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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小公子哥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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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小公子哥的收藏

    “哦?”孙周毕竟是娃娃,即使他多么老成,儿童的好奇心还是很浓烈的,他马上问:“我为晋国公子,能知道这个晋国秘密吗?”

    赵武一摆手,吩咐随从回军营取东西,而后他继续说:“这件事牵扯到一件秘密武器,那就是‘弩’,韩伯跟我正在研究这件武器,可是这件武器还很不成熟,产量极低,性能也极不稳定——潘党就是被这件武器击杀的,因为我们不愿意提前让这件武器曝光,所以韩伯和我都不愿多谈此事。”

    “什么样的武器能够轻松杀死天下第二?”孙周好奇的问。

    坐在廊下的潘党平静的听着别人谈论潘党之死,很奇怪,他的情绪没有一点波动,仿佛别人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弩取来了,赵武对着弩弓解释:“这件武器制作极其麻烦,而且有一些部件特别容易出毛病,比如这弩弦,因为拉开弩的力量极大,所以弩弦容易绷断,至今我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弩弦,来让它能保持稳定。

    再比如,勾住弩弦的扳机,我们现在只能用青铜制作,但青铜软,被弩弦拉扯一段时间,就容易变形,会在不经意间松脱弩弦,这样一来,弩弓上挂的箭便能随时射出,甚至伤害到使用人自己……”

    赵武定了定神,马上又补充:“最重要的是,一把合格的弩弓射击非常精确,有了这样的武器,一名农夫藏在树后,就可以射杀久经杀场的大将——这才是韩伯不愿这武器曝光的原因。”

    孙周拿过弩弓,好奇的打量起来,赵武指点他拉上弓弦,安放了一根弩矢,孙周拿起来瞄了一下,扣动扳机,弩矢嗖的一声飞出,准准的射在孙周选择的目标上。

    孙周脸色变了:“果然如此,连我这样的射术都能准确射中目标,更何况稍加训练的士兵,可怕,太可怕了,有了这件武器,人世间哪有养由基。”

    赵武指点着弩弓,又解释:“目前,‘养由基’还是有存在的必要的。因为这武器射击频率不高,远远比不上一名熟练的弓箭手。

    正是这点特性,让我们很难取舍:如果把弩弓大规模装备军队的话,因为它的射击频率不高,在阻止敌军冲锋上,似乎效率不如弓箭。但它的准确性远远超过了弓箭——这一优点却又令我们难以舍弃。”

    孙周轻轻放下弩弓,赞叹了一句:“武子果然仁义啊。”

    孙周看了这件跨时代的武器,没有赞赏赵武心灵手巧,反而称赞赵武仁义。是因为:无论怎么说晋国公卿大夫这次做的事情不地道,黑了赵武的功劳不说,事后毫无赏赐。但赵武对公卿大夫的所作所为没有一句抱怨,反而平心静气的说起公卿大夫隐瞒此事的原因。

    这一点,放在大处说,他是为了维护晋国君臣的团结,维护晋国对外形象。从小处说,他也是为了保住晋国的秘密——一件对晋国极为有利的秘密武器。

    因为这个问题涉及到了国家军事机密。孙周不好再详细讨论。他夸奖一句便把弩弓放到一边,立刻有人赶上前来,把弩弓仔细收藏到一个木盒里……

    孙周看着弩弓被收藏起来,他摇着头,感慨说:“谁能想到天下第二的名将,竟然被这么一件小小的武器夺去性命,今后有哪位大将敢让人持有这种武器?……对了,我路过你军营的时候,听到营中喧哗不断,自古以来军营讲究庄严肃穆,我晋国尤其讲究军营整肃,怎么你的军营闹的,像开了锅,沸腾的鼎。”

    赵武躬身回答:“那是士兵们在做军中之戏。”

    孙周又问:“军中之戏?是蹴鞠吗?昔日周天王曾在军中推行蹴鞠,但也没有这么大的喧哗,你的军中之戏有何不同?”

    赵武答:“赵氏的军中之戏,是甲士之戏,需要披甲游戏,因为对抗激烈,所以喧哗不断。”

    孙周悠然神往:“我曾问过郤至,他说这次鄢陵之战,唯独你的军队伤亡微不足道。不过,他倒是狠狠嘲笑了你家士兵的装备,说你偷工减料,做铠甲只做前面的甲片,制作战戟还把战戟的横枝缩小成一个小勾。

    然而,即使语气里充满嘲笑,他也对你家私兵的体力颇为赞赏,据说你的士兵在鄢陵打着火把搜捕蛮军,彻夜未眠,第二天居然还有体力爬起来追击楚军,这份体力,让他实在难以想象——你是怎么把他们操练出来的?难道就是这军中之戏的功劳?”

