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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洛阳剑师,颍川鬼将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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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平二年一月,陈蓦与张素素乔装成普通百姓,扮作夫妇混入了雒阳,在随后的几日中,张白骑、周仓、裴元绍以及众多黄巾信徒相继赶来。

    按理来说汜水关的防守必然是相当森严,而张素素的模样又被绘图卷天下通缉,哪里会那么轻松就让陈蓦二人通过呢?

    但是张素素却略施小计,用障眼法骗过了收关的将士,轻轻送松就通过了汜水关,在那之后,陈蓦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天下各地到处通缉张素素,她却来去自如,安然无恙在荥阳住了整整两个月。

    混入了雒阳之后,陈蓦与张素素住在她早就安排好的小宅子中,每日苦学墨子剑法,静观雒阳变故,等待时机。

    到开春的时候,因为没有发现张素素的行踪,以至于雒阳的守卫稍稍放松了些,而这时的陈蓦也算是粗粗掌握了《墨子剑法》的招式。

    于是,在随后的日子里,陈蓦白天以王越的身份挑战雒阳城内各大武士行馆,一方面锻炼自己的武艺,一方面打探城内虚实。

    而张素素却如同新婚小妇人般安安分分地呆在宅子中,与街坊邻居混了个脸熟,当然,她可不是以自己原本的模样明目张胆地在大街出现,而是运用了障眼法改变了自己的容貌。

    短短两个月,且不说张素素,至少雒阳城内大小武士行馆几乎都认识了陈蓦,不,应该是剑客王越。

    中平二年的雒阳城,犹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两个人物,一时间成为上至官宦世家、下至平民百姓茶余饭后的话料。

    一个是,擅使一柄重剑,招式大开大合、刚猛异常,又兼臂力惊人、仿佛天生神力,再加上那一身惊人的战气,普通人根本就不是对手,只有习武十余年的老师傅能够将他击败。

    但是令那些武士行馆郁闷的是,前一天才将这厮打得重伤、赶出馆外,结果没过两天,这厮又回来了,而且指名找行馆中打败他的老师傅过手,要知道与他打斗的老师傅到现在还没喘过气来呢!

    天晓得这厮哪里来的这副好身体,这伤势恢复的速度也太过于惊人了吧?

    日子久了,那些武馆的武人都不太愿意和这厮打交道,年长地拉不下脸,年幼的又打不过,渐渐地,倒是混了一个【雒阳剑师】的美名,当然了,这个称号还有很多水分,毕竟实力强大的武人哪里会选择呆在武馆?诸如孙坚这样的万人敌,哪个不是选择从军,上阵杀敌以获军功。

    而另外一个,便是,提起此人,雒阳城内大小武将、武官皆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此人。

    ,那是一名刺客,潜伏在雒阳城中,专门刺杀剿黄巾有功的武将,短短三个月,遭受此人刺杀的武将竟然不下于百人,而且都是都统级以上的武将。

    一时间,雒阳城内风声鹤唳,都尉刘田、执金吾刘安,司隶校尉何颙、黄门侍郎荀攸联名上书,带两千禁卫满城搜捕此人,闹地不可开交。

    结果几乎将整个雒阳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此人,而居住在雒阳城内的武将却仍然陆续遭受刺杀。

    于是城内百姓中流言顿起,将说成了死去黄巾逆贼的冤魂前来复仇,说地有鼻子有眼,加上了诸多佐料,说什么颍川黄巾渠帅波才身边的侍卫啊,还有什么战死的猛将等等,不一而足,临末还给添了一个称呼,【鬼将】!

    黄巾士卒的冤魂,杀死活人复仇,那不就是鬼将么,倒是蛮贴切。

    也难怪,谁叫古时神鬼之说太过于深入人心呢,但是在有见识的武人眼中可不是这样。

    他们认为,,那是一名武艺相当了得的刺客,很有可能是长社一役中活下来的武将,或许是为了替波才报仇,或许是相应妖女张素素的号召,潜伏在雒阳城内,搅地城内鸡犬不宁。

    但即便是挨家挨户地找,也始终无法找到此人的行踪,仿佛真如阎罗殿中的鬼将那般诡异。

    但是还别说,这名刺客只杀要杀的目标,从来不对其他人下杀手,不管是在街上巡逻的卫士,还是守在那名目标身旁的侍卫,那名刺客都仅仅是打晕他们,却不伤他们分毫。

    更诡异的是,有时候那些被打晕的侍卫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莫名其妙地就被打晕了,清晨醒过来一看,得,要保护的人别说气息了,连尸体都冰凉了。

    一时间,雒阳城内的武将人心惶惶,尤其是剿黄巾立功,官职又在都统以上的武将,几乎每夜都要抱着利剑才能入睡。

    中平二年三月五日,中郎将卢植彻底剿灭了冀州、河北等地的残余黄巾,遣副将宗员先行一步来雒阳向当今天子复命,而他自己,则待就地犒赏全军后再归雒阳。

    那宗员可是一员良将,可以说是卢植的左膀右臂,没有他,或许卢植便无法在广宗压制张梁。

    理所当然,宗员很荣幸地登上了张素素的黑名单。

    当夜四更,从城内黄巾细作口中了解到副将宗员住处的陈蓦摸黑来到了他的府邸。

    作为卢植的副将,宗员身旁自然不缺心腹护卫保护,只可能他们在明,陈蓦在暗,别说那些普通士卒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陈蓦的气息,哪怕其中有些人从陈蓦那浓重的戾气中感受到了杀意,一枚普普通通的小石子就足以叫他们在地上昏迷几个时辰。

