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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章 最后一辆末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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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不敢,如果今晚没事,你这个不学无术的神棍,就立刻离开京都市!”粟小艳嘟着小嘴说道。

    我心里想着,今天晚上,她看到一个车上,鬼司机开车,乘客都是脚不着地的鬼魂,看她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过激。

    粟小艳走后,我开始检查这个四方院子,主要是院子,与苏老爷子的卧房。

    按照当日宴会摄像的画面,我顺着老爷子目光,一直寻到了一个那个黑暗角落,这里靠墙底下,有一条排水沟,雨水暗渠。

    整个院子有人打扫很多次,灰尘都不见,没有寻到奇怪的物品,然后到老爷子的卧房,这里自从宴会后,一直锁闭房门,一切都没有擅动,走进当中,除了点点凉意,我还嗅到一点臭味,像是一块猪肉,微微腐烂的怪味。

    味道不是很重,一般人很难觉察。

    我问身后的粟志年,“宴会后,老爷子都点有什么菜肴,叫送进这个房间!”

    粟志年想了一下,说着,“老爷子点的东西,都是很老的一些野战食品,炒面炒米、烤土豆、煮玉米粒,没有要一样比较丰盛的菜肴!”

    我疑惑问道,“难道堂堂一个粟家,用这些杂粮待客,你们两兄弟不觉得奇怪吗?”

    粟志年无奈回答,“老爷子说他的旧友,啃不动那些牛羊肉,吃不惯虾鱼,就喜欢老革命时候的粮食,老爷子的脾气,说一不二,谁也不敢反驳……”

    我心中奇怪,把自己想到的说了出来,“我有一个怀疑,老爷子的旧友,很可能已经是一个死人,只有鬼魂,才会对当年死前的情景,带着很深的执念,你刚才不是说了吗?送进去的食物,没有一样动过筷子,那就有可能,鬼魂只吸食食物中的阴气!”

    每一种食材,也分阴阳气,就是中医界中常说的寒气食材与上火食材。

    每一户人家,在祭拜祖先时,都会摆上很多丰富的熟食,意思是先给祖宗吃好喝好,当仪式过后,也会把熟食端上餐桌食用。

    祖宗有灵的话,会把熟食当中的阴气吸收,人们再吃这些剩下的食物,对身体很有好处,阳气食材,本身就是人很需要补充的。

    听了我的话,粟志显得很惊讶,“邱兄弟,那老人来时,可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听一些道士说,鬼魂都是脚不沾地的,你会不会看错了?”

    我回道,“但愿他是个活生生的人。”

    没有什么发现,粟志年带我离开四合院子,赶到粟家子孙真正住的地方,粟志军不在这里,应该是去医院那边,吃过晚饭,粟小艳也赶回了这里。

    “神棍青年,什么时候出发啊?”粟小艳还是一副愤懑的神色,看得出,她对我们灵异这一行,从心底开始排斥。

    我摇摇头回道,“我们做最后一辆末班车!”

    “故弄玄虚,本小姐就看不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整天穿个黄袍,舞一把桃木剑,在那神神叨叨,说是做法,其实就是骗百姓钱财!”

    我无力反驳道,“世界上,你看不到的,不证明不存在,人类有很多的未解之谜,你能说那些都是虚幻的吗?”

    粟小艳轻哼一声,扶了扶眼睛,“我就觉得,脚不沾地的东西,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吊着威压的演员,一种是可以天上飞的!”

