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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章 年熙的八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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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九十章 年熙的八字(上)

    虽说曹颙并不着急让伊都立还钱,但是对于他将“孩儿枕”这么快出手,还是暗暗支持。

    毕竟,按照十六阿哥所说,这“华天堂”的账册,每月要递到御前。

    伊都立自以为拿着帖子去“鉴宝会”,会隐匿自己身份,不会招摇。可京城这就这大块地方,哪里瞒得过有心人。

    虽说买进后十日后便卖出,损失了两万多两银子,可这不能说伊都立败家,只能说他银钱不凑手,就算冲动下买了好东西也存不住。

    在皇上没银子的时候,臣子豪富,绝不会是好事。现下看着吃了些小亏,说不定也是占了便宜。

    见识了两次华天堂的“鉴宝会”后,就到了七月末,中秋渐近。

    “稻香村”里开始买月饼,与往年相比,今年稻香村的月饼礼盒要豪华得多。价格却不便宜,从二十八两银子“福禄寿喜”到二百八十两银子“十全十美”。

    能卖的这么贵,不是说这“稻香村”的月饼多么难得,而是在于这“月饼礼盒”的“礼盒”二字。今年的高等礼盒,都是用真金白银做的精巧盒子。

    那装十全十美的月饼盒子,是用足金二十两。“福禄寿喜”的盒子,则是用了十两银子。

    总是,就是刨除去所耗费金银与月饼的本钱外,平均每个礼盒能赚五十两银子。

    七种礼盒,每种五百盒,搁在京城十个稻香村铺子分售。

    京城人家,还是比较认“稻香村”的饽饽,礼盒方在铺子露面没几日,便口耳相传,便被众人熟知。

    不过还是议论的人多,买的人少。毕竟这价格不菲,真正的亲戚朋友过节走动,送这个还不若真金白银。

    今年跑官的人多,这真金白银又体面应景的“月饼礼盒”一下子成了送礼的首选。有个南省大员的子弟,一下子就买了五十盒的“十全十美”。

    如此一来,可算是开了先河。那些跑官的人家,便将视线转移到稻香村的“月饼礼盒”上。

    到了八月初七,稻香村的三千五百个“月饼礼盒”便宣告售罄。单这一项,就使得稻香村进项十七万五千两银子。

    几位铺子的掌柜,看着这势头良好,早就过曹府来请示,是否再赶制一批“礼盒”。月饼都是现成的,主要是这金银所制的月饼盒。

    初瑜却否定了这个建议,叫他们专心饽饽这块,不要再想着取巧。

    稻香村不肯多加“礼盒”,其他的点心铺子却早已眼红。早在稻香村金银礼盒开始热销时,他们就开始跟风,只是因他们名气不如稻香村,门庭有些冷清。

    等到稻香村礼盒售罄后,那些晚了一步的,也看不上寻常的月饼了,就到其他铺子买了金银礼盒。

    事实上,这商人的眼光做事敏锐,跟风的不单单是饽饽铺子,还有金楼银楼。

    过了八月初十,已经有真正的金银月饼礼盒问世。不只盒子是金银所制,里面的月饼也是纯金纯银,分量也是越来越足。

    只是他们也明白,自己个儿卖的是个应景。要是要价狠了,那大家就自己找金匠制了。所以不过是在金价银价的价格上,提个一成到两成。

    虽说不能吃,可模样毕竟是“月饼”,厚着脸皮拿这个上门,也可以说应景是不是。如此,买的人正经不少,倒是其他饽饽铺子的“月饼礼盒”,显得没这个实惠,有些卖不动,滞销在手中。