    赵武点点头,又吩咐侍从回军营取东西……哦,那名回去取东西的士兵已经跑了三趟了,但他这种折磨还没有结束。整整一天里,随着谈话的进行,他都在不停的被赵武指派去军营去物,把赵武谈到的某种东西取来供孙周观赏。傍晚时分,这名来回奔波、疲尽力竭的士兵趴在营门口哀叹:“都说我们家主是天下最倒霉的人,被人指使的团团转。现在看来,我比我们家主还倒霉啊,整个军营里,还有谁比我跑个不停,还有谁比我更倒霉?”

    侍从第一次取来的,是两套足球服,两套棒球服,以及相应的球具。赵武让侍从们穿上防护甲,亲自向孙周演示——古老的蹴鞠因为对抗性不强,以至于近乎表演。现在它们已被赵武大加改动,足球的形式更接近橄榄球,这种打法凶狠,可以踢、可以抱,可以摔跤的拼抢活动,很受军国主义的晋国欢迎,于是,一个问题来了。

    “这种踢法,士兵们很容易受伤,尤其是一个抢到球的人,会有很多人扑上去,又是压,又是摔。以前没有防护甲的时候,士兵们因此屡屡受伤……嘿嘿,满晋国都知道我赵武穷,到现在领地内的人口只有原先赵氏的十分之一,所以——每一个武士都是我最宝贵的资源,为了不让他们在游戏中受伤,我制作了这套游戏用品——防护甲。”

    孙周敲了敲那防护甲,好奇的反问:“柳条做的?”

    赵武显得兴致勃勃:“当然,说起来这套防护甲的诞生,还要追溯到我赵城的棒球运动。这种棒球运动打击的是石球,被击飞的石球速度很快,人来不及躲避,很有一些人被球打破脑袋。于是我让铜匠们制作了一顶头盔,结果他们给我制作出一个稍微深一点的铜盘子来……”

    赵武用铜盘子来形容最初诞生的那副铜盔,其实还不如用“二战时英国士兵的汤盘头盔”来形容更确切,而后来,铜匠依据他的意见修改出来的第二顶头盔,更接近二战时的德军头盔。

    赵武尽量用古人听懂的语言解释这些防护设备的演进过程:“……头盔做好了,可是因为石头飞的快,许多人的脸部也频频受伤,于是我们又不得不开发脸部护甲,这脸部护甲要与头盔连在一起,遮住武士的脸,还要让武士能看清快速飞舞的石球。

    一时之间,工匠们似乎找不到更合适的技术手段,此时,有一位曾经编过柳条甲的工匠建议,不如用新鲜的柳条编出一个头罩来,而后把这个头罩烘干固定……

    这倒启发了我,既然柳条能做面甲、木甲,为什么不能做其他的甲,用柳条制作头盔岂不更方便,更便宜,于是这套防护甲就诞生了。我赵地多山,倒不缺柳枝。

    军中之戏推行之后,凡参加这两支球队的人都能免费得到我送的一套木护甲,结果,这次我招来家中预备役(羡余),那些预备役士兵因为没有正式铠甲,他们就将我送的游戏装备——防护球衣穿来了。而后,无数身带球衣球具的预备役来到,反勾起了士兵游戏的瘾头。公子那天经过的时候,诸军正在比赛。”

    赵武给孙周解释了一番两种游戏的规则,孙周拿起一根棒球棍,端详一番,询问:“这么说,棒球这个玩意,两个人在一起就能玩耍,不分场地……你跟我说说,这游戏怎么玩?”

    赵武站起身来,介绍说:“这棒球玩起来,先要进过训练:首先要找几个石球吊在半空中,而后练习用棍子的三分之一区去击打静止的球——这三分之一区就像是剑的最锋利区。等练到手熟,到每次都能击中球的时候,可以更进一步,练习打中摇摆中的球,再进一步,就是一人投掷,一人挥棍击球……”

    孙周指了指棍子上的一圈红油漆,问:“这标志又是什么?”

    赵武又向这位好奇宝宝介绍棒球棍“甜区”的作用。孙周听完,抡着棍子挥舞了几下,笑着说:“这下好了,我常常感到身子弱,又没有地方出去游玩,有了这种游戏,我在院子里也能玩耍一番,太好了,小武,你我两人来玩一局。”

    赵武起身答应,孙周挥了几下棍子,突然又想起一事,马上又说:“看看我,竟然忘了……刚才你介绍弩弓的时候,我还想请你看看我收藏的刀剑——武子你心思灵巧,看了我收藏的刀剑,一定有所启发——这是正事,且让我们把正事做了。”

    孙周放下了球棍,领着赵武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周王室历经数百年了,在这样的王朝下,孙周的收藏品琳琅满目,既有刀剑,也有各种各样的器皿,孙周领着赵武走到陈列架边,像小孩子炫耀自己的宝贝一样炫耀:“你瞧,这是我收藏的三柄最古老的刀剑,它们都来自商代,武子,你在其他地方可曾看过商代刀剑?”

