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 替身侍婢乱宫闱:一夜弃妃 > 624.第624章 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624.第624章 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汉末之乱新帝谋婚:重生第一女将梦幻两晋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一秒记住【思路客小说 www.siluke8.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虽然裴元灏是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冷得如同严冬里的一潭冰水,但申恭矣和申啸昆身后的人却都是群情激昂,高举着手中的武器大声呼喝着。

    风中,带着一种杀气的凛冽,包围在我们周围。看来,这一场杀戮,已经在所难免!

    就在这时,申啸昆举起手中的马鞭指着我们,大声道:“给我杀了刘轻寒,祭旗!今天,一个也不要放过!”

    “是!”

    一听到那些人的狂啸声,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口,一抬头就看到围着我们的几个士兵将长枪高高的举起,雪亮的枪头闪着寒光,对准了轻寒,我急忙紧紧的抱住了轻寒:“不要!”

    那些人像是犹豫了一下,毕竟还没有得到要杀我的命令,回头看了一眼,申恭矣已经红了眼,大声道:“把这个女人给我一起杀了!”

    他的话音一落,就听见远处传来了常晴的声音,她柔美纤细的嗓音从未如此凄厉的嘶吼,几乎能让我听出血腥的味道,似乎还有水秀他们拼命的大喊,只是,马蹄踏在地面上的阵阵烟尘将一切都掩盖,这一刻,我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能感觉到的,只有眼前这个人的体温;能看到的,只有眼前的这张脸,犹带伤痕,沾染着血迹,俊朗的脸孔上并没有太多的惊惶和无措,那双澄清的眸子一如往常的清朗,满满的,都映着我的影子。

    原来,可以抱紧的,只有眼前这个人而已。

    我……和他,是要死了吗?

    虽然出生入死过许多次,也很多次都以为自己快要死,但我从没有真的想过自己会如何死,更加不会料想到,我会死在这个地方——和轻寒在一起。

    也许,这并不算是个太坏的结局。

    只是——我还是不甘心。

    我没有找到离儿,我没有尽到一天做母亲的责任,我甚至没有对救走她的人说一声谢谢。

    难道,一切,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想到这里,我的双手终于不再顾忌轻寒后背的伤,用力的抱紧了他,几乎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而他,像是真的痛得厉害,却没有开口,只是慢慢的低下头,用下巴摩挲着我的额头。

    轻寒,我不想就这样死……

    长枪在空中划过几道寒光,朝着我和他刺了下来。

    他的唇擦过我的耳畔,留下了一道滚烫的气息。

    和他低沉的声音——

    “别怕。”

    我的心里一动。

    长枪已经朝着我们刺了下来。

    就在这一刻,突然传来嗖的一声破风之声,仿佛有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一下子从申啸昆那一批人马身后扬起的烟尘里飞了出来。

    我们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哇的一声惨叫,那举着长枪正要朝我们刺下来的士兵竟然被硬生生的打下了马,

    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立刻没有了生息!

    这是——

    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急忙抬起头,就看到那一道光快如闪电,在打翻了这个士兵之后,又借势飞了回去,嗖的一声擦过申啸昆的耳朵,便没入了一片烟尘中。

    那烟尘竟然被这一道光,搅动形成了一个漩涡!

    周围的人一下子都惊呆了。

    这一来一去,如飞龙一般,见首不见尾,却足以震慑全场。

    这一刻,没有一个人开口,甚至连呼吸,都停顿了下来。

    我睁大眼睛,看着轻寒慢慢的,有些艰难的撑起身子,脸上仍旧没有任何惊恐意外的表情,只是镇定的看着我,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像是示意着什么,然后我随着他的视线一起看向了他的身后。

    天空的乌云翻滚得如同海上巨浪,闷雷阵阵炸响,而在这雷声中,更大的声音从申啸昆他们的背后传来,如同天崩地裂一般的颤抖让每个人都惊惶不已,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危险袭来,所有的马匹都受到了震撼,不安的打着响鼻,那些将士们一个个呆若木鸡,拼命的拉扯着缰绳,好几个人猝不及防被自己的马摔下马背,跌得狼狈不堪。

    围着我和轻寒的几个人,虽然长枪还在手,也没有一个人敢下手。

    所有的人,都看着浓烟背后,那庞大的,漆黑的阴影。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回过头,只见在禁卫军的重重护卫之下,一直镇定如初的裴元灏这一刻眼中透出了一点淡淡的光。

    这,就是他的后手?