    直到此时,那几个原本还想要继续卖“礼盒”的稻香村掌柜才觉得庆幸,只赞自家太太有“先见之明”。

    实际上,并不是初瑜有“先见之明”,而是这背后出谋划策的曹颙晓得“见好就收”。

    既是要赚了实惠,还要不扎眼,才符合他的为人之道。

    这不,因稻香村的礼盒少,售罄的又早,加上后来的纯金纯银的月饼都出来了,稻香村先头赚的那些银子,就没有人再留意。

    他也是看到伊都立买地筹现银,想到自家身上。

    要是他赴外任,到时候西府也不会全跟着去,一家人要两地过活,所耗费要银钱也要翻倍。加上东府那边,曹项若是回京,就要面临分家的处境。

    虽说这些年东府也陆续置了外宅与土地,以备分家所用。可是他这做堂哥的,万没有自己日子过得爽快,让堂弟们掰着手指头过日子的道理。

    早在当年稻香村开业时,他便对妻子说过,将来要拿出一部分银钱来,贴补弟弟妹妹,初瑜也是应的。

    他已是想好了,等到东府分家,就拿出些银钱,分赠给三位堂弟。再以后如何,就由他们自己发展。左右都是成家立业的人,他这做哥哥的也不能看顾一辈子。

    如此,分给三位堂弟的,自己外放后带到外地的,正经需要一笔银钱,所以他才借着京城众人跑官这个风,给妻子出了这么个主意,小赚了一笔。

    说来也好笑,有些外官,初到京城,消息不灵通,不知曹府与稻香村的关系,将“稻香村”的礼盒送到曹府。

    总共稻香村七种礼盒,曹府竟收到其中三种,包括银礼盒一种四盒,金礼盒两种四盒。

    这入口的东西,即便是自家铺子买的,中间经过转手,也只有赏下人的。只有那盒子,做的精巧,初瑜便分给妞妞与天慧装小物件。

    这日,正值曹颙休沐,他却没有出门送节日,而是留在家中侯客。

    早在三日前,年熙就使人送来拜帖,要在今日携妻上门。

    专门选在曹颙休沐的日子登门,可见也是有心的,加上两家是正经连襟,曹颙这个做姐夫的,自然也要慎重以待。虽说他心里明白,年熙八成为是道谢来的,却也不好失了礼数。

    听说妹妹、妹夫上门做客,初瑜满心欢喜。

    虽说淳王府五格格也嫁到京中,可是因夫家苛严,回趟王府已是不易,更不要说到姊妹家做客。

    李氏听了,便也很是看重,叫初瑜好好张罗席面,不要怠慢了亲戚。

    对于年熙能熬过生死劫,曹颙很是为他庆幸,可是想要年家最重要的靠山年贵妃年寿不久,年羹尧也下场凄凉,到时还不知年熙会如何,这欢喜就淡了几分。

    有的时候,活着比死去更艰难。

    巳初(上午九点),年熙夫妇如约而至。

    年熙看着仍比较清瘦,可与那次病榻相见,已经不可同日而语。那次是死气沉沉,现下不能说是勃勃生机,也多了精气神儿。

    那么重的病,调理了三个月就有这个起色,已经是难得。

    到了曹府后,年熙先同七格格一道,去兰院给李氏请安。

    早先他也陪着年家老太爷造访过曹府,可当时是外客,自是前厅吃茶,没有资格进内宅;如今,却是正经的姻亲,实在亲戚,自是要通家相见。

    说起来,年熙的外祖父纳兰容若,还是曹寅的旧友。虽说纳兰病故的早,可李氏早年也听丈夫念叨过。

    加上也听过年家这位嫡子的处境,幼小失母,继母不慈,少年时寄居雍亲王府,长大后亦是全赖年迈祖父照拂,李氏心中就多了几分怜意。

    这问顾之间,她就不自由地带了几分慈爱。

    年熙家中,继母是出身宗室,行事带了骄娇之气;伯母寡言少语,待人客气疏离;姑母虽疼爱他,而是因姑侄之间年岁相差不足十岁,更像是长姐。

    李氏这慈爱之态,引得年熙动容,回话之中也带了真心亲近与恭敬。

    李氏见他如此,越发觉得他不愧是大家公子,恭顺有礼,更是喜欢,道:“既是实在亲戚,要是不嫌弃我们家门第低,往后不妨多走动走动。你们连襟年岁也相差不了几岁,又同朝为官,正是当多亲近。”

    年熙脑中,生母的模样已经模糊。

    虽说他早就知道曹颙与自己父亲有嫌隙,同年家有所疏离,却是不愿违背李氏的好意,看了眼旁边坐着的曹颙,方看着李氏,道:“太夫人,大姐夫是晚辈的救命恩人,只要大姐夫不嫌晚辈笨拙,晚辈自是乐意多向大姐夫请教为人处事之道。”

