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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章 沐之若水自相残杀2更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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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笙,你还好吗?”

    秦沐之这句熟悉无比,温柔无双的话登时把顾宝笙的思绪拉回从前。

    从前她受伤之时,受人挑衅之时,被人谩骂之时,秦沐之总会用这句话来安慰她。

    可却从来不会为她出一次头。

    她当时体谅秦沐之,总以为他是为了避开其他皇子的锋芒,怕自己给她惹来杀身之祸,这才只是私下安慰她,却从不出面为她说话的。

    于是,每每秦沐之问她好不好时,她总会轻描淡写的说一句,“我没事,我很好。”

    反倒宽慰秦沐之,让他不必担心,不要为自己强出头。

    可后来才知道,秦沐之关心的,不是她好不好,也不是顾府好不好。

    他关心的,永远只有他自己好不好。能不能拿到兵符,能不能害死顾家,这才是他唯一关心的地方。

    顾眠笙的心情不好,得罪了人,对于秦沐之来说,反倒是一件可以给景仁帝邀功的好事。

    毕竟,顾家树敌越多,日后连根拔起越容易不是吗?

    可笑她竟不懂,一个男子若是真心把心爱之人捧在手心里,怎会眼睁睁看着她在困境中挣扎,被人侮辱谩骂呢?

    无非是不够爱,或是利益高于爱意罢了。

    秦沐之虽然瞎了一只眼,可从前的顾眠笙爱他爱到了骨子里,见他受伤应该是十分心疼,恨不能代为受之的。

    如今沉默着并未表态,这让秦沐之心里十分的失落不满。

    甚至像个深闺怨妇一般,带了些许埋怨道:“眠笙,从前你说愿意与我同甘共苦。

    如今却违背誓言,可是因为你心意改变,喜欢上了旁的男子?

    我之所以接触余家,娶余若水,都是因为我一早看出他们狼子野心。

    这才铤而走险,待顾家兵败后,同余家走到了一起。

    我心里从来都是装着你们顾家,还有眠笙你。

    ‘朋友妻不可欺’,你与子珩走到一起,实在是天理不容!

    何况……”

    秦沐之的语气又隐隐故作担忧道:“这借尸还魂的事情如此不可思议。

    若是子珩把你当做什么妖怪烧掉可怎么好?

    子珩一向冷心冷情,六亲不认。

    眠笙,你可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被子珩欺骗了啊!”

    秦沐之知道顾宝笙就是顾眠笙的第一个想法便是,一定要离间顾宝笙和楚洵两人。

    顾眠笙生前爱他入骨,肯把顾家的全部都掏心掏肺的给他,如今只是换了个身子,换了个名字罢了,又有什么不同?

    无非是太过爱他,因爱生恨罢了。

    只要他像从前那样,痴心满面的解释几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

    顾宝笙还不是会像以前一样,毫无原则的相信他。

    从前,他能通过顾眠笙扳倒顾家,如今,又为什么不可以通过顾眠笙扳倒楚洵,再东山再起呢?

    秦沐之满心换新的期待着顾宝笙安慰自己,辱骂楚洵,若是佯装和楚洵亲密,再毒死楚洵,由他接管锦衣卫的权力便更好了。

    然而,顾宝笙却是抬了抬秋水一般清澈剔透,水汪汪的眼眸,眼底带了三分冷漠,三分讥诮看向他,目光犀利的能看穿秦沐之的心。

    “眠笙,你这样看着做什么?“秦沐之有些不大痛快。

    少女语气轻柔欢快,“我在看,你的脸皮到底是比城墙厚了多少,才能说出这样厚颜无耻的话。”

    秦沐之万万没想到,从前他指东绝不会往西的顾眠笙,眼里心里只有自己的顾眠笙,会说这样嘲讽的话来骂他。

    当即便如被抛弃的妇人一般,指着顾宝笙悲痛道:“眠笙,我秦沐之全心全意的待你,你为何不看清,到底谁真心,谁假意啊?”

    一旁的余若水倒是不傻,知道秦沐之在哄骗顾宝笙,有机会还能把自己也救出去,当下便垂头在一边,装傻充愣不再说话,也不再看顾宝笙。

    然而,顾宝笙却是不能让她如愿以偿。

    “六殿下……”顾宝笙缓缓道:“你既然说你待我真心,同余家交好是假的。

    余敬然和余若水现在就在这里,你如何向我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呢?

