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国势 > 第174章 中俄谈判

第174章 中俄谈判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天庭小主播我和女主播的那些事娱乐玩童西游之问道长生一符封仙六零小娇妻都市小世界变身咸鱼少女圣神传承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174章 中俄谈判

    “不用你赴汤蹈火。”赵秉钧摇摇头,把他叫到身边,咬了一阵耳朵后将整个事情交待了一遍,只是没说是袁世凯的意思。

    洪述祖是何等聪明的人物,虽然赵秉钧没有明说是袁世凯授意,只是隐隐约约地提到宋教仁对其总理宝座的野心,但他知道,如果光赵秉钧这么想,他就根本不会犯愁了。想到这里,他也有些害怕,这么机密的事情,给主子当走狗也是件可怕的事情,事情办妥了,有可能被灭口,办不妥,那也可能被清洗掉。更为棘手的是,眼下赵秉钧已对自己和盘托出,若是不应承,恐怕难逃杀身之祸。想到这里,他又有点害怕起来。

    “怎么?害怕了?”赵秉钧盯着他,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没有,我在考虑怎么办?”被赵秉钧看出了心思,洪述祖一阵心慌,但嘴上还是很强硬。他盘算来盘算去,觉得这事情风险虽大,但可预期的回报也很可观……

    果然,赵秉钧不动声色地说:“事成之后,我给你大洋30万,将来内务次长的位置,我也会向大总统推荐的。”

    妈的!老子豁出去了。洪述祖一咬牙,说道:“请大人放心,卑职一定不辱使命。”

    “好,你去物色一个得力的人去完成,最好不要从内务部里挑选,一定要选个和我们毫无瓜葛的。”

    “是!”

    洪述祖虽然揽下了“业务”,但他也不可能直接下手杀人,他也要物色得力人手。从赵秉钧处取来手枪和带毒子弹后,他就开始琢磨。洪述祖和赵秉钧不同,在南方颇有关系网,与三教九流之间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既然要除掉宋教仁。而且要在他来北京之前就下手,这样合适的人选只能在南方挑选。

    想来想去,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他的酒肉朋友,应桂馨。

    应桂馨是浙江宁波人,稍有家产,曾承父命在家乡办理学堂,后因仗势欺人,避捕出亡上海。成为上海流氓、帮会头目。武昌起义前,陈其美在沪组织秘密革命团体,曾借应家在沪的房屋作为据点。上海光复后,陈其美委应为上海都督府谍报科长。孙中山归国到上海,陈其美命谍报、庶务两科负责照料,应桂馨在上海组织卫队,护送孙中山到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很是风光了一回。

    按理说这样一个人。洪述祖是决不会动他地脑筋的。理由很明显,此人和国民党交往甚密,如果派他去执行这个任务,岂非缘木求鱼?但洪述祖和应桂馨交往多年,深知他的禀性。他绝对不是真的赞同革命而与国民党(同盟会)来往,他看中的无非是一旦国民党掌权后,他可以谋取一个好的地位或者大把的银子。

    可惜这两个愿望国民党都不能满足他。临时政府解散,程德全接手上海地盘后。应桂馨就失去了官职,更加要命的是,应桂馨平时花销甚大,又担任国民共进会地头领,爱讲排场,远远入不敷出。最后一点关键之处在于,陈其美利用会党掌握上海政权后,因为应桂馨野心很大。不像别的会党那样容易打发,故而双方产生了不少矛盾,应已经屡次扬言要给“过河拆桥”的陈其美一点好看。

    一个流氓,一个与国民党有矛盾的人,一个没有政治气节的人,一个缺钱花的人,一个与内务部无关的人,在洪述祖看来是最合适不过了。只要他稍加引诱。对方就会乖乖上钩。为了稳妥起见,洪述祖首先安排在上海的小喽罗给应带去一封密信。说有大富贵云云。惹得对方心动不已,连连追问是何?洪述祖老谋深算,故意拖延几天,直到把对方地胃口吊足了才全盘托出。果然不出所料,本来应桂馨还有点犹豫,但在“事成之后赏金15万大洋”面前,根本不堪一击,立即就应承下来。