    来的人是——

    我回过头,这一次,轻寒的手慢慢的抬起来,将我抱在了怀里——“别怕。”

    “轻寒!”

    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擦过,虽然一切还未明了,却给人一种可以完全将自己交给他的,放心的感觉,我抬起头,看着那张俊朗的脸上浮起的暖暖的温度:“不要怕。”

    当他说完这句话,眼前的烟雾已经彻底被袭来的风吹散,申啸昆他们的后背,出现了一支庞大的军队!旌旗飘飞,战马长嘶,踏着整齐的步伐朝着我们飞驰而来,仿佛天顶的乌云,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将入目所及的一切都吞噬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申啸昆已经瞠目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他的眼前,狂风卷走了最后一丝尘土和浓烟,只见一支庞大的军队正朝着我们飞奔而来,如同半天的乌云,将眼前的一切都吞没了下去。

    旌旗飘飞,战马长嘶,这一刻,所有的人都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而申啸昆一看到那些人,惊得差点从马背上跌下去,失声道:“怎么——怎么可能?!”

    那支军队越来越近,就看到飘飞展开的旗帜上,一个大大的“闻”字!

    我顿时愣了一下——闻?

    朝中,似乎并没有姓闻的将领,怎么现在出现的这个——

    虽然刚刚那边出现的惊天一击救了我和轻寒,但毕竟情况还未明了,我的心里仍旧揪得紧紧的,像是感觉到我的僵硬和不安,轻寒的声音在耳边低沉的响起:“是闻凤析。”

    “闻凤析?”我微微蹙眉,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他慢慢道:“他的父亲,是故大理寺卿,姐姐就是闻修容。”

    我蓦地反应过来——这人,就是修容闻丝丝的弟弟!

    只依稀听说闻丝丝和闻凤析是一对双生姐弟,容貌极为相似,但他似乎并不如其他官宦子弟一般热衷仕途,多年来未见在朝中有什么建树,以至于他们的父亲大理寺卿过世之后,这个人几乎已经被人遗忘了。

    只是没想到,他现在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率领这么大一批人马!

    我望着轻寒:“这是——”

    轻寒的眼睛坚定的看着前方那浩浩荡荡的人马,慢慢道:“兴平将军被斩首之后,他的任命,是皇帝直接由军机议政阁秘密下达的。”

    “……”

    我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发麻。

    这个时候,我才有点明白,有太多的事,我都忽略了。

    裴元灏他们设这个除掉申恭矣的局,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就已经谋划,斩了兴平将军,不仅仅给南宫锦宏开路,借机建立军机议政阁,更是将兴平将军所留下的人马直接抽调了出来。

    由军机议政阁下令,把这一批人马调拨给闻凤析,申恭矣和申啸昆只顾着这一次的春猎和跟陈甫将军他们的密谋,也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新人的崛起,而闻凤析——能担当这么大一批人马的指挥,想来这些年,他并没有闲着。

    我依稀记得当初西北打仗,闻丝丝就提过一次,她的兄弟也去了战场,却并不如其他妃嫔的家眷一样,即使上战场也是担当文职,现在想来,闻凤析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在军中历练,以堪大用。否则,如刘漓一般没有了父兄的依仗,之前的两年多都没有任何升迁,偏偏失去了父亲的闻丝丝,还能从荣华晋为修容,只怕也是为她弟弟的崛起,就已经在提前铺路了!

    只是——

    我抬头看着那一大批人马,他们,是如何调过来的?

    这个时候,那批军队已经飞奔而至,彻底将申啸昆的人马震慑住,数以万计的军队延伸开来,如同一只巨大的手掌覆在了兵部那些人马的头顶,申啸昆的脸色已然惨白,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

    那批人马的最前方,一个白衣公子昂首立于马上。

    那,就是闻凤析!

    正如传闻,他和闻丝丝极为相似,白净的脸庞,深邃的眼窝,长相甚至有几分秀气,即使铠甲加身,也难掩他身上的一身儒雅之气,却并不显得孱弱,相反,有一种初生牛犊的虎气在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涌动着。

    一直等到他的人马几乎已经要撞上申啸昆的人,这才一扬手,身后的军队立刻停了下来,他朝着裴元灏遥遥一拜:“皇上,末将护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他一开口,身后的人全都大声喝道:“拜见皇上!”那巨大的呼喝声盘旋在山谷上方,直冲云霄,几乎将头顶的云层都要轰击开来,然后慢慢的震慑开去,只觉得草原上的风声都息止了。

    声震九霄!