    粟家的一些人,看着我们斗嘴,对于我说的话,他们选择在一旁低低议论,毕竟神鬼的事情,自古就有很多怪异的传说,可信可不信。

    我看了看手表,才八点半,就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思考今天见到的一切,想着怎么治疗粟老爷子。

    时间过得很快,一小觉醒来,已经十一点,我敲了敲粟小艳的房门,喊着叫她出去了。

    粟小艳很快走出来,睡眼朦胧,我叫她洗一把脸,养好精神出发。

    往外面走去,粟志年不反对,这年头,在京都市这种地方,治安还是很好的,何况是粟家的人,没有人敢胡来滋事,就嘱咐我看好小丫头。

    出了门口,现在是立秋,已经有凉意,街道上,车来车往,人声嘈杂,夜晚的京都市,好像更加热闹。

    我带着粟小艳,一直沿着街道走,大约四公里,我们走进一条比较安静的街道,这里的路灯,隔着七八十米才有一个。

    我在寻找一个,可以上鬼班车的地点。

    粟小艳却不耐烦了,“我说要走到什么时候,今天本小姐跑了半圈京都市,人都累死了,还要跟你这神棍出来,真是倒霉!”

    在我们前方,有一颗很茂密的树木,延伸出的枝叶,挡住了路边灯光,使得底下是一片漆暗。

    “我们就在那里吧!”说着我在前面走了过去,站在黑暗的树影下,街道旁,偶尔有一辆车经过,都是上晚班的人回家。

    我手指流离两道阴阳气,打向隔离几十米的路灯,“嘭”的一声轻响,灯毁光暗,周围一百米内,突然变成一片黯淡。

    粟小艳脚一跳,望着周围漆黑的路面,对我喊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路灯说坏就坏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笑了一声,“靓女,你看我这个神棍,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人就是这样,对看不到的黑暗,总觉得有莫名的潜在危险,粟小艳的呼吸,已经有点急促,看得出她心态乱了不少。

    突然间,一道刺眼的光亮,从远处映射过来,照亮了这一片地方。

    一辆公交车,由远到近,我对它招了招手,车辆停下,我对粟小艳喊道,“上车了,怎么不敢了?”

    粟小艳观察了好一会,随着我上来,这个是空调车,车里气温很低,刚走进来,让人全身鸡皮疙瘩。

    我投好钱币,其实是一张地府通用的鬼钱,在杂货商店都有卖,在我投下去的瞬间,冥币烧成灰烬,飘出来一张真正阴间通用的冥币。

    这一切,粟小艳没有看得出。

    往车厢里面走去,车里已经有十多个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没有人说一句话,都望着窗外发呆。

    我带着粟小艳,走到车子最后一排位置,坐下后,粟小艳看了看四周,又望去窗外,没有感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就对我小声说道,“三更半夜的,你这神棍,就让我陪你逛一圈?”

    我点点头,“第一次来京都市,怕迷路,有你的话安全一点!”

    粟小艳听完不理会我,靠在位置上,望着窗外的风景。

    车子继续行驶,偶尔有一两个人上来,每一个上来的人,都不经意往我们这边,看上一眼,目光中还带着不善。

    咚咚……

    在粟小艳前面的一个女人,手上带的一颗东西掉落地上,是一盒给小孩子玩的波珠,每一刻波珠五颜六色,十分好看。

    珠子四处滚地,车子里的人,却没有人帮手,那个女人只好弯下腰,一个个拾起。

    “这些人都什么素质啊?不肯伸一下援手?”粟小艳咕哝一句,离开座位,蹲坐在中间车道,帮助那个女人,捡拾散落的东西。

    “谢谢你!这是买给我小孩的,他三岁了,长得很可爱,一直吵着要这套款式的玩具,”女人对粟小艳客气说了一句,语气柔柔弱弱,让人怜惜。

    粟小艳回答道,“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不像某些人,”

    说这时候,粟小艳狠狠看了我一眼,那个女人,也望向我这边,我的目光一对上她,女人一个惊颤,露出害怕,转过目光就看向窗外。

    我身怀道行,这些时日,抹灭了不少阴魂野鬼,身上自然带有一种气息,会让小白鬼畏惧。

    “你吓到人家了!”粟小艳走回座位,对我有很大意见。

    我回答道,“你就不怕被人家吓到?”

    粟小艳哼哼一声,用鄙视我的神色道,“不学无术的神棍,社会主义就该好好管教你们这些人!”

