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蠢蠢欲动的提尔皮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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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英国人为如何处理斯佩舰队而陷入两难境地的时候，德国人也在为着同样的问题头疼。
海军虽然对外大肆鼓吹远东舰队的辉煌胜利，但是海军总参谋部内对于远东舰队未来的旅程却没有那么乐观。
不过不管怎么说远东舰队都是取得了一次辉煌的大胜，所以海军的高级军官们虽然对远东舰队的前路有些担忧，但是还不至于像英国人那样愁云惨淡。
“英国人现在在南美洲只剩一个第5巡洋舰分舰队了，这点力量挡不住斯佩的。”
海军的对外宣传是海军办公室的工作，宣扬远东舰队的胜利鼓动人民的战争热情对海军办公室来说是一件轻松而且讨好的工作。所以缪勒上将还是比较轻松的说到：“原本还需要担心一下斯坦利港堵在斯佩进入南大西洋的口子上，现在倒是英国人要担心一下斯佩会不会去找斯坦利港的麻烦。”
“我倒宁愿没有这场胜利。”赫尔岑多夫倒是并没有那么高兴：“抵达了鲸湾的远东舰队的价值比干掉英国人几艘老巡洋舰和几万陆军的远东舰队大多了。”
“斯佩如果能顺利抵达鲸湾，那么英国人的西非航线就算完了。”提尔皮茨这次倒是没有唱反调：“我们两艘轻型巡洋舰就能搅的整个印度洋上人心惶惶，远东舰队肯定能做的更好。”
提尔皮茨的风险舰队理论虽然一直以舰队决战为主要核心，为了这一目的的确对德国海军主力舰以外的舰船的建设在一定程度上进行了打压，但是这并不代表提尔皮茨对于其他海军战略思路以及战术运用有所轻视。
尤其是在皇帝陛下非常关注新技术的运用以及配套战术的研究的情况下某种程度上已经够的上“媚上”标准的提尔皮茨就更不会违逆皇帝的喜好。
根据1856年签订的《巴黎宣言》规定，私掠船在国际法中是非法的，因此能够从事海上破交作战的只有海军的巡洋舰和辅助舰，因此破交作战也往往被称为“巡洋舰战争”。
因此对如何发挥这些非主力舰的作用进行过深入研究的提尔皮茨同样对德国海军的“巡洋舰战争”有着自己的规划。
而在西提斯事件中指挥汉莎号重型巡洋舰狂飙突进3000海里，和皇家海军巡洋舰对峙中取得完全胜利的赫尔岑多夫同样十分重视对速度的运用。如果他和提尔皮茨异位而处，很有可能成为鼓吹德国海军只要大型巡洋舰不要战列舰的德国海军的费舍尔，这也是他和提尔皮茨成为不同政见者的最大原因。
不过这一次他的意见倒是和提尔皮茨不谋而合。
在提尔皮茨和赫尔岑多夫的眼中，斯佩在抵达鲸湾前都不应该发生任何战斗，务必以确保自身的位置和航向不暴露。
安全抵达鲸湾后，依靠着那里建设良好的维护设施保证舰艇的战斗力，然后化整为零辐射整个南大西洋和印度洋，彻底搅乱英国人的航运线。必要时又可以化零为整，集合了远东和非洲两支分舰队的主要作战舰船后，英国人任何硬碰硬的行动都会崩掉自己的牙。
有海外基地支持的“巡洋舰战争”和一支在大海上孤立无援的舰队，两者之间的威胁性根本不具备可比性，哪怕这支舰队已经取得了一场辉煌的胜利。
“英国人在非洲那边目前能动用的机动力量我们知道多少？”提尔皮茨想了想后问到。
“目前能确定的是只有2艘米诺陶级和2艘城级在南非海域活动。”赫尔岑多夫立刻答道，英国人的情报他都牢牢的记着：“另外在印度洋活动能确定的有1艘米诺陶级和1艘肯特级和2艘城级。”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帕施维茨也不是不能应付。”提尔皮茨有些自言自语的说到。