    这岳父、娘舅、连襟,是旗人最看重的三门外戚。年熙乐意与自己儿子亲近,李氏也跟着高兴。

    在李氏处请安完毕,曹颙便陪着年熙去前院客厅吃茶,七格格则被初瑜请到梧桐苑,姊妹两个说体己话。

    正如曹颙所料,年熙夫妇正是为感激上来道谢的。

    除了真心感激的话之外,夫妻俩儿还预备了重礼。一部分归到中秋节礼里,一部分则是孝敬李氏的与给孩子们的见面礼。

    长生与天佑、恒生、天慧这几个曹家叔侄不说,就连妞妞与左住、左成这三个外姓子弟,也都人人有份,可见其用心。

    初瑜见还孩子们预备的见面礼太重,不肯收。

    七格格急道:“大姐姐要是不收,就是不待见我们这门亲戚。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同老太爷商量后,精心备下的,大姐姐即便不看在妹妹与我们爷的情分,好歹要看在我们老太爷面上。”

    她抬出长辈,初瑜倒是不好再说什么。

    七格格岔开话话,要见天慧与妞妞。

    她小时候,曾跟着七福晋到过两次曹府,认识妞妞与天慧。

    初瑜便使人叫妞妞与天慧过来,少一时,两人过来见客。一个称“七姐姐”,一个称“七姨母”,七格格还了礼,一个称“平妹妹”,一个称“大姑娘”。

    说起来,她自己个儿才十五岁,比妞妞才大一岁。

    就如同年熙有所变化一样,这三个月的功夫,七格格也褪去稚气,面容圆润,多了几许柔美。

    初瑜是过来人,自是能瞧出不同,心中也松了口气。

    既是妹夫已经能圆房,妹妹就有了指望。即便以后妹夫病情再发作,只要妹妹有个一儿半女,也算有所依靠。

    紫禁城,翊坤宫。

    年氏亲捧了盏茶,送到雍正手中。

    雍正接过,吃了一口,见她羸弱,道:“入秋了,你也早点加衣服,前几日还吃药,这才刚好些,要是再病了,不是好顽的。”

    年氏听了这关爱的话,面上添了几许红晕,道:“谢皇上挂念,臣妾已是大好了。”

    她是雍正潜邸妻妾中,年纪最轻的,十几岁进王府,今年三十出头。

    搁在旁的女子身上,这个年岁,已经是芳华不在,在她身上却是例外。她仍美貌依旧,保留着年轻女子的甜美与娇羞。只是因这些年波折太多,在享受独宠的时候,她也经历一次又一次的丧子之痛,使得她眉间添了忧郁,却是越发地惹叫人心疼。

    因怜她受的这些苦楚,雍正对于这个宠妾,这些年就多了几分怜爱与纵容。

    年氏前些日子身子不好,雍正也有些日子没翻她的牌子,眼下有些意动。

    年氏有着心事,正思量着如何开口,没有留心雍正的反应。

    雍正见她目光闪烁,刚升起那点儿欲念,一下子又冷下来,道:“爱妃面带忧色,可是有什么心事?”

    这两年,明里暗里投向年家的朝臣不是一个两个,那些人巴结的,不是威风凛凛的抚远大将军年羹尧,而是宫里这位生有皇子的贵妃。

    雍正是经历过九龙夺嫡之苦的,自不会让自己的儿子们重蹈覆辙。在对年贵妃的怜爱外,他便也生出提防之心。

    之所以他没有出面干涉大臣们的“站队”,就是想用年家这块磨刀石,试一试朝臣中谁是有私心的,谁又是真正忠君可用的。

    年氏本要开口请他拿主意,见他相问,便道:“还不是为年熙之事。现下他虽好些,可谁晓得以后。不知哪个无良和尚在老太爷跟前撺掇的,说年熙与他父亲八字相克才年寿不久。老太爷糊涂,竟是要打算将年熙过继到长房。长房无嗣,过继一个侄儿也是人之常情,可也没有过继二房嫡长子的道理。臣妾上次归省,听说此事,劝着老太爷。老太爷当时没说什么,臣妾只当他老人家听了劝。没想到现下年熙病好了,老太爷又提起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