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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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礼成显然也是没有料到这样的状况, 一时怔在原地, 呆呆地望着她。
不一会儿他反应过来, 同样红着脸退后半步，不好意思道：“……我、我不知道是你。”
姜湉不理他, 依旧保持着蒙住双眼的动作, 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突然耍了流氓的陆太子爷觉得十分害羞, 条件反射地将门一把关上。缓了口气, 又立马发觉不对, 哪儿能把人给关在门外呢。
于是他又重新打开门，小幅度遮住自己半边身子，压低声音说：“那个……你要不先进来吧。”
姜·羞羞脸·湉摇头，不为所动：“不要。”
陆礼成又耐心道：“你先进来坐, 外面凉。”接着顿了下，低眉看了眼自己半/裸的身子, 忙补充下半句，“……我上楼换个衣服, 很快就好。”
话毕不等姜湉说出拒绝, 一转身, 噔噔噔跑上楼去了。
耳边突然安静下来, 姜湉停顿一秒, 手指微微打开，从指缝里瞧了瞧屋内的状况——没有人影。
看来是真的上楼穿衣服去了吧。
她犹豫着把手放下来, 在门外磨蹭了一小会儿, 小心地挪着步子进门。
刚关上门, 陆礼成也恰巧穿好衣服，慢悠悠地从楼上踱下来。
一高一低的位置，两人对视一眼，双双不好意思地错开视线。
“那个……”
陆礼成穿着一件纯白的T恤，一边的短袖被他翻折几下吊在肩膀上，露出胳膊大片肌肉线条柔和优美的部分。他清清爽爽地站在那儿，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极具少年感。
姜湉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就看到他抬手摸了摸耳朵，浅声说：“你……先进来坐吧。”
她忙移开视线，小声道：“不了。我拿了手串就走。”
正打算从短裤口袋里取出手串的陆礼成闻言一顿，皱了皱眉，重新把东西放回口袋，撒谎说：“还在楼上呢，我忘记带下来了。”
姜湉不甚在意：“那我在这里等你。”
“你就不能……”陆礼成话说一半，门铃突然又响了。
安静站在门前的姜湉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跳，浑身轻微地一抖，下意识往前走了半步。
这次肯定是外卖没错了。陆礼成迈开长腿，几步走到姜湉身边。
见她似乎受到惊吓，陆礼成出于本能地抬起手，温热的掌心盖在她发顶，轻柔地摸了摸，宽慰道：“是外卖。”
被他像是摸小狗一样摸了脑袋的姜湉大脑迅速死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直到陆礼成开门取了外卖又重新回到客厅坐下的时候，她还是保持着那个愣住的姿势，站在门前，浑身僵硬。
陆礼成自顾自地拆开外卖包装，抬眉看了她一眼，还是那句老话：“进来吧。”
大脑暂时宣布休息的姜湉这次没有出口拒绝，她浑浑噩噩地点了头，身体不受控制地脱了鞋子，穿着毛线袜走进去。
“啊对……”陆礼成注意到她无所适从的双脚，忙站起身说，“我找双拖鞋给你。”
姜湉懵懵的，听他说话，又自觉站定。
陆礼成蹲在门前的鞋柜翻了半天，除了阿姨的一双自带拖鞋外，实在是找不出第二双女士拖鞋。
而陆妈妈的那双，也因为不经常来访，不知道被阿姨收到哪里去了。
陆礼成思考了几秒，回头询问姜湉的意思：“那个……我家里没有女生穿的拖鞋，你不介意的话，穿我的怎么样？”
反正都是拖鞋嘛。
姜湉点点头，表示没关系。
陆礼成还以为她点头是介意的意思，手里捏着一双价值不菲的拖鞋，语气瞬间有些馁了：“……介意啊？”
“啊？”姜湉回了回神，立马摇头说，“不介意。”
说完怕他不相信，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可以穿。”
