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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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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在一瞬间凝滞, 突然失去任何声息, 隐隐的竟漫起寒流。

    这突兀的变化引得陈队敏觉地寻了过去,便见身边的人注视着手机, 极薄的唇线微微一咧。

    只是一笑,陈队顿觉头皮生麻。

    纵使经历过再凶险的案件, 都不及这会让他发怵,明明前一秒人还挺正常的,愣怔地看着他放下手机, 步伐平静地离开, 再看聆讯室内,那壮汉已经急得脸红脖子粗, 抬手抹了抹额上的汗, 陈队心中稍定,叹了一口气。

    一组的人正深入调查这个卖海货的摊主,据他提供的线索,说是今天凌晨三点在店门口瞧见的面包车, 车门敞着,钥匙也没拔,他又有一批货要去码头进, 平时都是开三轮, 这回图个方便直接用了。

    这期间,跟嫌疑人没有任何交流过程。

    陈队遗憾地回到办公室, 路上瞧见梁晏深在座位上认认真真地看着资料, 正是从杨州传真来的那份, 许久,忽见他起身,迎面说道:“走,去你办公室谈。”

    这就是有情况了!

    密闭的办公室,玻璃门隔绝了外面忙碌的噪音,陈队迫不及待地落座,搓了搓手,对面的人却沉稳地拽过椅背坐下,黑眸一抬,说道:“死者吴琪的情况我们都知道,非本地人士,以前住在青阳村的福利院,八岁时被养父母接走,精神上有些问题,以至于今年一年内因为暴力纠纷被辞退四次。”

    “当年徐婉被杀,警方发现了一双染血的毛线手套,属于徐婉的数学老师。”

    但在当时,这位数学老师因为生病正在家中休息,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据,那双手套也是案发前两天丢失的,除了有她的痕迹,手套边缘还有另外一种擦蹭痕——

    因为凶手是戴着两层手套作的案。

    在‘他’去脱外面老师的那只手套时,自己的手套不可避免蹭到了血,于是在老师的手套上留下了几道擦痕,这些陈队都知道。

    接着,他说出下一句:“徐婉是被吴琪杀害的。”

    陈队呼吸一屏,之前大家都怀疑过这点,但是太过匪夷所思,单看第二桩命案,吴琪身上布满了划刺伤,以及约束伤,大大小小的淤青,显示她曾被绑起来受过一段时间的虐打,之后经历了徐婉被害的全部过程,这要么是连环杀人,凶手的手法在升级,要么是凶手确定吴琪害了徐婉,或许是目睹到了,于是复仇。

    此刻听他这么笃定,心下还是控制不住骇然,七年前的吴琪,也只是个孩子啊。

    雨还未停,有沙沙的声音,阴翳的天光笼在室内微暗,他的眉宇森然醒目,“至于凶手为什么选在七年后报复——那是‘他’错过了徐婉的头七。”说着,拿起文件,将印有酒窝女孩的照片呈给他看。

    “徐婉的发小,七年前,案发的第二天,全家搬去了杨州,虽然,能搬动吴琪尸体的人不可能是一个年轻女性,但多少跟她有关系。”

    陈队赞同,跟案件有关那便刻不容缓:“我会让人盯着她。”见他这就起身要走,想起聆讯室外的那一笑,一时脱口问:“那你现在去哪?”

    梁晏深闻声站定。

    窗外高茂的槭树罩在雨雾里,不及他站得笔挺。

    雨水敲打得枝叶摇摆,簌簌的在静室里扩开,他侧过身扫了一眼,丢下一句:“去农贸市场。”就推门出去。

    身后的门合上晃了晃,走了两步,他眸底终究暴怒地彻底迸裂。

    笙笙……

    雨声不断。

    窗帘厚重地拢着,整个被褥裹在身上形成一团,她还是觉得冷,蜷得紧紧的,如同害冷的小兽,长睫一垂,把小脸往被子里蹭了蹭,拿起手机。

    已经中午十二点多钟了。

    呼出一口热气,熏得水眸里清澈欲流,泛起淡淡的红,酸的索性闭上了眼。

    不知什么时候,风震着窗子窸窣的响,胸口的酸涩熬了又熬,滚烫的烧着,一遍一遍地看着时间,当门外终于传来动静,她惊了下,又听见门锁打开,那熟悉的步声越来越近,气的拽过旁边的枕头扔过去!

