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传奇纨绔少爷 > 第三百五十七章 痛揍言官

第三百五十七章 痛揍言官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汉末之乱新帝谋婚:重生第一女将梦幻两晋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绿绿的草原,广阔辽远,青草蓝天成一线,一直延伸到天尽头。

    成群的牛羊在温暖的阳光下,悠闲的吃着青草,牧民骑着马儿,不时扬起手中的鞭子,在半空甩一个响亮的鞭花,然后吹几声口哨儿。

    牛皮缝制的毡房外,年迈的老者唱起了苍凉的牧歌,歌声蕴涵着淡淡的忧伤和苦难,在粗犷苍茫的草原上,却显得那么的细腻绵长。

    帐篷连着帐篷,远远望去,一大片白色的帐篷聚集在一起,就像绿色的绒地撒上了一把晶莹剔透的珍珠,远处的草原隐隐传来如雷声般低沉的马蹄声和吆喝声,给祥和的草原平添几分杀伐之气。大片的帐篷中间,隐隐可见一顶高耸的金色王帐,被周围的帐篷如众星拱月般,镶嵌在正中间。

    草原的尽头出现一些黑点,然后慢慢近了,却是一行人骑着马向王帐奔来。

    策马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高大魁梧的汉子,他头戴着羊皮毡帽,身穿羊皮长袍,奔驰中,清风拂起毡帽一角,露出他狂野的面庞和他那一双狠厉如鹰的眸子,此人竟是当初作为谈判使者,代表默啜可汗进京与方铮谈判的达塔塔。

    达塔塔身旁的快骑上,赫然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乃华朝人打扮,穿着一身破损不堪的盔甲,他身后却还有个人紧紧抱着他,身后那人眼睛蒙着一块白布,穿着突厥人常穿的长袍,他的眉目已被白布遮掩,可紧板的俊脸却露出刻骨铭心的仇恨,此人却是兵败扬州伏牛山,后来辗转进入突厥草原的泰王。

    此刻的泰王神情很灰败,形貌也颇有些狼狈,他的身后跟着数千人马,在达塔塔的带领下,众人骑马向王庭大帐飞快奔去。

    到了王庭外围,众人勒马抛镫,然后泰王摸索着向众人打了个手势,众人于是纷纷席地而坐,静待泰王命令,泰王则在身旁亲兵的搀扶下,慢慢向王帐走去。

    一旁的达塔塔冷眼盯着泰王,双手环臂,目光中露出轻蔑的神色,泰王走过他身边时,达塔塔有意无意的轻哼了一声。

    泰王听到了,身形顿了顿,随即脸上露出淡然的笑容,继续向王帐走去。

    刚走到王帐门口,却听得里面传来“哈哈”一声豪迈的笑声,随即羊皮缝制的门帘掀开,从里面走出一位中等身材的大汉,穿着代表突厥汗王尊贵的金色皮袍,头上半秃,脑后梳着几根长短不一的小辫儿,他长着一副粗犷的毛脸,脸上的落腮胡子毛茸茸的从嘴上延伸到鬓边,略有些肥胖,面相却是和善憨厚得紧,可眼中不时闪过的如鹰隼般阴沉的目光,显示出此人并不像表面上看去那么憨厚。

    “泰王殿下,欢迎你来我辽阔的草原,我们的相逢,是真神在冥冥中的安排,你便是真神赐给我们的礼物,愿我们的友情如这草原一般辽阔无边。”

    此人竟能说出一口流利的华语。

    泰王面带笑容,双手抚胸,微微向他一躬身,笑道:“谢谢默啜可汗陛下的款待,本王……在下初来贵地,愿投可汗帐下,做您忠实的属下和仆人,以此来感谢可汗您对在下的收容。”

    默啜可汗仰天大笑道:“好,好……”

    连说了几个“好”字,随即他脸色微沉,盯着泰王道:“泰王眼睛蒙着白布,可是受了伤?”

