压制皇太子的心思,所以那日才会让你去给太子妃传话,让皇太子小心应付,如今看来,我倒真的是成了个笑话了!皇阿玛有此举措,竟然是我的亲额娘在其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若非额娘去皇阿玛跟前说破太子妃救治胤禨的事情,想必皇阿玛不会突然起复明珠,不会突然抬举大阿哥的!”

    “太子想必是早就知道了此事内情,只是一直隐忍未发,今次发作,定是因为见到皇阿玛先去了大阿哥和我的府上,抬举了我们而压制了他,皇太子对我生了怒意,这才让李元福来我这里问话的!”

    三福晋闻言道:“爷,难道就因为额娘的这些话,皇阿玛就因此对皇太子生了嫌隙,立时就做出这些举措了吗?皇阿玛对皇太子十分宠爱,额娘的这些话,难道就有这么大的分量,能让皇阿玛起了压制皇太子的心思吗?”

    三阿哥闻言沉吟,片刻后道:“从表面来看,事情确实是这样的。可听你所说,似乎这其中还另有内情。其实,我也时常看不懂,更看不透皇阿玛的心思,若照你所言,额娘的话确实没有那么大的力量让皇阿玛生出压制皇太子的心思,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额娘的话,确实给了皇阿玛一个压制太子的契机。难不成,皇阿玛早有了想要压制皇太子的心思么?”

    这话一出,三阿哥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忽而不敢深想康熙的心思,觉得若继续深想下去,结果会非常的可怕。

    于是,三阿哥换了个思路:“在额娘说了那些话之后,皇阿玛顺势解了惠妃的禁足,言惠妃禁足期间表现良好,又因大福晋有了身孕,皇阿玛依旧还让惠妃管理宫中事务,从这点可看出是抬举大阿哥必要之举,但这其中未必就没有压制额娘的意思。皇阿玛,应当是不喜欢额娘去说破那些事情的。”

    三福晋先前也被三阿哥的猜测吓了一跳,幸而三阿哥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也就不跟着心惊肉跳了。

    三阿哥换了思路,三福晋倒有些担心荣妃了。

    “爷,额娘在皇阿玛面前说了太子爷的不是,皇阿玛因此而不喜,会不会影响额娘在宫中的地位和皇阿玛对额娘的观感啊?”

    三福晋道,“额娘一向温柔贤淑,从不论人是非,也不论人长短,怎么会特意去皇阿玛跟前说太子爷的不是呢?爷,您说,额娘会不会是遭人利用了?”

    三阿哥闻言,点头道:“我也对额娘为何这般做的原因十分好奇。按额娘的性子,纵然这么些年在宫中不争不抢,但也不会轻易被人利用的,我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内情尚未知晓。”

    三福晋道:“要不然,妾身替爷进宫,去额娘宫中问一问?”

    三阿哥轻轻摇头:“若是别的事,你若去了,只怕还是能问出来的。可这件事牵涉到皇太子,还是我明日亲自进宫去额娘跟前问一问吧。对我,额娘应该是不会隐瞒的。”

    “且我如今就只这两样事情最为重要。在额娘跟前问清缘由后,我还要想办法在皇太子面前自证清白。这顺着皇阿玛心意打压皇太子的事情,我是不能做也做不来的。我也不能搀和到大阿哥与皇太子的争斗中去。所以,我与皇太子之间的关系,不能变。就是这一点,我也得与额娘说清楚,不能再让额娘乱来了。纵然我与额娘的心不同,此番,我也得让额娘与我一条心才是!”

    三福晋知道事关重大,也就不再坚持,任由三阿哥自去安排。

    三阿哥言罢,还嘱咐三福晋道:“皇太子既然恼了我,想必太子妃也是清楚的,你与太子妃的交往不要中断,你便有空就去看望看望太子妃,探探她的口风也好。本来这一段时日忙着搬家,你就少去见太子妃了。如今既然安顿好了,还是继续保持联系的好。咱们同大阿哥关系不近,大福晋那边你受了几年委屈,我也不愿你再受委屈了,太子妃性情温厚,又喜欢你的陪伴,咱们,只能继续走太子妃这条路了。”

    三福晋道:“妾身明白,爷放心。妾身过两日,会去太子府探望太子妃的。”

    三阿哥心中主意既定,但乍逢此事,不免依旧心事重重,便是后来睡了,倒也睡得不怎么安稳,心里老是想着这些事情。

    其实,今夜难眠的,又何止三阿哥一人呢?

    胤礽一直没有歇息,他在正屋静心,李元福回来向他复命,将三阿哥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胤礽听了,胤礽听罢也只是冷笑。

    “话谁都会说,但看他怎么去做吧!这事就先这样,你派人盯着三阿哥府上,但凡三阿哥做了什么去了哪里,不管有了什么动向,都要派人来告诉爷!另外,如若三阿哥进宫找荣妃,告诉咱们放在宫里的钉子也要盯紧了他们那边,看看三阿哥和荣妃接下来会如何做,但凡有动静,还是要第一时间告诉爷,明白吗?”

    胤礽在毓庆宫住了二十年,从前也就罢了,但近些年,也是暗中培养了一批势力的。

    其实这些人都是宫中各处的奴才,或明或暗的投靠了胤礽,说是要为皇太子效忠。

    胤礽不管这些小事,一概都交给李元福去处理,由李元福去筛选,看看哪些人能用的,就收归过来,由李元福暗中调派。

    虽然这些人,都不是宫里各位主子的心腹之人,但因为人分布在各处,要想盯紧宫里这些人的行踪,还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李元福应后,胤礽也就不再管三阿哥之事了,他又吩咐李元福道:“爷现下去前院休息,熄灯之后,爷歇两个时辰,约莫到了后半夜两点钟的时候,你记得叫醒爷。爷要出门一趟。记住,不要惊动了府上任何人,这次出门,爷要悄悄的,只你跟随就行。”

    胤礽想过了,汤斌是他的开蒙老师,对他的意义非比寻常,今夜若不去致祭,他心头难安,更觉得对不起汤斌。

    所以,胤礽决意就在后半夜前去汤府致祭,那时,整个京城都还在睡梦之中,且正是睡得最憨熟的时候,他此时出门,最不易被人发现。

    且去汤府致祭之前,他要先去一趟索府,将索额图一并带上,再前去汤府致祭。

    汤斌还有四个儿子,皇阿玛既然让汤斌如此寥落离世,寒了汤家人的心,那么,就让他这个皇太子将汤家人的心给收拢过来吧!

    汤斌的四个儿子极其出色,皇太子亲临致祭,这番施恩,汤斌的四个儿子,不会不明白的。

    将来,汤斌的四个儿子,于他必大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