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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凭啥我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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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四章 凭啥我出钱?

    看到荀罂还在犹豫,士匄提醒:“赵武的庄园‘原’紧挨着魏地,他那做庄园本来就是一座砖石堡垒,让赵武去防守他自家庄园,这活也只能他干,别人去了做不了。”

    荀罂点头:“这话不错……只是小武资历太浅,他回国主持国内防守,我怕别人不听。这样,你回去,士鲂是你士家人,你来指挥士家私兵,一定指挥得动。而统筹国内事务,你的资历也够了。我把军符给你,你亲自通知赵武。”

    士匄形色匆匆走了,他的离开多少也引起了联军一点怀疑,联军看到晋国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元帅、副元帅则毫不慌乱的,按部就班的调动军队,他们虽有猜疑,却没有引发大的恐慌。

    随后,晋国联军渡河,驻兵阴口五日而还……其实,阴口哪地方说是属于郑国,但它并没有被开发,所以,那片地方不仅没有郑国军队,也没有人烟。阴口唯一的建筑是赵武设立的一座辎重转运站(古称“舍”)。

    晋军在阴口回国,有许多东方附庸国则没有随晋军回黄河北岸,他们直接在阴口与晋军分手,踏上了回国的路——比如鲁国、齐国、卫国、宋国等。故此,联军等于在阴口解散了。

    晋军渡河时,郑国接到消息,正卿子孔心头一动,立刻找到子驷建议:“晋军已经疲惫不堪了,这次他们居然没有推进到我们都城之下,就开始解散联军,并准备撤退,如果我们乘这机会出击,一定会大败他们!”

    郑国终究有明白人,子展还保持清醒,他坚决否决子孔的提议:“如今,我们并没有见到晋国新军,新军将赵武子是老牌断后军。当初晋国人攻打我们国都时,是晋国新军最先推进到我们城下,当他们却没有参与最后的攻城战,后来楚人来了,晋国新军突然出现,迎战楚军——晋国人把他们最锋利的矛和最坚固的盾藏了起来,我们要是现在出去追击,我怕赵武会再来一次乘机夺城。许国顿国的先例在前面,如今面对赵武,谁还敢掉以轻心。”

    子驷被提醒,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表示赞同子展的主张:“晋国毕竟是大国,我们虽然投靠了楚国,但也不能过度激怒晋国——我们之前不缴征税,已经把赵武子触怒了,没准他正躲在暗处,等着我们出击呐,这样冒险的事,我们不能干!”

    郑国诸卿无言以对,于是,晋国联军顺利渡河,完成撤军。

    跟随联军返回北岸的多数是晋国的直属附庸国,渡河之后,荀罂向联军宣布:“楚军撤退了,他们已经被我们吓回去了。”

    联军发出一阵欢呼,悼公急问:“真的吗?”

    荀罂平静的点头:“没错,渡河之前,武子传来消息,说楚王的母亲死了,他想趁楚国撤兵的时候进行追击,请求我的许可,我拒绝了——逼退楚军的荣誉,只能属于君上。”

    悼公不满:“尽然如此,为什么不在黄河南岸宣布这个消息,鲁国人听到这消息,一定会回去把它记述上,那么,这段历史岂不流传下去,被万世万代传颂?”

    荀偃声调毫无变化的回答:“如果鲁国人知道了另一件事,他们只会觉得我们无耻——用一个虚假的、被篡改的胜利来掩饰我们的失败,我们晋国还没有沦落到那种地步,我们终究是霸主!”

    悼公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他用询问的目光望向自己的执政,副元帅荀偃在一旁插话:“士鲂这厮,就是窝囊废!当初就不该留这个窝囊废在国内,现在不仅没守住晋国,还把赵武子辛辛苦苦建立的巡警队伍全丢了。”

    悼公身子晃了晃,荀罂一把搀住了他,紧接着,悼公剧烈的喘息起来,喘气声大的像急促的哭泣:“如此说来,我们国内已经没有一兵一卒守卫?”

    荀罂平静的回答:“渡河的时候,我已经派士匄去调回新军,算时间,新军已抄近路先期回国——赵武子在国内还有附属的大戎、小戎部落,在甲氏他还有几支附属的狄人部落,这些都是骑兵,调动起来很快,另外,许国也留了一半军队驻守国内,只要赵武回国,打不过他也能守得住。”

    荀偃都过来向国君讲解内情了:士匄都已经派出去了、赵武已经回军了,说明这事晋国正卿都知道了,只瞒着国君一个人。但悼公现在没有追究晋国正卿的意思,他平静下来,用少年人难以想象的老成,平静的叙说一个残酷的事实:“元帅刚才说我们终究还是霸主,但现在,我们晋国的安全竟然需要戎狄人,以及许国人的保卫,可悲啊!”

