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对峙

作者:逐月星下受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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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竹倔强的脸上,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

    他皱着眉听完:“所以,你来找我了。”

    他很满意她那边出问题,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

    这代表着她真的把他放在心。

    哪怕只是一个可以随时利用的后盾。

    夏阡墨瞪他:“要不是你让我过来,小竹怎么会出事。”

    “……”

    “咱们能不能快点”

    人命关天,要是去晚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别人的是马车,南宫非炎的则是一只龙头马身的纯种龙马,速度本就很快。

    但是对于一心着急救人的夏阡墨来说就各种龟速了。

    南宫非炎看了看她焦急的神色,神色微敛,张开的右掌心蓦然旋转着一个银色的阵法,覆手打向脚下,

    一瞬间,银白色的气流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穿透整个马车,全都汇聚在雪白龙马的四肢。

    这么一来,速度快了至少四倍。

    扒拉开轿帘,望着由于速度太快,所有风景都只留下一片残影,黑压压的,夏阡墨不禁咋舌:“好,好快啊。”

    “嗯。”

    淡淡的鼻音溢出来,南宫非炎轻哼。

    龙马车很快就到了。

    九阳率先走上台阶,用力拍着门:“开门。”

    “……”

    里边靜悄悄的。

    也是,丫鬟什么的,这么晚了肯定都在睡觉了,。

    “什么!?”范氏拍案而起,不可置信的瞪着前来汇报的丫鬟。

    “是真的,炎王来了,正带着人闯进来呢。”

    一个家丁也匆匆忙忙的跑过来,面色尽是慌乱:“夫人,炎王府的人来了,炎王爷正朝着我们这里来呢。”

    范氏眼皮子一跳。

    这么晚了,他们来干什么?

    当下觉得很不妙。

    “炎王府的人怎么会半夜过来,可知道是什么事?。”

    就算再担心,也要出去迎接,毕竟不管什么时间,怠慢一个王爷都是不敬的。

    更何况府里清醒着的,能主事儿的人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了。,

    跟家丁一边往前院走,一边紧张兮兮的打听着。

    欺软怕硬是她一贯的处事作风。

    那家丁猛地一拍额头:“夫人,夏三小姐也一起来了。”

    “她回来了?”范氏一怔:“跟炎王一起回来的?”

    “是。”家丁弱弱的縮了縮脖子:“她还,还说让你把小竹交出来,”

    范氏嘴角一抹冷笑。

    夏阡墨啊夏阡墨,你三更半夜的出去乱晃,回来的时候被炎王给撞到了,你以为他还会护着你?

    龙马车中,银发面具的男人从轿子中迈了出来,皎洁的月色下,范氏身边的几个丫鬟,包括海棠也在,纷纷跪了下去行大礼:“炎王爷。”

    一个个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抹冷汗。

    没有得到炎王的命令,谁也不敢率先起身。

    夏阡墨站在他的旁边,嘴角挂着阴寒的笑意。

    范氏定了定神,礼数周到的跪下请安:“叩见炎王。”

    “感谢炎王深夜送阡墨回来,阡墨以前也不是个经常夜不归宿的人,还请王爷不要误会。”

    那话的意思旁人听的很明显。

    夏阡墨深更半夜不在家,不是经常夜不归宿,那也就是还会时不时的来一次咯?

    古代人对于名节都非常重视,这种事情完全可以无限放大,彻底毁掉一个女子的名誉。

    虽然,夏阡墨的名声本就不太好。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会使她的处境雪上加霜,。

    水性杨花的名声,可不是想抹掉就能抹掉的。

    夏阡墨往前走了一步,十分感谢南宫非炎没有让范氏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

    :“姨娘,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将我的丫鬟还给我。”

    先发制人这一招在她这里根本不管用。

    既然你这么喜欢恶人先告状,那就别怪我撕破脸皮。

    反正她的名声一向都不好,多加这一笔又有什么关系。

    “阡墨真是说笑了,这大半夜回来问我要你的丫鬟。”范氏抬头,笑的雍容华贵:“即是你的丫鬟,又为何跑来找我要呢,不应该是时时刻刻都跟着你的吗?”

    言下之意很清楚,你的丫鬟不在我这里,。

    就算在我这里又如何?

    自己出去玩儿不带着人,现在出了事紧张了?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够警惕。

    范氏表现的落落大方,连一丝丝紧张都没有。

    夏阡墨冷冷的笑了。

    一一席火红色长裙的女子遗世孤立的站在那里,紫眸一片冰冰凉,慑人心房,还真有那么点南宫非炎的气势。

    一双淡紫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带着一股逼人的邪气,道。

    :“人,真的没有在你这儿吗?”