    泰王脸上不由抽搐了两下,咬着牙道:“正是受了伤,那方铮阴险卑鄙,决斗之时竟向我洒石灰,在下不察,着了他的道,这双眼睛……算是废了!”

    原来那日在伏牛山下,方铮情急之时向泰王洒了一把石灰,石灰入眼,泰王当时目不能视,又有追兵杀至,慌乱之中便随便在路边的小溪中掬水清洗了一下眼睛,可是石灰遇水产生了化学反应,高热之下,生生灼瞎了泰王的双眼。

    默啜可汗闻言哈哈一笑道:“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我们突厥人向来将敌人和朋友分得很清楚,遇到你,我们有甘甜芳醇的马奶酒,遇到方铮,我们有战无不胜的勇士,和削铁如泥的钢刀!”

    泰王喜道:“多谢可汗为在下报仇,在下愿为可汗鞍前马后效劳,为您消灭您最大的敌人骨禄咄,他的牛羊,牧场和子民,全都属于您,您才是草原上唯一的,伟大的天之骄子,真神保佑您。”

    默啜摸了摸胡子,然后放声大笑,眉目间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他单手抓着泰王的手腕,兴冲冲的向王帐走去,口中道:“泰王年轻老成,乃华朝有名的多智之士,本汗能得你相助,如同雄鹰多长了一双坚硬的翅膀,如同苍狼多生了一对锋锐的利爪,哈哈,本汗很是高兴!感谢真神的赐予!”

    “方铮此人狡猾奸诈,本汗两年前派遣使者去华朝京城谈判结盟,结果在他手下吃了很大亏,这人就像一只贪婪奸诈的豺狼,本汗和骨禄咄的使者都没占到便宜,反而让他敲去不少财物,那次谈判,得益最大的却是华朝,此事本汗一直纠结于心,方铮是我们突厥人的敌人!哼,待本汗消灭骨禄咄,然后挥师南下之时,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将他的皮肉剁下来喂鹰!”

    泰王高兴的抚胸弯腰道:“多谢可汗,在下愿听可汗调遣。”

    默啜看似和善的小眼睛忽然精光一闪,道:“本汗与骨禄咄之战,已渐占上风,如今有了你的加入,必然如虎添翼,势如破竹,消灭骨禄咄之后,本汗打算南下攻打华朝,泰王你……”

    泰王急忙躬身道:“可汗若攻华朝,在下虽不能上阵厮杀,可在下愿为可汗竭尽全力谋划出策。”

    默啜笑道:“如此甚好,本汗所图中原者,无非为华朝的金银珠宝和美女,本汗劫掠之后,还是要退回草原的,草原才是我们突厥人的天堂。泰王乃华朝皇室贵胄,理应继承皇位,代我突厥统治华朝百姓,呵呵……”

    泰王顿了顿,飞快的接道:“……多谢可汗厚爱,在下若继华朝皇位,必尊可汗为父,在下当自称儿皇帝,年年向可汗进贡称臣,以示对可汗的尊敬。”

    默啜见泰王如此识趣,不由高兴得仰天大笑,用力拍了拍泰王的肩膀,道:“好,好。泰王有此心意,本汗很满意,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位熟人,也是你们华朝人,如今已是本汗帐下一员骁将,你们华朝有句话叫‘他乡遇故知’,本汗相信你们的相处一定很愉快。”

    说完默啜拍了拍手,厚厚的大帐门帘掀开,一名身材高大,棱角分明的大汉昂然走进。

    “泰王殿下,久违了。”进来之人语带笑意,目光复杂的盯着泰王。

    泰王一楞,双手伸出,摸索着道:“你是……”

    大汉哈哈一笑,道:“本将柴梦山!泰王殿下,可识本将否?”

    泰王吃了一惊:“柴梦山?昔年幽州守将柴梦山?你……你已入了默啜可汗帐下?”