接收到同意讯号的陆太子爷心情不错，拎着一双拖鞋走到她面前，想都没想就屈膝蹲下来，说：“来，穿上吧。”
他把一双精致好看的男士拖鞋摆在她面前，仰头眨了眨漂亮的眼睛。
姜湉再次昏迷于他帅气的皮囊一秒，顿了下，忙垂头穿上拖鞋。
陆礼成站起身，低眉看了眼套在他宽大鞋子上的一双小脚，想了想，不解道：“夏天你还穿着毛线袜子啊？”
姜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小声解释说：“就、就是脚底有些怕凉。”
女孩子果然是娇弱的花朵。
陆礼成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果然男女不同，像我就很热——”
咳……
话说一半，陆太子爷突然意识到什么，讪讪地转移话题说：“过来坐吧。”
怎么回事今天……
一不留神就耍流氓。
果然还是平时和顾天恒、陈逸飞那群没谱的人待在一处的时间太多了吧，弄得他好好的一个纯洁王子人设，生生歪曲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先拉黑一个月，冷静冷静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陆礼成轻车熟路地在地毯上盘腿坐下，一边继续拆外卖的包装盒，一边抬头问姜湉：“你晚饭吃的什么啊？”
姜湉目光锁定在暴露于空气中的热乎披萨和炸鸡，以及剩下还没褪去包装的不知名食物上，顿了下，摇摇头：“我没有吃晚饭。”
“诶？”陆礼成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耸耸眉，语气意味不明，“不是说晚上要回家吃饭的吗？”
姜湉看他一眼，明白过来他是在质疑她前几次拒绝的说辞。停顿一秒，简单地解释了下今晚姜爸姜妈要加班，不能回家和她一起吃饭的事情。
“这样啊。”
陆礼成点点头，表示了解：“那正好，一起吃吧。”说着不等她拒绝，又继续补充道，“你这次再拒绝我的话，我就会认为你是故意的。”
正要出声婉拒的姜湉闻言顿了下，呆呆地张口：“……啊？”
陆礼成双手抱臂，懒懒地向后靠在沙发上，眼尾一挑，声线低沉悠然：“我可是要生气了。”
好、好嚣张啊……
姜小怂吞了吞口水，慢吞吞地挪到地毯边上，同他面对面一坐，小心翼翼道：“那……就打扰啦。”
陆礼成展眉一笑，声色温润：“不会。”
沉溺在垃圾食品世界的两个年轻人，好半天没什么对话内容。两人默默地吃了会儿，直到饱腹感占据大脑，姜湉才后知后觉这一小会儿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灵台渐渐清明起来，很多刚刚因为羞涩没有回忆起来的片段，也缓慢在脑海里拼凑成型。
姜湉紧张地抬眉看了陆礼成一眼，疑惑他这么在夜晚大吃垃圾食品的生活习惯，是怎么保持那么好的身材呀？
肩膀宽阔流畅，锁骨立体分明，清瘦的身体上腹肌轮廓柔和优美。不像是健身房里的肌肉男那样块块生硬，反倒是多了几分少年的清透感，纹路清晰，线条柔软。
在客厅明亮的灯光照映下，白皙的皮肤泛着淡淡的光。
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似的，中古世纪的漂亮少年人……
姜湉偷偷看他一眼，脸颊微微泛红。
“我吃饱了。”姜湉说。
陆太子爷优雅吃着草莓披萨的动作一顿，抬眉淡淡地扫她一眼，惊讶道：“这就饱了？”
姜湉点点头：“嗯。”
“可你才吃了一块披萨。”陆礼成皱眉打量她偏瘦的体型，顿了顿，说：“你把那盒草莓蛋挞吃了吧。”
也就两块而已。
脸红心跳的姜小湉一心只想赶紧回家，摇摇头，说：“我真的吃饱了。”
陆礼成停顿一秒，放下手里的披萨，问她：“手串还想不想要了？”
姜湉没听清：“……啊？”
陆礼成说：“把草莓蛋挞吃了，我就把手串给你。”
姜湉犹豫道：“可是……”
“要不然没戏。”