    我咬破食指手指,指尖一滴血珠,一下子摁在粟小艳的额头,粟小艳一把挑开我的手,刚想大声骂人,就被我一个“嘘声”的动作禁住了,我摇摇头,示意她看一看车里的情况。

    粟小艳的目光,开始看车里的十多个人,我再次做出示意,“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记住了,否则我们会有大祸!现在,你低下头,看一下他们的座位底下!”

    粟小艳真的弯下腰,从座位下面望去,这一看,她浑身寒毛竖起,双手捂住嘴巴,身体一颤一颤在发抖着,猛的起身,一头扎进我怀里。

    “座位底下空荡荡的,都没有脚,我真的见鬼了!”粟小艳发着哭泣声,一遍遍小声重复着。

    我回了一句,“人鬼永隔,你不冒犯鬼,鬼就不会来害你!”

    粟小艳抽搐了几分钟,才慢慢坐起身,突然间,公车一个急刹,有一个把头颅探出外边的老人,“咔嚓”一声,当她的脖子转回车里,脖子上,空荡荡的,那颗头颅不见了影子。

    一具身体上,没有了头颅,让人心惊胆颤。

    “臭司机,还不停车,你急刹车,把我的头颅都弄丢了,我要下去捡回来,今天真晦气,这种事都被我遇着了!”没有头的老人,腹部一缩一张,发出一个老阿婆的沙哑声音。

    车子停下,年轻司机转过头望后边,连忙道歉道,“阿婆,真是不好意思,你去找回自己的头,我们车子会一直等你的!”

    “让她自己去找头?”粟小艳一对手,死死捂住脸庞,胸腹一阵阵,大气也不敢喘。

    车门打开,没有头颅的阿婆,盲人摸象,慢吞吞走下车子,这阿婆的姿势很奇怪,在铁轨滑行一样,根本不是一步一步走的,她的下半身,淡淡虚虚,在我们两人看来,老阿婆的身体,就像是飘出去。

    车子停下来,外边很昏暗,看不出这是哪一个京都市片区。

    粟小艳目睹了这一切,她的脸上,由白变红,再由红变白,喉咙里,已经有东西在翻滚,人处在害怕畏惧,也呕吐不出。

    她的眼睛,直直望着,不动一分眉毛,僵化在座位上。

    刚上车时,粟小艳被这里的阴气,鬼遮掩,所以看不到真正的鬼物,我的一滴血珠,帮她开启潜意识,让她可以真切的看到这一切。

    两分钟后,那个老阿婆,已经安好了头颅,还是慢吞吞的走上车,回到座位,车辆继续行驶,速度不快,可是经过的地方,外边都是昏暗一片,不见一个路灯,就连那些灯火辉煌的大酒店,也看不到一座。

    我怕粟小艳被吓死,赶紧一直命气打出,让她陷入深度睡眠。

    半个小时候,终点到了,我叫醒了粟小艳,“快点,我们要下车了!”

    粟小艳醒来,却看到更恐怖的情形,车里的人,陆续下车,从最后排座位望去,那些人,真的脚不沾地,每一个都悬浮着身子,横飘着下车。

    更让粟小艳要突发心脏病的,是她身前的女人,站起身时,在她的手上,还拖着一堆,很像肠子的内脏,从粟小艳的位置,可以看得到,那些内脏,就是从女人的腹部流出来的。

    一个女人,手里抱着自己的肠子内脏,粟小艳身子一阵剧烈的抖擞,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我面无表情,踢了一脚粟小艳,“快下车了,难道你还想在上面过夜!”

    就这样,我们尾随在女人的身后,下了这个最晚的夜班车。

    脚一落地,刚才还拥拥挤挤的人,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粟小艳几乎是跳了起来,双手搂住我的手臂,指甲都陷入我的肉里了,“他们,他们都去哪里了?”

    我不意味道,“他们肯定都回家了?”

    “回家?那这是哪里?”粟小艳的双脚,彻底发软,靠着我搀扶,才没有躺地上。

    我回答到,“泉安公墓!安葬死人的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