    你们被关的这几日,一直相处融洽,可没有看到你有一点儿肯为顾家出头的意思啊!”

    秦沐之皱眉,从前都是他解释两句便可蒙混过关,可此次的顾宝笙未免也太过胡搅蛮缠了,他很是不满顾宝笙的质疑。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顾宝笙质疑了,他便必须证明给她看。

    他阴森森的目光垂下来,用仅剩的力气突然扑向余敬然。

    “砰砰砰……”

    无数个狠命的拳头砸在余敬然身上,砸得余敬然痛得哇哇大叫,很快便出气多,进气少了。

    余若水在旁有些不忍,忙把脸别开。

    等秦沐之打完人,余敬然只剩下辨不出模样的猪头脸,光在那儿断断续续的出气儿了,而秦沐之则是气息都紊乱起来,浑身都没有力气。

    打完人,像是邀功一般,他含笑看向顾宝笙,“眠笙,如何……

    这下,可有让你消消气?”

    秦沐之暗暗想着,顾眠笙从前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跟余若水更是情同姐妹。

    他方才那般卖力的打余敬然,她也该收手了。

    正带着笑意看她,顾宝笙的目光却慢慢落到了余若水身上。

    余若水不等秦沐之开口,自己首先便开脱起来,“眠笙,这些都是父亲的主意,与我和沐之其实没有半点关系的。

    我嫁给沐之也是迫不得已,沐之也不打女人,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我给你赔不是,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么?”

    少女转个了身,语气幽幽道:“当然不好了。”

    余若水脸色难看,“枉你从前说我们情同姐妹,这点儿请求都不肯接受吗?”

    顾眠笙从来都是对自己这个妹妹有求必应的,凭什么这会儿还要拿乔起来了。

    余若水心里不痛快极了。

    “情同姐妹?”

    顾宝笙头也不回的望着前方桌上的一盏明亮油灯。

    眼底讽刺至极的笑道:“情同姐妹便可抢走别人的未婚夫,夺走别人的家产,还害死别人全家了?

    就算如你所说,都是你父亲出谋划策的,可父债子偿,你就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来赔罪吗?”

    秦沐之听出顾宝笙对余若水是恨之入骨的意味来。

    袖中的拳头捏了一捏。

    他同余若水有夫妻之实,而顾眠笙心向“一生一世一双人”,定然是因爱生恨,一时恼了。

    不杀了余若水,顾眠笙就会永远记得自己娶过别的女人,要过别的女人。

    若是心存芥蒂,哪里还会帮自己对付楚洵呢?

    余若水虽然嗓音沙哑,却仍旧喋喋不休的在数落着顾眠笙,“眠笙,做人要知足。

    如果不是我和沐之,你未必还有续命的机会,怎么不知感恩,反倒恩将仇报了?”

    余若水刚准备继续说下去,头发突然被人抓住,还未反应过来,眼睛就已经对准墙壁撞了上去。

    “砰砰砰……”

    一下,一下,又一下,毫不手软,毫不留情。

    像是拿着铁锤要砸破墙壁一般凶狠。

    余若水不比余敬然骨头硬,不过撞了几下,便是满面血泪,两道鼻血哗啦啦混着眼泪流下来。

    连门牙都全部被撞碎,只剩下张口便黑漆漆带了恶臭的一张嘴。

    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一直漏风。

    加上那张被铁烙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毁容脸,整个人仿佛什么怪物一般骇人。

    顾宝笙见差不多了,这才淡淡道:“行了,放开她吧。”

    秦沐之这才松了一口气,将余若水像仍死狗一般扔在地上。

    笑对顾宝笙道:“眠笙,这下你可满意了?”

    “若是我不满,你会杀了他们为我出气吗?”

    少女眼神天真清澈,干净纯粹,一点儿算计也没有。

    秦沐之是毫不犹豫的点头一笑,“这是自然,我是你日后的夫君,理应为你出气的。”

    “哐啷”一声。

    一把尖锐的匕首便扔在了秦沐之面前。

    牢房外是清清冷冷的声音,只有两字的吩咐,“杀吧。”

    秦沐之和余若水呆愣一瞬,秦沐之眼疾手快,立即把匕首抓在手里,指向了余若水。

    “沐之……”余若水一说话便漏风,说话有些不大清晰,可依旧眼底含泪,情意朦胧的看着他,“你真的要杀了若水吗?”