“……”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姜湉恹恹地坐在他对面，不多时，便重新套上手套吃了起来。
陆礼成满意地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大白去哪里了呀？”姜湉一边吃着，一边觉得这样安静的气氛有些微妙，于是下意识找话问。
陆礼成继续专心吃他的草莓披萨，闻言，简单答：“被我妈接回家了。”
“哦。”姜湉顿了顿，察言观色道，“你爸爸妈妈不和你住在一起啊？”
“嗯。”陆礼成点点头，说，“他们住山上，太远了，会耽误我平时训练。”
“……”
好吧。
电视剧里的有钱人，好像都是住在半山腰的。
不一会儿两个草莓蛋挞成功解决掉，姜湉抬眼瞟了瞟他，又蓄势待发道：“我……”
话没说完，门铃又响了。
姜湉怀疑今晚就是有人故意跟她作对。
她不就想拿回一条手串吗……怎么这么难……
陆礼成看起来也吃的差不多了，起身时几下将桌面收拾干净，一边拎着垃圾到门口开门，一边不忘低声安顿她：“你坐着等我一下。”
姜湉欲哭无泪……
我其实不想再坐着了。
陆礼成打开大门，先把垃圾顺势丢进门外的垃圾桶，再回身打量按下门铃的人，顿了下，问：“怎么了。”
小区巡夜的保安递给他一盏应急灯，简单解释说：“有业主反应车库的应急灯总是不亮，尤其是晚上的时候，会很不方便。所以今晚物业的人来排查，需要停电半小时修整电路，给您造成的不便深感抱歉。您看能否先用这盏应急灯将就下，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及时联系我就可以。”
地库的应急灯确实有些问题，他自己回来晚的时候，也遇到过几次。
陆礼成一向是对这种事情满不在乎的人，修电路就修电路吧，他其实无所谓的。
“知道了。”陆礼成点点头，把手里的应急灯还给保安，说，“拿给别的住户吧，我家里有备。”
保安其实一早就听说过这家住的是开发商老板的儿子，所以得到消息后，马不停蹄地拿着应急灯找来了。生怕这少爷有什么不满，到时候搞丢了自己的工作。
此时意外的发现这位少年人如此通情达理，保安小哥一时感动的不知所措。正要开口说句什么，面前突然一阵疾风，大门被关上了。
“……”
陆礼成关上门，从客厅的橱柜里取出盏夜光灯。这玩意儿他其实没有用过，就只记得是陆妈在一次拍卖会上抢下来的，听说挺贵的，夜里能发光。
姜湉坐在空荡荡的茶几边上，看他捧着个珍珠似的东西走来，困惑道：“这是什么啊？”
“能发光的东西吧。”陆礼成把灯放下，走过去同姜湉一齐并排坐下，往身后的沙发上一靠，简单把刚刚保安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
姜湉怔怔地思考了几秒，忙要起身：“那我得赶紧回家去……”
陆礼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凝眉说：“大晚上的，家里都停电了，你一个小姑娘回去干嘛啊？”
“可是……”
“先在我这里待一会儿吧。”陆礼成把她拉下来，夜光灯也就势往她那边推了推，低声道，“等通电了，我送你回去。”
他说的话不无道理，姜湉一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便乖乖地听话，同他并肩坐回原地。
陆礼成似乎习惯了她总是下意识保持距离的举动，难得看她这样配合，心下高兴，便无意识地朝她的方向挪了挪，正要开口说话，屋内的灯光“啪”的一声全部熄灭。
黑暗使人的感官无限放大，姜湉大概是提前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只乖巧地抱膝坐着，小声提醒他说：“停电了哎。”
陆礼成微倾的身子怔了下，他略略低头，便嗅到一股清新的、沐浴过后的香味，同时携带着一丝少女干净软糯的气息。
同上次的大不相同，这一次，是他不熟悉的领域。
空气微妙的安静了几秒，姜湉全无反应的乖顺坐着，可陆礼成却渐渐感到呼吸有些不顺，每一次她身上的淡香浅浅飘来，他就不受控制的想要离她近一分、再近一分。