    禁卫军的人也惊讶不已,但这个时候也已经有些明白过来,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喜色,连常晴都忍不住用力的抱紧了怀里的念深,又激动的看向我。

    唯一平静的,却是风暴中心的那个人。

    裴元灏,还是一如初时的平静,甚至闻凤析这批人出现也没有让他有丝毫的波动,南宫离珠也震慑不已的回头看着他,却见他只是淡淡的一挥手。

    “谢皇上!”

    听着那些人发出的震天的喝声,申啸昆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瞪着前方,咬牙道:“闻凤析!”

    闻凤析也看到了他,冷笑着一拱手:“世兄,久违了。”

    申啸昆已经说不出话来,回头看了一眼申恭矣,这位太傅大人的脸色虽然难看,但还不算茫然不知所措,立刻厉声斥责道:“闻凤析,你好大的胆子!”

    闻凤析在马背上恭恭敬敬的道:“太傅大人何出此言?”

    “你一无圣旨,二无兵部调令,怎敢擅自调派军士?!”

    闻凤析听了一笑:“谁说,在下没有兵部调令?”

    说着,他慢慢的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东西,高高的举起:“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定睛一看,那竟然是兵部的兵符!

    周围的人全都大惊失色,有些人已经失声道:“怎么回事?”

    “兵符,那不是应该在——”

    兵符,是兵部调令最终的信物,一直以来由兵部尚书和皇帝所持,而这一次南宫锦宏在春猎之前受伤,时逢练兵的时节,自然是要交给兵部侍郎的。

    可现在,兵符却出现在了闻凤析的手上!

    所有的人全都看向了申啸昆,这一刻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像是不敢相信一般,突然心急火燎的伸手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蓦地,他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像是骤然明白过来,转过头来瞪着我们:“刘轻寒!”

    这三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好像恨不得将这个人都嚼碎一般。

    这个是,我已经扶着轻寒慢慢的站了起来,他背后的伤还在不停的往外流血,地上一滩血染的痕迹触目惊心,可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却还是咬着牙挺直了背脊,脸上带着一种清风般的笑意:“太傅大人,侍郎大人,难道你们也以为,我真的相信,你们接纳我的投诚?”

    “……”

    那两个人已经气得发抖,他却朗声一笑,虽然笑容中,带着一种他自己独有的,再最难的时候也不肯屈服的倨傲,如同现在这样的伤痛,他也没有倒下。

    他转过头去,看向申啸昆,冷笑道:“那天晚上跟你喝一夜的酒,你以为真的是为了讨好你?”

    “你——”

    “你骂我是泥腿子,不错,在下不是什么出身高贵的王孙公子,官家少爷,不过——”轻寒咬着牙,也像是有些痛得厉害的:“泥腿子,也不能让你们如此倾轧!”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也有些发红。

    我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了。

    那一夜,他出现在我的帐篷外,带着那么浓重的酒气,是因为他故意到洗剑池传话,奉承申啸昆跟他喝了许多酒,趁着申啸昆大醉偷了他的兵符,然后再快马加鞭,将兵符交到闻凤析的手里!

    难怪,他去了那么长的时间,跑一趟洗剑池其实绰绰有余,可当他回到拒马河谷,却显得那么疲惫,甚至病倒了,因为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要控制自己酒醉后的意志,还要忍耐长了酒疹的难过,更要连夜赶路,不让申啸昆和申恭矣发现端倪。

    当他回到拒马河谷之后,就不支倒在了我的门口。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眼睛一阵滚烫,顿时模糊了视线,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

    可是,却从来没有现在这样看清过。

    “轻寒……”

    我哽咽的声音响起,他听到了,似乎也颤抖了一下,低下头来看着我,一时竟也有些无言。

    我在模糊的视线里看着他,只觉得胸口痛得厉害。

    对不起……

    我应该相信你的!

    我应该相信你的!

    对不起!