除去此时在印度洋的施特拉尔松德号，现在休伯特·冯·勒伯尔·帕施维茨中将手上的非洲舰队拥有2艘罗恩级、2艘俾斯麦侯爵级、1艘卡尔斯鲁厄级、1艘马德格堡级，2艘不莱梅级，再加上被打发到非洲殖民地当成四等巡洋舰充数的2艘宁芙级驱逐舰领舰总计10艘可以南大西洋深处活动的作战舰船，虽然舰船性能不如斯佩的远东舰队，但是如此规模的舰队也不是英国人能轻易啃的动的。
“是的。”赫尔岑多夫回应到。虽然只是自言自语，不过以提尔皮茨的嗓门，整个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听得到，而且熟悉提尔皮茨的赫尔岑多夫、缪勒和波尔一看他的神态就知道这个“邪恶老军棍”估计想搞事。
觉得提尔皮茨在盘算着什么的赫尔岑多夫有些不好的预感，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不能排除有英国人从其他地区抽调来的舰船，而且来自法国和日本方面的增援也不能不考虑。”
“他们先抓住我们在印度洋里的那两艘轻型巡洋舰再来谈怎么对付斯佩吧。而且只要非洲舰队和远东舰队能够顺利汇合，那么他们也不足为虑。”提尔皮茨倒是不担心：“所以我认为执行北海封锁线袭击作战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内容一下子来这么大一个跳跃，一时间所有人都没跟上提尔皮茨的思路。
会议室里安静了一小会后赫尔岑多夫才理顺了提尔皮茨的逻辑：“你认为英国人会从本土抽调战列巡洋舰去对付斯佩？”
“我们能意识到斯佩抵达鲸湾后的作用，英国人也能认识到这对西非航线的威胁。如果他们想要保住西非航线，那么他们就必须在斯佩抵达鲸湾前把他干掉。如果你是费舍尔的话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作为一样认为大型巡洋舰是完美的海上机动作战力量的赫尔岑多夫自然也知道英国的那位“海军斗士”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但是杰里科不一定会同意。”不过赫尔岑多夫也很清楚英国那位大舰队司令的性格。
“那就再往天平上加点砝码。”
“你要让非洲舰队主动出击接应远东舰队？”明白了提尔皮茨算盘的赫尔岑多夫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不安是从哪来的了：“你这是逼英国人从本土抽调战列巡洋舰？！”
这样的舰队大举出动必然瞒不过英国人，而舰队的动向也不难猜，除了接应斯佩外还有什么任务有这么大张旗鼓的必要？
赫尔岑多夫压住破口大骂的冲动质问到：“你这是要拿非洲舰队和远东舰队当诱饵，为袭击北海封锁线制造条件？！”
“没错。”提尔皮茨毫无遮掩的承认了。
“封锁线袭击作战现在还没有被通过！”赫尔岑多夫喝道：“你这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的无耻勾当。”
“只要能为总体的战略服务，没有什么勾当是不能去做的。”面对赫尔岑多夫的指责，提尔皮茨倒没有像上一次会议一样和他吵起来，而是平静的解释到：“所以我要让英国人认为自己可以一举消灭远东舰队和非洲舰队，彻底消除西非航线上的威胁，这样才有足够让那位大舰队司令下决心的筹码。”
提尔皮茨并不知道费舍尔给沙恩霍斯特级“准战巡”的极高评价，也不知道皇家海军判断自己的装甲巡洋舰在和德舰进行远距离炮战中会被单方面屠杀，更不知道如果不出动战列巡洋舰，那么英国人将在对西非航线的安全问题上放弃治疗。因此在他看来得不到基地支持，只能依赖后勤舰艇无法化整为零单独行动的远东舰队在暴露自身位置后将会面对皇家海军的围追堵截。
即使沙恩霍斯特级在和英国装甲巡洋舰的交战中占尽上风，就算能给英国人带去更加惨重的损失，但是只要斯佩舰队在和数量优势的英军舰队交战后受损严重，那么即使能抵达鲸湾，作为巡洋舰战争都是失败的。
因为巡洋舰战争的核心就是化整为零分散牵制大量敌方舰船，消耗其舰队作战能力，并且威胁其海上交通线，减少其海上运输能力，从而削弱其战争潜力。
