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国色医妃 > 第一百二十章 秦玉之死

第一百二十章 秦玉之死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汉末之乱新帝谋婚:重生第一女将梦幻两晋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象牙,对谢桥来说,只是普通的东西罢了。

    之于南宫萧,意义非凡!

    她随意的丢掷在秦蓦的马车上,方才还记错了,显然并未放在心里头。

    南宫萧的心口仿佛被利刃划过,眼底闪过阴冷暴戾,下一刻又隐忍下来。

    他能对她如何?

    不能对她如何!

    只一门心思想要将她娶进府。

    “我去拿回来。”谢桥觉得东西已经送出去,那么便不再属于她,既然物主讨要,自然要归还。

    南宫萧嘴角的笑透着一丝冷意,眼底的情绪纷杂,她去拿?

    他有那么蠢?

    亲自给机会让她与秦蓦厮混?

    “不必,我自会去取。”南宫萧心里难以忍受她不将他当作一回事,手指叩击着桌面,自窗外瞥见提着食盒进来的白芷,眼底浮现一抹笑意道:“几年前我带你吃香喝辣,并未兑现诺言,今日难得都有空闲,我便兑现当年之言。”

    “不用。”谢桥望向窗外,手指打着手势。

    南宫萧在她手指动的一瞬,大掌包握住她的手,将她从床榻上拉起来,往净室一推,“快换衣裳。”转身的一瞬,目光若有似无的望向窗外的一角。

    谢桥见他走出内室,等候在外室,看着自己身上的嫁衣,换下来。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通知郡王?”白芷心内不安的站在净室门口,见到谢桥出来,不满的说道:“大庆的王爷,一点规矩都不懂,闯进您的闺房里,旁人瞧见传出闲话,郡王怕会生出误会。”

    谢桥目光清冷,淡淡的睨向她:“你倒是顾全郡王。”

    白芷面色一白,谢桥这句话,分明另有一层意思,连忙说道:“奴婢是为您着想。”

    谢桥深深看她一眼,一句话未说回到外室。

    “好了?”南宫萧看着妆饰一新,体贴的问道:“你想在何处用膳?”

    “客随主便。”谢桥可以拒绝他,但是南宫萧是旧时一笔孽债,拒绝这一次,还有下一回,有些话得摊开说明白。

    南宫萧带着她去离辅国公府最近的酒楼,点一桌子谢桥爱吃的食物。

    菜一道道的端上桌子。

    谢桥一怔,这些大半是当初在大庆吃过的食物,而她未动筷或者吃得少的,不见端上桌,显然他上心记住她爱吃哪些,不爱吃哪些。

    几年过去,他清楚记在心头。

    他之于她来说,只是一个过客。

    若没有存别的心思,倒也可以与他结交为好友。

    只可惜,他心思不纯,不能有更多的纠葛。

    “怎么,不喜欢?”南宫萧见她没有动,扫一眼桌子的精致菜肴:“不喜欢,我们换了。”说罢,便将小二唤过来。

    “王爷有心了,处处照顾我的喜好。”谢桥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清淡的笑:“若你事事如此周到,我也不必困扰。”

    南宫萧闻言,眉头紧蹙,脸色渐渐冷沉,目光冰冷如寒潭。

    “你喜欢他?”

    南宫萧目光阴冷,搁在桌子上的手紧握成拳。

    “你休想!除了这一事,其他,本王都依你!”南宫萧打断她欲出口的话,“他能给你的,本王都能给,他不能给的,我也能给!”

    “你……”

    “本王允诺你,今生只此你一人!”

    谢桥心中一震,如鲠在喉。她何德何能,竟让他执念如此之深,甘愿做到这一步。

    诚然,他的这一提议,许多女子梦寐以求,亦是她心中之向往。

    可,到底并非她心中的良人。

    “王爷,一个不是你想要的女子,嫁你不可,你会娶么?”谢桥语气十分平静,清如冷泉的眸子,盯着他的眼睛,并没有错过他细微的神情转变。方才,他犹豫了。

    显然是明白她话中之意,只是不知该骗自己,或者顺着心意说话,掉入她的话语陷阱中。

    就在谢桥以为他会是前者时,南宫萧沉吟道:“不会。”

    “王爷当知我也是如此。”谢桥指着放了香菜的菜,缓缓说道:“好比这道菜,我不喜欢香菜,甚至厌恶至极。被强迫吃下一口,如食砒霜。若是天天被逼着吃这道菜,我倒宁愿饿死……”清澈明亮的眸子里一片认真的说道:“也不愿将就。”

    有些东西,尝试接受,慢慢习惯。

    可有些东西,从一开始,便无从去接受。

    南宫萧面色骤变,撑着桌子站起来,倾身凑到她面前,冷冷的逼视着她道:“你最初厌恶秦蓦,最后都能够接受他,为何我不行?”