    只是应桂馨在当地也算是有点影响的人物,自己出手容易被人发觉,他也得找一个杀手完成任务。找会党中人肯定是不行的,一来会党党徒和国民党关系密切,说不定就把消息透露了出去;二来,即使有个别无耻之徒见利忘义愿意替他干,也很容易走漏风声。应桂馨的想法和赵秉钧一样,必须得找一个外地人,一个和他根本没有什么联系或深交的人。当然,洪述祖在交待任务时并没有说出赵秉钧地名字,但应桂馨心里清楚,洪述祖和宋教仁之间根本没有利害冲突,之所以要下毒手,无非是奉命行事,至于奉谁的命令,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他心里做着美梦,这件事情办好了,不要说15万白花花的大洋,光是和上层之间的这种联系就足以让他怦然心动了。

    只是,人还没有物色好,宋教仁即将到上海且不日将离沪回北京。洪述祖一再催促他作好准备,在火车站下手。时间紧迫,不容迟疑,应桂馨一拍脑袋后终于下了决心:不行亲自动手,我应桂馨再大地风浪都经过,不相信就败在这一遭!事情办成后,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主意已定,即刻跳上黄包车,直奔育和坊228号妓女胡翠云家中。

    摆上酒菜,一边调笑,一边饮洒,方才下的决心似乎又抛到了九霄云外。

    “耍买花瓶否?”叫卖声由远及近。应桂馨听到这个声音,便起身离座,踱步到窗前,探身看了看,对楼下大喊:“拿过来见识见识。”

    原来他除了吃喝嫖赌之外,另有一个嗜好,就是收罗古玩。只要他看得上眼的,或是巧取,或是豪夺,到手后转卖给香港来的古董商,从中牟利。凭经验,这种沿街叫卖兜售的花瓶中倒有不少是货真价实的珍品。

    “哪位先生要花瓶?”卖主在门口问道。应桂馨走下楼去,接过一看。果然是明代永乐年之物。弹了弹烟灰问道:“要多少钱?”

    “先生就给200元吧。”

    应桂馨一听,便宜!但还是装出不动声色的样子,用很熟练地口气还价道:“150元卖不卖?”

    卖主还未回话,随后下楼地胡翠云凑过去说:“应先生愿出150元还算看得起你,依着我连50元都不要。”说着从应桂馨的衣袋里取出皮夹子,抽出150元人民币,往卖主手里一塞。

    卖主叹了口气:“看在这位小姐面上,就便宜你50元。说实话。要不派急用,就是300元也不卖。”他一边说,好色的眼光不住地在胡翠云浑身上下乱溜。

    应桂馨听他外地口音,生得粗矮壮实,又急着要钱用,心里一亮:何不探探口气?于是立马换了种口气:“这位兄弟虽然是个生意人,倒也爽快,一回生。二回熟,上楼喝一杯如何?”

    还没等对方答应,他已经又吩咐说:“翠云,快去添一副杯筷。”

    卖主半是贪杯,半是被胡翠云的妖媚勾住了。客气了两句,半推半就上了楼梯。觥筹交错,三杯黄汤落肚,卖主的话也多了起来。

    他叫武士英。山西龙门人,今年22岁,行伍出身,曾任清军管带(营长),民国建立后遣散回乡。近因打伤了人,逃来上海,住在鹿野旅馆,因无钱支付宿费。没奈何把当年盗墓得来的古花瓶卖了。

    应桂馨有心招揽他,露出一脸江湖义气,拍拍他的肩膀说:“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我应某在上海滩还多少有点名气,不是我夸口。在这闸北地界。我说地话能不算数?刚才老弟是秦琼卖马,我算是单雄信了。花瓶如今送回,这150元钱,算是为老弟解燃眉之急。旅馆那边,明天待我挂一个电话去,老弟只管放心住着,即使一年半载也没关系。”