击沉英国人的一些作战舰船并不能达到这个目的，而且在交战中受损严重的话，鲸湾经过德国海军的重点建设虽然有不错舰船维护保养能力，但是却不具备对作战舰船进行大修的能力，那么实际上远东舰队就已经失去了在巡洋舰战争中的价值。
而且在提尔皮茨眼中，巡洋舰战争也是为了主力决战所服务的，如果不以主力决战为目的，那么分散牵制敌方舰船，消耗其舰队作战能力的意义也就不存在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让在巡洋舰战争中价值大减的远东舰队成为吸引皇家海军战列巡洋舰的诱饵是物尽其用的做法。
提尔皮茨的观点虽然冷酷，但是的确是正确的。历史上斯佩舰队总计只击沉和俘获了5艘商船，而这也只是顺手而为的战果，其在和英国皇家海军作战舰船的交战中虽然取得了科罗内尔海战的辉煌胜利，但是很快又在福克兰海战中全军覆灭。皇家海军只用包括2艘战列巡洋舰在内的不到10艘作战舰船就彻底解决了这个麻烦。
作为德国海军一战时在海外最为强大的一支作战力量，斯佩的远东舰队的覆灭也意味着德国能够对英国海上航运进行巡洋舰战争的主要作战力量的丧失。
而脱离远东舰队，在印度洋内执行巡洋舰战争的埃姆登号在一百天的作战行动中捕获33艘商船，总计70360吨，而且商船因为担心遭到袭击而不敢出港，印度洋内的运输量一度下降到平时的22%，并且牵制了前来搜捕的协约国各类舰船78艘！
当然，没有海外基地进行支持的巡洋舰战争的结局基本上都是一致的，不过显然如果能够分散开来进行巡洋舰战争，那么斯佩的舰队应该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发挥出更重要的作用，而不是像流星一样辉煌但短暂的划过历史的天空。
不过这种看法显然不能让人心平气和的接受。
“你这是在把我们的舰队送进死地！你这是对帝国海军的犯罪！”
“什么都不做才是对帝国海军的犯罪。”提尔皮茨倒不是不能理解赫尔岑多夫的愤怒：“你不要光想着去维护你自己的老部队，远东舰队也是我的老部队，但是现在不是谈情分的时候！”
都忘记了这一茬的赫尔岑多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反驳。
抓住了主动权的提尔皮茨扯开了嗓门喊到：“只要能让英国人出来和我们决战，一切都是可以牺牲的！现在能够创造出这个条件的机会就在这里，你抓还是不抓？！”
“……”只是谨慎而不是胆怯的赫尔岑多夫最终还是妥协了：“我抓。”归根结底他也只是反对冒险而不是反对决战。
“如果你真的想帮远东舰队和非洲舰队解决麻烦，那就更应该同意北海封锁线袭击的作战计划。如果希佩尔中将的第一侦查舰队能在大舰队的眼皮子底下给英国人捅上一刀，那么杰里科应该会更反对抽调战列巡洋舰。”虽然话是没错，但是这个时候还来这么句的提尔皮茨让人听上去总觉得他是在得了便宜还卖乖。
气的不想理他的赫尔岑多夫都懒的说话了。
“我认为应该再等等英国人的反应再做决定。”一旁缪勒提了一个折中的意见，因为如果英国人已经决定抽调战列巡洋舰去对付斯佩，这对远东舰队来说是个最坏的消息，但是这样就不用再把非洲舰队当成筹码扔出去了。
“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只想等着英国人的反应的话，那么反而什么都做不成！”
“如果杰里科不上钩呢？”。
“那斯佩和帕施维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提尔皮茨用“你是不是傻”的眼神向海军办公室主任看了过去：“如果英国人脑子不好使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再迎来一次胜利。”
如果英国人在不出动战列巡洋舰的情况下想要阻拦两支舰队汇合，那估计是真的脑子被门夹了，白白让自己在南半球那不多的机动力量来送死。