    “因为这里给了他。”谢桥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

    南宫萧如墨的眸子里,涌现着狂风骤雨,紧紧的盯着她,一字一顿道:“你始终知道什么最伤人心。”

    谢桥抿紧唇,沉默不语。

    南宫萧冷笑道:“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放手!”整理好情绪,拿起筷子夹一块烤鹿肉放在谢桥的碗碟中,和颜悦色道:“你尝尝。”

    谢桥皱眉,方才暴怒得如狂风骤雨,下一瞬又如和风暖阳,他的情绪收放自如,转变得太快。

    南宫萧皱眉:“怎么,憎恶我,连同这一桌子菜也因我而遭殃了?”

    谢桥夹着鹿肉咬一口,南宫萧盛一碗紫参野鸡汤给她:“吃完送你回去。”

    两个人,各怀心思,味同嚼蜡。

    不过一刻钟,两个人便吃了半饱。

    谢桥端着茶水漱口。

    南宫萧扬眉道:“大周吃白食,会如何?”

    谢桥变了脸色,冷声道:“你不必再白费心思,就算重做一遍当年之事,我的心意决计不会改变。”

    南宫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底的暗芒一闪而逝。低喃道:“不会改变么……”

    ——

    自那一别后,南宫萧倒是许久没有来找她。

    而原本要离京的玉倾阑,却是改变主意,她婚礼结束之后再走。

    重华楼里,半夏、白芷忙进忙出,按照谢桥的吩咐,准备好江米,菰芦叶。

    “奇怪,角黍用黍米,小姐为何准备江米?”白芷疑惑不解的问道。

    “主子吩咐照办便是,哪有为什么?”半夏低垂着头,将东西摆放在桌子上。

    谢桥正在编长命缕,打好结,装在荷包里。

    净手将半夏切成块的五花肉,腌制好,又准备松子仁,虾仁,胡桃,红枣。

    白芷惊诧道:“小姐,角黍还可以加东西?味道不会怪么?”

    谢桥含笑道:“怪不怪,吃了方知。”

    粽子包成大小一致的三角形,装进盒子里,八个一盒。

    白芷拿起一个肉粽,菰芦叶散发着清香,咬一口品尝,咸淡适宜,油润不腻。

    “好吃!”

    半夏、蓝玉吃着粽子,连连点头。

    谢桥含笑道:“你们别吃多了,将东西给这几个府邸送去。”

    白芷拿着粽子与四根长命缕送往二房。

    蓝玉送两盒粽子与长命缕去荣亲王府,分别给玉倾阑、兰阳。

    “小姐,郡王府那边不送?”半夏看着桌子上的一盒粽子,里面只有六个,每种口味只有一个。

    比起其他送人的粽子,里头多一个八宝馅。

    “不必。”谢桥目光落在庭院里,只见他逆光而来,一袭墨袍愈发衬得身姿挺拔。

    秦蓦视线落在她手中的长命缕,抬高眉梢,“我是最后一个?”

    谢桥眉眼温和,笑容恬静,替他将长命缕系在手臂上。“自己人,你还如此客气,争个先后?”

    自己人几个字取悦他,秦蓦笑道:“我的不是。”自袖中拿出一个香包,亲自系在她的腰间:“这是母亲准备的。”

    谢桥一怔,目光落在腰间的香包,上面绣着的图案是如意图纹,散发出的药香味,令她目光微暗。

    “代我谢谢长公主。”谢桥脸上的笑意淡去。

    “到时候你敬她新妇茶的时候,亲自给她道谢。”秦蓦揭开盒子,挑拣着一个粽子,咬一口,露出一半的枣子馅,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能否如愿,只看你了。”

    他语带调侃,谢桥充耳不闻,欲言又止。

    秦蓦发觉她兴致淡了,指尖落在她紧皱的眉心上:“有心事?”

    谢桥摇头:“明日重五节,赛龙舟,皇上携淑妃出宫观看,你要陪同在一旁?”

    “今年不必。”

    谢桥想了想,只怕是因为长公主一事,明帝本就疑心极重,只怕不敢将性命交给秦蓦保护。

    “明日我陪你看赛龙舟。”秦蓦道:“你往年可见过?”