    稍停,悼公马上自责起来:“看来是我年少冲动啊,我不该干涉元帅的军事计划,这次如果不是我坚持要把国内的军队全带出来,我们不会走到今日这境遇。”

    荀偃脸一红,在军事讨论会议上,他支持了国君的主张,所以晋国今日的遭遇,他也有责任。国君开始自责,荀偃动了动嘴,但他终究觉得道歉太丢面子了,没有开口。

    晋国大军沉闷的向国中开拔——即使到了如今这状况,他们还走得不慌不忙,队列整齐而有序。

    经过虎牢城的时候,大军没有入城,这时候,士兵们都知道晋国遭到入侵、以及士鲂战败的消息,士兵们心情沉重,但严格的军纪让他们依旧保持着严整的队列。

    大军进入王野,预料中的新军驻防死守并没有发现,荀罂心头一松,忙问驻守“原”的赵氏武士:“前方战况如何?”

    赵氏武士瞪大眼睛,茫然的回答:“没有战事啊?!”

    荀偃暴喝:“蠢才,你们家主什么时间率大军过去的?秦国人现在到哪里了?”

    “噢,元帅原来说的这事——秦军没有入境……错了,他们只在魏地呆了段时间。上军佐战败后,魏家马上全体动员了,并收容了许多溃散的巡警,后来韩氏也派兵了,老元帅(韩厥)把所有的韩氏男丁全部赶上了前线,再后来,我们宗主赶回来了,接管了前线指挥权,魏绛也回到了魏家,主持家族动员。

    对面的秦军看到赵氏宗主回来了,其后是不断增援的戎狄人,他们缓缓而退……宗主如今重夺崤山山口,正在组织魏家人在山口筑城,我听说魏家人对领地内在添一座城市很满意,正动员全家老幼支援新城建设。”

    荀罂再问:“士匄在哪儿?他回来了吗?士鲂怎么样了,是否受伤?”

    武士回答:“下军佐(士鲂)兵败之后,立刻回到了国都,主持国都防御。上军将(范匄)是跟我家宗主一起回来的,听说这种情况后,马上也赶往国都……奇怪,没听说下军佐(士鲂)受伤啊?”

    荀偃大骂:“这个蠢材,打败了仗,把部下丢在战场,自己跑回了国都,要不是老元帅还在,要不是魏家反应快,我晋国这次就要乱了。”

    荀偃说的正是把封建制度下,把封臣册封在边境地区的原因。这些封臣为了自己的家园,不用用国家大义号召,他们会自动的拿起武器,抵抗到最后一刻——这也是现代人所说的“封建社会结构的超级稳定性”。

    与之相对应的,是明亡、宋亡时,几名入侵者就能让一座城市投降。但即使明亡了,明王朝的封臣,云南木家仍战斗在最后一刻——当然,以上只是赵武的感慨。

    赵武急匆匆的返回国内,原本以为国内已经让秦国人祸害的不成样子了,没想到,魏氏的剧烈抵抗让秦兵止步于边境线上。

    带韩氏家族私兵上来增援的是公族无忌——也就是过去的韩无忌,他跟赵武熟,说话没有顾忌:“士鲂真是蠢笨,你看看魏国这些预备役吧。魏家的预备役(羡余)向来比别家的正卒还要凶悍,虽然魏氏已经带兵出战了,虽然按规矩不能于魏家再度征召士兵,但我们遭到了入侵了!

    士鲂愚蠢的来到魏地作战,不顺便征召一些魏家兵,只依靠自己的家族士兵和巡警跟秦国人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赵武是新人,平常不喜欢多嘴多舌,更不喜欢在人面前评价他人,但公族无忌是自己人,赵武也就说了:“我看是利令智昏!士鲂是看到秦兵人数少,想独占这份功劳,所以没有征召魏家兵协助抵抗——你以为他不知道魏家兵的厉害?”

    公族无忌冷笑:“果然是利令智昏,他也不想想,秦军长途跋涉来到晋国,他们是来进行‘国战’的,怎会只派遣前锋那么少的人?难道秦国人昏了头,明知道那么少的兵力是送死,他们偏偏来找死吗?士鲂连着一点都没想到,就用轻军迎战入侵的秦军——他不是昏了,谁昏了?”