    我明明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到了更好的地方,怎么可能不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可我却那样怀疑你,在你最难的时候,我没有给你安慰和安抚,反而——

    对不起……

    我抬起手,有些颤抖的指尖抚向他的脸颊,已经感觉不到那时的愤怒的痛,可另一种感觉却沉沉的压在心头,几乎让我窒息,就在我刚想要开口的时候,他低沉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

    “没事了。”

    “对不起……”

    “没事了。”

    “对不起……”

    “没事了。”

    他一只手抱着我的腰,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不断的摩挲着我的额头:“没事了,没事的。”

    虽然周围刀剑环伺,可在他的怀里,我却真的觉得就没事了,只是——别的人,并不一定这样认为。

    闻凤析的人马虽然已经到了,但现在裴元灏还被申恭矣和申啸昆围困在中间。

    谁先动手,这都是一个僵局!

    陈甫他们现在已经有些犹豫了,不管裴元灏生死如何,面对闻凤析这样一支生力军,刚刚经过了拒马河谷一役的这些人是已经完全经不起了。

    而闻凤析那一边,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这一次来,即使为了护驾,万一对方要拼个鱼死网破,裴元灏一出事,这简直无法去想。

    这时,裴元灏轻轻的一抖缰绳,座下的马慢慢的往前走出了几步,他看着申恭矣,傲然道:“申恭矣,你聚众造反,以下犯上,现在可有话说?”

    申恭矣转了转眼珠,突然大笑了起来,指着他道:“昏君,你以为这样就能让老夫认输?哼,你别忘了,太上皇已经清醒过来,老夫这么做,是为了太上皇,诛灭你这个不忠不孝的逆子!”

    他的话一出口,禁卫军的人立刻怒而大骂道:“申恭矣,你大胆!”

    “老匹夫,你出口不逊,该千刀万剐!”

    “别听他胡说,快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裴元灏听了,却好像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只是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透出了一点针尖般的刺,冷笑着看着申恭矣:“申恭矣,你说太上皇醒了,是真的醒了吗?”

    申恭矣一听,眼中像是有些慌乱,但还是立刻镇定下来:“哼,刚刚老夫已经看到了京城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太上皇就是已经清醒过来。”

    “哼,朕,却有些不相信。”

    申恭矣冷冷道:“你怕是不愿意太上皇醒来吧!”

    裴元灏丝毫不怒,只是眼中的光已经冷得像冰:“朕倒也无谓与你口舌之争,“太上皇是真的醒,还是假的醒,一问便知。”

    “问?问谁?”

    裴元灏冷冷道:“问他。”

    他?

    所有人听到他这句话,都是一愣。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慢慢的转过头去,看向了闻凤析那一批人。

    难道,是要问闻凤析?

    我微微蹙眉——谁都知道裴冀一直在内宫休养,连我和常晴这样在后宫生活了那么久的人,都从来不知道他的消息,现在概要问谁?

    可就在这时,一股无形而强大的气息从闻凤析的背后透了出来。

    我一下子怔住了。

    曾经,我也有过这样的感觉,是当初我因为殷皇后的案子被关进天牢,在最后一天几乎要被裴元琛屈打致死的时候,一种强大的气息笼罩住了整个牢笼,震慑得他住了手,我才等到了裴元灏来,捡回了一条命。

    后来,我多少有些明白,那是最顶尖的武道家才会有的煞气,一如黄天霸和洛什对峙时,天地都会为之变色。

    却没想到,在这里,我又感觉到了。

    那是——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闻凤析,只见他的身后慢慢的走出了一骑人马。

    那是一匹并不高大的马,马背上坐着一个身形消瘦,并不高大的人,他一头白发,一身白衣,几乎融为一体,远远看去如同一缕幽魂一般。可是这样的一缕幽魂,却带着无比强悍的气势,数万人的军队在他的身后,似乎也都成了摆设一般。

    这个人轻轻的一挥手,一道白光,在手中一绕,蛰伏在了他的手臂上。

    这就是刚刚击溃那个士兵,救下我和轻寒的那一道白光!

    我之前一直以为是箭,是强弩,现在我才发现,那并不是什么坚硬冰冷的兵器,而是最柔软的——拂尘。

    那个人一挥手中的拂尘,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明明那么远传来,却清清楚楚的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仿佛就在人的身边说话一般。

    “无量寿佛!”

    我骤然一惊,这人,竟然是个道士?!

    这个时候,申恭矣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持,整个人惊呆的骑在马背上,惊恐不已的看着那个人,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边摇头,一边喃喃道:“不……不会——不会的!他,他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