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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第一百一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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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安雪被吓病了。

    沧笙万万没有想到, 一个发起怒来活力四射、手劲不小的公主,被那样捉弄了一番,竟然说病就病了, 倒让她莫名有些愧疚。

    华夫人中午吃饭的时候“不经意”同虞淮提到了这一点, 明着暗着怂恿着虞淮过去合情合理地探个病, 顺道将矛盾解开,毕竟玉送都已经送出去了。

    于是下午时分, 虞淮也“病”下了, 病势凶猛。

    老夫人一见这架势慌没了神,不敢再帮着劝, 忙去寻医。

    手下的丫鬟刚走出街口, 迎面便遇着一绿衣女子在街边摆摊给人看病。姿容清丽,言行稍显活泼却又不失礼度,唇角始终都带着笑,仿佛总有一副能感染人的好心情。

    旁近有三两老者在那啧啧称奇, 说这姑娘着实不简单, 原本见了血的伤口给她一把药粉撒下去, 揉一揉,不出片刻就好了。又说早晨有个乞儿咳嗽得厉害, 也没见她给开一堆药, 一服服跟着吃,就着一碗清水配了些药粉, 灌下肚去, 立时就不咳了。

    丫鬟迟疑了片刻, 虽然不敢全信这样的传闻,但也生怕错过什么奇遇,便上前请了一番。

    沧笙听罢稍作推诿,说自己还有摊子要照看,并不肯应。

    丫鬟一请二劝,见那游医毫不为虞府的权势所动,尚没见着人的真本事,内心已然信了几分。将人请进府时,态度格外诚恳。

    老夫人不似丫鬟容易轻信旁人,游医进府后,听丫鬟前来回禀,私下问了人来历,答曰不晓,沉吟了。

    游医有些是真有本事,有些却只懂皮毛在外招摇撞骗,医术良莠不齐。虞淮的身子不似等闲,经不得折腾,哪能随便请一个不知名的大夫来瞧?老夫人皱着眉:“一贯请的萧大夫何在?”

    带来游医的丫鬟低着头,另一名丫鬟接过话头:“萧大夫出诊去了,而今并不在家,据家里人说得明日才能回来。”

    虞淮这病来得急,总不能就这样干等着。“也罢,让她先瞧瞧。小玲你再去寻寻其他医馆的大夫,看有没有能出诊的。阿秋去守着游医,若她开了方子,先不着急着去拿药,寻了医馆的坐镇大夫问清楚了再说。”

    阿秋喏喏应是,退出堂屋,领着游医往东院行去。因着老夫人的提点,早前那些虚幻且无由来的信任消散了些,复仔细打量了那游医一眼。她虽然模样好看叫人倍感亲切,但就是太年轻了。

    触到阿秋打量的目光,游医朝她弯眸一笑,笑容里从容安稳,海阔天空。

    呼,总算是没将事情办砸。

    ……

    虞淮病下之后,东院里多了两个伺候的侍童,听闻这次来的大夫竟然是个女子,早早的在虞淮床前架好了纱帘。且不论男女授受不亲,单论虞淮的容貌,见多了也容易动摇人的心神。

    游医见此架势并未置疑,气度十足挥袖在床边坐下,伸出两指搭上了唯一搁在纱帘外的手臂,而后故作沉吟。

    这搭脉的指法还是跟虞淮现学的,排练过数遍,未出差错。就是演技略差了些,本该是细细探脉的,她却发起呆来。

    她这样的神情,阿秋瞧了很是紧张,忍不住询问:“大夫,我家公子他可有什么事?”

    沧笙回神,清了清嗓子,该念台词了。

    “你家公子这两日可有什么不顺心之事?”

    “这……”阿秋面色变了变,想到医者面前不可撒谎,耽误病情。左右一顾,令人退下才道,“是有,可事关重大,我不敢乱说。”

    “急火攻心,可致气逆。你家公子久病不愈,气息本就孱弱。五脏调和与阴阳平衡薄弱,稍有淤积堵塞,便是全面爆发的重病。”

    阿秋听不懂这些,只问:“那该如何是好呢?”

    “自然是疏通淤积堵塞之处,再慢慢调养。”

    恩?阿秋静了一瞬,发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睁大眼:“大夫是说,我家公子这病,可根治?”

    “你家公子这病症繁杂且久拖伤了根基,我话不能说得太满,几率来看五五分吧。”台词到这该算完,她又自个添了句,“自然,娶妻生子是不在话下了。”积极为自己谋福利,打好群众根基嘛。

    阿秋欢喜傻了,她跟着老夫人这么多年了,自然知道老夫人最疼的是谁:“还请大夫写下药方,我速速去给公子抓药来!”而后去告诉老夫人这个好消息。

    沧笙一默,“药方先不忙,你将这纱帘去了,我先打通你家公子的几处穴位,梳理淤积之处。看他之后具体的境况,再对症下药。”

    阿秋听说无药方可验,谨慎着:“这打通穴位可有什么危险?”

    “你尽可宽心。”沧笙笑容爽朗,念着台本上本标注“似笑非笑”表情的台词,“我若是存了害人之心,你们虞府大可将府门一关,将我私下料理了。我一介游医,无权无势,不过图点钱财罢了,不至于害命的。”

    胸有城府、资历颇老的游医人设生生给她演成了向阳花,简直阳光明媚的。虞淮在帘后听着她生气勃勃上扬的尾音,无声笑起来。

    阿秋心想也是,再询问了几处细节,退下了。

    两名侍童将纱帘撤下后立在门外守着,以备不时之需。

    这演戏就要演全套的,一会得了消息的老夫人就该来了。沧笙坐在床边,兢兢业业地在虞淮手臂上捏来揉去,又去将他的衣裳扒地凌乱些,虽然不至于真看到什么,但真摸到点什么还是可以的。

    她还不晓得写字,总不能现学扎针,容易出岔子,思来想去就只有疏通经脉一说了。至于虞淮,他下定决心了要躺在这,自然也就该做好了被她上下摸一遍的心理准备,这是无法避免的嘛。

    纱帘撤下起虞淮就闭着眼,估计是怕尴尬,一直都没开口跟她说过话。面上未得半点表情,任由她毫无章法的胡揉。

    沧笙今个还是收敛着的,一会要来人,总不至于真把他怎么着。揉着揉着有些无聊了,轻轻哼起小调儿来。头两句格外含糊,虞淮没有听清,后来才愈发清晰了。

    适时沧笙摇头晃脑,将手抚上他的发,正哼着:“一摸呀,摸到呀,郎君的头上边呀,一头青丝如墨染,好似那乌云遮满天~二摸呀,摸到呀……”

    “你在唱什么?”虞淮冷不丁开口,给沧笙吓忘了词。

    想了好半晌才将思维续回来,“花楼听的小曲儿,听人说叫十八摸。我改了两个字,将姐儿改作了郎君,你听着可应景?只不过后头的比较火热,你才听了个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