直到他的宽阔的侧肩近到轻碰她的肩头，姜湉顿了一下，疑惑的朝他偏过脑袋。
清凉的香味瞬间灌满鼻腔。
陆礼成头脑一热，低低压了下去。
陆礼成显然也是没有料到这样的状况, 一时怔在原地, 呆呆地望着她。
不一会儿他反应过来, 同样红着脸退后半步，不好意思道：“……我、我不知道是你。”
姜湉不理他, 依旧保持着蒙住双眼的动作, 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突然耍了流氓的陆太子爷觉得十分害羞, 条件反射地将门一把关上。缓了口气, 又立马发觉不对, 哪儿能把人给关在门外呢。
于是他又重新打开门，小幅度遮住自己半边身子，压低声音说：“那个……你要不先进来吧。”
姜·羞羞脸·湉摇头，不为所动：“不要。”
陆礼成又耐心道：“你先进来坐, 外面凉。”接着顿了下，低眉看了眼自己半/裸的身子, 忙补充下半句，“……我上楼换个衣服, 很快就好。”
话毕不等姜湉说出拒绝, 一转身, 噔噔噔跑上楼去了。
耳边突然安静下来, 姜湉停顿一秒, 手指微微打开，从指缝里瞧了瞧屋内的状况——没有人影。
看来是真的上楼穿衣服去了吧。
她犹豫着把手放下来, 在门外磨蹭了一小会儿, 小心地挪着步子进门。
刚关上门, 陆礼成也恰巧穿好衣服，慢悠悠地从楼上踱下来。
一高一低的位置，两人对视一眼，双双不好意思地错开视线。
“那个……”
陆礼成穿着一件纯白的T恤，一边的短袖被他翻折几下吊在肩膀上，露出胳膊大片肌肉线条柔和优美的部分。他清清爽爽地站在那儿，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极具少年感。
姜湉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就看到他抬手摸了摸耳朵，浅声说：“你……先进来坐吧。”
她忙移开视线，小声道：“不了。我拿了手串就走。”
正打算从短裤口袋里取出手串的陆礼成闻言一顿，皱了皱眉，重新把东西放回口袋，撒谎说：“还在楼上呢，我忘记带下来了。”
姜湉不甚在意：“那我在这里等你。”
“你就不能……”陆礼成话说一半，门铃突然又响了。
安静站在门前的姜湉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跳，浑身轻微地一抖，下意识往前走了半步。
这次肯定是外卖没错了。陆礼成迈开长腿，几步走到姜湉身边。
见她似乎受到惊吓，陆礼成出于本能地抬起手，温热的掌心盖在她发顶，轻柔地摸了摸，宽慰道：“是外卖。”
被他像是摸小狗一样摸了脑袋的姜湉大脑迅速死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直到陆礼成开门取了外卖又重新回到客厅坐下的时候，她还是保持着那个愣住的姿势，站在门前，浑身僵硬。
陆礼成自顾自地拆开外卖包装，抬眉看了她一眼，还是那句老话：“进来吧。”
大脑暂时宣布休息的姜湉这次没有出口拒绝，她浑浑噩噩地点了头，身体不受控制地脱了鞋子，穿着毛线袜走进去。
“啊对……”陆礼成注意到她无所适从的双脚，忙站起身说，“我找双拖鞋给你。”
姜湉懵懵的，听他说话，又自觉站定。
陆礼成蹲在门前的鞋柜翻了半天，除了阿姨的一双自带拖鞋外，实在是找不出第二双女士拖鞋。
而陆妈妈的那双，也因为不经常来访，不知道被阿姨收到哪里去了。
陆礼成思考了几秒，回头询问姜湉的意思：“那个……我家里没有女生穿的拖鞋，你不介意的话，穿我的怎么样？”
反正都是拖鞋嘛。
姜湉点点头，表示没关系。
陆礼成还以为她点头是介意的意思，手里捏着一双价值不菲的拖鞋，语气瞬间有些馁了：“……介意啊？”
“啊？”姜湉回了回神，立马摇头说，“不介意。”
说完怕他不相信，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可以穿。”
接收到同意讯号的陆太子爷心情不错，拎着一双拖鞋走到她面前，想都没想就屈膝蹲下来，说：“来，穿上吧。”
他把一双精致好看的男士拖鞋摆在她面前，仰头眨了眨漂亮的眼睛。