    秦沐之厌恶的看了眼余若水毁容残疾的身子,又含情脉脉的看向顾宝笙道:“你对不起眠笙,我自然要帮眠笙出气的。

    我这辈子,只爱眠笙一个人,与你在一起,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

    又有什么不舍的?……”

    秦沐之看着顾宝笙,眼底满是柔情的说着浓情蜜意的话。

    可看着他们的余若水,简直愤怒到了极点,也对顾宝笙妒忌到了极点。

    顾眠笙死了一次,没下地狱不说,反倒如今年岁小,容貌娇,身子嫩,样样都比她好。

    老天爷实在太不公平了!

    然而,她却不知,顾宝笙温馨和睦的家彻底不复存在,在顾丞相府又受了多少艰难,险些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此时此刻,余若水的唯一想法便是,夺回那把匕首,杀了顾宝笙。

    沐之杀了她的孩儿,还要杀她,这是她万万不能忍受的!

    她反正活不了,顾宝笙又凭什么活着?

    因而,在秦沐之认真跟顾宝笙表达他心意之时,余若水摇晃着身子从地上坐起来,

    猛然向秦沐之一撞,便将他手中的匕首撞掉在地上,而后,便飞快弯腰准备用嘴巴叼起匕首去杀顾宝笙。

    不得不说,人在危机生死的关头,会有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迅捷反应。

    余若水还真就趁着秦沐之不注意的时候把匕首叼在了嘴巴里。

    可是她的牙齿被秦沐之撞碎了,只能用嘴巴勉强叼住手柄,并不如何稳固。

    等秦沐之反应过来时,直接毫不留情的往她背上拍一巴掌,又重新把匕首捡回来。

    这回,亮晃晃的刀尖子便是直接刺向余若水了。

    旁边躺着的余敬然缓了好一会儿,眼珠子这才转了一转。

    见秦沐之拿着刀子要杀余若水,余敬然身子往里头缩了一缩,转头想起,余若水死了,下一个可就轮到自己了。

    余敬然正在这样细细的想着,突然便有人传音入密与他道:“我最恨的是秦沐之,你若杀了他,我可保你父女平安。”

    余敬然没有听错,这是楚洵的声音。

    想到从前顾眠笙心悦秦沐之,楚洵如今是她的未婚夫,哪有容得下人的?

    再者,楚洵不屑于对他说谎。

    因而,余敬然只略微又休息了片刻,看准时机,便猛然把秦沐之撞到在地,匕首落在了桌下。

    余敬然一手掐着秦沐之的脖子,一手往秦沐之身上使拳头,脸涨得通红道:“若水,快拿匕首过来杀了他。”

    秦沐之这会儿真是恨死余敬然了!

    余敬然是武将,拳头大,力气也大,他挨了几下,便鼻青脸肿,不忍直视了。

    明明是他在帮顾宝笙出气了,偏生这对讨人厌的父女让自己丢脸到家了!

    到时候,他在顾宝笙面前还能有什么好印象啊!

    想到这儿,他便一面被余敬然殴打,一面给余若水使眼色,让她帮忙弄走余敬然。

    “爹!”余若水站在桌旁,此时此刻满面慌张,纠结到了极点。

    在家从父,父亲是天,出嫁从夫,夫君是天,如今两块天都塌下来,在自相残杀。

    这让她怎么办?

    是帮父亲杀了夫君,还是帮夫君杀了父亲?

    无论哪一个她都不想杀,她只想让顾宝笙死。

    想到这儿,余若水突然便弯腰下去将匕首含在嘴里。

    一切都是顾宝笙惹出来的事情,若是拿捏顾宝笙,说不定他们都有救了。

    她给余敬然使了个眼色,而后飞快冲向顾宝笙站在的门口。

    牢房门刚刚才打开,似乎正是顾宝笙想派人进来救秦沐之的时候。

    余若水和余敬然找准了时机,余敬然扑向顾宝笙,余若水便跑过去想用刀子扎顾宝笙一刀。

    不料,秦沐之看出他们的想法来,伸脚便一绊。

    扑通一声,余敬然倒在了地上,脑袋登时磕出血来人事不知。

    而余若水见状,大叫了一声“父亲”,嘴里的刀子也立马掉了下来,重新回到了秦沐之的手上。

    秦沐之好不容易才重新拿到了刀子,自然不会给父女二人再有可乘之机。

    因而,眼眸一狠,“咔嚓”一声,尖锐的刀子便没入余敬然的背。

    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嚓嚓嚓的声音像是在切猪肉一般,利落果决,不带一点儿迟疑。