    武士英感动不已,深深一揖:“萍水相逢,承蒙仗义,如蒙不弃,愿在门下听从驱策。今后,先生凡有用处,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你道应桂馨这么大方?他实在是找不到人,把心思全部用在这个武士英身上了。只是如何往那个话题引呢?他又有些犯难。

    不知不觉中夜幕降临,应桂馨长吁短叹,似有满腹心事。武士英见状问道:“先生眉中紧锁,莫非有什么为难之事?可否说出来听听,或许能为先生分担一二。”

    应桂馨装出害怕地样子,压低了声音说:“不瞒兄弟说,我有个冤家,是个革命党,曾请几个弟兄帮忙,许以重金酬谢,却都胆小不敢。唉,对头不除,心里不畅。”旁边的胡翠云心里暗想,跟了应桂馨这么久,何时听说有这么个对头?肯定是他捏造出来地。

    “啪”地一声,武士英一拍桌子,连杯筷都跳了起来:“我一生最恨就是革命党,没有革命党造反,兄弟此时说不定已升为标统了。这革命党何名何姓?现在哪里?让小弟去结果了他。”

    “兄弟且不要着急。”应桂馨看对方已进入自己的圈套,胸有成竹,有心要激他一激,“此人党羽颇多,平时防备甚严,只怕难以得手,一旦出了差错,反倒连累了兄弟。”

    武士英拍拍胸脯:“先生慷慨解囊,待我一片赤心,知恩不报非君子,这件事就包在小弟身上。兄弟枪法还过得去,必能不负所望。”

    应桂馨好不高兴:“这就拜托老弟了,事成以后,另以5000元相报。”

    这一夜,应桂馨就把武士英安置在胡翠云处过夜,并反复叮嘱对方这些日子别的地方都不要去,就在旅馆等他联络,后者自然满口答应。

    北京城的谈判是开始了,可双方天天唇枪舌剑,怎么也谈不拢。俄国代表的架势压根就不像是来谈判的,倒像是打了胜仗,上门兴师问罪一般,劈头就提出了五点要求:

    一、立即释放所有被俘官兵,交还全部装备、物资;

    二、立即解除对哈尔滨地围困,国防军返回驻地;

    三、追究中*方当事人的责任,要求中国政府做出说明;

    四、中国赔偿俄国损失5000万卢布,在冲突中阵亡、负伤的俄军士兵,中国方面也要予以赔偿;

    五、中国方面今后要保证尊重俄国在华权益,重新申明包括中东路在内的地区属于俄国势力范围。

    唐绍仪笑了,他首先问俄国代表:“贵方一直宣称在冲突中获胜,给我军造成重大伤亡,并没有士兵被俘,如何让我方立即释放俘虏,归还装备?”

    他的话一出口,立即就引来一阵窃窃私语地笑声,俄国舆论为了照顾国内形势,拼命鼓噪俄军获得胜利,但外界都知道是国防军获得了胜利,列强对于俄国这种掩耳盗铃的态度,不免感到好笑。

    俄国代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能自欺欺人地说:“我说的是假如。当然也不排除我军有小部分士兵因受强敌围困,不幸被俘的情况……”

    中方谈判首席代表是陆征祥,早年曾出任驻俄公使,对俄国人这种死要面子地作风最是头痛,他在政治上是个糊涂蛋,但对于外交可不是门外汉了,当下反唇相讥:“您刚才说的是假如,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此事还根本没有发生。若是只有少数士兵被俘,那么请问到底是多少?几个?几十个?”

    唐绍仪爽朗地笑着:“这个可以由俄国方面说明嘛,假如真是小部分,我们就按照要求遣返好了,他说几个就几个,几十个就几十个,反正是小部分嘛,肯定不会超过数百……”他的潜台词就是,剩下的可见就不是俄国士兵,可以仍由中国方面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