姜湉再次昏迷于他帅气的皮囊一秒，顿了下，忙垂头穿上拖鞋。
陆礼成站起身，低眉看了眼套在他宽大鞋子上的一双小脚，想了想，不解道：“夏天你还穿着毛线袜子啊？”
姜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小声解释说：“就、就是脚底有些怕凉。”
女孩子果然是娇弱的花朵。
陆礼成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果然男女不同，像我就很热——”
咳……
话说一半，陆太子爷突然意识到什么，讪讪地转移话题说：“过来坐吧。”
怎么回事今天……
一不留神就耍流氓。
果然还是平时和顾天恒、陈逸飞那群没谱的人待在一处的时间太多了吧，弄得他好好的一个纯洁王子人设，生生歪曲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先拉黑一个月，冷静冷静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陆礼成轻车熟路地在地毯上盘腿坐下，一边继续拆外卖的包装盒，一边抬头问姜湉：“你晚饭吃的什么啊？”
姜湉目光锁定在暴露于空气中的热乎披萨和炸鸡，以及剩下还没褪去包装的不知名食物上，顿了下，摇摇头：“我没有吃晚饭。”
“诶？”陆礼成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耸耸眉，语气意味不明，“不是说晚上要回家吃饭的吗？”
姜湉看他一眼，明白过来他是在质疑她前几次拒绝的说辞。停顿一秒，简单地解释了下今晚姜爸姜妈要加班，不能回家和她一起吃饭的事情。
“这样啊。”
陆礼成点点头，表示了解：“那正好，一起吃吧。”说着不等她拒绝，又继续补充道，“你这次再拒绝我的话，我就会认为你是故意的。”
正要出声婉拒的姜湉闻言顿了下，呆呆地张口：“……啊？”
陆礼成双手抱臂，懒懒地向后靠在沙发上，眼尾一挑，声线低沉悠然：“我可是要生气了。”
好、好嚣张啊……
姜小怂吞了吞口水，慢吞吞地挪到地毯边上，同他面对面一坐，小心翼翼道：“那……就打扰啦。”
陆礼成展眉一笑，声色温润：“不会。”
沉溺在垃圾食品世界的两个年轻人，好半天没什么对话内容。两人默默地吃了会儿，直到饱腹感占据大脑，姜湉才后知后觉这一小会儿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灵台渐渐清明起来，很多刚刚因为羞涩没有回忆起来的片段，也缓慢在脑海里拼凑成型。
姜湉紧张地抬眉看了陆礼成一眼，疑惑他这么在夜晚大吃垃圾食品的生活习惯，是怎么保持那么好的身材呀？
肩膀宽阔流畅，锁骨立体分明，清瘦的身体上腹肌轮廓柔和优美。不像是健身房里的肌肉男那样块块生硬，反倒是多了几分少年的清透感，纹路清晰，线条柔软。
在客厅明亮的灯光照映下，白皙的皮肤泛着淡淡的光。
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似的，中古世纪的漂亮少年人……
姜湉偷偷看他一眼，脸颊微微泛红。
“我吃饱了。”姜湉说。
陆太子爷优雅吃着草莓披萨的动作一顿，抬眉淡淡地扫她一眼，惊讶道：“这就饱了？”
姜湉点点头：“嗯。”
“可你才吃了一块披萨。”陆礼成皱眉打量她偏瘦的体型，顿了顿，说：“你把那盒草莓蛋挞吃了吧。”
也就两块而已。
脸红心跳的姜小湉一心只想赶紧回家，摇摇头，说：“我真的吃饱了。”
陆礼成停顿一秒，放下手里的披萨，问她：“手串还想不想要了？”
姜湉没听清：“……啊？”
陆礼成说：“把草莓蛋挞吃了，我就把手串给你。”
姜湉犹豫道：“可是……”
“要不然没戏。”
“……”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姜湉恹恹地坐在他对面，不多时，便重新套上手套吃了起来。
陆礼成满意地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大白去哪里了呀？”姜湉一边吃着，一边觉得这样安静的气氛有些微妙，于是下意识找话问。