    “不曾。”

    秦蓦怜惜的说道:“日后每一个节日,我都陪着你去参与。”

    “好啊!”谢桥虽然知晓这不可能,却也不想扫他的兴致。

    这时,白芷手里捧着一盒粽子进来,瞟一眼秦蓦,咬唇小声道:“小姐,这是战王送来的角黍。”

    “赏给你们。”秦蓦替谢桥发话。

    谢桥戏谑道:“你是越来越不见外。”

    “主子,宫里来人请您进宫。”蓝星站在门口传话。

    “你快去。”

    “明日我来接你。”说罢,秦蓦带着粽子离开。

    直到见不到他的身影,谢桥手指把玩着腰间的香包,微微勾唇,对白芷说道:“半夏来了,让她来见我。”

    ——

    翌日。

    谢桥大清早被半夏唤醒,穿戴整齐,用完早膳。

    郡王府里来人禀报谢桥:“容小姐,郡王今日在宫中抽不开身来接您,您自己去,在望月楼三楼冷梅阁里汇合。”

    “好。”

    谢桥望着张灯结彩,布置的极为喜庆的府邸,目光微微一闪,明日就是婚期了。

    柳氏本不赞同她出府,可听闻是与郡王有约,柳氏沉默片刻,便答应了。

    谢桥与柳氏一同出府,并没有去望月楼,而是与容姝在街道上闲逛。

    “你看,宫里来人了。”容姝指着长长的队伍,锦衣卫清道,几步一人的守卫。

    谢桥看着一旁卖脸谱,拉着容姝过去,挑着一个鬼面。

    容姝看着她手中狰狞的鬼面,指着兰花脸谱道:“这个适合你。”

    谢桥望一眼,放下手里的鬼面,拿着兰花脸谱道:“那就这个。”付钱后,谢桥与容姝道:“我去望月楼,你一同前去么?”

    容姝婉拒道:“不了,秦二爷邀我一同看赛龙舟。”

    两人分道扬镳。

    小二引着谢桥到三楼冷梅阁,出乎意外的见到秦玉在里面。

    秦玉目光落在谢桥腰间的香包,眸光微微闪烁,桌子上摆着瓜果点心。“容妹妹请坐。”

    谢桥挑眉,在她对面坐下。

    秦玉亲自斟一杯酒水递给谢桥:“哥哥还没有来,我们在这里等他来了再一起下去。”

    谢桥垂目落在酒杯上,并没有喝。

    秦玉掩嘴笑道:“容妹妹怕我下毒?”说罢,端起谢桥的那杯酒饮下去,举着空杯给谢桥看一眼:“过去我做下不少混账事,如今知错,还望容妹妹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谢桥眸光微微一闪,端起她递过来的酒水饮尽,拿起酒杯替她斟一杯:“我们即将成为一家人,过往的种种,都烟消云散。”

    秦玉脸上的笑意更深,愧疚的说道:“以前我误解哥哥,方才伤害他许多,今后是再也不会。”

    谢桥手里握着酒杯把玩,手指微微拂过杯口,指尖的银针沾染着黑色,眼底闪过一抹彻骨的冷意。

    “大姐姐?”

    雅间外传来容姝的声音,谢桥起身,身形微微晃动。伸手扶着桌子,揉了揉额角,示意半夏去开门。

    容姝见到谢桥的那一刻,松一口气。她听见秦玉在雅间之后,心里止不住的担心。

    “大姐姐,你能陪我去找秦隐么?”容姝目光扫过脸上始终带笑的秦玉,她脸上的笑容,令人心里极为不舒服。

    谢桥正要拒绝。

    半夏说道:“小姐,昨日战王请您去船上见一面。”拿起一旁放着的兰花面具道:“让您带着这个去。”

    谢桥接过面具,歉疚的对秦玉说道:“郡主,我怕要失陪了。”

    秦玉目光从她手里的兰花面具移开,善解人意的说道:“不妨事,哥哥来了,我便说你与容三妹妹一同去寻表哥了。”

    谢桥自袖中拿出一个香包,系在她的腰间道:“我针线做的不好,你莫要嫌弃。”

    秦玉看着自己腰间的香包,一脸喜色道:“这是我重五节收到第一个香包。”说罢,催促道:“你快走罢,莫要让战王就久等了。”

    谢桥随着容姝走出雅间,脸上的笑容尽数敛尽。

    “她怎么会在这里?”容姝知道秦玉满肚子坏水,秦蓦也是知道他这个妹妹,哪里会安排谢桥与秦玉在一起?