    余若水眼睁睁看着秦沐之一刀刀的刺进自己亲生父亲的身体,将他浑身都戳成了筛子一般,没有一处好地儿,全是血肉模糊的残忍样子。

    整个人都吓得浑身发抖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她不敢相信,有朝一日,秦沐之对自己的父亲会比对顾眠笙的父亲更狠!

    等反应过来,余敬然已经躺在血泊中,余若水这才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啊!啊!沐之!你怎么能!”怎么能杀了她父亲呢?!

    门外的顾宝笙十分平静道:“余大小姐大可以放心,没有切中要害,余老爷还是可以多活一段时间的。”

    秦沐之闻言凝眸一瞬,突然将余敬然的身子翻过来。

    刀口的位置对准了余敬然了胸口。

    余若水此时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下去了,顾不得自己没有双手,猛然便扑倒了秦沐之。

    她没有武器,没有牙齿,在秦沐之的面前完全没有一点抵抗力。

    余若水原本还想着,秦沐之念着和自己从前的情意,应该会手下留情。

    可是,她想错了。

    秦沐之抓到刀子的第一件事,便是划破她才结痂完好的脸蛋儿,一下一下,不仅割在她脸上,也割在她心上。

    尤其,秦沐之似乎还有意讨好顾宝笙一般,特地的把余若水的胸口划了个稀巴烂。

    杀人给顾宝笙看太容易了,唯有这残忍绝情的方式,才能真正证明给顾宝笙看。

    他对余家父女毫无怜惜,对余若水,也只是逢场作戏。

    余若水绝望冰冷的泪水如潮水般涌出来,连哭泣的声音都十分微弱起来。

    正当秦沐之准备一刀杀了余敬然父女时,右手突然被人用暗器半空一切。

    右手手腕儿连同手掌整个的掉落在地。

    秦沐之瞳孔一缩,亲眼看着自己的右手掌落在地下,而后,自己身上的衣物也被震碎,露出一个玉簪花模样的印章来,被人吸入掌中。

    门口还有淡淡宠溺的声音响起,“玩够了?”

    余若水和秦沐之同时看向门外。

    便见一个身形高大,俊若神祗的男子为娇俏纤细的少女披上披风眼底带笑的看着她。

    男子女子身上的衣物不染纤尘,气质清新脱俗,像是山中仙人一般,怡然自得,来此不过闲庭散步。

    便是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淡淡的,冷漠的,好像不值一提的卑微蝼蚁一般。

    一对是神仙眷侣,干净清雅,一对却是残疾瞎眼,浑身脏污。

    最重要的是,牢房中的那一对,还曾是南齐的太子,太子妃,这让地上那两人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秦沐之看到楚洵抱顾宝笙的那一幕,眼睛都红了。

    不知是妒忌的,还是气的。

    等到楚洵在他面前,毫不回避,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了下顾宝笙的眉心。

    秦沐之彻底失控了。

    也彻底反应过来了,“顾宝笙!”他咬牙切齿的大吼道:“你耍我!”

    他当年亲吻顾眠笙的手背,尚且已经算是出格的了,顾眠笙就让他亲了一回手背,便不让他碰了。

    倒是余若水在那之后随便自己亲吻。

    可眼下呢,换了一具身体的顾宝笙,和楚洵浓情蜜意,哪里有半分勉强。

    何况那眉宇间淡淡的一抹妩媚春色,还有唇角淡淡的微笑,比从前他亲吻她手背可要潋滟倾城多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顾宝笙对自己只是淡淡懵懂的喜欢,因为他亲吻手背都实属勉强,可是顾宝笙对于楚洵是爱,是真真切切,不含杂质,纯粹的爱。

    那他在顾宝笙,或者说从前顾眠笙的心里又算的了什么呢?

    秦沐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这句话的,独眼眼底通红的问道:“顾眠笙,你到底心里有没有过我!”

    如果有,为什么她爱楚洵比他深?