    “如今柴梦山已非幽州守将,站在你面前的,是默啜可汗最忠实的仆人和鹰犬。”

    泰王面孔抽搐了几下,随即笑道:“昔日我与柴将军各有阵营,往事不必再提,今日我与你同为可汗麾下,还望柴将军多多照顾。”

    柴梦山也笑了:“那是自然,我们的主人默啜可汗是草原上最伟大的汗王,能在可汗帐下效命,是我们的福份,我等自当团结一心,为可汗打下一份震古烁今的功业。”

    泰王似乎对“主人”二字很不习惯,神色窒了一下,然后笑道:“柴将军所言甚是……”

    默啜在旁哈哈大笑,神色显得很是欣喜,大手一挥,便命帐外勇士点上篝火,烤上全羊,欢迎泰王归顺。

    天色已黑,草原上篝火点点,如同遍撒在天际的繁星。泛着红光的羊羔在火架上烤得滋滋冒油,无数的突厥战士们围着篝火,大口喝着马奶酒,啃着肥嫩的羊腿,人群中不时爆出震天的轰笑声,一个个身材窈窕健美的突厥姑娘们穿着艳丽的衣裳,在篝火旁翩翩起舞,引得战士们开怀大笑。

    默啜可汗端起酒碗,与泰王和柴梦山共饮了几杯,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泰王,道:“本汗与骨禄咄不同,骨禄咄很不喜欢你们华朝人,所以他屡次犯你们华朝疆界,攻陷你们华朝的城池,抢掠之后便放火烧城屠城,本汗对他的做法很不以为然,天下有才之士,但能为本汗所用者,不论其种族国属,只要肯真心归顺,本汗自待他如兄弟手足,哈哈,说来你也许不信,本汗其实对华朝人还是很有好感的,连本汗的妃子,也是来自你们华朝,只可惜啊!这位美人对本汗无意,死活不肯委身于本汗,否则她便以死抗之,本汗欲杀她,却又舍不得她那如天仙般的美貌……”

    默啜说着神色郁卒起来,他放下酒碗,拍了拍手,朝旁边侍侯的突厥侍女大喝道:“去,把严美人给本汗请出来,让她给本汗的贵客敬上一杯香醇的马奶酒!”

    侍女慌忙去了,不多时,一名身着突厥贵妇皮袍,头上戴满了各种金玉珠宝的妇人款款走了出来,她大约三十来岁年纪,可面貌却如豆蔻少女般稚嫩,眉如弱柳,目如皎月,丰姿绰约,行走间尽显成熟妇人的雍容之态,只是眉目间隐隐带着几分愁意,看起来令人格外怜惜。

    柴梦山在默啜帐下效命,自是早就见过此妇人,饶是如此,每次见到她仍被她那成熟妩媚的美貌所吸引,他吞了吞口水,贪婪的目光在她姣好的身躯上下打量,心中暗叹:“难怪她不肯委身,默啜还舍不得杀她,我若是他,也下不了手……”

    妇人走到默啜身前,淡淡的向他点了点头,随即接过侍女递上来的马奶酒,用一种冷若冰霜的语气对泰王道;“欢迎远来的贵客,未亡人严杨氏敬您一杯酒。”

    “未亡人?”泰王闻言呆住了,神色掠过几分惊讶,接着马上恢复如常。

    默啜尴尬的笑了笑,看似不以为意,小小的眼中却闪过一道厉光。

    ****************************************

    方铮回京的第五日,天色刚亮,京城西门被守城的军士缓缓打开,军士们抱着长矛,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却听到城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军士凝目望去,却见一辆双马并辕的马车向城门处奔来,马车装饰很是豪华奢贵,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的马车,而且马车的两旁还有近百名身着禁军侍卫服饰的娘子军,她们也都骑在马上,神情冷峻的紧紧护卫在马车两侧,半步不离。

    马车入了城门,丝毫未见减速,随侍的娘子军们看也不看守城的军士,径自往南门大街驶去,如雷的马蹄声过后,军士们抱着长矛互视一眼。

    “这是哪家权贵的马车呀?真他娘的嚣张!”一名军士恨恨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小声点儿!不要命了?这群姑奶奶咱们可惹不起……”另一名军士急忙道。

    “她们是什么人?”