    赵武凑近收藏架前,孙周指着其中两柄剑介绍:“这两柄曲柄剑,其剑身平直,中脊起棱。曲柄,柄上装饰着几何纹,一柄柄首是羊首造型、一柄剑柄为马首造型,是我找到的最古老的剑——我想,它或许也是殷商第一柄剑,因为我再也没找到比它更古老的剑。

    这柄剑充满游牧民族风格。兽首下部有环,柄与剑身一侧,或两侧都有凸出的、形似锯齿的小尖齿,这大概是作为剑格存在的,亦即格斗时锁住对方的剑。”

    赵武神色激动的摸上了那柄剑,心中念道:这剑到了拍卖会上,该卖多少钱,一亿,两亿——咱还只收欧元不收美元。

    赵武神色痴迷,孙周不得不举起旁边一柄青铜刀,同刀敲了敲赵武手中的剑身,以提醒赵武:“你看,这柄刀也是商代的,这风格与我大周不同,刀身微弯但依旧保持形似剑身的平直,只是刀尖翘起。刀身小尖齿(剑格)锋利……”

    赵武赶紧抓过这柄商刀,他左刀右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哪个都不舍得放下,情不自禁脱口而出:“换,我跟你交换——公子需要什么,咱俩交换一下。”

    孙周轻笑起来:“也是一个痴人——武子喜欢,尽管拿去。这刀剑在别处罕有,但此地是宗周,只要细心收集,还是能找到的。”

    赵武一转身,立刻把一刀一剑塞入齐策怀里,吩咐:“包起来,赶紧包起来……公子,你还有什么?”

    孙周领着赵武继续转:“这些是曲刃剑……这些是柳叶剑,都是些当代的剑。我还收集有几柄楚剑吴剑,且让我看看放在哪里……”

    曲刃剑剑身较宽,剑刃弧曲,茎与身之间没有剑格,柄首顶部挖有凹槽,凹槽内嵌有用石料、赤铁矿、青铜等材料磨制铸造的,或用泥捏烧制的剑柄段加重器,又称“枕状物”或“枕状器”。这种剑的剑身都有些像拉长的葫芦,有的在剑身中部向两侧突起尖角,有的全部是曲线……

    赵武拿起了一柄曲刃剑,他已经忘了身边有人,痴迷的自语:“枕(状)器,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东西,简直太神奇了……齐策,赶紧把我们的随军工匠喊过来,请他看一看这柄剑。”

    齐策尴尬的笑一笑,孙周轻松自如的摆摆手,说:“痴迷的人真诚,武子是个真诚人……你去喊人搬吧,师偃,不如你来教我玩一下这棒球,留下你的主上在这里欣赏刀剑。”

    赵武完全没有听到身边人谈论,他手里挥着曲刃剑,忘形的自语:“没错,剑的刃部长了之后,重心就在剑的中央,挥舞起来有头重脚轻的感觉,加了这么一个枕状物后,剑的重心移到了剑柄部位,这样,挥舞起来,剑刃部分仿佛就是手臂的延长,一点感觉不到失衡感,妙,快让我们工匠过来看看。”

    这年代,其实很多技术说起来都非常先进,只是信息传播的手段缺乏,用竹简根本无法传播图形,而有些知识如果不是亲口传授的话,别人根本无法知道。赵武紧急唤自己的工匠过来,观赏这些宝剑,查看这些已有的技术,就是想让工匠们更多的了解同时代的技术发展。

    不久,一群工匠小跑着跑了进来,他们在门口诚惶诚恐的向孙周鞠躬磕头,孙周宽容的挥挥手,让他们去见赵武,这些人跑进孙周的书房,不一会儿,一个个兴奋如狂的跑了出来,奔向自己的军营,仿佛不亲手实验一把,满脑的想法会让他们坐卧难安。

    孙周正在挥棍练习击球,看到工匠们疯狂的跑出去,他回身对师偃说:“人都说武子心思灵巧,这些刀剑我日日看,也没发现其中蕴含什么道理,没想到武子一眼瞥过,就能说出无数的道理,我听说武子是由你们这些家臣教导长大,看来,你们这群家臣也不简单啊。”

    师偃尴尬的笑着,恭敬的解释:“主上的聪慧可不是我们所能教导出来的,我等只是尽了抚养之责,说起来,教育主上还是多亏了程婴。”

    孙周叹了口气:“可惜了程婴,真是一位国士啊。”

    孙周感慨完,眼角瞥见廊下的武士昆正闲着无聊,用弓弦拨打着树叶,弓弦上并没有箭,可这名武士有模有样的拉着空弦,弓弦弹出的风吹的树叶直晃。

    孙周笑了:“这名武士好射术,为何不让他射几只鸟来,我们也好做一顿烧烤大餐。”