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的缪勒只好闭上嘴。
英格诺尔的态度倾向于自己，赫尔岑多夫妥协，因为皇帝陛下关注这次会议的结果，波尔绝对不会随意表态的情况下，缪勒的态度提尔皮茨才懒得关心。
就在英国人为如何处理斯佩舰队而陷入两难境地的时候，德国人也在为着同样的问题头疼。
海军虽然对外大肆鼓吹远东舰队的辉煌胜利，但是海军总参谋部内对于远东舰队未来的旅程却没有那么乐观。
不过不管怎么说远东舰队都是取得了一次辉煌的大胜，所以海军的高级军官们虽然对远东舰队的前路有些担忧，但是还不至于像英国人那样愁云惨淡。
“英国人现在在南美洲只剩一个第5巡洋舰分舰队了，这点力量挡不住斯佩的。”
海军的对外宣传是海军办公室的工作，宣扬远东舰队的胜利鼓动人民的战争热情对海军办公室来说是一件轻松而且讨好的工作。所以缪勒上将还是比较轻松的说到：“原本还需要担心一下斯坦利港堵在斯佩进入南大西洋的口子上，现在倒是英国人要担心一下斯佩会不会去找斯坦利港的麻烦。”
“我倒宁愿没有这场胜利。”赫尔岑多夫倒是并没有那么高兴：“抵达了鲸湾的远东舰队的价值比干掉英国人几艘老巡洋舰和几万陆军的远东舰队大多了。”
“斯佩如果能顺利抵达鲸湾，那么英国人的西非航线就算完了。”提尔皮茨这次倒是没有唱反调：“我们两艘轻型巡洋舰就能搅的整个印度洋上人心惶惶，远东舰队肯定能做的更好。”
提尔皮茨的风险舰队理论虽然一直以舰队决战为主要核心，为了这一目的的确对德国海军主力舰以外的舰船的建设在一定程度上进行了打压，但是这并不代表提尔皮茨对于其他海军战略思路以及战术运用有所轻视。
尤其是在皇帝陛下非常关注新技术的运用以及配套战术的研究的情况下某种程度上已经够的上“媚上”标准的提尔皮茨就更不会违逆皇帝的喜好。
根据1856年签订的《巴黎宣言》规定，私掠船在国际法中是非法的，因此能够从事海上破交作战的只有海军的巡洋舰和辅助舰，因此破交作战也往往被称为“巡洋舰战争”。
因此对如何发挥这些非主力舰的作用进行过深入研究的提尔皮茨同样对德国海军的“巡洋舰战争”有着自己的规划。
而在西提斯事件中指挥汉莎号重型巡洋舰狂飙突进3000海里，和皇家海军巡洋舰对峙中取得完全胜利的赫尔岑多夫同样十分重视对速度的运用。如果他和提尔皮茨异位而处，很有可能成为鼓吹德国海军只要大型巡洋舰不要战列舰的德国海军的费舍尔，这也是他和提尔皮茨成为不同政见者的最大原因。
不过这一次他的意见倒是和提尔皮茨不谋而合。
在提尔皮茨和赫尔岑多夫的眼中，斯佩在抵达鲸湾前都不应该发生任何战斗，务必以确保自身的位置和航向不暴露。
安全抵达鲸湾后，依靠着那里建设良好的维护设施保证舰艇的战斗力，然后化整为零辐射整个南大西洋和印度洋，彻底搅乱英国人的航运线。必要时又可以化零为整，集合了远东和非洲两支分舰队的主要作战舰船后，英国人任何硬碰硬的行动都会崩掉自己的牙。
有海外基地支持的“巡洋舰战争”和一支在大海上孤立无援的舰队，两者之间的威胁性根本不具备可比性，哪怕这支舰队已经取得了一场辉煌的胜利。
“英国人在非洲那边目前能动用的机动力量我们知道多少？”提尔皮茨想了想后问到。
“目前能确定的是只有2艘米诺陶级和2艘城级在南非海域活动。”赫尔岑多夫立刻答道，英国人的情报他都牢牢的记着：“另外在印度洋活动能确定的有1艘米诺陶级和1艘肯特级和2艘城级。”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帕施维茨也不是不能应付。”提尔皮茨有些自言自语的说到。
除去此时在印度洋的施特拉尔松德号，现在休伯特·冯·勒伯尔·帕施维茨中将手上的非洲舰队拥有2艘罗恩级、2艘俾斯麦侯爵级、1艘卡尔斯鲁厄级、1艘马德格堡级，2艘不莱梅级，再加上被打发到非洲殖民地当成四等巡洋舰充数的2艘宁芙级驱逐舰领舰总计10艘可以南大西洋深处活动的作战舰船，虽然舰船性能不如斯佩的远东舰队，但是如此规模的舰队也不是英国人能轻易啃的动的。