    如果没有,为什么她又心甘情愿为自己筹谋,掏心掏肺为自己好呢?

    连整个顾家,顾宝笙都舍得为他舍弃,为什么如今他认错追回,顾宝笙反倒投入别人的怀抱了呢?

    楚洵怕顾宝笙累,专门让人弄了一家小秋千到牢房里来。

    他坐在秋千上,顾宝笙坐在他大腿上,两人晃晃悠悠的审人,倒是格外的闲适。

    仿佛根本不当秦沐之的质问一回事。

    秦沐之不甘极了,怒极反笑对楚洵道:“子珩,你知不知道,你怀里这个女子,曾一早便是属于我的人了?”

    顾宝笙微微蹙眉,秦沐之却破罐子破摔,越发放肆起来。

    他不好过,顾宝笙不但不陪着他,反而对楚洵投怀送抱。

    他便要毁掉两人的因缘!

    他快要下地狱又如何,拉着顾宝笙一路,死了也不寂寞!

    于是,他不等楚洵回答,便自顾自的骄傲炫耀道:“子珩,宝笙唯一送给男子的荷包,是送给我的。

    宝笙第一次被男子亲,那也是我亲的。

    宝笙许多的第一次都是我的,我们早已有肌肤之亲,只是瞒着众人罢了。

    人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子珩你是我的好兄弟。

    我穿过的不要的破烂衣裳,既然子珩你喜欢。

    我大方一些让给你穿,让给你享用,也无所谓不是吗?”

    秦沐之的独眼笑中带狠的看着顾宝笙。

    挑衅的目光仿佛在说,你不是要嫁给楚洵吗?若是残花败柳,看你还如何嫁人!

    然而,楚洵的态度却异常平静,沉默了片刻后,突然手中薄如蝉翼的刀片一飞。

    秦沐之的右腿登时从膝盖处断裂开来,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可他仍然十分高兴,放肆的哈哈大笑道:“子珩,你不必生气。

    不过只是捡了我的破鞋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顾眠笙陪他死,这辈子值了!

    但秦沐之话刚落,“嗖”的一声,刀片飞过来。

    另一只腿,从膝盖处也被直接切断。

    秦沐之痛得脸色发白,终于吐不出一个字来,只是眼神还讽刺得意的看着楚洵,好似楚洵真的吃了他的剩饭一般。

    “白日梦做多了,果然脑子不清醒。”楚洵淡淡的下了结论。

    秦沐之愕然,“你不相信?”

    顾眠笙从前的事,楚洵定然是能查出来的啊!

    “我为什么要相信?”楚洵不咸不淡的反问一句。

    “可是……”秦沐之痛得直抽冷气道:“可是她从前是我的人啊!你真的不介意?”

    楚洵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瞥了眼秦沐之,淡然道:“有锦衣卫的情报和笙笙的话,我还用听你的?

    我娶的是笙笙,又不是你,为何要听你的话?”

    他若爱笙笙,必定用尽全力,用尽一生去爱。

    怎会因为旁人的闲言碎语便停滞不前呢?

    不过秦沐之以为,楚洵同旁的男子一样,都是忍受不了属于自己的女人,从前属于过旁人这种话,这才敢堂而皇之的挑拨离间。

    只等楚洵一生气,便杀顾宝笙,再一剑杀了自己。

    他和顾宝笙能死在一处,也算是死同穴了!

    但楚洵,根本不听他的。

    反而把顾宝笙又往怀里抱紧了一分,语气凉薄道:“我想你还不知道,什么才算是女子真正爱上一个男子,属意和他共度一生吧。”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让你清楚,什么是真正的爱。”

    话落,楚洵便突然低头含住顾宝笙花瓣一般的嘴唇。

    秦沐之登时瞪大了双眼。

    他从未吻过,可是楚洵!

    秦沐之双拳紧紧的攥了起来。

    可楚洵却是有意让他知道他和顾宝笙的亲密一般,用手掌挡住双唇亲吻的地方,重重的吻了下去。

    牢房安静,秦沐之听到那暧昧的声音,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等亲吻完毕,楚洵一面将小姑娘的小脑袋塞在怀里安抚,一面摸着小姑娘的后脑勺,淡淡对秦沐之道:“她对你,不是喜欢,只是同情。

    对我,才是真正的爱,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