    艾笙这一动,牵着被子掀开,只着单衣的上身露了出来,虽然有暖气,却还是十分的冷,但她顾不得,恶狠狠地瞪着床边的男人。

    软枕被轻易挡下。

    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把饭盒放下,垂眸看过来,当噬人的眸光触及她露在外面的身体,艾笙本能地一抖,终于看清楚他,赫然穿的是警服,满满的怒火在胸口一鲠,接着肩膀忽沉,呆呆地被塞进被子里,高大的身躯随之重重压来,形成庞然的禁锢。

    床原本就不大,她被囚在被窝里,在他的身下被按得死死,顶着逼仄的窒息感,直视着那双眼,因抽紧的脸肌愈加的狠厉,慑着令人胆寒的猩狂,一寸又一寸地扭曲,指腹摩挲上来,骤然掐得两颊生疼,“真的想离开我,嗯?”

    声线因为怒意显得磁沉。

    没来由的,艾笙感到慌张,莫名的还有些虚,努力硬气:“没错!”说着,却被他领间警徽折出的寒光吸引住,无知觉地瞥了眼,瞧着他身上的制服整整挺挺,每一颗系紧的银扣,衬着整个人凌冽的好看。

    但随之想起他刚说的话,心里的小火苗噌的又冒出了头。

    他总是这样。

    占有欲强势的可怕,一直没变,软禁了她还觉得没错。

    等她的目光不舍的游回去,他眉目间已经安静不少,陷入某种思绪里,渐渐明亮,薄唇就压下来,轻轻地蹭,含着几不可微的笑意:“真的想离开我?”

    分明是笃定她不想,艾笙气的把头一扭,刚要答,唇角猛地一痛:“呜!”

    心头的火气轰地炸开,激烈地挣扎起来,周围的禁锢便收紧,压迫着逐渐连空气也呼吸不到了。

    意识到她鼻息越来越急促,男人才微微放松,叼着她轻颤的唇,拽开被子挤进来,炙热的大掌自然地密贴上平坦小腹,感触着凝脂的细嫩,柔软温暖,目光里的偏执染得浓烈,疯狂地挤到她舌根汲取。

    艾笙快气炸了!

    小嘴被撑的闭不上,深处里延伸的酸麻蔓延到齿颊,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忍不住抗拒地再推了推,哼出一声,身上的人置若罔闻,反而解起衣扣,利索的几下便将外套甩到旁边,制服衬衫半敞,隔着迷蒙的潮意,怔怔的看着那强硕的身躯上肌肉深邃,往下衣衫间可见贲实的腹肌,以及埋进深处的人鱼线,而皮带没解,生猛中夹带着一种勾人的禁欲,扑面撞来,撞得她的小心肝一跳。

    眼睁睁地瞪着他伸手拽住自己,按到那片胸口上,上面还有清晰的咬痕。

    是她的。

    脑子里轰地一下爆开热气,惹得小脸通红。

    艾笙张了张嘴,属于他的高热体温迫近,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阵天旋地转,眨眼两人变换了上下位置,他又扯上棉被埋到她的后颈,见宝贝还在发呆,怯怯地按着手下的胸膛,疼宠膨胀满溢,含住面前微张的红唇,手上变得不老实。

    她簌簌地颤抖着,热潮苏醒似一波一波地绵延,甚至比昨晚更剧烈,在血液里升腾,舒服又害怕的抽息,她颤栗着蜷起自己,忿忿的叫,“梁晏深,你能不能起来先……”