    “她们你都不认识?这可是长平公主殿下身边的侍卫呀!这群姑奶奶可是在京城横着走的主儿,你敢在背后议论她们,胆子长绿毛了你?”

    军士闻言吓得脖子缩了缩,赶紧闭上了嘴。

    娘子军们护侍着马车,马车一直驶到南门大街的方府门前停下。

    方府门前人头攒动,几乎所有的下人们都排好了队,静静的站在门前的广场上。长平领着小绿和嫣然站在最前面,见马车停下,长平俏脸掠过几分复杂的意味。

    早有见机得快的丫鬟迎上前去,主动掀开了马车的珠玉车帘,搀扶着一位小腹微微隆起的妇人下了车,妇人刚一露面,便引来方府下人的齐声惊叹。

    她真漂亮!

    几乎所有的人在心底暗暗赞叹了一声。

    只见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比襟坎肩,镶着绿色花边的红色罗裙随着微风轻轻摆动,长眉连娟,微睇绵藐,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好一位绝色的美貌女子!

    女子体态略微有些丰腴,下车之后俏目先扫了一圈,最后目光锁定在离她数丈之遥的长平身上。

    女子楞了一下,然后款款走上前,朝长平笑了笑,然后行了个福礼,娇声道:“妹妹月娘,见过姐姐。”

    原来此女竟是青龙山上的女匪首罗月娘。

    啸傲山林,性情粗犷的女土匪,此时见了长平也不由有些忐忑,完全收敛了平日的火爆脾气,主动向长平施礼。

    长平是方家大妇,是方铮的正室,今日长平站在方府的大门口迎接她,算是给足了她面子,罗月娘也知不可再像平日般肆意妄为,以后言行必须谨慎。

    长平见罗月娘竟主动向自己行礼,她满意的笑了笑,然后目光不由自主的瞟向罗月娘的小腹,见她小腹和自己一样微微隆起,心中又泛起了几分酸意。

    长平小鼻子娇俏的皱了皱,颇不甘愿的道:“哼,来了就在府里住下吧,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夫家啦,你既怀了夫君的骨肉,自是不能再让你住在山上,我方家的骨血,岂有让他生在外面的道理?那成何体统?”

    罗月娘一笑,悄声道:“多谢姐姐派侍卫将妹妹接进京,妹妹感激不尽……”

    这声“姐姐”叫得长平心头一暖,酸溜溜的表情立马消逝,换上一副如花的笑脸,娇声道:“还不是那死鬼,回了京便在我面前唉声叹气,哼!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还不就是想把你接进方府,得啦,这回让他如意了……哎,你,你的肚子,几个月啦?”

    “算算日子,应有四个月了。”

    “四个月……跟我差不多,这个花心的混蛋,竟然那么早就瞒着我,跟你……哼!”长平又开始气得牙痒痒。

    罗月娘闻言羞得俏脸通红,小心的看了一眼长平,见她面色除了有些薄怒之外,倒也没有别的表情,罗月娘不由轻轻松了口气。

    若论跟方铮的第一次,那……简直能让她羞得无地自容,若被长平知道其实是自己主动推倒的方铮,那长平的反应……

    罗月娘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抬起羞红的俏脸,左右看了看。

    长平似是知道她在找什么,于是笑道:“你别看啦,他去上早朝了,午时才能回来呢,你进京的事儿他还不知道,待会儿给他个惊喜……走吧,回家,我带你去拜见公公婆婆。”

    “家”,多么温暖的字眼,罗月娘鬓首微抬,望着方府门楣上高高挂着的黑底金字牌匾,上面写着“忠国公府”四个大字,看着看着,罗月娘的眼圈开始泛红,这里,从此以后就是我的家了么?多少年不知“家”是什么滋味了……