    “她若不在,倒令人意外。”谢桥意味深长的看一眼紧闭的雅间,戴着兰花面具下楼,去往停船的码头。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突然,一行人脸上带着鬼面脸谱,手里举着削尖的竹棍,嘴里吞吐火焰,又是将刀子插在嘴里,又抽出来,表演杂技。

    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的大汉,脸上的鬼面狰狞,手里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麻布袋,围着一个穿着布衣的少年,将麻布袋兜头套下去,下一刻揭开,他身上的衣裳变成绸缎锦袍。

    众人惊呼,掌声如雷。

    突然,分出几人,将谢桥围着朝小巷子里走去。

    站在望月楼里的秦玉,看着谢桥手里的脸谱在拥挤中掉在地上,手脚无力的挣不开几人的围堵,嘴角微微上扬。

    拿起柳嬷嬷买来的兰花面具戴上,走出酒楼,去往码头。

    表演杂耍的人,走到秦玉的面前,忽然吹起口哨,嘴里发出怪叫。其中冲出两个人,将她围住。

    后面的人见状,将她团团围住,朝逼仄的巷子角落里行去。

    秦玉心中大惊,瞬间想起定是脸上的面具作怪!

    “是我!你们快放开!”秦玉焦急的大喊,伸手想要揭开面具,手却被人紧紧拽住。

    心里涌现恐惧,她吩咐他们围住带着兰花面具,腰间系着香包的女子。他们分明将谢桥围堵过去,为什么还来围堵她?

    突然,她踩到谢桥被挤掉的面具,露出狰狞的鬼面,心里头倏然一惊。

    她中计了!

    掉进自己的圈套中!

    她戴兰花面具,腰间佩戴着谢桥系上的香包!

    “错了!你们弄错了!”秦玉嘶声大喊,谢桥脸带鬼面,为何会被人包围?这个疑问一直困扰她,没有人给她解释。

    嘈杂的吵闹声,众人无视她的呼叫声。

    眼前一黑,她被麻袋套住。

    “救命!救命——”秦玉拼命的挣扎起来。

    围观的百姓有过之前的那一幕,纷纷鼓掌叫好,以为他们又要变戏法。

    秦玉听着起哄声,心凉半截。

    脸带鬼面的大汉们手里上下举动着削尖的竹棍,将秦玉围成一个圈,跳着鬼舞绕着她转几圈。倏然,尖头朝下,猛然朝着麻布袋扎下去。

    百姓看着这一幕,以为是新戏法,纷纷大喊:“扎!快扎!”

    大汉们齐齐扎下去,秦玉浑身痛得瑟缩,双手抱头。拼着一口气大喊:“错了,抓错了!救命,救命——”

    她的声音被淹没。

    片刻,麻布袋被渗出的鲜血给染红。

    不知过了多久,大汉们扔下麻布袋,举着染血的竹棍,嘴里吐着火走远。

    “咦,你们看,地上流的血和真的一样!”围观的人群里其中一个人说道。

    “真的呢!我们看看,他们这一次变的是什么。”

    几个青年走上前去,拉开麻布袋,吓得面无人色,跌倒在地上,“死……死人了!”

    秦玉浑身染着鲜血,身上布满扎刺后的窟窿,双眼睁圆,面色因痛苦而狰狞,份外瘆人。

    众人爆发出一声尖叫,一哄而散。

    望月楼二楼倚窗而站的南宫萧,冰冷的双眸里闪过一抹深思,半晌,嘴角微勾,缓步下楼,朝一个方向而去。

    而原本要被扎死的谢桥,自一旁隐蔽的巷子里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位手拿鬼面的黑衣人。

    望着倒在血泊中的秦玉,谢桥眼底仿若寒冰碎雪,早在秦蓦将长公主给她香包之时,她便察觉到不对,香包里装着的药并非毒药,只是几种掺杂在一起,便会令人头晕目眩,四肢无力。

    今日一早,郡王府派人来通知她的时候,谢桥便知道果真是有问题。

    秦蓦若是有事来不了,必定会让蓝星来通知,绝不会派府里其他人。

    而将半夏重新绣制一个与长公主绣一模一样的香包,佩戴在身上,让对方知道她已经‘入局’。

    果真,秦玉等在望月楼里,看见她腰间的香包,仍旧不放心,酒中加了料。

    所以,她将计就计。

    暗卫打探到秦玉的计划,她吩咐她的人,混合在里面,看见手里拿着鬼面的人,便将她给带走。

    而一心想嫁给战王的秦玉,听到她与战王有约,必定会见到她被带走,而戴着兰花面具去赴约。

    殊不知,她戴着兰花面具走出酒楼,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待走远之后,秦玉站在酒楼之上,瞧不见她正面面具的图案,她已经换下鬼面。

    “啪啪啪——”

    南宫萧鼓掌,站在她的面前,含笑道:“真是一出精彩的好戏。”

    “王爷过瘾了?”谢桥目光如刀,凌厉的看向南宫萧。

    南宫萧眼底的笑意更盛,似乎有些幸灾乐祸,指着秦玉的尸首道:“你说,她死了,明日你们的婚礼,还能如常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