    正事都还没谈。

    嘴唇又一疼,被他用力地磨了磨,自那喉结滚出的声调格外的沉,很是压抑,“再喊一次试试。”

    “……”

    艾笙不情不愿的咕哝:“阿晏……”

    于是捧住他的脸,捧在手心里一字一字:“我知道,你就想逼我辞职,可是你也要讲讲道理,我们公司的合同规定,在没有犯错误之前,正常辞职的程序是要提前一个月上交辞职申请,让他们有时间聘到能交接工作的人。”

    她的声音很轻,如她的人一样,清软动人,透着幽幽的奶香,几缕长发披散着淌过肩膀,此时懒洋洋的趴在他身上,念得很认真。

    梁晏深任由她捧着脸,沉湛的目光盯着那张不断开合的细唇,彻底安静,只握住女孩腰肢的手在缓慢摩挲。

    艾笙说了一通,兀自总结:“所以,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还有,你这次二话不说就软禁我——”发现他眸底簇着暗火,深凝着她的倒影,艾笙眉一挑,额头相贴,神色里全是控诉,糯糯地蹭来蹭去:“我很生气,要你道歉,你得保证以后都不能这么做了。”

    这就是他们吵架后的解决方式。

    他太强硬,要他做到妥协,只有她适时的撒娇。

    但这一次,梁晏深目光一闪,伸进她头发里拢着发丝绕到耳后,没有任何回寰的余地:“那这个月工资就不要了,你辞职了以后,我可以让你去找工作。”

    “梁晏——”她是真恼了,忽见他黑眸看过来,到了嘴边的“深”字吓得生生咽下,憋闷着这口气,脸上写满不甘心,身体挪动了一下,要下去,刚一动瞬间被搂回原位,触上他鼻梁,他脸色阴寒,贴着嘴唇咬字:“笙笙。”

    艾笙更没好脾气:“我不舒服!腰疼,腿疼,到处都不舒服!”

    话音落下,空气静默了一瞬,便有热唇轻轻地印上眼皮,游移到唇线上,随着兜揉的动作,引着敏感无法阻止地绽出一股电流,酥酥地弥漫,令她紧咬的牙关终是一松,转瞬被侵满。

    梁晏深微搐着,紧紧地拗着她脆弱的脊骨,用鼻梁轻柔地磨,艾笙犹在赌气中,不高兴地抵着他往后推,教他眼色一沉,扶牢了小脸加大力道啃噬,指腹直捻进她最脆弱的温暖里,吞去堵在唇齿间的呼声,那两只小手便胡乱地抓上来,到处捶打。

    阵阵的快慰自他指尖引出骇浪席卷,不知不觉,思维成了一片迷蒙,依稀隔着水雾般。

    她彻底没了反抗的力气。

    交缠的舌逐渐酥绵,浅浅离开时牵起晶亮的水丝,然后他全部吃去,再去舔她唇边的水渍,望着宝贝面颊红润在小口小口地喘,别提有多乖,心底极点的渴念吸足了甘霖,温软而饱满,爱不释手地用唇四处烙印:“乖,以后不准再说那些话气我,知不知道?”

    “嗯……”

    语气似乎还委屈的很。

    梁晏深抬起头,起身将她平放在身下,坐到床沿,双手则在被褥下从那小肩膀开始按摩。

    以前也给她按摩过,早就清楚该用什么力道,能恰到好处地减少酸软的同时还能让她舒服,就揉了一下,女孩便软化地伸展四肢,软软地不肯动了。

    “下午,你去公司问下辞职的事情。”

    “嗯?”艾笙还以为听错了,趴在那奇怪地转过头,“那你不担心温钰找我啦?”

    他垂眸,继续按摩,腰部和两双腿细细按全,好久才捞起她困进怀里,拿过一边的毛衣迅速给她套上,扯下衣摆,过来亲了口,定定地紧盯着她,指尖细致地抚过透粉的面庞,唇角淡咧,浮着倨傲森然的寒笑。

    “除非他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