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重生之嫡女多谋 > 第110章 我怕手不听使唤,抹了你的脖子

第110章 我怕手不听使唤,抹了你的脖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弃宇宙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如果小琴真的染了那种叫做“三日眠”的时疫,那么她还剩下一天的命!

    这时,李周渔等的人回来了,是枭卫四当家凌望泽,他摇头说:“这种时疫太厉害了,传得倒不是极快,但染上的人还没听说有治好的。”

    时炯道:“太医院、一品堂里全是当世名医,平时多少人吹捧着,这时候全都当了缩头乌龟了?”

    凌望泽摇头:“他们何等样矜贵,看的都是达官贵人与富商巨贾,怎么可能去疫区出诊。”

    顿了顿,李周渔问:“菜根庵的律念呢?听说她是个无所不治的巫医,很有办法。”

    凌望泽道:“我照你吩咐,以私人身份去找了律念师太,一开始她不知我是枭卫,一副一问三不知的奸猾形状,我只好亮明身份,并说有一名重犯染了三日眠,急需救治之后审讯,这才撬开了律念的口。”

    “她怎么说?”

    “她说要救一票人的灵药没有,只救一个人可能有办法。”

    “什么办法?”李周渔紧声问。

    “她说有一种很管用的灵药,只是药引难寻,要捉来六个三岁小儿,取其脑髓作药引。”如此可怕之事,凌望泽却说的面不改色。

    时炯吃惊了,问:“那岂不是用六个人,换一个人的命?那律念是在胡吹吧?”

    凌望泽道:“不然,菜根庵虽是小地方,主持律念却实在有一些名气,她治好了不少沉疴缠身的富商,连一品堂都束手无策的绝症,她也有办法,这可不是吹出来的虚名。”

    “真的?她怎么救人的?”时炯好奇。

    凌望泽慢慢说道:“听闻是一些不见天日的暗黑招数,以眼换眼,以脸换脸,以手换手,都是从活人身上现割下来的。对于那些中了毒,实在寻不到解药的,就寻一个相合的人血,抽干一个人,救活另一个。此外,律念最常用的药引就是小儿脑髓,处子椒.乳,活人心肝。”

    时炯咋舌了,“妈呀,这可真是骇人听闻!我娘也得了治不好的病,吃了多少药不见好,就快咽气了,要是跟她提一提这位律念治病的法子,她还不一下子就吓断气了!”

    凌望泽却不以为意,“这算什么,这世上多得是想活下去的人,那些权势滔天的,为了能让自己活下去,做什么交换都愿意,牺牲小小人命在所不计——怎么样,周渔,你要试律念的办法吗?”

    日斜西窗,李周渔沉默着。

    时炯劝:“别救了老大,不值当!杀六个三岁小儿,伤阴德不说,万一叫朝中御史言官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狠整你呢!”

    凌望泽道:“这倒无妨,就咱们三个知晓。北方难民众多,卖小儿的人家也有。”

    时炯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咱们老大又是多少官吏盯着的天子跟前的第一红人,多少人想把他拉下来呢!”

    凌望泽看李周渔,问:“如何?救不救凭你一句话了,周渔。”

    李周渔合眼,似在思索。

    “不用救了。”

    凌望泽与时炯对视,有些发愣,只因这说话的人就是他们的讨论对象,躺在床上的那位病人!

    小琴睁开眼睛,撑着坐起来,用沙哑的嗓音说:“我不过是染了风寒,一两天就好,不是什么时疫。什么律念师太,什么小儿脑髓,要拿那种东西给我吃,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呢。”

    李周渔长眉深皱,回头看她,但见她面色、唇色都是一白如纸,愈发显得眼瞳漆黑,晶亮如星。

    下一刻,她扶着床头滑下床去,踩上绣鞋就往外走。

    “喂!你去哪?”时炯奇怪地问。

    “散步。”

    “散步?”时炯心道,连路都走不稳的人散哪门子的步,看吧看吧,两手扶着墙走都直不起腰来!好奇怪的毓王妃!

    时炯看向李周渔,问:“她自己走了,那咱们可以不管这档子闲事了吧?”

    李周渔不理他,却对凌望泽说:“你去找一间静室,你我合力先保她两天的命再做计议。”

    “好。”凌望泽答应了。

    “真要救人救到底?”时炯诧异了,“可是为什么呀?她何德何能让咱们费这么大的力救她?”

    “据传,她能弹奏《兰陵入阵》,有她在手,胜有十万兵马。”凌望泽透露。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声音,时炯出去看过,旋即回来摇头,“呵!不用救了,她用瓷片抹了脖子了。”

    凌望泽一惊,转头去看李周渔,李周渔其人已经冲出房去,自二楼跃下,在一楼的大厅一角见到一群人正围着看,中央躺着长发委地的小琴,黑亮的眼睛已经合上了,雪白的颈间被血染就,还在汩汩往外冒着。

    李周渔拂开众人,抱起她,一步一步踏着木阶,慢慢走回房中。将她重新放回床上,盖被子,掖被角,每个动作都很轻柔。

    凌望泽感叹道:“想不到她竟是这样一位倔强的烈性女子!”

    时炯道:“好了,省了事儿了,收尸的事交给阳翟的官差去做吧,咱们是不是可以启程了呢?”

    “周渔?”凌望泽询问。

    “你速去找律念。”李周渔慢慢道,“我只能帮她多撑二十个时辰,在那之前回来。”

    “找律念?要用她的办法?”凌望泽确认。

    “快去。”

    “好。”凌望泽转身即去。

    他走后,时炯抱怨起来,“真是个麻烦女人,净给人添麻烦,抹脖子也不利索,还没立时死了!瓷片儿怎么划的?”