    师偃笑了:“公子,若论做菜的手艺精妙,还要看我家主上的,那小炭炉已经升好了,肉条已经酱了许久,公子还是等会儿吃主上的烤肉吧,鸟就算了。”

    师偃推迟,是因为弓箭到了潘党手里,后者就成了“杀神”,让这样的人在孙周身边拨弄弓弦,很危险滴。

    所以师偃特别提起赵武的手艺,想把孙周的注意力转移过去。

    其实孙周提这句话,是变相的讨要这名壮汉做自己的侍从。作为贵族老师,师偃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但谁敢把潘党交出去?

    孙周听了师偃的话,放下了球棍:“人都说武子灵巧,原来世上真有一通百通的人,连厨艺都如此在行。只是让武子亲自烧烤,未免有点不恭……”

    师偃赶紧向齐策使眼色,齐策冲进孙周书房。不一会儿,他揪着手里拿着好几把剑的赵武跑了出来,只听赵武不停的喃喃:“好多钱,值好多好多钱。”

    孙周笑了:“武子若喜欢,不妨都拿去,我这里也用不了如此多的剑……”

    赵武听见这话,仿佛从梦中惊醒,他跳起来,嚷道:“快回军营,让侍从拿酒来,把所有的酒都拿来,还有绒布,毯子,能拿来的都拿来。”

    齐策脸色有点难看,孙周轻笑:“武子,你率军在外,还是谨慎一点,我这里也无需那么多东西,倒是你的酒很好……还有绒布,我听说这个布柔软,列国公卿都拿它制作小衣贴身穿着,郤至这次来周室献俘,也供上几匹绒布,你送我一车酒,一车绒布就行了。”

    孙周这是提醒赵武,他如此大张旗鼓的送礼给一名晋国公子。消息传回去,国君一定记恨,所以还是不要惹人注目的好。

    齐策眼珠一转,立刻跑出去安排——这个狡猾的家伙出面了,事情自然办的不为人知。

    接下来几天,赵武倒是与孙周玩到一起,两人穿起防护衣,像孩子一样打着棒球,赵武还利用石球发明了类似打弹子的游戏,然后与孙周不顾形象的趴在地上,玩着小孩子才玩的游戏……

    数日后,赵城送来急报:中行姬于甲午日生下一个儿子,同日,嫡妻智姬也生下一个女儿,稍后,赵巧人生下了赵氏的第二位男性后裔,赵武听见大喜,大呼:“成了!”

    稍停,赵武回过味来:“你说是在甲午日生下来的孩子,怎么来鄢陵搬粮食的人不顺路送信来?现在才送信来?”

    师偃拽了拽赵武的袖子,提醒:“主上,小孩子刚生下来,畏惧鬼神,是不能说出去的,直到满月后,母子平安才能报告亲属与邻居。否则,孩子容易早夭。”

    赵武明白的点点头,送信来的东郭离又问:“师修派人送信,询问主上如何赐名,他说,恐怕主上百啐(百日)那天不能返回,可是那天需要祭告祖宗,必须给孩子命名,请主上赐下名字。”

    赵武想起自己刚才那声呐喊,马上回答:“名字是现成的,一位就叫‘成’,另一位嘛,甲午日生的,或叫‘甲’、或叫‘午’。”

    师偃建议:“还是叫‘午’吧,既然中行姬先生的,嫡长子就是赵成,另一位叫‘甲’不是很妥当,还是叫‘午’比较妥当。”

    “就这么定了”,赵武马上把儿子丢到一边,招呼东郭离:“来来来,我的工匠们新近研究出来了几种剑柄与武器的制作法,你把这几件样品带回去,此外,我从公子周那里找到了周室里几名有经验的陶工,他们会砌一种长形的陶窑,你把他们带回去,指点我们的陶匠改装陶窑。”

    赵武所说的“长形陶窑”,就是周代著名的“龙窑”,而他自己领地里制作的是馒头窑。馒头窑适合走精品路线,它产量小,不像龙窑那么长大,一次可以生产很多陶器,而龙窑,只要稍加改变就能成为一座砖窑。

    东郭离一边答应着,一边汇报:“领地里现在正在分发粮食,工匠们正在日夜加班,把多余的粮食酿成酒,藏入土窖中。主上说挖空半座山作为酒窖,我们正在动手。这次送回去的新仆人已经分配下去了,预计那酒窖下月完成。现在,赵城百姓都期盼他们的子弟回去,主上,不知道这仗什么时候打完?”

    东郭离这里念叨,武鲋小跑着进来,报告:“新军佐郤至传信:说周室大夫尹子已经准备动身,车马即将出东门,请我军整军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