    ********************************************

    皇宫钟楼的钟声敲响,百官身着各色品级的官袍,踱着方步上殿。

    方铮和魏承德走在百官中间,他没大没小的勾着魏承德的肩膀,正在低声与魏老头儿说着风月。

    “哎,你就说说嘛,你到底跟暗香阁的凤仙姑娘有没有一腿?咱俩关系谁跟谁呀,告诉我我又不会到处乱说,真小气!”方铮不满的道。

    魏老头气得胡子直翘,猛翻着白眼,道:“没有!老夫年迈,哪有精力流连风月之所?方大人你可不能乱说,坏老夫的清白。”

    “你有个屁的清白!”方铮不屑的嗤笑道:“满朝上下谁不知道你魏大人年虽老迈,可却是风流阵里的急先锋,朝廷发给你的俸禄,一多半都扔进青楼了,弄得家里跟遭了灾似的,你若清白,那我岂不是处男了?”

    “你……你……”魏老头气得胡子抖了几下,然后一拂袍袖,恼羞成怒道:“……我懒得跟你说!”

    说完魏承德一扭肩膀,便窜到朝臣队伍的最前头去了。

    “哎,你不说没关系,我今儿晚上就去暗香阁,当面去问问凤仙姑娘……”方铮跟在后面笑道。

    “你……你敢!你简直就是个无赖!”

    皇上未到,朝臣们三三两两聚集在金銮殿里低声谈笑聊天,方铮眼睛一瞟,看见靠近门口的那根金龙柱子,眼中不由浮上几分温热之意,多么熟悉的位置呀,好久没站在这根柱子旁边打瞌睡了……

    方铮面带微笑,手中倒提着象牙芴板,一撩官袍便向柱子走去。

    这时一名小黄门轻步走了过来,朝方铮笑了笑,低声道:“国公爷,皇上有旨,您以后上朝站班,位置可不在这儿啦……”

    方铮一楞,“在哪儿?”

    小黄门指了指金殿上朝臣站班的最前列,一个最靠近皇帝龙椅的位置,笑道:“皇恩浩荡,皇上说了,如今您已贵为国公,官至二品,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站在这个不打眼的地方啦,那儿才是您的位置……”

    方铮举目望去,见那个位置正是朝臣站班时文官所站的首位,一般只有朝中德高望重的三公或大学士才有资格站在那里的,胖子倒是看重他,将文官里最好的位置留给了他,其中用意不言而喻,由此看来,今儿上朝,胖子必会升他的官儿,也许真是吏部尚书……

    方铮楞了楞,然后飞快摇头道:“不去,我不站那儿,那个位置我不喜欢,我就喜欢站这里……”

    说着方铮指了指他以前站班时的老位置。

    站得越前,死得越快,自己二十来岁的年纪便站在文官首位,回头还不得被那些言官们的唾沫星子给淹死?老子马上要告老还乡的人了,犯得着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小黄门神情一呆,怪异的望着方铮。

    见过不识抬举的,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金殿上文官首位,这是多大的恩宠啊,这位国公爷怎的连眼睛都不眨就拒绝了?谱儿也太大了吧,连皇上的话都不听,这……这算不算抗旨?

    小黄门还没反应过来,方铮已朝那根熟悉的大柱子走去。

    刚走到柱子面前,方铮身形忽然一顿,鸠占鹊巢,那熟悉的老位置上,已有别人站在那儿了。

    方铮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那位官员一眼,见他穿着六品红色官袍,年约三十多岁,仔细看去,竟是御史台的言官梁成。

    走过去拍了拍梁成的肩,方铮笑道:“梁大人,麻烦让让,这个位置是我的,谢谢。”

    梁成愕然抬头,见是方铮,于是疑惑道:“……不对吧方大人,这位置明明是下官的呀,您的位置早就不在这儿了……”

    方铮眼睛一瞪:“我喜欢站这儿,管得着吗你?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这个规矩都不懂?”