    “十二。”李周渔维持着单膝跪在床边的姿势,背对着时炯,低声唤道。

    “嗯?”

    “滚出去。”

    “啊?”

    “别让我看见你。”

    “哈?”

    “我怕手不听使唤,抹了你的脖子。”

    “……”

    这一次,粗线条的时炯终于闹明白,原来老大是打从心里在乎床上的女子,因此才这般一反常性!

    为了这个掉井里和抹脖子都没死成的麻烦女人,老大还破天荒凶他!

    时炯气哼哼地去酒馆找酒喝,对桌坐着一个男人,一身青衣直裰,头戴同色方巾,打扮得就像个赶考的书生或卖药的郎中,但他的身形高大,可能比李周渔还高,给人以深谙武功的感觉,神明爽俊。

    只是在一个偏僻的酒馆里用杯酒而已,唇边的笑意却是迷死人不偿命的懒懒散散。

    时炯认得对方是御医贺见晓,不知怎么也来了阳翟,不过此刻时炯心里不爽,连招呼都懒得同对方打。

    对桌每叫一坛酒,时炯就叫一坛酒,如此这般叫法,小酒馆里的几坛库存就叫光了。

    “小二,一坛酒!”贺见晓招手。

    “跑堂,一坛酒!”时炯趴在桌上抽搐手臂。

    酒小二抱歉地说:“还剩最后一坛了。”他看时炯醉的不行了,于是说,“要不给那位爷吧?看这位爷喝得可以了。”

    “老子不可以!老子要酒!”时炯翻白眼。

    “是我先叫的。”贺见晓笑眯眯地跟对面的醉汉讲理,“阁下非要抢也得说出个道理来。”

    “老子心里难受!”

    “哦?不知是谁让时大爷难受了?”贺见晓问。

    时炯借着醉意,把心头的块垒说出来:“老大太不够意思了,家有贤妻,他还去惦记别人老婆,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普通人的老婆他不惦记,王爷的老婆他特……特别上心!”

    说完就打个酒嗝,缓缓趴下去,鼻下有个鼾声。

    酒小二松口气,对贺见晓说:“这位爷这坛酒归您了,话说回来,您的量可真大呀,都五坛了您还能坐得笔直!那位爷三坛就倒了!”

    正打着酒鼾的时炯说了句梦话,“老子没倒,谁说老子坏话呢……”

    酒小二背脊一僵。

    贺见晓微笑道:“其实我也有些醉意了,下次再来喝吧。”

    可他面上并不见一丝醉意,大步洒然地走过去,一把提起时炯,问小二,“小二哥知道这朋友住哪儿吗?我送他一程。”

    酒小二心道多好的人,多热心!于是指给他,“我看见他是从对面客栈出来的!”

    于是贺见晓提着醉成一滩泥的时炯,又去对面问店小二,问得了时炯住哪一间房,正要上楼时,对面街上忽然冲过来一道浅紫的娇小身影,远远就喊:“贺见晓!贺见晓,看见你太好了!”

    来的人是傅晚,圆脸上的神色是惊喜莫名,还高举着一条手臂使劲儿摇着。

    可贺见晓并不觉得惊喜,反而剑眉一蹙,低咒了一声,“冤家路窄,怎么这妮子也来了阳翟。”

    傅晚呼喊时离得还远,等她跑着冲过来时,这边哪还有贺见晓的半点影子在,连时炯都被他带走了。

    傅晚气得顿足,“死贺见晓,臭贺见晓!见着我就闪人,我就那么惹人讨厌吗!”

    他乡遇故知,以为能指望上贺见晓呢,偏对方见了她就躲!

    傅晚气红了眼睛,转身问店小二,见没见着那个“没心肝的人”去了哪儿。

    贺见晓临走之前留了一锭银子给小二,因此小二握着袖口里的银子,毫无愧疚地撒谎说:“那位爷问了后门在哪里,从后门离开了。”

    傅晚足下奔得飞快,追出后门去。

    小二暗暗瞠目,如今的姑娘真彪悍,没出嫁呢就追在男方后面跑。

    客栈二楼的某间房,贺见晓轻叩门扉,房中传出李周渔的声音,“门不曾锁,足下自己进来吧。”

    贺见晓将时炯往走廊上随手一丢,就进门了。

    李周渔敛去疲惫的神色,打量对方,不动声色地问:“足下找李某有事?”

    贺见晓微笑道:“见令弟喝得太醉,送他回来。”

    李周渔道:“多谢足下盛情美意。”

    贺见晓道:“不谢,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李周渔问:“我该怎么谢你?”

    贺见晓道:“在下想为床帐内的病人看病。”

    李周渔微一颔首:“她的病已然药石无灵,足下虽然供职太医院,也救不了她了。”

    贺见晓道:“在下刚从鹿城回来,沿途救活了不少人。”

    顿了顿,李周渔问:“足下怎知道,床帐中的病人是染了鹿城的时疫?”

    贺见晓道:“阳翟是个小地方,阁下把全城的大夫都蒙着眼请到这里,诊出是时疫却没人能对症下药,在下听闻之后也想自告奋勇试一试。”

    李周渔道:“足下的医术,李某是信得过的,只是怕付不起诊金。”

    贺见晓道:“在下的要价一向不贵。”

    “还是请足下明言吧。”李周渔缓缓道,“你们北齐的物价跟我们西魏大不相同,只恐你我的认知上有什么偏差。”

    “我想进枭卫营。”贺见晓一笑倾莲,缓缓问,“不知道李大人付得起这个报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