    说到底,华佗将记载着《人体穴位图解》的竹策交给陈蓦的本意,是让他了解人体的穴位以及他们各自的功效,配合那套能强身健体、增寿延年的调息口诀,让阳寿大损的陈蓦能尽可能地维持自己仅剩的那一小段生命。

    但是说真的,那卷《人体穴位图》解对于陈蓦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配合他在后世无聊时所练成的飞镖绝技,再加上他如今过人的眼力,飞石打穴,打中那些侍卫的气穴,让他们暂时昏迷一阵子那简直是太轻松了。

    仅仅一两分力,就足以叫那些侍卫昏睡到天明。

    倒是寻找宗员的房间有些费力,毕竟府邸很大,而陈蓦只有一个人,找了足足半个时辰,他才找到宗员的所在。

    那时宗员仍在自家府邸书房中掌灯看书,忽然看到烛火连晃,还以为是房门被风吹开了,一抬头,却愕然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衣衫,脸上蒙着黑色绸布,一双犀利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刺客?!

    宗员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抄起斜靠在桌案旁的宝剑,沉声问道,“阁下何人?如此深夜到我府内,所为何事?”

    只见那人用低沉的声音回道,“颍川黄巾,陈蓦!你可是中郎将卢植麾下副将宗员?”

    难道此人就是搅地雒阳鸡犬不宁的颍川鬼将?

    宗员面色微变,在回到雒阳的时候,他也听说这几个月中陆陆续续有不少剿黄巾有功的武将被刺杀,那时他心中还有些不以为然,一方面是自持勇武,一方面是此人杀的大多都是一些都统级的武将。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才到雒阳一日,对方就有这个胆量找上门来。

    原先宗员还对那人云亦云的道听途说不以为然,认为那是市井百姓信口胡言,瞎编乱造,但是现在一看对方周身那浓厚的戾气,宗员却丝毫轻松不起来。

    “我便是宗员,”宗员这才一开口,便感到对方眼中泛起浓浓杀机,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拔出宝剑,沉声说道,“宗某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可是要杀宗某?”说着,他的目光不时地撇向屋外,希望府内留守的侍卫能够发现这里的情况。

    但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望着眼下如临大敌的宗员,其实陈蓦心中也不是滋味,他并不是一个滥杀的人,只是……

    一个人的价值,体现在他是否被别人所需要,而在这个时代,只有张素素需要他,不,那是半年间,而如今,是依赖!

    两人的关系,是依赖是被依赖的关系,因为半年间的生死与共,张素素已经习惯了深深依赖着他,信任着他,而陈蓦,虽然不想过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却也不忍心丢下她一个人。

    或许,两人之间除了依赖的羁绊外,还产生了一些别样的情絮。

    有些男人,愿意为女人沾满鲜血!

    有些男人,愿意一怒为红颜,与天下为敌!

    沉默了一下,陈蓦低下头,深深抱一抱拳,低声说道,“对不住了!”说罢,他猛地抬起头,抽出腰间宝剑,几步窜向宗员。

    宗员一听到那对不住了四个字,心中早已便有了戒备。

    “锵!”一声金戈之响,陈蓦身形丝毫不动,而宗员却是连连退了三步。

    好强的臂力!

    一手扶住桌案稳住身形,宗员心中又惊又怒,难以置信地望着陈蓦,忽然,他瞥见陈蓦手中寒光一闪,下意识地一撇脑袋,隐约间瞥见一柄短剑如银龙般划过他脸庞,堪堪擦过,深深没入墙壁,剑柄犹自颤抖不已。

    这?!

    逃过一劫的宗员心中大骇,他哪里见过这种招数,一分神间,忽然瞥见陈蓦手中又亮出一柄短剑,他却也来不及躲避,被锋利的短剑如劲风催枯般贯穿右肩。

    要知道宗员也是一位掌握着气的武将啊,但是在陈蓦惊人的戾气前,却显得那样的微薄,起不到任何作用。

    “锵!锵!噗……”

    又是连续三柄短剑,呈品字形射向宗员,宗员慌忙间只来地及打飞两柄,却被最后一柄正中胸口气门,手中动作不由一滞,待他意识到不妙时,陈蓦的利剑早已高悬他的面前。

    宗员下意识地举剑抵挡,只听“崩”地一声,他手中长剑被一剑劈断,余劲未消的剑刃狠狠划过他的胸口,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剑痕。

    “噗!”宗员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茫然地望向手中的断剑,随即又望了一眼陈蓦手中那缠绕着黑色雾状气息的宝剑,喃喃说道,“附武……战气附武……足下绝对不是普通的颍川黄巾!”说罢,他惨惨一笑,丢了手中断剑,望着陈蓦摇头说道,“如此武艺,却甘心为贼所驱,助纣为虐,惜哉,叹哉,悲哉!”

    话音刚落,就见陈蓦一挥手中利刃,准确无误地划过宗员喉咙,但见宗员喉咙冒出几分血色的气泡,随即缓缓地倒了下去,脑袋一歪,气绝而亡。

    将射出的数柄短剑悉数收回插入腰后剑套,陈蓦默默地望着倒在墙角的宗员,重重抱了抱拳,随即转身窜出屋外,趁着夜深人静,消失在大街深处。

    中平二年三月五日,中郎将卢植副将宗员回雒阳复命,当夜,在一百余名护卫保护中被刺杀,至此,首次出现了副将级的牺牲者。

    皇帝刘宏听闻此事勃然大怒,调禁卫营四千将士全城搜捕三日,却终究无法找出此人下落,最终因为此举过于扰民而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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