    赵武耸耸肩,迎向走过来的魏绛,顺嘴回答:“反正不是秦国人昏了。”

    魏绛乐呵呵的,魏舒也傻乐傻乐走在前者身后,魏绛满意地左右看了看,跟赵武打过招呼,说:“不错啊,我魏家也能得到筑城大师亲手建筑的一座堡垒,这次战斗,虽有损失也值了……我刚才看了,这座新‘武城’虽然建立在山口,周围可耕地很少,但如果按照赵氏开发山林的方法,在山坡上种植果树,酿造果酒,赚取的利润也足够驻军开支了。”

    赵武他们现在处身于半山坡上,山脚下就是正在新建的堡垒,此刻居高临下俯视,堡中的建筑历历在目。

    指点着城堡内的布置,赵武解释:“这座城堡修建的太仓促了,最多只能容纳两千人,再多,水源就不够了。我在城中打了六口深井,平时这些深井足够应付五千人饮水,但,一旦发生战斗,水要用来灭火,洗涤伤口……据我的测算,最多只够两千人。

    这座城堡刚好卡在山口,我打算在两侧山梁上再修建两座哨塔,不过,这哨塔因为修建在山顶之上,取水困难,一旦被包围,恐怕难以坚守,所以我修的哨塔也不大,平时只够一个‘两(75人)’的士兵驻守,他们只能做预警用,一旦遇敌,你让他们点燃烽火后,立即撤下来。

    山下的城堡,周围我给你留二里的缓冲带,这缓冲带里只种野草,一旦发现树苗萌发,你让你的士兵立刻伐去……”

    魏绛打断赵武的话:“为什么要种草?为什么不让它寸草不生?”

    “种草是为了固定泥土,没有野草存在,大雨一下,处处泥水横流,士兵们运送补给很不方便。再说,秦人的攻击多数发生在秋冬季节,这里的野草干枯后,刚好就是引火之物,以后秦兵来了,你让士兵们放火烧他娘。”

    魏绛马上点头:“我记下了,我一定提醒士兵们禁止在这片草地上放牧,也禁止他们拔草。”

    赵武再次指点着城堡:“城堡前方要禁止任何人活动;城堡后方、距城堡二里处,我安排了可以容纳一千户左右的居民区……你刚才说可以在山坡上种植果树,这也是个办法,但其实还有更好的办法,比如烧砖窑。

    我刚才查探了一下,这附近有一个石炭(煤)矿眼,这样,烧砖窑的燃料不成问题。陶土也可以就近取用。比如你在山坡上,采用掏洞式取土,取土后挖出来的大洞,可以当酒窖,也可以当储藏室,储存军粮军械。这地方原本盛产野果,再加上一座砖窑,偶尔你还能向外卖点煤炭,别说养活两千户人,我看就是两万户也能养活。

    对了,忘了交代一句,你要向外运送陶瓷、果酒、煤炭,一定要把路修好,路修好了,山脚下的城堡虽然兵力少,但我们可以随时调兵支援……”

    魏绛笑的嘴合不拢:“我看城堡里不用两千人把守,五百人足够了。秦军长途跋涉而来,如果在这座城堡里与我们形成对峙,他背后是崎岖的千里运粮小路,我们背后是整个晋国,所以只要五百人,就能守住这座山口——把你的弩弓在支援我一点,郑国城下,韩氏的弩弓损坏了可以立即更换,我也想要这种技术。”

    公族无忌劝解:“给他吧,这次如果不是魏氏奋力抵抗,我们晋国谁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如果魏氏有了弩弓技术,五百个手持弩弓的人,足够守住这条山路了。”

    赵武左右看看,胆怯地说:“我家娇娇不许我把东西白送人。”

    魏绛大笑:“我拿二百名武士跟你换:一个人换一张弩弓,可以吗?”

    赵武直起腰:“人由着我挑!”

    魏绛回答:“弩弓也由着我挑!”

    “成交!……太好了,魏家武士早就让我流口水了,上次你魏氏给我的都是农夫,这次我要真正的武士——先从你的卫队开始挑。”

    “从我的卫队开始挑?……那你需要再送我几名制作弩弓的匠师。”

    公族无忌笑了,赵武也在大笑:“十名匠师可做不出来我家的弩弓。”

    看到赵武已经说出了秘密,公族无忌不再保密,解释说:“这弩弓,如今虽然家家都在仿制,但别人无论如何做不出赵家的质量来,是因为赵家把弩弓的所有零件都肢解了,整个弩弓分为一百四十七个工序,每个匠师只负责制作其中的一道工序——你只要十个工匠,他们只会制作十个零件,做不出完整的赵氏弩弓。”

    魏绛沉思,魏舒冲动,马上说:“那我们不要弩弓了,你送我们一百四十七个匠师吧。”

    赵武微笑不语,魏绛叹息:“我魏家二百名武士,的确换不回来一百四十七个匠师,这些人远比武士珍贵……武子,你说吧,你还需要什么,我魏家当竭尽所能。”

    “友谊!如果魏家愿意添上一份友谊,那我送你一百四十七名工匠”,赵武平静的说。

    魏绛断然回答:“愿与赵氏立盟约,彼此永不相叛。”

    公族无忌插话:“我愿做见证。”