    梁成气得浑身一抖,怒道:“什么先来后到?朝臣站班都是按品阶排的,这才是规矩,你以为是市井泼皮抢地盘呢?”

    言官的品级虽低,可他们胆子都很大,对朝臣甚至是皇帝都有参奏的权力,所以自古言官都是属于清流一类,自是不惧权贵,哪怕权势极大的方铮,梁成也毫不含糊。皇帝我都不怕,还怕你这国公吗?

    方铮却怒了:“哎,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这位置本就是我的,我下江南才几天呐,就被你占了,现在我回来了,你也该还给我了吧?好说歹说你怎么就不听呢?”

    方铮本也没打算一定要抢这个位置,可一来他确实不想站到那么显眼的文官首位,二来朝堂上的言官三番两次参劾他,他对言官都没什么好印象,本来只是一件小事,他却咽不下这口气。三天两头被你们参也就罢了,老子的位置都被你们抢了,还讲不讲理?当老子是软柿子么?

    梁成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我不讲道理?我不讲道理?大臣站班的位置是吏部排定的,你怎么不找他们去?你以为我乐意站这儿么?”

    二人的争吵很快便引来了朝臣们的注意,纷纷踮起脚尖看热闹。

    魏承德暗暗摇了摇头,这个方铮,到哪儿都能成为焦点,太会惹事儿了。

    魏老头叹了口气,举步便待上前劝架。

    方铮见大臣们都围过来看热闹,他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伸手搂过梁成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哎,你老老实实给我把位置让出来啊,少跟我废话,信不信我扁你?”

    梁成见这位国公大人跟市井泼皮一般威胁他,不由勃然大怒,大声道:“你……你这无赖!只知拍马逢迎做上高官的佞臣,我要向皇上参你……”

    话音未落,方铮抓起手中的象牙芴板,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梁成的脑袋,怒道:“参你个头啊!你们这帮言官每天吃饱了饭没事做,就知道参人,今儿告这个金殿上擦鼻涕,明儿告那个御驾前挠痒痒,都他妈有病怎么着?占了老子的位置还向皇上参我,你当朝廷是你家开的啊?”

    梁成被敲得脑袋一阵发晕,随即醒过神来,大怒道:“你……你……本官跟你拼了!”

    说着梁成将官帽往地上一掼,撸起袖子便与方铮扭打起来。

    方铮虽是文官,可好歹也是上过战场,见过功夫的,自是比梁成的身手强上许多,二人打来打去,身上的官袍都被撕得零零碎碎,形貌很是狼狈,没过一会儿,方铮竟已占了上风,见梁成体力渐渐不支,方铮提膝在他胯下不轻不重的撞了一下,撞得梁成当场变了脸色,身子一弓,痛苦的弯下腰来。

    这下方铮来劲了,一个扫堂腿将梁成撂倒在地,然后不顾群臣的劝架,方铮上前骑在梁成身上,左一拳右一拳的痛扁起来,嘴里还以一种异常悲愤的口气大声道:“叫你抢我位置!叫你没事参我!叫你骂我佞臣!老子招你惹你了?你们言官咋就这么看我不顺眼?还讲不讲理了?”

    群臣劝架之余纷纷满头黑线,你把人家揍得满地找牙,还说人家不讲理,这世上有你这么不讲理的人么?

    不过也有不少吃过言官参劾苦头的大臣表面上劝架,心中却快意万分,该打!方大人打得好!这帮没事闲磕牙的言官早就该揍了。

    痛揍了几拳出气以后,方铮这才站起身,环视着表情各异的众大臣,然后表情异常委屈悲愤的道:“……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讨厌暴力!非常讨厌!”

    -----------以下不算字数---------------

    码完字一数,我靠!七千多字!今儿我打鸡血了?

    两个月没向大家求过月票了吧?看在我如此勤劳的份上,把保底月票都给我吧,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本书最后一个月要月票了,大家就当是……给这本书告个别吧……

    沉痛的向各位伸手,给票,给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