陆礼成继续专心吃他的草莓披萨，闻言，简单答：“被我妈接回家了。”
“哦。”姜湉顿了顿，察言观色道，“你爸爸妈妈不和你住在一起啊？”
“嗯。”陆礼成点点头，说，“他们住山上，太远了，会耽误我平时训练。”
“……”
好吧。
电视剧里的有钱人，好像都是住在半山腰的。
不一会儿两个草莓蛋挞成功解决掉，姜湉抬眼瞟了瞟他，又蓄势待发道：“我……”
话没说完，门铃又响了。
姜湉怀疑今晚就是有人故意跟她作对。
她不就想拿回一条手串吗……怎么这么难……
陆礼成看起来也吃的差不多了，起身时几下将桌面收拾干净，一边拎着垃圾到门口开门，一边不忘低声安顿她：“你坐着等我一下。”
姜湉欲哭无泪……
我其实不想再坐着了。
陆礼成打开大门，先把垃圾顺势丢进门外的垃圾桶，再回身打量按下门铃的人，顿了下，问：“怎么了。”
小区巡夜的保安递给他一盏应急灯，简单解释说：“有业主反应车库的应急灯总是不亮，尤其是晚上的时候，会很不方便。所以今晚物业的人来排查，需要停电半小时修整电路，给您造成的不便深感抱歉。您看能否先用这盏应急灯将就下，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及时联系我就可以。”
地库的应急灯确实有些问题，他自己回来晚的时候，也遇到过几次。
陆礼成一向是对这种事情满不在乎的人，修电路就修电路吧，他其实无所谓的。
“知道了。”陆礼成点点头，把手里的应急灯还给保安，说，“拿给别的住户吧，我家里有备。”
保安其实一早就听说过这家住的是开发商老板的儿子，所以得到消息后，马不停蹄地拿着应急灯找来了。生怕这少爷有什么不满，到时候搞丢了自己的工作。
此时意外的发现这位少年人如此通情达理，保安小哥一时感动的不知所措。正要开口说句什么，面前突然一阵疾风，大门被关上了。
“……”
陆礼成关上门，从客厅的橱柜里取出盏夜光灯。这玩意儿他其实没有用过，就只记得是陆妈在一次拍卖会上抢下来的，听说挺贵的，夜里能发光。
姜湉坐在空荡荡的茶几边上，看他捧着个珍珠似的东西走来，困惑道：“这是什么啊？”
“能发光的东西吧。”陆礼成把灯放下，走过去同姜湉一齐并排坐下，往身后的沙发上一靠，简单把刚刚保安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
姜湉怔怔地思考了几秒，忙要起身：“那我得赶紧回家去……”
陆礼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凝眉说：“大晚上的，家里都停电了，你一个小姑娘回去干嘛啊？”
“可是……”
“先在我这里待一会儿吧。”陆礼成把她拉下来，夜光灯也就势往她那边推了推，低声道，“等通电了，我送你回去。”
他说的话不无道理，姜湉一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便乖乖地听话，同他并肩坐回原地。
陆礼成似乎习惯了她总是下意识保持距离的举动，难得看她这样配合，心下高兴，便无意识地朝她的方向挪了挪，正要开口说话，屋内的灯光“啪”的一声全部熄灭。
黑暗使人的感官无限放大，姜湉大概是提前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只乖巧地抱膝坐着，小声提醒他说：“停电了哎。”
陆礼成微倾的身子怔了下，他略略低头，便嗅到一股清新的、沐浴过后的香味，同时携带着一丝少女干净软糯的气息。
同上次的大不相同，这一次，是他不熟悉的领域。
空气微妙的安静了几秒，姜湉全无反应的乖顺坐着，可陆礼成却渐渐感到呼吸有些不顺，每一次她身上的淡香浅浅飘来，他就不受控制的想要离她近一分、再近一分。
直到他的宽阔的侧肩近到轻碰她的肩头，姜湉顿了一下，疑惑的朝他偏过脑袋。
清凉的香味瞬间灌满鼻腔。
陆礼成头脑一热，低低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