“是的。”赫尔岑多夫回应到。虽然只是自言自语，不过以提尔皮茨的嗓门，整个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听得到，而且熟悉提尔皮茨的赫尔岑多夫、缪勒和波尔一看他的神态就知道这个“邪恶老军棍”估计想搞事。
觉得提尔皮茨在盘算着什么的赫尔岑多夫有些不好的预感，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不能排除有英国人从其他地区抽调来的舰船，而且来自法国和日本方面的增援也不能不考虑。”
“他们先抓住我们在印度洋里的那两艘轻型巡洋舰再来谈怎么对付斯佩吧。而且只要非洲舰队和远东舰队能够顺利汇合，那么他们也不足为虑。”提尔皮茨倒是不担心：“所以我认为执行北海封锁线袭击作战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内容一下子来这么大一个跳跃，一时间所有人都没跟上提尔皮茨的思路。
会议室里安静了一小会后赫尔岑多夫才理顺了提尔皮茨的逻辑：“你认为英国人会从本土抽调战列巡洋舰去对付斯佩？”
“我们能意识到斯佩抵达鲸湾后的作用，英国人也能认识到这对西非航线的威胁。如果他们想要保住西非航线，那么他们就必须在斯佩抵达鲸湾前把他干掉。如果你是费舍尔的话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作为一样认为大型巡洋舰是完美的海上机动作战力量的赫尔岑多夫自然也知道英国的那位“海军斗士”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但是杰里科不一定会同意。”不过赫尔岑多夫也很清楚英国那位大舰队司令的性格。
“那就再往天平上加点砝码。”
“你要让非洲舰队主动出击接应远东舰队？”明白了提尔皮茨算盘的赫尔岑多夫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不安是从哪来的了：“你这是逼英国人从本土抽调战列巡洋舰？！”
这样的舰队大举出动必然瞒不过英国人，而舰队的动向也不难猜，除了接应斯佩外还有什么任务有这么大张旗鼓的必要？
赫尔岑多夫压住破口大骂的冲动质问到：“你这是要拿非洲舰队和远东舰队当诱饵，为袭击北海封锁线制造条件？！”
“没错。”提尔皮茨毫无遮掩的承认了。
“封锁线袭击作战现在还没有被通过！”赫尔岑多夫喝道：“你这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的无耻勾当。”
“只要能为总体的战略服务，没有什么勾当是不能去做的。”面对赫尔岑多夫的指责，提尔皮茨倒没有像上一次会议一样和他吵起来，而是平静的解释到：“所以我要让英国人认为自己可以一举消灭远东舰队和非洲舰队，彻底消除西非航线上的威胁，这样才有足够让那位大舰队司令下决心的筹码。”
提尔皮茨并不知道费舍尔给沙恩霍斯特级“准战巡”的极高评价，也不知道皇家海军判断自己的装甲巡洋舰在和德舰进行远距离炮战中会被单方面屠杀，更不知道如果不出动战列巡洋舰，那么英国人将在对西非航线的安全问题上放弃治疗。因此在他看来得不到基地支持，只能依赖后勤舰艇无法化整为零单独行动的远东舰队在暴露自身位置后将会面对皇家海军的围追堵截。
即使沙恩霍斯特级在和英国装甲巡洋舰的交战中占尽上风，就算能给英国人带去更加惨重的损失，但是只要斯佩舰队在和数量优势的英军舰队交战后受损严重，那么即使能抵达鲸湾，作为巡洋舰战争都是失败的。
因为巡洋舰战争的核心就是化整为零分散牵制大量敌方舰船，消耗其舰队作战能力，并且威胁其海上交通线，减少其海上运输能力，从而削弱其战争潜力。
击沉英国人的一些作战舰船并不能达到这个目的，而且在交战中受损严重的话，鲸湾经过德国海军的重点建设虽然有不错舰船维护保养能力，但是却不具备对作战舰船进行大修的能力，那么实际上远东舰队就已经失去了在巡洋舰战争中的价值。