    “自然是没有。”

    范氏回答的坦荡。

    这种撒谎圆谎的事情的干的多了,自然是出口成章手到擒来。

    “姨娘的警告我记下了,下次我一定会护好我自己的人,但是这次,如果找出来幕后黑手,我一定要TA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那双懾人的紫眸森寒一片,像是能够冻伤人的灵魂一般。

    范氏心神一颤。

    不,不会的。

    她没有证据,找不到人,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的。

    小竹那个丫鬟,应该已经死了吧。

    就算没死,也是进气少出气多了,离死亡也不远了。

    到时候,人死了。

    就可以死无对证。

    “既然姨娘回答的这么肯定,那就让我们进去找一下。”夏阡墨有些咄咄逼人的看着她:“墨苑丫鬟只有小竹一个,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去忙,小竹最近休息不太好,常常忙得是晕头转向连自己的家门都不记得了,。”

    嘴角划过一抹冰冷的笑意:“就属里的每一个角落我都找别人了,没人,就差姨娘这里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范氏不悦的撅眉:“大半夜的扰人清梦就算了,现在还要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清梦?”夏阡墨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姨娘刚刚在做什么。”

    “自然是睡觉。”范氏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哦?”夏阡墨嗤笑:“我倒是不知道姨娘什么时候有穿得这般雍容华贵的姿态,带着满头的发饰睡觉了,姨娘,睡的时候就不觉得硌的慌么。”

    范氏心底一紧。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对啊,谁睡觉还穿的衣冠整齐的。

    况且她的衣服上没有丝毫的褶皱,。

    “我,”范氏咬了咬牙:“我今晚失眠,想着早些起来,给老爷还有你们炖制一些燕窝,”

    “你要不信,可以进我房里看,桌子上都放着材料呢,刚穿戴完毕准备好,你们就来了。”

    夏阡墨抿了抿唇。

    没想到对方准备的这么充足,。

    燕窝?

    应该是巧合吧。

    她知道,范氏一直喜欢炖一些美容养颜的补品,而西域进贡的极品燕窝,就是她最喜欢的一种。

    所以房间里备有这种东西根本就不足为奇,。

    “喵呜——”

    怀里的小白猫挣扎着掉到了地上,不过摔疼的身子,经直往海棠身旁冲过去,尖利的牙齿狠狠的撕咬着她的裙摆。

    海棠一阵心烦,想都没想的,下意识就一脚踢了过去。

    哪里料到小白仿佛早就猜到她下一步的动作,很是敏捷的闪了过去,。

    居然被这小畜生挑衅了,这让长期跟在范氏身边狐假虎威作威作福的海棠一时间有些自尊心受辱,。

    一人一兽之间展开了一场有些混乱的PK。

    “小白,你干什么。”夏阡墨皱了皱眉,用神识交流着。

    “主人,她身上有小竹姐姐的味道,血,血腥味,很浓。”几乎是在下一刻,小白就回答了她。

    夏阡墨瞳孔一缩,目光霎时间犹如千万道利刃,很快便发现了这个丫鬟的异常。

    “那她手臂上的血是哪裡來的。”夏阡墨紫眸一眯,努力压抑着心底的滔天怒火。

    海棠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袖子。

    果然如她所说,有一大片的血跡。

    夏国公府的所有丫鬟,都是粉红色的统一衣服,只有主子的贴身丫鬟,才有资格挑选自己喜欢的衣服,。

    海棠就是其中之一。

    她名为海棠,人如其名,她也是极爱海棠花的。

    所以几乎每一件衣服上都盛开着大多大朵的海棠花,粉色打底。

    而那一血迹,正好是落在了火红色的海棠花上,再加上关心则乱,紧张之下夏阡墨把重心放在了范氏身上,而忽略了她身边的丫鬟。

    “我,我,”

    “那是她白天杀鸡,不小心弄上去的,”范氏生怕她说话间出了什么纰漏,连忙抢了话。

    “如果我没记错,她是你当初嫁过来的陪嫁丫鬟吧,怎么会去做一些厨房杂役干的琐事还有,”

    月光下,夏阡墨目光幽冷:“你不觉得‘我们家’太过安静了吗?”

    特意咬重了‘我们家’三个字,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不要告诉我他们太累睡得太死什么的蠢话,我们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没有理由听不到还是说,”

    “其他人感觉炎王的地位不够格让他们出门迎接?”

    这一刻,她咄咄逼人气势凌厉,不再给人还口找借口的余地。

    “总之,你要的人,不在我这里。”

    范氏一口咬定完全没见过。

    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夏阡墨冷哼一声。

    “那没什么好说了。”

    她耸耸肩,转身走到南宫非炎身前:“哎,亲爱哒,你看,人家唯一的贴身丫鬟走丢了,这里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只有姨娘的房间没有找,我们进去看看吧,如果真的找不到,那我就只有节哀顺变了,但是,总得给我个死心的结果啊不是,王爷,您最爱我了,不忍心看我以后寝不能眠食不下咽的样子对不对”

    那一脸该你上了的表情。

    让他十分无奈。

    不过。

    既然他的女人有难。

    他就没有理由不帮?

    微微甩开宽大的衣袖,声音冰冷的道:

    “范氏,既然你这么为这个家着想,这么关心我家阡墨,那不如就遂了她这个愿望,反正你这么问心无愧,又有何惧,反倒是你这么推三阻四,平白惹人起疑,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