    春秋时代并不太讲究血缘关系,他们讲究的是传承与誓约。赵武现在已经是一个春秋人了,开始用春秋人的思维思考一些事情,他不要求魏氏与他结成姻亲关系,转而要求立下誓约,就是这种思维转变的结果。

    现在的赵武并不知道,他无意中建立的这份誓约,奠定了其后赵魏韩三家联盟的基础——当这份盟约起作用的时候,中行氏与智氏这两个同出荀氏的家族,已经开始杀得彼此你死我活。

    晋国公卿之间的角斗,就是如此血淋淋。

    赵武给魏氏建筑的这座城堡,最终被命名为“武威”,当武威建到尾声的时候,国君传来命令,要求所有的正卿与公族大夫一起回国,于是,剩下的建筑活就交给了魏舒。

    “秦军退去未久,武威城还没有修建完毕,国君怎么会把所有人都叫回国内?”回去的路上赵武纳闷的问公族无忌:“我们西侧的防御工事还没有建好,把未完成的工程交给魏舒,国君放心吗?”

    面对赵武的问题,魏绛摇头:“我跟你一样,都是一路并肩长奔回国的,而后我与你步步紧逼压退秦兵,国内情况怎样,我现在毫无知情。”

    公族无忌轻声回答:“秦军击溃了士鲂,虽然被魏氏的军队逼住了,但士鲂留守国内,负责向前线运输粮草,所以秦军并不是毫无收获——他们把我们储存的军粮全劫走了。”

    魏绛沮丧的说:“我魏氏也没有粮食了,幸好我们在前线耕作了三年,带回了一点粮食,勉强可以让领地内的百姓吃饱。可这样,魏氏也坚持不了一个月,听说,百姓已经把粮种都吃了……赵氏的粮食情况怎么样?”

    赵武也在叹息:“我刚刚回来,具体情况也不知道,不过应该还能撑下去吧。……难啊,领地内的壮劳力都上了前线,连续三年不耕作田地,可以想象我家领地的荒凉。如今,这么多张嘴突然回来,而且都是壮劳力,即使我家再富裕,又能撑多久?”

    “赵氏还能撑多久?”悼公也在问这个问题。

    问话是在新田城宫城内进行的,此刻,几乎所有的重要家族都在大厅里。现实的情况是:在外征战三年的晋国武士们回到家中,猛然发现,他们留在家中的妻子儿女过得并不好,而现在他们回来了,家里本来就紧张的口粮,也就立刻见底了。糟糕的是,如今这季节又恰好是开春,新作物还没有从地里长出来,经过了一个冬天的鸟兽又瘦又小,根本不是捕猎的好时机。

    如此一来,大家都断粮了。

    赵武摇头:“我刚回来,请君上允许我询问一下家臣。”

    齐策被特地叫上殿来,他频频摇头叹气:“情况很不好啊,我刚才问了一下东郭离,这两年国内连续发生灾荒,领地内劳力匮乏,家中已经没有多少余粮了。”

    国君沉默了,魏绛起身:“臣,恳请君上执行《战时经济法》。”

    魏绛的战时经济法,此前经过数轮讨论,内容大家都知道了,其中要求领主和国君放弃部分专利的建议,有点触犯贵族权益,所以,这项经济政策一直没有实行。

    魏绛长偮,催促:“我们这些人,平常享用领民的供养,享受国君的赏赐,如今,领民们日子过不下去了,国君陷入困窘,该是我们回报的时候了。”

    悼公点头:“我愿意放弃部分山林菏泽的专利,容许百姓去山林菏泽打猎捕鱼,也可以容许百姓采矿砍柴,可这些……燃眉之急是:各家都没有存粮了!……武子,你家可以调出多少鸡鸭与粮食。”

    大家讨论了半天,都没有想到追究士鲂的责任,这是晋国的惯例。晋文公当初认为:每个人的能力各有长短,不能强求别人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战场上的事尤其如此,所以只要将领尽力了,哪怕战败也不算什么。为此,晋文公还嘲笑了楚国的政策,说楚国要求战败将领自杀的规定,使晋国一次战胜就能得到两次胜利。

    大家不追究士鲂的责任,貌似这厮造成的损失,要由赵武来买单了?!

    赵武慢悠悠的说:“身为一个领主,照顾好自己的领民,是领主天然的责任。但,从来权益与义务是相等的,领民们平时供养我们,就希望我们在关键的时候能够保护他们;国君平时重用我们,也希望我们能在国君需要的时候,替他解除烦恼。

    身为臣下,我对国君有义务;身为领主,我对领民负有责任……”

    稍作停顿,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赵武突然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然而,没有权力就没有义务,同样是天然的公理,我对其他人的领地不享有任何权利,自然也不承担任何义务,对此,有人质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