而且在提尔皮茨眼中，巡洋舰战争也是为了主力决战所服务的，如果不以主力决战为目的，那么分散牵制敌方舰船，消耗其舰队作战能力的意义也就不存在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让在巡洋舰战争中价值大减的远东舰队成为吸引皇家海军战列巡洋舰的诱饵是物尽其用的做法。
提尔皮茨的观点虽然冷酷，但是的确是正确的。历史上斯佩舰队总计只击沉和俘获了5艘商船，而这也只是顺手而为的战果，其在和英国皇家海军作战舰船的交战中虽然取得了科罗内尔海战的辉煌胜利，但是很快又在福克兰海战中全军覆灭。皇家海军只用包括2艘战列巡洋舰在内的不到10艘作战舰船就彻底解决了这个麻烦。
作为德国海军一战时在海外最为强大的一支作战力量，斯佩的远东舰队的覆灭也意味着德国能够对英国海上航运进行巡洋舰战争的主要作战力量的丧失。
而脱离远东舰队，在印度洋内执行巡洋舰战争的埃姆登号在一百天的作战行动中捕获33艘商船，总计70360吨，而且商船因为担心遭到袭击而不敢出港，印度洋内的运输量一度下降到平时的22%，并且牵制了前来搜捕的协约国各类舰船78艘！
当然，没有海外基地进行支持的巡洋舰战争的结局基本上都是一致的，不过显然如果能够分散开来进行巡洋舰战争，那么斯佩的舰队应该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发挥出更重要的作用，而不是像流星一样辉煌但短暂的划过历史的天空。
不过这种看法显然不能让人心平气和的接受。
“你这是在把我们的舰队送进死地！你这是对帝国海军的犯罪！”
“什么都不做才是对帝国海军的犯罪。”提尔皮茨倒不是不能理解赫尔岑多夫的愤怒：“你不要光想着去维护你自己的老部队，远东舰队也是我的老部队，但是现在不是谈情分的时候！”
都忘记了这一茬的赫尔岑多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反驳。
抓住了主动权的提尔皮茨扯开了嗓门喊到：“只要能让英国人出来和我们决战，一切都是可以牺牲的！现在能够创造出这个条件的机会就在这里，你抓还是不抓？！”
“……”只是谨慎而不是胆怯的赫尔岑多夫最终还是妥协了：“我抓。”归根结底他也只是反对冒险而不是反对决战。
“如果你真的想帮远东舰队和非洲舰队解决麻烦，那就更应该同意北海封锁线袭击的作战计划。如果希佩尔中将的第一侦查舰队能在大舰队的眼皮子底下给英国人捅上一刀，那么杰里科应该会更反对抽调战列巡洋舰。”虽然话是没错，但是这个时候还来这么句的提尔皮茨让人听上去总觉得他是在得了便宜还卖乖。
气的不想理他的赫尔岑多夫都懒的说话了。
“我认为应该再等等英国人的反应再做决定。”一旁缪勒提了一个折中的意见，因为如果英国人已经决定抽调战列巡洋舰去对付斯佩，这对远东舰队来说是个最坏的消息，但是这样就不用再把非洲舰队当成筹码扔出去了。
“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只想等着英国人的反应的话，那么反而什么都做不成！”
“如果杰里科不上钩呢？”。
“那斯佩和帕施维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提尔皮茨用“你是不是傻”的眼神向海军办公室主任看了过去：“如果英国人脑子不好使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再迎来一次胜利。”
如果英国人在不出动战列巡洋舰的情况下想要阻拦两支舰队汇合，那估计是真的脑子被门夹了，白白让自己在南半球那不多的机动力量来送死。
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的缪勒只好闭上嘴。
英格诺尔的态度倾向于自己，赫尔岑多夫妥协，因为皇帝陛下关注这次会议的结果，波尔绝对不会随意表态的情况下，缪勒的态度提尔皮茨才懒得关心。